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諾森院長聽說小東湖城的使者前來之后,就派人留我們在定居點居住一個晚上。
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應該跟著糧隊前往下一個鎮(zhèn)子里面過夜,但是我正好想看看湯姆是在怎么經(jīng)營修道院的,就同意留下來。我派出了信使,前去通知糧隊我們第二天會趕上,讓他們不用擔心我們。
那位受辱的波雅爾這個時候正在生著氣,他被一群農(nóng)夫押到了廣場上面,憤怒的居民以為他又是前來鬧事的貴族,于是全部涌上來想要揍他。我們進城后不久,他就被釋放了,但是他還是怒火沖沖。一個士兵把波雅爾和他的侍從帶到了一間干凈的屋子里面,他們兩個人在里面破口大罵修道院的主人,把房間里面的陶罐和蠟燭臺拿來到處丟,讓修道院的院長過來道歉。他們罵了半天,沒有等到院長,而是等到了兩位充滿異域風情的女郎,這兩位女郎進門就關了門。過了不久,叫罵之聲就漸漸平息了下來,轉(zhuǎn)而被另外一種奇妙的聲音所替代。
那天晚上,有點虛弱的波雅爾和我一起參加了英諾森院長招待的晚宴,在晚宴上波雅爾對英諾森院長極為恭維,稱他不枉貞潔者名號。還詢問英諾森,他是否可以在修道院定居點里面置地,安個溫暖的家。
說起晚宴,這比小東湖城的要差多了。不過也沒什么好挑剔的,至少肉湯和面包以及煮蛋是無限供應的,想吃多少都沒有問題,就是沒有什么酒水。這是因為英諾森的財務官拒絕把有限的船倉拿來運輸酒水。他覺得這種東西既不能使人休息,也不能使人強壯。是很沒用的一種東西,唯一的一點點酒類也是烈性酒。只能用來處理傷口,而不能飲用。修道院的僧侶沒有酒水,這晚餐反倒還不如外面的居民了,那些居民可以在碼頭上找到供貨商自己購買酒水。這頓飯吃的庫吉特人很不高興,英諾森許諾等會找人帶他們?nèi)ト揞^喝個痛快,他們才悶悶不樂的吃起飯來。
“這里很不錯,”波雅爾對英諾森說,“我居然不知道小東湖城外面有這么好個地方。”
“聽說您下午差點受傷,我為那些農(nóng)夫?qū)δ狼浮OM磺卸己茫 ?br/>
“哈哈,沒事,”波雅爾嚼了一大口肉,伸手去拿酒,卻只抓到一只水杯,不過他還是喝了下去,“現(xiàn)在外面打得一團糟,如果你們不小心謹慎,又怎么能維持這里的安定呢?英諾森大人。我覺得您的領民做的很好,我一點都不怪他們呢。那個,你這里有空地嗎?或者現(xiàn)成的宅子?我想安置個女人過來,是我的表妹。我希望她在這里受您的保護。”
“空地不多了,不過我會安排的。修道院保護女性有些不方便,不過我們有修女院。也有幾位德高望重的嬤嬤,雖然她們不太喜歡我。不過安置一位修女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呃,這個么```”波雅爾遲疑了一下。“其實也不用這么麻煩啦,我的表妹還沒準備好侍奉上帝。您在居民區(qū)給她找個小窩就行,仆人她自己會帶著的。”
“噢,”英諾森院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和波雅爾相視一笑,“這個好辦。哥特先生!”他喊了一聲。
“是的,大人。”胖胖的哥特應聲而至。
“給這位波雅爾的表妹女士找一處房間,讓他和其他波雅爾的女親戚們住在一起。”
“好的。”哥特看著我諷刺地笑了一下,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句話讓那個波雅爾有點費解,“您說這里還有別的波雅爾的女親戚?”
“有那么幾個吧,有一位來自大東湖城,一位來自梁贊堡,還有一位來自白港。”英諾森的眼神深邃的像是水一樣,“或許你們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呃,不必了,”波雅爾有點詫異還有別的波雅爾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到時候見到了再說吧。”
“對了,安置女眷是需要家庭女主人出面打理的,”英諾森煞有介事的說,“讓您的妻子帶著您的表妹一起來吧,這樣的話,以后您在外打仗,這里出了什么問題,我可以直接聯(lián)系您的妻子。”
“什么?!”波雅爾好像吃了一枚苦果,“怎么有這破規(guī)矩,那算了,我表妹還是住在小東湖城得了。”
“我開玩笑的。這事就您自己知道就行啦。”
“哈哈,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英諾森院長,您太壞了!”
整個宴會上,湯姆都在和這個波雅爾建立友誼,互相恭維。我則在一邊看著他們,心中覺得好笑。湯姆還是湯姆,掛著個英諾森的頭銜也還是湯姆。不知道那個跟著他的伯克女俘虜去哪里了?那姑娘挺有意思的。
晚宴結束之后,波雅爾準備起身離開,詢問我是否跟他一起去找找樂子,我說我和英諾森院長有點事情要談,晚上回去跟他會和。波雅爾聳了聳肩膀,帶著侍從走了。
他們都走了之后,我們這邊就只剩下了哥白尼,三個庫吉特人,一個拓荒者。在湯姆那邊,也有不少人留了下來,哥特主管和泰維在一起聊著什么;幾個我沒有見過的維基亞軍人,看起來身材健壯卻不失勻稱,應該是很好的士兵;維基亞身邊,則有兩個瓦蘭人一言不發(fā),坐在那里,時刻護衛(wèi)著湯姆;房間的盡頭還有一個包著頭巾的家伙,不知道是克里爾人還是薩蘭德人,正在一臉嫌棄的看著一堆紙張,一邊算著什么,一邊訓斥著他身邊站立的兩個青年。
“維克托!”湯姆等那個波雅爾走掉之后,像剛發(fā)現(xiàn)了我一樣,“真沒想到你沒死!”
“我也沒想到,你一個修道院院長。居然比很多男爵的士兵都多。”
“哈,我剛剛被傅里葉男爵收拾了一頓。”湯姆說,“我可比不上男爵。”
“你幾乎有一座小城市了。”我走到窗戶邊上,這時外面的喧嘩聲依然很大,似乎還有風吹來街道上的熱氣,“沒看見那個波雅爾崇拜你崇拜的要死嗎。”
“他對我有所求罷了。”
“你說傅里葉男爵收拾了你一頓,怎么回事?”
“男爵需要農(nóng)奴,而我需要工匠,一個工匠的待遇比農(nóng)奴好得多,于是他的農(nóng)奴都跑來咯。”湯姆溫和地笑著說,“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他向加里寧提親,要迎娶彌塞拉小姐,為了表達誠意,他和自己的妻子離了婚,把那可憐的女人打發(fā)到我這里做修女```維多,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玩了太多女人嗎?你還年輕```”
“他向彌塞拉提親?一個男爵?”
“加里寧的回信就三個字,‘不可能’。你可以想想,那男爵多生氣?”
“后來呢?他老婆和他恨你有什么關系?”
“不了了之了。加里寧畢竟是王公,”湯姆說,“他老婆這件事情么,你知道。安排女眷到修道院是要附帶贈地的。畢竟我們也需要金幣和糧食來維持。我寫了幾次信過去,催促他盡快交割贈地,這激怒了他。”
“這個混蛋。你該教訓他。”
“為何你比我還生氣?”湯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說,“維多。你的障礙不是傅里葉,而是加里寧。”
“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好吧。這個先不說了。”我對湯姆說,“你留我們下來有什么事情?”
“你也看見了,定居點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危急,我需要做一點事情穩(wěn)定了一下居民的情緒。如果有波雅爾在此觀禮,那就再好不過了,你是波雅爾了嗎?”
“還不是波雅爾。什么觀禮,難道又是燒人?”
“你還是太年輕,”湯姆搖了搖頭,“振奮居民的情緒,除了燒人,還有許多種方法。在修道院這里,我一開始就犯下了一個錯誤,我太過于相信加里寧的力量和威嚴,以為可以找個庇護。這沒什么丟人的,如果他能盡一個封君的義務,我覺得這沒什么。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保護都比不上一支可靠的軍隊。明天,我將動員更多的居民和難民,加入泰勒騎士的騎兵小隊以及洛薩的衛(wèi)隊。”
“你準備動員多少人?”
“四百人。”
“恩,四百人```多少?!你哪來這么多糧食養(yǎng)活他們?你知不知道四百人每天要吃掉多少東西?”
一旁那個被稱為洛薩的男人一臉嚴肅的說,“維克托先生,我是一個老兵,我當然知道這數(shù)字意味著什么。但是我相信院長的一切安排,我和我的士兵已經(jīng)準備了很久,即使部隊人數(shù)擴充到六百人的樣子,我們也能按部就班的完成整編。”
“六十個老兵就能帶領四百個新兵,這沒錯,但是我問的是糧食和軍餉,你弄這么大的部隊,難道加里寧給你撥糧食了?我怎么沒有聽說。”
我的問題似乎是這里所有人的問題,這些人即使是最信任湯姆的人,這個時候,也不免有些疑慮的看著他。
在眾人的注視下,湯姆緩緩的走到的窗戶邊上,用手指敲著窗棱,用一種平和的聲音說:“維克多,有些軍隊,是不需要糧食和軍餉的。”
“胡說。”
“哈哈,明天再說吧。”湯姆對我說,“這次你來,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嗎?”
哥白尼看了我一眼,沒什么表情。
我想了一會,“沒什么事,湯姆。我們只是路過這里去瓦蘭科夫,如果方便的話,幫我們換一下馬,補充好糧食。”
“哦,我會安排的。”湯姆說,他摸了摸下巴,“你和你的人先去休息吧。”
“好的,那我們告辭了。”我和哥白尼一行人準備離開。
“維多。遇到困難的時候,這里是歡迎你的。”他對我點了點頭,算是禮貌的送別。
我們沒有說話,離開了這里。還沒有出門。他就和他的人開始了討論。
不用糧食和軍餉的軍隊?什么瘋話。
在三巨頭,我遇到了那個波雅爾。
他正摟著兩個女人開心的喝酒。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點認不出我了。當他發(fā)現(xiàn)了是我的時候,就請我喝了一牛角的剪狼毛。我推辭不了,只好把這酒喝完,一股酒勁上來之后,我感到胃里面一股酸澀的液體正在頂上喉嚨,我跌跌撞撞走出三巨頭,低頭吐了起來。我吐完了之后,發(fā)現(xiàn)波雅爾不見了,庫吉特人也不見了。遠處哥白尼和一個商人在討價還價買一本薩蘭德的《列王集》。
我會和了哥白尼,回了住的地方。
第二天我被刺眼的陽光弄醒了,非常口渴,尿意也強勁。我站在二樓沖樓下撒尿,淋到了一個渾身戴著盔甲的士兵,他發(fā)現(xiàn)被尿了一頭,就開始掀開他的頭盔,但是他似乎不熟練,摸了半天盔甲。頭盔面罩也掀不起來。在他終于掀開了面罩,抬頭看是誰如此大膽的時候,我已經(jīng)跑了回去,只聽見樓下有人在怒吼。“是誰侮辱修道院衛(wèi)隊?是誰敢侮辱弗里曼?”
有人在催他,“快點,弗里曼。院長說今天可是大事情。”
“我記住這間屋子了!樓上的家伙,你完蛋了!等下午我回來!”
我們吃了仆人送來的食物。三個庫吉特人開始給我們講他們昨天夜里遇到的怪事情。
克魯塞德爾說,“昨天。我?guī)е粋€女人去找小巷子,發(fā)現(xiàn)了一個弓箭作坊。一個賊頭賊腦的工匠,正在往一堆箭上面淋一層銀灰色的漆,然后用小刀在那堆箭桿上面切了許多小口。那箭看起來就和鐵桿箭一樣了,但是實際上卻什么用也沒有,我趁他們走了之后,過去折了幾支,發(fā)現(xiàn)非常脆,輕輕一用力,就折斷了。不知道這些工匠在干什么。我怕那工匠發(fā)現(xiàn),于是就把斷箭帶走了,從作坊里翻了幾根真的鐵箭放進去。倒霉死了,我出來的時候,我的女伴被一個酒鬼帶走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在草原上,誰敢把箭桿割一個缺口,估計會被人殺光每一只羊。”伊尤正在嚼著一塊他找仆人要來的牛脂肪,“我也遇到一件怪事,院長家的一個馬夫,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病。居然給一匹白馬喂摻了‘死葉’的草料。”
“‘死葉’?”我好奇的問道。
“對啊,”伊尤說,“一種咸味的草,馬吃一點會暈上大半天,用水噴口鼻就能醒,但是吃多了就死定了。馬和羊都喜歡吃,所以在草原上,要格外注意這樣的草。看見那馬夫藥翻了這匹馬,我生氣極了,那匹馬看起來精神抖擻的,為什么要糟蹋這匹馬!等馬夫走了,我去和那匹馬說了一會話,然后就按住了它的脖子,一會把它憋死了,免得它等那草葉毒性上來,死得會很痛苦。”
“我就知道這里有古怪,還以為就只有我遇到了。”艾隆舔了一下嘴巴,“我喝完了酒,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走到了一個廢棄的小屋里面,我從墻縫看見里面有一個石匠。這個石匠身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大石頭,估計是專門鑿成一個樣子的。然后這兩個大石頭上面,各鉆開了一個眼,每個眼里面都插了一把長劍,還挺漂亮的。那個石匠很大意,插完了劍之后,只朝著一個石眼里面灑了黏灰,然后倒了水。過了一會,我溜進去看個究竟,發(fā)現(xiàn)那兩把石中劍,一把輕松就拔出來了,塞了黏灰的那把,已經(jīng)有點拔不出來了。我看不懂,于是對著另一個石頭里面灑了一泡尿,仔細檢查了一下兩個石頭,還給它們換了個位置,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什么的,結果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奇怪的很。”
一頓飯吃得疑慮橫生,最后我們想不清楚,干脆就不想了,直接去廣場,看看湯姆今天想干什么。
當我們前去的時候,所有的居民和貧民已經(jīng)被聚集到了一起,大家都爭相往臺前擠過去,想看個究竟,人頭密密麻麻的如同海洋。
“這是要看什么?”
“是院長大人,”一個老頭在胸口花了一個十字,“一位天使昨夜從天而落。落在院長的門口,她說。她已經(jīng)安排了一位上帝的勇士,降臨在我們的身邊。今天早上。真是不得了了,大家在廣場中間的高臺上,發(fā)現(xiàn)了一把石中劍!大家都不敢去碰,現(xiàn)在許多人在一邊進貢花環(huán)呢,大家都不敢去碰它。”
老頭說完的時候,我和我身邊的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幾乎都是瞇著眼睛想著什么。
前面的人群突然爆發(fā)了一陣驚呼!
“院長大人!”
“院長來了!”
“院長啊!”
人群嚷嚷道。
忽然有人喊了“吾王!”
“咦?你喊院長‘吾王’干嘛?”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見石中劍,總感覺只有王者才配得到這樣的天使禮物。”
身邊有人這么議論著。
英諾森走上了高高的臺子。大家陷入了暫時的靜默,人們都熱忱的看著他。
當他把手放在一邊的石中劍上時候,大家陷入了極大的狂熱,所有人都想前去親吻院長大人,我們也被身后的人裹挾著往前涌去。
院長示意大家安靜,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
“昨日,天使確實降臨了。”院長似乎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她賜給我這樣的權利,那就是拿劍的權利。她已經(jīng)派來一位勇士。在你們的中間。或許是我,也或許是我身邊的士兵,當然,更有可能是你們中間每一位平凡的人。她對我說。她已經(jīng)賜福給了這個人勝利的未來,以及神許諾的力量。她對我說,這個人將能徒手折斷鐵箭。這個人將能用圣水喚醒死馬,這個人將能拔出這石中之劍!”
人群狂熱地歡呼起來。聲浪幾乎淹沒了教堂的鐘聲。
“那么!”英諾森說,“讓我們找出這個勇士!”
這時。一個教士用一種啟發(fā)眾人的語氣,問著英諾森院長,“敬愛的院長大人閣下,如果找出了這個勇士,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英諾森用一種嘆息的語氣說,“天使對我說,她會把命令直接說到這位勇士的腦海里,只要我們把他找出來。”
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原來是一些主動的市民,已經(jīng)跑去抱來了弓箭作坊的鐵箭,堆在了院長的身邊,讓他去找出能夠手折鐵箭的人;接著,馬廄的馬夫說昨天正好死了一匹馬,他們就把那匹馬拖到了廣場上面,看看誰能用教堂石盆里的圣水把它喚醒;最后,院長身邊的士兵都說,他們想知道,誰能把石中劍拔出來。
英諾森發(fā)現(xiàn)人群已經(jīng)狂熱的幾乎失控,就敲響了鐵鐘,大家終于平靜了下來,許多人已經(jīng)流出了眼淚。
“那么,”英諾森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上帝的子民啊,誰先來嘗試這鐵箭呢?”
下面立刻想起了幾聲不合時宜的‘我來’‘我來’,院長一皺眉,終于有人開始喊起了“院長來,必然是院長先來!”“院長大人第一個來!”“沒什么好說的,院長!”
英諾森大人推辭了好一會,終于在眾人的力勸之下,拿出了一支鐵箭。
大家陷入了安靜,等待著奇跡的出現(xiàn)。
英諾森最后推辭了一下,“哎,怎么可能是我啊。”
大家讓他試一下再說。
英諾森苦笑了一聲,閉眼很輕松的樣子,雙手一折。
大家都在等待著‘喀嚓’的折箭聲。
但是什么聲音都沒有。閉著眼睛的英諾森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用力了折了好幾下,最后干脆睜開了眼睛,把鐵箭夾在胳肢窩里,用力的折,臉憋得通紅,結果還是折不斷。
居民耐心的等了一會,英諾森終于訕訕地笑著說,“哎呀,好像折不斷吶。”
“那就給我!”“我來折!我來我來!”“把箭給我!”
英諾森無奈,把箭給了下面的人,一群居民聚集在一起,咬牙切齒的要把箭折斷。最后都無功而返了。
“好啦!”英諾森等了半個小時,見無人能斷箭,就說,“可見天使自有其他的安排,但與喚醒死馬比起來,折箭算什么?我們來看看,誰能喚醒死馬吧!”
大家都很期待,趕忙讓開了路,讓院長走到了那匹僵硬在地上的白馬身邊。
院長不滿地看了看身邊的洛薩,洛薩閉上眼,一臉保證沒問題的表情,對院長點了點頭。
英諾森這一次當仁不讓,拿著一碗盛來的圣水,對著死馬說:“若天使愿你聽我的召喚起來,就請現(xiàn)在就起來吧!”
湯姆把水灑在了那匹馬的鼻孔上,伸手去摸了摸馬的鼻孔。
安靜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馬還是死的。
英諾森臉上陰云密布。
最后,英諾森只得說,“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天使的意欲,也不在此。”
“那石中劍呢?”
“石中劍怎么了。”英諾森顯得怒火沖沖,“誰要拔誰就去拔吧!”好像他知道,石中劍肯定拔不出來一樣。
他一臉惱火的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洛薩臉色慘白。
大家看見鐵箭也難得折斷,死馬也活不了,都不敢去嘗試拔石中劍。
那神圣的劍就插在石頭里面,似乎還有一股尿味,大家都害怕自己逾越了自己的本分,招致天使的憤怒。
“沒有人敢拔石中劍嗎?總得有個人開始吧!”
下面陷入了嗡嗡的討論聲之中。
衰老的泰維騎士本來沒準備說話的,這個時候,他不愿意看見英諾森院長太過失態(tài),就走了過去,“那我來吧。”
大家看見一個老頭子去嘗試,都沒在意,只等他拔不出來,就換下一個。
泰維伸出了手,握住了劍柄,輕輕地用力。他準備嘗試一下,然后就離開,以便大家繼續(xù)。
接著,廣場陷入了死寂之中。
泰維茫然的看著下面的眾人,手里面握著一柄劍---一柄剛剛拔出來的石中劍。
寂靜只維持了一小會。
“勇士!”“勇士!”“天使選中的人!”“我的天,他拔出了石中劍!”“勇士啊!”
人群涌向高臺,把泰維騎士舉了起來。
英諾森等人神情古怪,站在看臺上,看著一臉困惑的泰維騎士被人們舉在肩膀上,被人群扛著跑來跑去。
大家都在呼喊勇士。
英諾森看了一會,露出了自嘲的微笑,好像被自己逗樂了一樣。
他揮了揮手,帶著身邊的人離開了廣場。(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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