冷文顥被南霽云拎著衣襟拎了起來,先是一愣,垂目又稟道:“稟王上,皇后,頤姑娘去了北齊太子府,被北齊太子命人驅(qū)趕!”
南霽云驀然把冷文顥一扔,轉(zhuǎn)身率先往外跑去,我高聲道:“王上,您可要想清楚了,您這樣出去了,下次別再跟本宮說給機會了!”
南霽云腳下一停,扭頭望我,我對他笑得神采奕奕,也就是一眼,南霽云轉(zhuǎn)身毫不猶豫的往外跑去
我臉上笑容一斂,沉聲道:“冷大人,帶人跟本宮去太子府接王上和頤姑娘!”南霽云我會給足你面子,讓你看看你心愛的人如何被別人拋棄,你像撿一個破爛一樣撿回來當(dāng)成寶一樣供著!撿回來之后她還往你身上捅刀子,我就看著!
“是!”冷文顥應(yīng)道。紫閣
我把艷笑留下照顧淺夏,帶著冷文顥以及隨心的人浩浩蕩蕩的往北齊太子府趕!
一場好戲,我也算是主角之一,我還沒來,自然不會到白炙化的程度
至少齊驚慕和南霽云還是要些顏面的,沒有在太子府門外針鋒相對
姜頤和腫脹的臉,比昨天好看了許多,也比昨天紅腫了許多一張臉上,也就一雙紅腫的眼睛能看
看到她這樣,讓我想到,紅顏絕美,奈何低下,本就有資本活得更好,為何把自己卑賤低到塵埃。
不要以為話本上說的,低到塵埃開出一朵花來,這都是扯低到塵埃只會讓別人一腳踩下去,再碾一碾踩的爛兮兮的再也爬不起來。
南霽云滿目心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踐踏,自己無能為力,因為姜頤和是自己貼上去哀求的!
齊驚慕狹長的眸子里盡是薄涼,“南疆王。你這是何意?不打算要了嗎?”
姜頤和哭著質(zhì)問道:“驚慕哥哥,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齊幽兒為什么會變成太子妃?為什么我的身份會變成一個低下毫無品階地女子?我是姜國的公主,怎么會變成一個沒有身份的女子?”
齊驚慕伸手拂去姜頤和的手,后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淡淡的說道:“質(zhì)問別人之前,自己答應(yīng)別人的事情做到了嗎?頤和,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是什么樣的人,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要說誰薄情寡義,你不要說誰心狠手辣,你若做到,我便能做到,你若做不到,后果要自己受!”
姜頤和又去拉齊驚慕的手臂,“驚慕哥哥,頤和答應(yīng)你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了,姜了頤和已經(jīng)把她送到你的床上去了,孩子也沒有了,頤和這樣犧牲什么叫答應(yīng)你的事情沒有做到?”
我尋了一個好位置,站在陰涼處,秋高氣爽,總是帶著一絲燥熱,令人易怒
姜頤和不知道我和南霽云一起吃下情蠱,齊驚慕進不了我的身呢?
齊驚慕不是怒,而是絕情道:“頤和,太過聰明,太過自以為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并沒有做到,你只會索取,不會給予!”
好想開口譏諷一番,心中哀嘆,如此苦情大戲,我還是站著當(dāng)觀眾好了,免得惹火燒身,沒人幫我!
姜頤和哭喊著,聲音尖銳,“驚慕哥哥,頤和哪里不為你著想。你的承諾,頤和銘記在心,可是換來的是什么?換來得是你言而無信娶了別人做太子妃!”
再也聽不下去的,我在一旁輕言道:“頤姑娘,男人都喜歡善解人意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姑娘,你說你這么大聲喧嘩在太子府,是一個男人都會心生反感,把你棄之以鼻!可憐的人呢,你不是挺會揣摩人心嗎?怎么到自己身上就這么喪心病狂的瘋狂不問場合了呢?”
我火上澆油的言語,讓南霽云目光一下攝向我,還帶了一絲警告
我沖他輕輕一笑,問道:“王上,臣妾這次說錯什么話了嗎?讓王上如此兇神惡煞的望著臣妾?您說,只要您說臣妾哪里錯了,臣妾就去改!”
“閉嘴!”南霽云對我一聲低斥。
我沉靜地眨了眨眼,手摸在自己右臉上,讓我閉嘴,看吧,人呢,永遠(yuǎn)會覺得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傷害別人算計別人都是轉(zhuǎn)眼即忘的!
我佯裝一臉為難,福身道:“王上,您是一國之君,您在各國之間的分量,是跟國主平起平坐,貿(mào)然來的他國的太子府,您不嫌丟人?您不覺得自掉身份啊?也對,你早就丟人丟完了,也不在乎了!”
南霽云被我嗆地牙關(guān)作響,我說得是實話,作為一個國家最高的統(tǒng)治者,三教九流,貴賤高低,本來就是他們劃分的
齊驚慕的視線移到我身上,淡漠道:“娘娘說的言之有理,南疆王,身為一國國主,來到我北齊太子府,哪怕我現(xiàn)在是一個儲君,與南疆王也相差甚遠(yuǎn)!”
“所以”齊驚慕聲音一個冷冽:“還是請南疆王帶著你的皇后,帶著你的頤姑娘,趕緊離開太子府,免得讓天下人笑話了去!”
姜頤和急道:“驚慕哥哥,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堅決不走!”
齊驚慕手一伸,墨九淵雙手奉上一道明黃的圣旨,齊驚慕把這道明黃的圣旨扔在了姜頤和的腳邊,“姜國公主已不幸染病而亡,是我無福氣娶姜國公主,你現(xiàn)在不是姜國公主,你是一個毫無身份的人,懂了嗎?”
姜頤和眼中霎那間染了對齊驚慕的恨
我欲讓這個恨加劇一些,便開口不經(jīng)意道:“頤和,本宮的好妹妹,你到現(xiàn)在還看不清楚嗎?你以為你的驚慕哥哥是愛你的?是愛我的?不對他不愛你,也不愛我,更不會愛齊幽兒,他愛的是利益,他愛的是權(quán)勢。他愛的是如何登上那至高的位置,俯瞰眾生,來報復(fù)自己曾經(jīng)被別人拋棄過的命運。”我幽幽一嘆,讓自己喘了口氣,“你仔細(xì)想一想,從小到大,你與他相處以來,還有你的親弟弟,那個眼眸琉璃色的孩子,哪一樣不是他算計在內(nèi),你以為他愛你,他不過只是愛你身后的宣貴妃的權(quán)勢,他想離開姜國的冷宮而已!”
齊驚慕?jīng)]有反駁,狹長的眸子冷光粼粼
我的好妹妹姜頤和對于我的話,選擇入耳不聽,咬牙切齒充滿恨意的向我沖過來,“姜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沒有你并沒有這一切”
猝不及防伸手就把我往地上推去
我一驚,完全沒有多想的機會一道人影閃過我的手腕被人一帶,快要落地的時候,身體旋轉(zhuǎn)了半圈,又被帶上來了
我半瞇的眼打量這身手如此之快的一身黑衣,冷酷的墨九淵,嘴角一勾,用極小聲亮的聲音道:“墨九淵,亭亭說她想你,很想很想的想你!”
墨九淵手一甩,我踉蹌后退,被冷文顥伸手一擋在沒摔倒
墨九淵沒有多看了我一眼往齊驚慕身后站去齊驚慕他這是對我余情未了嗎?若是沒有他的授意墨九淵怎么可能出手救我!
姜頤和一下子成了孤立無援,把齊驚慕拋棄她的兇狠,一下子全部撒在我身上:“姜了,你以為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至少我還曾經(jīng)得到過驚慕哥哥,你呢?你什么都沒有得到,就連你現(xiàn)在的南疆皇后也是我不要的,你以為你得到了什么,你只不過是得到別人不要的東西罷了!”
我甩了衣袖,對她的話逐一分析道:“妹妹可真是說笑話呢,你現(xiàn)在是得不到,才會這樣口氣酸爽,你說你要得到了北齊太子的寵愛,現(xiàn)在是不是在趾高氣揚的跟我炫耀著呢!小姐姐什么德行,你什么德行,你知我知,何必撕破臉皮將來你還要在南疆后宮里過呢,若是小姐姐一個不高興,你這日子還能好過嗎?”
惹她的人是齊驚慕,她怎么就把這個恨意算在我頭上了呢?
南疆皇后的位置是她不要的,她現(xiàn)在又口氣酸爽的說著我撿她不要的東西,既然她都不要了還如此酸爽做什么呢?
南霽云冷眼旁觀了這么久,見我把姜頤和快逼到角落了,終于不忍心出口,對我出口冷言,道:“姜了,這里沒有你什么事。給孤回去!”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王上,您都不回去,臣妾去哪里呀,臣妾的命可跟你的命系在一起呢,臣妾要與你生死與共呢!”
我每說一句話,齊驚慕的眼神冷厲一分,最后冷冽的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絲情緒,他才下逐客令道:“南疆王,近日太子妃身體不適,我這邊就不招呼南疆王了,南疆王請吧!”
姜頤和錯愕了一下,冷文顥說齊驚慕對她進行了驅(qū)逐,那么我可以理解為她能進了北齊太子府是因為南霽云的到來。
南霽云臉色微變,走到姜頤和面前,對她伸出手道:“頤和,你出身高貴,一國公主,不用把自己搞到如此境地不堪,跟孤走,孤會對你好的!”
我沒忍住的撲哧笑了一聲,好一句,孤會對你好的,真是飽含情深的令人發(fā)笑。
南霽云眸光閃了閃,我忙用帕子掩住嘴,望天。指著天:“陽光可真好可以搬個桌椅,泡壺茶,曬著陽光?!?br/>
姜頤和狠厲地打掉南霽云的手,“我不需要你對我好,我不愛你,不愛你,不愛你!”
連續(xù)三個不愛你,讓南霽云心似刀絞如重創(chuàng)
齊驚慕淺薄的嘴角一勾,對姜頤和溫柔道:“頤和不要任性,你已經(jīng)是南疆王的頤姑娘了!趕緊跟他回去,聽話!”
見齊驚慕如此,我警聲大作,姜頤和眼中的光,倏地一亮,伸手抹著紅腫地雙眼,“驚慕哥哥”
齊驚慕意味深長緩緩的點了點頭,“趕緊回去,頤和是一個聽話的姑娘,不會讓驚慕哥哥擔(dān)憂地對嗎?”
姜頤和忙不迭地點頭,這一下子。我何止警聲大作,簡直周身遍寒,齊驚慕剛剛已經(jīng)對她那么絕情隨便溫柔兩語,就能姜頤和破涕為笑仍然信他
我啞然,這到底是我太不容易信任別人還是在別人眼中情愛都是這樣不顧理智
姜頤和感動的落淚,點頭:“是,頤和是相信驚慕哥哥的,頤和不會讓驚慕哥哥擔(dān)憂的”
即使如此,我對著南霽云伸手,“王上,我們回去吧!”
姜頤和擦著眼淚擠出笑容,也對南霽云伸手:“王上,臣妾愿意跟你回去,臣妾愿意做你的頤姑娘!”
陽光傾斜,我與姜頤和同時站左南霽云面前,同時對他伸手
南霽云沉靜的望了望我們倆,過了良久,竟然同時伸出左右手
在他的手快碰觸到我的手上,我慢慢的收回了手,臺階我已經(jīng)給他了。他不順著我的臺階下,就已經(jīng)輸給齊驚慕了
姜頤和大聲的嚷嚷對他說不愛他齊驚慕這個北齊太子在顏面上已經(jīng)贏了他我給他如此臺階,他還想左擁右抱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我的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對齊驚慕道:“本宮替王上多謝北齊太子送來美人!”
齊驚慕嘴角便泛起好看的笑容,“不用客氣,我與娘娘兩個人無緣,但我這個人見不得別人過得好,送個美人給南疆王,也好分擔(dān)南疆王對娘娘的愛!”
原來是這樣
“生死與共,不需要和別人分享!”我眼神深了些許:“倒是北齊太子,一歲一枯榮一世一雙人真是羨煞旁人。不過容本宮提醒你一聲,就如你所說自己做的總是要自己受的,一旦承諾未達(dá)成,有多深的愛就會有多深的恨,本宮相信頤姑娘不會這樣執(zhí)迷不悟下去的,總有一天你的心被她慢慢的扒開,然后她在你的心里沒有找到她的位置,到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把你的心給吞下去的!”
齊驚慕上前,逼近我一步,眼中閃過一道狠厲。頗有些魚死網(wǎng)破地意味:“姜了,我得不到你,南霽云用情蠱把你綁在身邊,我也可以讓他依然得不到你,情蠱總是會有解決的方法,等我找到解決的方法,我會讓他把你送來給我,就像他讓我碰不得你把你送回去一樣!”
我淺笑道:“本宮等著隔山水相望,你能操縱南疆的一切。齊驚慕你的心,深不見底令人可怕,本宮就在南疆好好等著你運籌帷幄讓南疆王把我送給你!”
齊驚慕眼中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一定會的,姜了,好好的在南疆等我,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一定會的!”
所以他的勢在必得,是把賭注押在姜頤和身上,許諾姜頤和北齊皇后之位,讓她去南疆和我爭奪南霽云的愛
這是齊驚慕最終的目的也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姜頤和是他最好的棋子他怎么能輕易放棄
南霽云對姜頤和的愛,就像姜頤和對齊驚慕的執(zhí)著已經(jīng)到了盲目不顧一切了。
南霽云得到了姜頤和姜頤和和他歡喜的走出太子府。我跟著他們身后,身側(cè)跟隨著冷文顥,瞅著他兩個人的背影,心中五味雜全,想著怎么能把姜頤和給弄死就好了
剛出來,大約四分之一炷香時間,便見加上涌現(xiàn)大批的士兵,看此情景是像戒嚴(yán)一般!
戒嚴(yán),北齊的京城忽然戒嚴(yán),肯定是宮中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不然的話不會忽然京城戒嚴(yán)!
難道是北齊皇上出什么事了?
街上涌現(xiàn)的士兵越來越多,冷文顥拿出了南疆出使團的令牌,才從戒嚴(yán)的士兵中安全的回到行宮。
回到行宮,便聽了喪鐘響起,連綿不絕的鐘響,若是宮中太后,皇后二十一下,二十七鐘聲已是大喪。
現(xiàn)在的鐘聲還未停,難道北齊皇上駕崩了?
自古帝王駕崩,先例行京師戒嚴(yán),而后宮中哭喪,哭喪之后,寺廟敲鐘三萬下
齊驚慕剛剛還在太子府,看他的樣子像沒有接到任何消息,現(xiàn)在北齊皇上忽然駕崩,喪鐘就響起,完全不符合程序
至少我所知道的皇帝死后不能立即敲鐘而是京師戒嚴(yán),不鳴鐘鼓哭喪之后城內(nèi)的各寺廟宮觀,各敲鐘三萬下
京師剛戒嚴(yán),就行喪鐘之音難道有人在逼宮造反搶先齊驚慕已在皇宮登基為皇?
走到院子里,我停下未動,望著天,喃喃道:“北齊要變天了!”
南霽云沉聲道:“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南疆,自此以后不踏入北齊一步!”
我眉頭微動,垂下眼眸,望向姜頤和:“北齊皇上駕崩了,北齊太子剛剛還在太子府與你糾纏,由此可見,有人要搶在他前面登基為皇,姜頤和你說你的北齊皇后夢,到底還能不能沾上邊?”
姜頤和的眼神瞬間千變?nèi)f化,她是沒想到自己今天去找齊驚慕,會讓他錯失先機,連北齊皇上忽然駕崩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這北齊的皇位就算他是太子如果有人在宮中提前登基為皇如果有人在宮中提前拿到皇上的遺詔,他這個北齊太子就什么都不算
“霽云哥哥!”姜頤和一下子跪在南霽云腳邊,眼中蓄滿淚水,哀求道:“頤和求霽云哥哥能以南疆王的身份,帶頤和進北齊皇宮,驚慕哥哥”
我一臉沉靜,神色無波,南霽云痛心道:“頤和,你若是放不下北齊太子,你就不該跟孤回來。你出生姜國皇室,一國君主駕崩,豈能容它國君主去宮中探望?就算去憑吊,也得等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頤和北齊太子一有事,你就自亂陣腳了!孤是一國之主,頂著的是南疆的顏面,你這個要求,孤做不到!”
姜頤和苦苦哀求道:“霽云哥哥。你有什么做不到的,你是南疆王,是南疆的國主,恰好你在北齊的京城,北齊國主駕崩,你去走個過場也可以進宮的!頤和并沒有說不想跟你走,頤和只是看一眼驚慕哥哥就跟你走,難道你連頤和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滿足嗎?”
姜頤和真是會一味地索取,對南霽云可真是毫不留情心狠手辣的要求著
我冷笑一聲道:“王上,明日本宮回南疆,本宮身為一國皇后丟不起這個人,你若做什么別拉上本宮,跟本宮沒關(guān)系!”
說完我徑自而過看也不看他們,回到房中
姜頤和還在外面求著,呱噪的聲音真是吵死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門一關(guān),艷笑趴在床沿上打瞌睡被我嚇了一跳:“娘娘,您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去收拾一下,因為我們就回南疆,尋一輛馬車,寶馬車?yán)镤伒暮窈瘢f不要讓淺夏因為路途遙遠(yuǎn),有任何不適,知道嗎?”
艷笑應(yīng)道:“奴婢這就去辦!”
我嘆了一氣,真是不安生,處處陷阱非常,給淺夏擦了擦額上虐汗,趴在床沿瞇了起來
在姜頤和地哀怨和南霽云心疼聲我漸漸睡下去
三萬聲地喪鐘持續(xù)白日到黑日還沒有完
我一驚,瞅見姜翊生縮回手
“姜了!”姜翊生見我醒來,眸光一斂,正聲道:“事發(fā)突然,北齊皇上白日暴斃,你最好天亮離開北齊,北齊現(xiàn)在陷入三王一太子爭奪皇位的局面!北齊京城隨時隨地都可能兵發(fā),不易久留!”
我思量片刻,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齊驚慕是鐵板釘釘?shù)奶?,三王又是怎么回事??br/>
姜翊生輕笑一聲,道:“北齊皇上可不止齊驚慕一個兒子,他是殺了原太子才當(dāng)上現(xiàn)在的太子之位,北齊皇上其他的三個兒子現(xiàn)在正在聯(lián)手,因為搶得了先機,有了北齊皇上的遺詔,現(xiàn)在只要他們干掉齊驚慕,可以劃分北齊,各自自立為王!”
我沉吟道:“肅沁王呢?他沒有任何舉動嗎?”
姜翊生眸光一閃,譏誚道:“齊驚慕虧是有肅沁王在,不然你以為北齊皇上突然暴病而亡,京城戒嚴(yán),喪鐘已響,他還能活著?還能去爭皇位?若不是有肅沁王在他如此遲鈍接到的消息,現(xiàn)在應(yīng)該身首異處了!”
“那你什么時候走?”我欲言又止,語氣中多了一絲急切:“北齊動亂,你應(yīng)該早些回去,在這里太危險了!”
姜翊生眼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姜了不用管翊生,只要姜了好好的,翊生無論如何都不會死的!翊生想得到的還沒有得到,不會輕易的去死!”
“翊生!”我忽然提高聲量不悅道:“下回不要在姐姐面前說死,姐姐只剩下你一個了,你要比姐姐活得還要長久,知道嗎?”
姜翊生一怔,緩緩的點了點頭,“翊生知道了,下回不會在姜了面前提死字!記得明日走,明日一定要離開”
我應(yīng)道:“知道了,明日無論如何姐姐都會走,不管南霽云走不走!”
姜翊生眉頭一擰,久吟片刻,“南疆王和姜了同時中了情蠱,不易久分,翊生會想辦法讓南疆王和你一起走!”
我一把抱住姜翊生,“不用管他,不管他走不走,我就會走,你放心,他是帝王一國之主,他的心中已經(jīng)動搖不止只有姜頤和了,我已經(jīng)在他心中占了一些位子,現(xiàn)在姜頤和如此傷他,加之北齊即將動亂,他不可能傻乎乎的為了一個女人在這里丟了性命!”
一個國家即將動亂。他國的王在此,本來就是不妥
姜翊生聲音一寒,“南霽云愛上你了?”
我的動作一頓,“身為帝王者誰不是三心二意朝三暮四,他愛上我,是他的事情,我沒有愛上他就可以了?,F(xiàn)在他與我,他與姜頤和只不過得到得不到的關(guān)系!”
姜翊生從我的懷里掙脫,眉頭擰成一團,鳳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姜了,說過不會愛上他,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可還作數(shù)?”
我有一時間的錯愕,點頭:“自然,姐姐不會愛上一個愛別人的人,別人都說姐姐心如蛇蝎,心如玄鐵,即使如此,怎么可能輕易敞開心懷讓別人進來?翊生不用過慮擔(dān)心,姐姐不會讓情愛蒙蔽雙眼,鳳貴妃說過,帝王家情愛不過是手段,籠絡(luò)人的手段,翊生也要記住,不要輕易許諾給別人,姐姐希望翊生長大以后,登上皇位,不為情愛所惱!”
姜翊生笑了,鳳目眼角外翹,帶了一絲妖嬈:“自然,翊生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從來在心中早就醞釀好了!只要機會一到,燒殺搶掠般也會奪回自己身邊的!”
我摸了摸他的臉,哽咽道:“一定要小心知道嗎?千萬不要出現(xiàn)任何事情,這一別,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見,姐姐不希望你出現(xiàn)任何事情”
姜翊生額首,伸手圈住我的脖子,嘴角貼在我的脖子上點了點頭
我剛欲伸手回抱他,他松了手,退開了!
離我兩步之遠(yuǎn),一身黑衣勁裝,青絲玉冠,垂著眼,“姜了,保重,待下回翊生見姜了時,定然會比姜了高的!”
我眼角紅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姐姐等翊生!”
姜翊生額首,轉(zhuǎn)身離開
我起身,伸手抹去眼淚,喚來艷笑連夜準(zhǔn)備天一亮就走,北齊皇上暴病而亡,就如姜翊生所言,事發(fā)太突然了
若是不趕緊走,誰知道猝不及防還會發(fā)生什么事,北齊的三個王爺和一個太子爭。無論局面是怎樣絕對是鮮血染紅的皇位!
小心翼翼地把淺夏搬上馬車,南霽云沉著臉一手?jǐn)r住了我
他的臉陰沉地就像這不亮的天,我移了身子想越過他,誰知道他也移步攔截!
我猶豫了一下,口氣就如尋常一樣:“王上,這是做什么?”
南霽云把手搭在我的肩膀,嗓音沙啞道:“姜了,孤想在幫頤和一下!”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之上,我只覺得我的身上有萬個蟲子在啃咬,令我渾身不自在:“王上是一國之主,這些事情根本宮說是何意?本宮能左右你的思維嗎?本宮能左右你的行動嗎?”
南霽云眸光掙扎,微微頷首,“你是孤的皇后,是孤要過一輩子的人,孤做什么事情不想瞞你!”
“拿開你的手!”我半瞇的眼睛,審視著南霽云,半響,方輕笑道:“王上既然決定了,問不問本宮知不知會本宮又有什么關(guān)系?本宮天亮就走,王上要做什么請自便!不過”
南霽云一個欣喜。以為我有一絲贊同他的話
“不過”我勾起了一絲壞笑:“王上最好給本宮寫一張圣旨,若是王上不幸死在這北齊,本宮雖然活不了,但也想保住身邊的人!”
南霽云眼神一下暗淡無光,艱難的說道:“姜了,與人分享就那么難嗎?孤絕對不會偏移你和頤和兩個人任何一個人,孤會對你們兩個一樣好”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些氣急敗壞道:“南霽云,別這么廉價可以嗎?姜頤和傷你傷的不夠多嗎?你要做什么別拉上我,別那么自以為是的認(rèn)為我會愛上你,你愛怎么著,怎么著!”
言罷,不想看到他這個人,轉(zhuǎn)身欲上馬車,我可以在馬車上等到天亮
“姜了!”南霽云拉住我的手腕,雙眼閉了一下,沉默了一下道:“孤知道該怎么做了,你等孤,孤這顆心已經(jīng)被傷的千瘡百孔,可還是忍不住的不能見到她的眼淚。姜了,你會等孤的對嗎?”
我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目光觸及到他的眸光中,幽幽道:“王上,你跟我的差別就是,你愛姜頤和可以為他違背了自己,我不愛你,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違背我自己心中所想!所以請你放一百二十顆心,本宮不會等你!本宮只會跟你同生共死!”
手一用,狠狠地甩開他的手。
南霽云的臉色比哭還難看,眼中閃過一抹苦澀,失神般轉(zhuǎn)身往行宮中走,口中念道著:“是孤不知量力奢求太多,愛的不純粹?!?br/>
我望著他的背影,不知該如何!
我與他同生共死,我還不想死姜頤和我真是想殺了你。
靠在馬車上微微喘著氣,冷文顥稟道:“娘娘,王上若留在北齊,微臣不能護送娘娘回南疆,微臣會挑選精銳的人。一路護送娘娘回南疆!”
我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一切以王上為重!”
“是!”
我抱臂在行宮站了天亮從黑到晨曦,從晨曦到太陽出來,艷笑搬下最后一件東西,立在我身后。
我抬眸望了望天,艷笑道:“昨夜王上哄了一夜頤姑娘,剛剛奴婢出來時,王上正在屋內(nèi)好似和頤姑娘爭吵!”
我微微一愣,吟道:“都說站在高處風(fēng)景好,最高處誰也站不去!再等半個時辰王上不來,我們就走!”
“是!”
我轉(zhuǎn)身上了馬車,我已是仁之義盡了!
寬闊的馬車,我半躺在馬車內(nèi),枕著手臂瞇著眼假寐。
半個時辰,轉(zhuǎn)眼即過
馬車動了,車簾一動,我眼一睜,南霽云鉆了進來,我還未來得及,南霽云俯身過來。一把抱住我,把我壓在身下,道:“姜了,你贏了,孤拋棄了頤和,跟你回南疆去!”
我沒有說話,沒有掙扎,半躺著有些難受
南霽云我的手臂越來越緊,恨不得把我鑲嵌在他的身體,埋在我頸間,失笑連連:“孤對她好,到底是抵不過別人一句話,姜了,孤不過晚了些時光碰見她,除此之外,孤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齊驚慕?”
我難受的終于忍不住挪了挪身體,馬車行走緩慢,我靜然道:“臣妾不知王上跟臣妾并沒有打賭,輸贏從何說起?”
“姜頤和和您之間,本宮不想知道。王上也不用告知本宮,本宮是南疆的皇后并不是王上愛的人!情蠱之王不會讓兩個不相愛的人相愛,王上千萬不要因為吃了母蟲,產(chǎn)生什么錯覺認(rèn)為本宮會躺在王上身下等著求歡!”
“呵呵!”南霽云低低笑了起來,我的頸間產(chǎn)生了一絲濕意,“姜翊,你的可真硬啊,孤都如此服軟了,你還樣繼續(xù)往孤心中扎著刀子!”
他哭了
我用力欲推開,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任我怎么推也推不動
“南霽云你若后悔了,現(xiàn)在還沒有出北齊京城,你還來得及,去帶她走,沒有人阻攔你!”
南霽云笑聲蒼涼悲寂:她的心中沒有孤,她的心中沒有孤無論孤怎么求,怎么喚,她的心中沒有孤,利用,踐踏。孤的一顆心捧在她的面前,任她凌遲,她都不愿多看一眼!孤以為痛多了,也就麻木了,不痛了,可是不是這樣子,痛多了只會越來越痛,只會讓孤痛的受不了
我心靜如水,被他壓的難受,可是又推不開他,語氣自然不太好聽:“你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沒有多余的同情心來看你痛不痛,你現(xiàn)在立馬從我的身上滾下去!”
南霽云非但沒有從我身上下去,反而卡得更緊了,語氣中帶了乞求:“姜了,讓孤抱一會,靠一會,就一會”
我靜默了
我不再言語了,任他抱著不在乎發(fā)出一點聲音,不再說出一句話!
南霽云絮絮叨叨的說著他的難過,說著他的痛心。說著姜頤和對他如何心狠,說著他從此以后對我好
聽著他的話我從心中發(fā)出一絲冷笑,從此以后對我好
我不稀罕他的好我只想好好活著等著姜翊生來帶我走我不稀罕他的好,就算死,我也不想死在他的身邊
行自兩天,不出百里,我以為會這樣風(fēng)平浪靜下去,幾聲馬蹄聲響起。
冷文顥立在馬車前稟道:“王上,娘娘,有人攔在路前!”
我掀開車簾,望進一雙諱莫如深地眸子中,南霽云聲音從我身后傳來,“姜了,是誰?”
我挑挑眉頭,道:“恭喜王上,你再也不用思念成狂,思疾哀嘆了,你心愛的白月光來找你了!”
我話一落,手中的車簾直接被人掀掉,南霽云從馬車上如疾風(fēng)般跳了下去。直奔姜頤和身邊去。
艷笑對我伸出手,我就著她的手下了馬車
緩緩而去,南霽云已經(jīng)激昂地把姜頤和擁在懷中,臉上閃著失而復(fù)得的光芒,許諾我的所有東西,被他拋出腦外
情愛不可信,誰先信,誰先輸
我瞇著雙眸,打量著姜頤和,短短二日,她的臉完好如初,我猜想少不了羌青的幫忙,只有他的藥才會有如此神效。
再看護送姜頤和來的墨九淵,這個人冷酷仿佛從冰窖里剛拎出來似的,全身冒著冷氣。
墨九淵拱手道:“南疆王,太子殿上說話算話,還望南疆王說話算話,許諾我家殿下的待頤姑娘和王上回到南疆,由九淵帶回!”
南霽云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一把扯開姜頤和:“頤和。你不是心甘情愿的過來,你還是為了齊驚慕!”
姜頤和往南霽云懷里一撲,聲淚俱下道:“霽云哥哥,頤和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真心實意跟霽云哥哥回去的,霽云哥哥頤和現(xiàn)在沒有家了,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心愛的女人哭地傷心欲絕,南霽云心就軟了軟的不忍心推開她。
北齊京城亂成一鍋,姜頤和見到齊驚慕后不遠(yuǎn)百里追來,墨九淵說南霽云曾經(jīng)許諾過齊驚慕此次由他帶回!
我猜想這個許諾應(yīng)該是借兵,就如南霽云曾經(jīng)像姜國借兵一樣,南霽云跟齊驚慕的相互許諾的交易應(yīng)該是,借兵換回姜頤和
北齊的三個王爺對齊驚慕一個人,齊驚慕就算有了肅沁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必須想盡辦法借兵來鞏固自己的后方,就算京城落敗,他也得保證自己有后路重新奪回京城的可能!
我淡淡的道賀:“恭喜王上抱得美人歸!”
南霽云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凝重,看向我,張了張嘴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姜頤和對我揚起一絲挑釁的微笑
我的目光落在遠(yuǎn)方,隨即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卻是詫異地嚇了一跳馬車內(nèi)一襲白衣,風(fēng)華絕代,淡泊素雅地男子向我招手,潺潺泉水般的聲音,尤如魔聲道:“殿下,羌某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北齊可能會大亂,羌某怕死,又沒銀兩,先借用殿下的馬車行上一程,待到了地,羌某自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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