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河面已經封凍,我們無法從湖里面經過,只能從河岸邊行走
這里有很久之前的軍人們修筑的驛路,現在已經荒廢,沒人打理,雖然再也無法通過軍隊了,但是我們這支小隊經過卻不是很困難
在東湖南岸,我們每天在路上的破碎石塔或者樹林里面休息,從中午開始趕路,一直到月亮升到天空最高處為止離開了南岸之后,我們才開始在正常的時間里面行進我們花了一個多星期才到了有馬行的鎮子上面,在這里,我們把疲憊不堪的馬交給了熟悉的商人,換了馬匹后我們繼續上路,又花了四天之后,我們才回到了熟悉的瓦蘭科夫
喬伊和幾個人在到瓦蘭科夫之前就離開了我們,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整個兵營似乎沒有什么變化,我們的馬蹄聲踏破了黎明和積雪回來的時候,還是以前的那些景象:早晨的士兵聽見號聲起床,打著哈欠從各個床鋪里面爬起來,走到兵營的外圍開始的一天這個時候,鐵匠作坊里面的工匠也點燃了爐火,讓煙囪開始冒起白煙起來;而木工們則在彼此商量之后,繼續昨天的工作;一些送糧食和布匹的農夫已經早早的抵達了這里,他們或者是來兜售自己的貨物的,或者就是來幫助修繕兵營的
一名沒有穿護甲的士兵最早現了我們,他吹響了自己腰上面的號角不一會,整個兵營里面都開始嗚嗚地鳴響起了號角來我知道,這是將軍回歸的時候士兵們的歡迎儀式
對于喬萬尼的回歸,士兵們表現出來了很大的熱情,他們都跑到空地里面打著招呼幾個人拽住了我們喘著白氣的坐騎,周圍不斷的有士兵走出來,對著喬萬尼致敬
在空地上,士兵們鬧了一陣,我們就回了屋子里面
那個幫廚的老頭不知道我們要來,趕忙多加了一倍的柴火,把湯煮沸,然后給我們做起了濃湯在冰冷的原野里面耽擱了這么久,終于回到了溫暖的屋子里面,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等我端起了一碗湯的時候,一個士官正在向喬萬尼報告者他走的這段時間里面生的事情一同回來的人開始知趣的站起身來往外面走,我也站起了身來,但是喬萬尼卻讓我留下來,“維多,你可以聽一聽”
那個士官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好,但愿這個小子的嘴能嚴實點”
這段時間里面,整個瓦蘭科夫都陷入了一片匆忙之中城鎮甚至開始施行戒嚴,也就是說,從幾天前起,所有的人只能進入瓦蘭科夫,但是不能離開這個消息是一個躲在酒桶里面混出城來的間諜傳回來的
我這個時候才知道喬萬尼居然在瓦蘭科夫也派駐了間諜
在城鎮里面,現在三家的情況和過去差不多,這幾個家族彼此合作,與伯爵在大大小小的場合上面既彼此合作又互相拆臺不過現在,這兩股人似乎心越來越齊,他們的目標現在是一樣的
科爾溫家族已經停止銷售儲備的小麥了,這讓瓦蘭科夫的糧價開始上漲習慣了戰爭的居民們并沒有顯得人心惶惶,在過去,瓦蘭科夫經常的遭受圍困,居民已經學會了挖掘地窖,并且在地窖里面儲備至少三個月的糧食而且,一旦戰爭開始,瓦蘭人也可以逃向森林里面
瓦蘭人從森林里面走出來習慣定居花了上千年,但是重學會森林技巧卻只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就可以了人們說文明總是很脆弱,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而在另外一方面,梅爾家族已經停止向過去的幾個傭兵主顧提供士兵了,包括盔甲和武器,都實行了規模不等的禁運與此同時,城鎮里面的已經開始有各種流言蜚語在傳播,說是皮爾蘇斯基家族的軍隊開春就要大舉度過東湖,進攻湖西岸的市鎮了由于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系,現在城鎮里面的居民大都以為整個東湖地區已經開始備戰
關于小東湖城的部分,也有人在開始宣傳,說是小東湖城現在正在謀求與皮爾蘇斯基家族合作,伯克人一來,小東湖城就會加入到伯克人的軍隊里面去對付瓦蘭人這種說法非常的具有煽動性,瓦蘭人一向鄙視小東湖城的人,現在,瓦蘭人幾乎已經開始憎恨起小東湖城的人了
每一處面包房都在加緊制作面包和可以長期存儲的麥餅,這些士兵裝滿了一只只的大桶,采購員們則從伊凡哥羅德等地區帶回來了大批的腌豬肉、火腿、用鹽處理好的各種禽類食物很充足,足以支持到夏天有一些在城外有田產的市民不由得擔心自己的莊園,但是盧卡西諾家族暗示這些人,他們的損失可以從小東湖城那里獲得補償
盧卡西諾的這種試探在居民中間引起了一陣騷動,這明顯就是暗示春天的時候可能就要對小東湖城動武了這些莊園主和市政官們對于這個提議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其實里面有相當多的人早就知道了計劃,特別是那些來自于三大家族的人
此前,伯爵在這一系列的行動之中,一直待在幕后這讓很多的人都處于一種觀望狀態,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伯爵的反應而就在幾天之前,伯爵宣布城鎮戒嚴,就讓一切水落石出了,現在,即使是最遲鈍的居民也都知道了,春天到來的時候,戰爭就會開始,而對手則是伯克人,小東湖城的人可能背叛自己
這就是人們現在心里面得知的事情
第一批一百九十名士兵已經離開的城鎮,在城鎮外圍的一處空軍營里面駐扎這些士兵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他們在三十天之前領到了自己的裝備:一套農夫穿的厚呢大衣,兩雙皮靴,一條把衣服綁緊的武裝帶,一面橡木盾牌和一只斧頭隨后,經過體能和格斗技巧的篩選之后,其中的六十人領到了鎖子甲和頭盔而最精銳的士兵被分了佩劍和磨刀石
完成了最初的武裝之后,后續的裝備則陸陸續續的從倉庫和鐵匠鋪里面運送了出來,用馬車或者牛車運到軍營里面去每一個士兵最后都得到了至少一頂皮帽子,帽子里面襯著毛絨,防護刀劍或許沒有什么用處,但是防護嚴寒卻相當的合適接著,這些人還得到了標槍:用白蠟木或者槡木甚至是柳木制成的數尺長的短桿,前端削尖,普通的士兵只用把標槍尖端用火烤干烤硬,而有些士兵則在前面套上了堅硬的鐵皮,甚至還有人在前面裝上了厚重鋒利的槍頭
一些對盧卡西諾家族行賄了的小商販也獲準進入了軍營外圍,這些人向士兵們兜售著自己的貨物:薩蘭德人的廉價胸甲;羅多克人的折疊鍋架;庫吉特人的草藥膏;諾德人的鋒利斧頭,以及真實性相當可疑的受過瓦爾基里祝福的盾牌
當然,如果有錢的話,還能夠得到一套斯瓦迪亞的輔助裝備給你的胸甲綴上鐵釘,讓它結實;給你的披風換別針,讓它得體;給你的肩甲綁上皮帶,讓它厚重;給你的頭盔裝上瓔珞,單純為了好看
最不值錢的要數教皇行的贖罪券和好運符了
據說這些東西都是教皇不辭勞苦,親自謄寫,用來保佑上帝的士兵免受傷害的但是教皇畢竟是西部教會的家伙,他的東西是不是能夠適應東部的局勢,并且保護東部的士兵,則是很可疑的瓦蘭士兵們愿意自己跪在地上,祈禱諸神的護佑,而其中的一些已經接受了上帝的人,相信東部大牧的贖罪券和好運符可惜大牧最近一次行贖罪券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之后,大牧就沒有再推出過的產品了,這讓一張貨真價實的有大牧簽名的好運券價值連城,據說康斯坦丁的左鞋腳底就有那么一張,是他小時候彼得老爹給他買來的
士兵們帶著羨慕的語氣說,康斯坦丁的那張好運券曾經在戰場上面救過他的命許多次在康斯坦丁年輕的時候,曾有一次一枝箭扎中了康斯坦丁的大腿根部,大家看著那枝箭的位置,心里都覺得要壞事但是等把康斯坦丁救下來,人們膽戰心驚的拉下了康斯坦丁的褲子之后,才現那支箭偏離了兩寸,并沒有扎中要害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大牧的好運符不僅保護了康斯坦丁的性命,也延續了盧卡西諾家族的血脈如果不考慮喬萬尼的話
第一批士兵在忙忙碌碌里面準備完畢了
接著是第二批的一百四十多人的平民弓箭手,然后又是第三批以及第四批的步兵、輕騎兵以及弩兵最后,集結在兵營里面的士兵已經過了四百五十人,而且整個瓦蘭科夫幾乎都動員了起來,有過一千名的農夫和工匠被無條件的征調走了,每個人都要服役一個月到三個月不等在過去,還從來沒有這么多的男人被投入到備戰中去,這么多男人突然離開了城鎮讓整個城市迅的陷入了蕭條
大街上面顯得空蕩蕩的,女人、老人和孩子成了城市里面的主要群體
只要有人站在伯爵的官邸,從修的瞭望塔看一看瓦蘭科夫、看一看那些空空的街道、看一看那些結冰的水渠、看一看那些沒有冒煙的煙囪,就能知道,這是一場豪賭,一場以幾百名士兵和上千名的役夫為賭注的豪賭,其結果將決定瓦蘭科夫接下來幾十年的命運
加里寧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讓三個家族甘愿冒險要知道,加里寧如果輸了,大不了離開這里,繼續開始流亡的道路;而三大家族要是輸了,就會淪落成三流小貴族甚至是平民了
那個士官詳盡的把一切都告訴了喬萬尼
喬萬尼閉著眼睛捏了捏鼻梁,“我們的人呢?我們的士兵有多少人?”
士官聳了聳肩膀,“兵營里面有九十七人,所有人都裝備了皮甲,少部分人有鏈甲,而裝備了板甲的士兵有七人大人,您還有一些兵正在路上”
就護甲來說,喬萬尼的士兵大大地優于瓦蘭士兵
“所有的士兵都裝備了長矛和短劍以及斧頭,但是熟練度不一樣,每個士兵能夠熟練使用的武器只有一樣盾牌按照您的要求,已經從松木盾牌換成了橡木盾牌,我想習慣了狂野格斗的士兵不會喜歡的我們準備了九百多枝標槍,而且遵照您的吩咐,準備了三百多枝長矛喬萬尼大人,這是我最不理解的一點,我們花了這么多的錢和精力,弄來了一堆我們用不上的東西,這有意義嗎?”
喬萬尼笑了,“哦,這個以后再說還有什么別的事情嗎?”
“恩,有的,”那個人點頭,“彼得老爺給您寫了一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