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的人,竟是池慕寒!
馮悠悠愣了一下,他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馮悠悠瞬時(shí)一陣脊背寒涼,他……聽到了嗎?
見池慕寒審視的目光在自己和夜淺身上來回轉(zhuǎn)了一圈,她惶恐不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正此時(shí),余光處的一抹艷麗之色提醒了她。
她立刻側(cè)身,很刻意的擋在了垃圾桶邊,看向池慕寒問道:“慕寒,你沒去公司嗎?”
隨著她的移動(dòng),池慕寒的目光,也順利的落在了垃圾桶中的那一捧花束上,他背光的臉上,仿佛鍍了一層冷光般,質(zhì)疑的看向馮悠悠:“那花是怎么回事?”
馮悠悠心里松了口氣。
他沒有問,看來,他剛剛沒有聽到,太好了。
馮悠悠立刻眼眶一紅,哽咽了一聲,吸了吸鼻子搖頭,難過的道:“沒事,你別怪夜特助,昨天若不是因?yàn)槲遥固刂膊粫艿搅挚偟男呷瑁课倚睦锊话玻跃捅е▉硖酵固刂瑓s讓她想起了不好的回憶,也是我……太自私了……”
夜淺心里感嘆,這女人戲弄起男人來還真是有一套,難怪池慕寒被她拽的如此的牢靠。
馮悠悠說著,立刻又轉(zhuǎn)身看向了夜淺,肩膀微微有些抖動(dòng),像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委屈般,難過的道:“夜特助,你剛剛說,都是因?yàn)槲业拇嬖冢艜屇阌X得生活在慕寒身邊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活在地獄里,可其實(shí)……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錯(cuò)在我,不在慕寒。”
地獄?
池慕寒嗤笑出聲,他倒是不知道,他養(yǎng)在枕邊的女人,竟是這么評價(jià)跟他這五年的。
他眸色沉暗,字音之間,陰沉凜然:“這些年跟著我,委屈你了,嗯?”
夜淺蹙眉,看著馮悠悠那拙劣的演技,她是佩服的。
但誰讓那是池慕寒的心尖寵呢,演得再假,他也信了不是嗎?
可……那女人說的不錯(cuò),那的確都是她的心里話。
池慕寒陰鷙入骨的聲音再次傳來:“夜淺,說話。”
夜淺此刻的心情,依然平靜如水。
她能說什么,委屈嗎?
起初是有委屈,因?yàn)樗褚皇庖话悖盏搅撕诎抵姓也坏匠雎返淖约骸?br/>
她滿懷期待的,拉住了他遞向自己的那一雙手,本以為是救贖,沒成想?yún)s是另一處深淵。
合約,隱婚,替身,特助,出來賣的……
這幾個(gè)詞,這幾年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時(shí)時(shí)刻刻的壓著她,甚至比那四億的債務(wù),更讓她窒息和疲憊。
后來,她漸漸想通了,一個(gè)從開始就沒想過要給她愛情的男人……他和她之間,只是隱婚關(guān)系,僅此而已。
一旦想通之后,夜淺也就越來越厭煩和他的碰觸的日子。
池慕寒見她始終平靜的一言不發(fā),邁步帶著滿身冷冽的走向她……
正此時(shí),馮悠悠抓住了他的手臂,哭著搖了搖頭:“慕寒,別為難夜特助,她不是在怪你,是我的錯(cuò)。是我一直在你身邊出現(xiàn),拖累了你,才會讓她沒有安全感。難怪我這樣的人會得心臟病,我就是活該,我……”
她邊說著,邊捂住了自己心臟的位置,身子緩緩?fù)厣瞎蛉ィ瓦B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池慕寒凝眉,抬手扶住了她的雙肩,“怎么了?心臟又不舒服了?”
“慕寒,我……好……好痛啊……”
聞言,池慕寒俯身,將馮悠悠橫抱起,狹長的眸子冷掃夜淺一眼,“回來再找你算賬!”
話落,他轉(zhuǎn)身,帶著已經(jīng)呼吸不暢的馮悠悠離開,獨(dú)留夜淺一人,站在原地。
她自嘲一笑,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