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泥濘和陰雨天氣,讓本來士氣旺盛的騎士團士兵們怨聲載道,他們的士氣也變得越來越低落。
掉隊的情況不斷發(fā)生,有時候來自一個村莊的士兵在找到了遮雨的大樹或者巖石之后,就拒絕前進了。不管衛(wèi)隊的軍官如何的打罵,這些人都不再挪動一步。還有不少的士兵出現(xiàn)了逃亡的情況,泰維的騎兵們每天都能抓住許多逃向后方的弓箭手甚至步兵。一個騎士在試圖阻止一群農(nóng)夫弓箭手離開隊列的時候,遭到了圍毆,被劫走了鎧甲和戰(zhàn)馬。兩天后,帶頭鬧事的農(nóng)夫弓箭手首領(lǐng)被吊死在了大樹上,但是這樣的懲罰依然不能阻止這些士兵們逃跑。那些參加過擊潰貴族戰(zhàn)役的市民,他們中提拔的士兵普遍士氣高一些,也不容易逃跑。那些一時腦熱加入騎士團的難民和朝圣者,則往往會出現(xiàn)嚴(yán)重的分化:一部分人極其虔誠和狂熱,對于任何的苦難都能默默忍受;一部分人則老是抱怨,總是跟不上軍隊的行進,很容易掉隊和逃亡。@
在度過一條溪流的時候,有六頭騾子被暴漲的河水淹死,并被沖到了下游,大車上的糧食被分?jǐn)偟搅耸勘鴤兊纳砩稀_@樣的負(fù)重讓士兵們中間的怨氣更加的旺盛,因為擔(dān)心糧食的問題,許多的士兵已經(jīng)開始盜竊馬車上的糧食私藏,并且有人偷偷的扔掉自己背負(fù)的箭矢和木樁。
懲罰也越來越嚴(yán)厲。
離開了修道院一周之后,我坐在一塊濕漉漉的石頭上,頭上蓋著一塊厚厚的毯子。喝著庫吉特人用頭盔煮出來的魚湯。離我們十幾碼外面的一個朝圣者正在煽動他的同鄉(xiāng)與他一起返回修道院,他說他們前來是為服侍上帝的。而不是來背著輜重去送死的。幾個農(nóng)夫聽了他的建議,開始破壞手里的弓箭。他們用匕首割斷了弓弦,把糧食撒的遍地都是,在制造了混亂之后,他們就逃進了樹林,準(zhǔn)備返回修道院。騎兵們聞訊趕來之后,立刻尾隨而去。兩個小時之后,泰維騎士的手下從樹林中現(xiàn)身,帶回了六顆血淋淋的人頭。這是出發(fā)以來對士兵們最嚴(yán)厲的一次懲罰,在臨時的宿營地周圍。這些擾亂軍心的家伙的腦袋被四下展示,士兵們因為驚恐或者厭惡,一時之間都沒有任何人說話。在雨小了一些之后,有人吹響了行進的喇叭,我們扯開了篝火上的雨毯,用火澆熄了已經(jīng)沒什么火苗的篝火,就離開了。我真有點舍不得這些篝火,要點燃它們費得力氣比平時大許多倍,要浪費更多的火布。找來的柴也大多無法使用,點燃篝火的時候還會冒出大量的黑煙,熏得人直流眼淚。
喬萬尼跟我說的日期已經(jīng)只有幾天了,而我們才走到了一半多一點的距離。
依然在下雨。
出發(fā)時的一千二百名士兵已經(jīng)只有一千多人還在隊伍里面了。一部分失去了馬車的馬夫被補充到了士兵里面。但是這些人的士氣更加低落,他們只是被雇傭來趕馬的,他們也不知道修道院會不會補償他們的馬車和騾子或者馱馬。在路上。我們偶爾會遇到朝圣者,橡木騎士團會邀請他們加入自己。不為作戰(zhàn),只是幫助搬運輜重。愿意加入我們的人很少,只要看一看我們士氣低落的軍隊,任何人都知道自己該不該攙和進來。
依然有人掉隊和逃跑。
不過速度已經(jīng)放緩了,如今還有勇氣和力量逃跑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畢竟那些逃亡者的腦袋一直被騎士們挑在槍頭上各處展示,而如今離開修道院已經(jīng)太遠(yuǎn)了,逃亡的話很難抵達(dá)修道院。騎士們已經(jīng)派出了使者會到修道院去通知那里的守衛(wèi)者,一旦發(fā)現(xiàn)了從前方逃回去的士兵,就要立刻驅(qū)逐他們,軍隊里面四處傳播著回到了修道院的逃亡者全部被吊死的傳聞。
幾天后,我們靠近了梁贊河的支流。但是此時已經(jīng)過了喬萬尼告訴我的日期了。
我從這一天開始,就無法入眠了。我不知道瓦蘭科夫是否已經(jīng)陷落,即使它還在堅持,城內(nèi)的情況也是我不愿意想象的。
不久后,議會士兵發(fā)現(xiàn)了我們。
一隊斥候先是遠(yuǎn)遠(yuǎn)的打量著我們,以為我們是加里寧找來的援軍。
但是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橡木旗幟和東部教會的先知旗之后,他們大吃一驚。一位波雅爾前來厲聲詢問泰維騎士,問我們的來意。
泰維騎士回答說:“奉東部教會的命令和受菲利普主教的委派,我們前來要求立刻停止內(nèi)戰(zhàn)。”
波雅爾瞠目結(jié)舌,“教```會?他媽的東部教會怎么會有軍隊?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閣下,您說的是真的?”
“天使降下了石中劍的神跡。”泰維騎士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實際上,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這個神啟,“是時候結(jié)束貴族們的紛爭了。”
這些斥候花了一個多小時觀察我們的隊伍,對我們不敢造次,轉(zhuǎn)而朝著瓦蘭科夫方向離去了。
“貴族們會撤兵嗎?”我詢問泰維騎士。
“會撤兵的話,斥候不會數(shù)我們的人數(shù)的。一千個人,里面只有五百人不到上過戰(zhàn)場,他們只要看一看那些農(nóng)夫弓箭手,就知道我們不堪一擊的。”泰維騎士的聲音很平和,但是卻直接說出了我們的危險,“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吧。貴族們肯定會來攻擊的。”
這個斥候讓我感到和平解決圍城已經(jīng)不可能,但是換句話說,議會士兵還在布置斥候,說明瓦蘭科夫還沒有被攻破,這實在是萬幸了。
漲起來的河水讓過去的幾處淺灘已經(jīng)無法過河,我們朝著上游行進了一天,發(fā)現(xiàn)了議會士兵守衛(wèi)著的一處淺灘。這些士兵似乎接到了不準(zhǔn)我們渡過的命令,但是當(dāng)泰維騎士對他們不屑一顧。抽出了那把石中劍,帶領(lǐng)士兵們強行渡河的時候。那些守衛(wèi)河灘的士兵雖然一度拉滿了弓,但是最后還是放任我們渡過了梁贊河的支流。一位狂熱的朝圣者立刻去向這些士兵們宣揚石中劍的神跡。并且說這是上帝降臨給東部教會的一件禮物,并要藉它結(jié)束東部教會的內(nèi)戰(zhàn)。這些守衛(wèi)河灘的議會士兵聽聞之后,其中有幾個人在胸口劃起了十字。當(dāng)他們聽說石中劍帶領(lǐng)著一群市民擊潰了三百多貴族士兵之后,這些議會士兵全部瞪大了眼睛,軍營里面消息封閉,他們不知道這場戰(zhàn)爭。不管怎么說,市民能制服一群裝備精良的貴族部隊,這太驚人了。
度過了淺灘后,我們沿著河流順流而下。這花了我們兩天半的時間。
斥候一直跟著我們,不知道我們想要到什么地方去。
當(dāng)他們看見我們在一條河流和山脊附近扎營之后,其中許多人立刻回來瓦蘭科夫方向。
洛薩沒有修筑營地,那些木樁本來就不是用來修筑營地的:在一道陡峭的斜坡下面,洛薩命令每一個人都參加進來,把木樁從大車上卸下,斜斜地插入泥土之中,他要求一定要扎得夠深,另一端則揚起來。尖端對準(zhǔn)人的腰部。這些木樁有許多排,每一排都與相鄰的木樁交錯,使人無法快速的通過。由于我們在路上丟失了部分的木樁,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不少的木樁短缺。一部分騎兵四處出發(fā),尋找林地,但是只找到了一些被焚毀的樹林。里面能夠使用的殘余樹木并不多,不過總比沒有要好。
第二天。一位波雅爾帶著三十名騎兵抵達(dá)了我們的山坡下面,我們正在修筑木樁營地的士兵立刻逃到了木樁后面。與他們對峙。這個波雅爾鄙夷地看著我們的木樁,對著它們吐痰,他大聲的疾呼,要求我們這群烏合之眾立刻撤到梁贊河支流對岸,不然的話,貴族的嚴(yán)懲將不可避免。
泰維騎士命令士兵們繼續(xù)修筑木樁陣地,并且讓士兵們在木樁后面演練隊形,他把弓箭手布置在了兩端,裝備較好的步兵們則密集的在木樁后面列陣。
“一把火就燒掉你們的狗屁柵欄!你們這群農(nóng)民!”這個波雅爾覺得這種拒馬一樣的東西就是個笑話,完全抵擋不了軍隊的沖鋒,“你們都要完蛋。”
這三十個騎兵來回奔馳了幾次示威,就離開了此地。
“這真能攔住騎兵的沖鋒嗎?”我有點懷疑的問洛薩,“你怎么想起用這個的?”
“我被伯克人俘虜過。在伯克人進攻克里爾人的時候,我見過克里爾人使用過這種戰(zhàn)術(shù),大破伯克人的軍隊。”
“多少對多少?”
“兩千人擊潰了四千人。”
“克里爾人比我們多,而伯克人卻比議會士兵少。”我對洛薩說,“這個戰(zhàn)術(shù)能奏效嗎?”
“但我們的陣地修得更好。”洛薩說,“克里爾人接觸敵人之前,只有半天的時間修筑陣地,而我們時間則寬裕得多。幸運的是,議會士兵和伯克人一樣自大。去扎木樁吧,維克托,我沒時間和你廢話!”
扎下一根木樁需要三個人一起協(xié)作,一個人用鏟子和鐵鉗掘開一個洞窟,兩個人架住木樁,用兩根木條和繩索捆住木樁,然后用錘子錘擊兩根交錯的木條,直到木條崩裂,木樁就會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脑谀嗤晾锩妗S晁屛覀冃熊娛茏瑁菂s能夠讓我們在扎木樁的時候更加輕松一些。第一排木樁還有一些歪歪斜斜的,但是到了第二排,木樁就能夠在幾條線列上保持一致,并且與第一排木樁錯開一個角度。當(dāng)?shù)谌偷谒呐诺哪緲对饋淼臅r候,即使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士兵要通過這一排尖木樁,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而且他經(jīng)常會被木樁夾住或者戳到肚子。如果是許多的人一起涌向這一排木樁陣地的話,就一定會被這些尖樁攔住的。
我的手很快就磨出了水泡,但是與那些在尖樁陣地前面挖掘深溝的人來說,我要幸運的多。洛薩命令一百多個士兵用鏟子在尖樁前掘開出來梯形的坡道,每一端‘階梯’都有人的膝蓋高,這將讓從前方來襲的士兵不得不彎腰攀爬才能抵達(dá)尖樁。弓箭手們不斷的在尖樁陣地后面的坡道陣地上射出靶箭。在心中記住尖樁陣地前面的一片空地的距離有多遠(yuǎn)。在兩長片尖樁坡道中間,則有一段稀疏的木樁組成的通道。只有這里能夠讓士兵快速通過,不過洛薩在這里布置了最精銳的重步兵。前兩排的士兵裝備著最厚重的鐵甲。并配人手配備了一只盾牌,在他們的后面的幾排士兵,則配備了短矛和長矛,此外還裝備了投矛和標(biāo)槍。如果讓我指揮一隊士兵強攻這里的陣地的話,我會大傷腦筋的,為了減少傷亡,我可能會放棄進攻,至少也要繞道側(cè)后方去。雖然我知道這陣地能夠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優(yōu)勢,但是從前面看上去。這不過是一些平淡無奇的拒馬,架在了一片爛泥地里面,看起來不堪一擊。這是好事,它看起來很有迷惑性。
為了檢驗這些尖樁,洛薩專門安排了十多個最健壯的士兵,讓他們用一切辦法拆出一條通路出來,這些人在其他士兵的注視下,花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拆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通路。直達(dá)尖樁陣地的頂端。這個時候,就連最笨拙的弓箭手也忍不住的想到,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面,誰都可以將試圖拆除尖木樁的進犯者射死。即使這些人抵達(dá)了尖樁陣地的末端。等待他們的還有精銳的騎士們和重步兵們,他們配備著木柄斧和長矛,在進攻者通過狹窄的通道抵達(dá)頂部的時候。可能一把劍就要面對三把甚至四把劍的攻擊。這樣的演練給了許多人以鼓舞,雖然至今沒有多少人相信。這個陣地能擊潰議會軍隊---畢竟這是個防御性的陣地,而且我們?nèi)鄙衮T兵---但是用這樣的陣地自保。卻是比較安全的。
第二天的夜里,我們終于確認(rèn)了尖木樁全部安裝完畢。
泰維找到了我,最后確認(rèn)了一下給瓦蘭科夫的信號,在我重復(fù)了喬萬尼要求的信號之后,泰維找來了一群士兵,在夜幕降臨之后,給瓦蘭科夫發(fā)出了信號:每個小時,一堆篝火都會點燃一次,燃燒一段時間之后就被撲滅,在第二個小時里面,這樣的篝火還會再一次被點燃。
我們整晚沒有休息,所有的人都在屏息凝神地望著瓦蘭科夫的前方。
天亮的時候,我們則會燃起濃煙,同樣是每個小時燃燒一叢篝火,在里面加著狼糞便和各種各樣古怪的燃料,黑煙會直沖天空。
波雅爾們的騎兵再一次光臨了我們這里,他們這一次靠近了我們的尖樁陣地,他們驅(qū)趕著一群民夫前來試圖拆除我們的木樁。一隊一百二十多人的弓箭手射出了三輪箭陣,這些箭密集地落在了那些民夫的身上,有六七個民夫立刻倒地,滑到在了陣地的前方,剩下的民夫落荒而逃。氣急敗壞的騎兵沒有考慮我們的木樁,而是責(zé)罵他們的民夫膽小如鼠,這些騎兵逼近了木樁陣地的前方,對我們大聲辱罵。在有一些沖動的弓箭手試圖放箭的時候,洛薩的軍官們阻止了他們。
在我們的后方,那些士兵們還在繼續(xù)地燃放著信號。
每個小時,都會有一個明確的信號告訴瓦蘭科夫:盡快突圍,靠近我們!盡快突圍,靠近我們!
在夜里是明亮的篝火,在白日則是漆黑的煙柱。
泰維派出了三次使者,去要求加里寧立刻放棄圍城,但是這些使者有去無回,都被加里寧軟禁了。
一開始,只要有騎兵靠近我們,我們就會緊張地站立起來,到了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前來的波雅爾和他的騎兵們?nèi)藬?shù)越來越少,而且他們總是只來責(zé)罵一聲,就退回了瓦蘭科夫方向。我們就不再關(guān)注他們了,每三個小時,我們就能得到一個小時坐地休息的時間。這樣日夜不息的輪流站立和坐下,讓我們都變得緊張兮兮,脾氣暴躁。泰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出斥候前往瓦蘭科夫的方向,一旦接觸了議會軍隊的巡邏隊,他們就會立刻撤回來。
我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我的手里有一張弓,裹在布里,這是簡易的獵弓,力量不大,我勉強可以拉開。我疲憊地眨著眼睛,有時候幻想會出現(xiàn),雨水一直落在我的頭盔上面,從我的脖頸流入衣服里面。雨水濡濕了衣服之后,貼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饑餓和困倦交織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一時之間,我都感覺瓦蘭科夫的圍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好像我們已經(jīng)到了幾十年后,事情早就結(jié)束了一樣。
我的身邊都是沉默的弓箭手,他們的弓桿包裹著一層油布,防止雨水的侵襲。但是這樣的防護作用有多大,誰都說不準(zhǔn),因為油布也變得水淋淋了。世界是浸泡在水里面的沼澤,我們一直等下去,估計會被水淹沒到我們的脖子的```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泰維騎士的斥候放開了嗓子,從遠(yuǎn)處奔跑而來:“突圍!突圍!突圍!”
我散亂的眼神一下子凝固在了那個由遠(yuǎn)及近的斥候身上。
接著,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在我的身邊,無數(shù)的士兵都在茫然里面紛紛地站立了起來。軍官們大聲地呼喊著命令,要求我們的民夫立刻準(zhǔn)備熱湯和食物,讓我們在瓦蘭士兵抵達(dá)這里之前進食物,也為瓦蘭的殘兵準(zhǔn)備好一口吃的。
泰維的騎士小隊小心翼翼地拉著馬,從那通道走到了陣地前面,他們結(jié)隊之后,立刻朝著圍城的方向奔去,他們要負(fù)責(zé)引導(dǎo)瓦蘭突圍的軍隊前往我們這里。
“瓦蘭突圍!”“瓦蘭突圍!”“瓦蘭突圍!”
喇叭聲、軍官的命令聲、鼓點、駿馬的嘶鳴聲、各個隊列呼喊集結(jié)的小號聲,無數(shù)種聲音響徹了我們的陣地。
我從油布里面取出了我的弓木,從腰包里面取出一截弓弦,我把一段弓弦掛在了弓木的一段,把另外一段含在嘴里,然后用力地壓彎了弓木,在弓彎曲了一個合適的角度之后,我吐出了弓弦,掛在了弓木的另外一段。
弓橫箭直,我吸了一口氣,望著遠(yuǎn)方的瓦蘭科夫,那里有煙塵在升起,瓦蘭公國最后的軍人們正在拼死求生。
我是瓦蘭公國的士兵,我拿著我的弓與箭,不久之后,我將用它們來保衛(wèi)我的公國!
雨打在我的頭盔上,滴答作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