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淺抬手就摑了他一巴掌,眼底染著濃濃的恨意:“你有什么資格軟禁我。”
“夜淺這不是軟禁,”池慕寒握住了夜淺還要揮向自己的巴掌,將她拉進懷里,重新環(huán)住。
他低頭,堅定的目光緊緊的鎖在夜淺的臉上,抬手輕撫著她因為憤怒而有些發(fā)紅的臉頰,聲音放軟了幾分:“我是欠了馮悠悠的,可程楚蕭的死,即便不是因為馮悠悠,換成任何人,我都不會允許你成為殺人犯的,我不會允許你因為莫須有的仇恨,就弄臟這雙手的,你明白嗎?”
夜淺諷刺的冷笑。
五年了,從來沒有為自己著想過的人,竟然跟自己說,不允許自己弄臟這雙手?
她竟然都不知道,原來池慕寒如此會敷衍女人。
為了保護馮悠悠,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眼看著夜淺的眼眶泛起了隱忍的猩紅,池慕寒心微動,他低頭,不自覺的就要親吻她的眼角,卻被夜淺直接側(cè)過臉避開。
池慕寒沒有勉強,只低聲道:“夜淺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既然說不會讓你離開這里,那在你徹底冷靜下來,放棄報復(fù)馮悠悠之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是走不了的,所以,你乖一點,不要鬧,好嗎?”
夜淺凝著他的雙眸,自嘲的笑了。
她當(dāng)然知道池慕寒的手段,為了馮悠悠,他可是什么都會做的。
可……那又如何呢?
她淡淡的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用力推開了他的束縛,轉(zhuǎn)身走到了床邊靜靜的躺下,用被子攏住了自己。
厭惡的話,就算這男人沒有聽膩,自己都已經(jīng)說煩、說夠了。
她不會再跟這男人說一句廢話,既然他想鎖著自己,那就鎖好了。
她寧可帶著孩子玉石俱焚,也絕不留在池慕寒身邊茍活。
看到夜淺突然安靜的像只受盡了委屈的小兔子,池慕寒心里反倒更不是滋味了。
他走到床邊,蹲下身,低聲道:“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自己想明白,殺人,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程楚蕭是走了,可你還有屬于你自己的人生,你不該……”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夜淺已經(jīng)直接閉上了眼睛,他的話,自己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了。
看到夜淺的反應(yīng),池慕寒心情沉重。
他從來沒有想過,程楚蕭的意外離世,竟然會把夜淺變成這樣。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在心頭泛濫,甚至于,他心里有了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而事實證明,他的預(yù)感是對的。
一連兩天,夜淺不出房間、不說話、也不吃不喝。
她無聲的反抗著池慕寒給予她的一切,好像完全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般。
這是池慕寒意料之外的。
傍晚,池慕寒從書房開完視頻會議出來,正好看到阿姨端著中午送上去,卻原封未動的午餐下了樓。
阿姨對他恭敬的頷了頷首:“少爺,晚餐給少夫人送上去了,可……少夫人看也沒看一眼,這都兩天了,再這樣熬下去,她身體會垮掉的?!?br/>
池慕寒沒有應(yīng)聲,直接轉(zhuǎn)身上樓推開房門。
夜淺像之前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一般。
池慕寒看向茶幾上擺放的晚餐,眉心微沉,已然在心里下定了決心。
的確不能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