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拉著她就往一旁的石堆后走,姜年年的腳剛踩上石塊兒,就痛呼了一聲。</br> 因為心里著急,就沒仔細看路。這會兒腳疼了才低頭看過去,原來腳下小小的石塊兒也都是帶著棱角的。</br> 毫無防備的一腳踩上去,可不就疼的她直冒冷汗么。</br> 伏城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伸手扶著她的手臂,緊張的問。</br> “小雌性你怎么了?”</br> 姜年年一邊憋尿一邊忍痛,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好容易才腳上的痛感消了些。才勉強開口。</br> “不小心踩到石頭上了,硌的腳好疼。”</br> 伏城怔愣了一下,部落里那么多石頭,踩到石頭不是很正常嗎。他們來來回回走了那么久的地方。也沒覺得踩一下有什么啊。怎么會讓小雌性痛苦成這樣。</br> 捧起她踮起的那只腳揉了揉,伏城看了看周圍大大小小的石頭。試探著開口問著?</br> “這附近不太好走,我抱你過去好不好?”</br> 小雌性剛來部落怕生,連他的身體都不好意思看呢。所以他想抱她也得先問一問,免得惹她不高興了。</br> 姜年年點了點頭,也不逞強,這種凹凸不平的路她腳上只穿一雙襪子確實走不了。</br> 伏城彎腰一把抱起姜年年,直接將她帶到了沙坑處才放下。</br> “就在這里了”</br> 姜年年看著眼前的一個大土坑,坑里裝著沙子。</br> 周圍除了些稀疏的雜草,是什么遮擋物都沒有,這已經不僅僅是露天廁所了。這種規格的廁所跟隨地大小便有什么區別?</br> 自從知道穿來獸世,一直情緒還算樂觀的姜年年第一次感覺到憋屈,睡只能睡山洞,吃只能吃果子都不覺得憋屈的人,看到這個毫無隱私可言的廁所,卻委屈的只想放聲大哭一場。</br> 不過已經到了不能再忍的時候,肚子已經開始疼了,怕自己再磨蹭就要尿褲子,為了避免更丟臉。</br> 姜年年只好忍著淚意,咬著唇紅著臉讓伏城走遠一些背過身去,才敢脫了衣服蹲下去。</br> 有些急的流水聲,在安靜的地方顯得格外刺耳一些,姜年年只覺得那讓她尷尬的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可她想停也停不下。</br> 她甚至看到伏城的耳朵抖了抖。這個發現更是讓姜年年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br> 歷盡艱險的解決完生理問題后,姜年年眼睜睜的看著伏城又進去在她留下的痕跡上又蓋上一層自己的痕跡,頓時發紅的臉更加熱燙了。</br> 看著臉紅的快要滴出血的姜年年,伏城知道她喜歡害羞,貼心的解釋道。</br> “你的氣味香香甜甜的太誘人了,雌性的氣味本來就會吸引獸人,你的氣味一定會吸引來更多獸人的。</br> 我要用自己的氣味把你的氣味蓋住,免得你被流浪獸注意到。這樣你才不會有危險。”</br> 姜年年:……</br> 神經病啊,哪有人夸排泄物的氣味香甜吸引人的的!這不是變態么,這話讓她接什么才好。</br> 不過聽到流浪獸這個詞,姜年年就覺得一定是不好惹的,畢竟大家都選擇群居的時候,他敢自己流浪,一聽就很厲害。</br> 只好硬著頭皮說道。</br> “謝謝。”</br> 至于流浪獸的問題,伏城沒細說,她也懶得問。</br> 反正她又不會自己一個人出去作死。那么好奇干什么,言多必失。</br> 萬一伏城覺得她該知道的事都不知道,拿她當敵對部落的奸細怎么辦。</br> 其實姜年年是生活在現代社會太久,忍不住用自己的思想套在獸人們身上。</br> 獸人們雖然也挺聰明的。但是并不會選擇用什么奸細之類的潛入別人的部落探聽消息。</br> 他們更喜歡有矛盾了,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輸贏都自己認。</br> 所以獸人們根本沒有這種“防人之心”。</br> 伏城搖了搖頭,才笑著對姜年年說道。</br> “你休息好了的話,跟我一起去見見我們部落的族人吧,他們對你都很好奇,昨天就想跑來見你的。</br> 只是昨天帶你回來的時候你還昏睡著,我們部落的巫醫路明說你的身體太弱了,要讓你先好好休息才行。我就把他們都趕走了。</br> 不過還是答應了今天帶你出來給他們看一眼。”</br> 部落里新來了個珍貴的雌性,族人們好奇想看看是應該的,他能理解。作為族長也不該拒絕族人們這樣簡單的要求。</br> 不過,就只是看一眼哦,看完了他就要把小雌性藏回自己的山洞里了。</br> 小雌性這么可愛,他不想跟更多的獸人一起分享。</br> 伏城到現在才體會到那些不想讓雌性尋找更多伴侶的雄獸心態。</br> 他之前還不理解,覺得一個雌性有越多的雄獸越好,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雌性的安全。可是當他也有了自己喜歡的雌性。他只想把雌性藏在自己懷里。不想跟任何人分享。</br> 姜年年挑了挑眉,這個連褲子都沒有,還在吃生肉的部落,居然還會有巫醫,實在是太神奇了。</br> 也不知道這個部落到底是文明還是落后了。</br> 不過這種話她也就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一下了。吃人嘴軟嘛。她才剛吃了人家的果子。怎么能嫌棄他們沒有褲子。</br> “好呀,我也對他們很好奇呢。”</br> 既然她出現在了這個部落,那跟伏城的族人相處是早晚的事。與他們打個照面也是應該的。</br> 畢竟在這個時代,她算是沒有一點點求生技能和自保能力。自己一個人去流浪的話,很可能走出山洞就直接做了野獸的加餐。</br> 盡快的融入部落,才能安全的活下去。</br> 在心里權衡利弊后,姜年年自然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br> 果然,伏城聽了她的話很是開心的拉住她的手,就沿著草地往山洞的另一面走去。</br> “他們的山洞在這邊,其實離我們的山洞挺近的。穿過這一片草地再走一會兒就到了。”</br> 兩人牽著手走到草地邊緣處。姜年年看著滿地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兒,邊緣和棱角都很鋒利,有些猶豫了,硬生生的停留在原地不敢下腳,剛才她被石頭硌的那一下,腳心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