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年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發情個鬼,她就是正常的生理期而已。他才發情呢。哼。</br> 兩人說話間伏城已經從外面跑回來了。</br> “外面的衣服我看過了,還沒干。怎么了年年,我聽到你說流氓,誰流氓?”</br> 山洞里只有南辰一個人在陪著年年,那年年剛才肯定是在罵南辰。</br> 他沒在現場看到南辰被年年罵真的好可惜。所以伏城故意壞心眼的問了一下。</br> 姜年年看到伏城身上果然跟南辰一樣,也是一絲不掛的,默默垂眸。躲開那個十分礙眼的東西。然后一臉嫌棄的說道。</br> “誰不裹獸皮我就說誰流氓。”</br> 伏城低頭看了看自己光裸著的腰間,笑了笑。</br> “嘿嘿,剛才看你身下在流血,一著急忘了裹了,不過裹著獸皮實在是太熱了。我們獸人體溫高,不怕冷,寒季都不用裹獸皮的。現在這個溫度讓我們裹著獸皮很不舒服的。悶的都睡不著。”</br> 對于體溫高又不怕冷的獸人來說,寒季在山洞里鋪塊獸皮,只是躺著會更舒服一點。可讓他們裹在身上,就不舒服了,連變形都不能隨心所欲了,因為變成獸形的時候會撐破腰間裹著的獸皮。</br> 不過不裹獸皮年年就不跟他們說話,他們只好忍著了。</br> 姜年年嘆了口氣,好像她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對于從不穿衣服的獸人來說,腰間裹著那么一大塊兒獸皮,應該很難受的吧。</br> 只是她又接受不了天天兩個裸男在自己眼前晃。有機會。還是給他們倆做個簡便的獸皮裙。總比這樣一大塊獸皮圍在腰間舒服的多。</br> “你們晚上不想裹獸皮的話就不用裹了,你們都這樣說了,我總不能不讓你們好好睡覺。”</br> 反正晚上她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br> 再說了,他們出去打獵也很辛苦,白天需要集中精神才行。晚上睡不好哪有精神。她忍一忍就好了。</br> “還有,我現在流血是正常的,你們兩個不要大驚小怪的。也不許跟別人說我流血的事,更不許喊別的人跑來看我。大概四五天后我就好了。”</br> 雖然她之前每次痛經的時候都要靠布洛芬活命。但是月經周期還算準。</br> 不跟這倆沒有生理知識的二貨解釋清楚的話,她真怕這倆坑貨把整個部落的人都弄來圍觀她。</br> 南辰看著身下血跡斑駁的姜年年,滿眼都是心疼,一臉蒼白。</br> “為什么你都流血了還說正常啊,四五天一直流血么?那你會不會死啊?”</br> 姜年年翻了個白眼。她覺得自己最近翻白眼的頻率有顯著提高。主要這也不能怪她,是這倆貨太奇葩。</br> “不會,不過你們兩個要是再說話,我可能會被你們氣死。”</br> 南辰連忙捂住嘴巴。</br> “那我不說了,你不要死。”</br> “伏城,你拿一個皂莢。去河邊幫我把短褲洗了吧。”</br> 姜年年這會兒也顧不得尷尬了,反正更尷尬的事也發生過了,她現在還光著屁股躺在獸皮上呢。</br> 血跡不趁著還新鮮洗,萬一明天洗不掉怎么辦。這可是她才剛做的新衣服。才不想穿一次就扔掉。</br> 再說了,短褲已經弄臟了,她也不可能再穿在身上。</br> 伏城應了一聲就拿著皂莢出去了。</br> 姜年年挪動了一下。感覺一股暖流又順腿而下,然后立馬僵住不敢動了。</br> 她現在雙腿間還是真空,自己的內褲還沒干,新縫的小短褲也臟了,早知道姨媽要來,她就算不穿浴袍,也要多縫兩條短褲替換。</br> 不然何至于現在讓自己光著屁股面對這倆貨這么尷尬。</br> 南辰嚇得捂著嘴巴,一臉擔憂的盯著她還在滴血的雙腿間。</br> “看什么看,不準看。”</br> 姜年年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不自在的夾緊了雙腿,躲開他直勾勾的注視。</br> 雖然南辰的表情正經的就像是在看一塊木頭,根本看不出一絲猥瑣雜念,但是他看的地方還是不對勁啊,那是能盯著一直看的地方么?</br> 察覺到她的逃避,南辰還眼帶詢問一臉疑惑的看向她。似乎是不明白為什么她要把腿夾緊擋住。</br> 姜年年強忍著不適坐起身。</br> “你要是閑著沒事就給我多找些獸皮來給我墊在身下,不然明天我們就都要在睡草窩上睡覺了。”</br> 山洞里足夠他們三個人一起睡的大塊獸皮只有他們身下這一塊兒。如果身下的這個獸皮被她弄臟的話。估計明天他們真的要睡草窩了。</br> 她身下是還有一個短毛兔皮做的浴袍,不過材質太輕薄,估計也不怎么吸水。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下面的獸皮墊子弄臟。</br> 南辰跑回儲藏獸皮的小山洞,搬出所有獸皮,姜年年小心翼翼的挪到墊子邊緣,等到南辰將所有獸皮都在墊子上鋪平整,又慢慢的挪回去。</br> 沒辦法,她只要動作一大。血就會跟著流出來。</br> 雖然她刻意遮擋住了腿心,南辰看不到,可他的鼻子卻很靈敏的捕捉到了新鮮的血腥味。</br> “年年,你這樣一直流血會不舒服么?”</br> 他也怕自己說話氣到她,可是他看年年這樣實在是擔心的厲害。</br> 姜年年又甩過去一記眼刀。</br> “廢話,誰身上一直流著血能覺得舒服。”</br> 她怎么覺得南辰今晚跟智商下線了似的,總問她些奇葩問題,如果眼神真能變成刀。他現在身上肯定千瘡百孔了,都是被她的眼刀扎的。</br> 南辰有些慌亂。</br> “那怎么辦?我怎么做你能好受些?”</br> 雖然他平時憑借著獸人強大的自愈能力,流血受傷時從不當回事。但是就算是他,也沒有過流血這么久的時候啊。</br> 連續四五天,光是想想他都感覺年年會變得虛弱。</br> 姜年年想了想。</br> “你把火堆重新燃起來,弄些熱水給我喝吧。只要在石板上放幾個裝滿了水的竹筒。等水面上滾出泡泡就能喝了。喝些熱水我肚子會舒服很多。”</br> 雖然她現在并不怎么口渴,也不太想喝水,但是她得趁著她還有精力說話的時候,教一下南辰怎么燒熱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