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地發生大規模示威活動，致使多人受傷……已經出兵鎮壓，相信，很快就會解決。請民眾們保持冷靜。”

“多地發生大規模示威活動……”

衛竹睜著一雙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有人影在天花板上晃動。

大規模示威活動……大規模示威活動……

衛竹喃喃地念叨著。

他用手蓋上眼睛，去他媽的狗屁示威！

都他媽出人命了！還示威活動！去他媽的冷靜！吃人了喂！

衛竹喘了口氣，冷汗連連。任誰剛見識了地獄，都會變得不冷靜。

他不知道那些東西都是什么，但也清楚繼續待在這里，是什么結局。他這人小氣，也惜命，舍不得自己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給吃了。

衛竹舔了下沾著薯條味道的手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還沒有賺大錢，吃所有想吃的東西。還沒有向他暗戀的女孩子表白，哪能這樣，英年早逝。

這些該死的怪物！

去他媽的！

早知道，他一定會把校門口的臭豆腐，烤冷面！都光顧一遍！

*

凌晨6點。

有點兒薄光從天邊浸透出來，照亮了整個天際。

新的一天。

可能會帶來希望，也可能，帶來的只是毀滅。

外頭開始下雪了。

雪下的很大，沒一會兒，皚皚的白雪就覆蓋了整個世界。

衛竹搓了搓手，輕手輕腳地下床，瑟瑟發抖。他打開衣柜，把所有能加的，都往衣服里頭加。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今天更冷了。

他往窗戶上吹了口熱氣，用手指輕輕摩擦著窗戶，讓霧氣散去。透過窗戶，看外頭的景象。

瞳孔猛地放大。

揉了揉眼，又睜開，沒有人。

難道是錯覺嗎？

可是……方才……方才……分明就是一個人……

可再看時，什么都沒有。

也是，怎么可能會有人在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中間來回穿梭。估摸著，早就被啃噬干凈了，又不是嫌命大。還和個傻子一樣，在那些怪物中間來回穿梭。

衛竹想了會兒，坐下。

喝了一杯水，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就是個普通的即將畢業的大四狗，哪里曉得，臨畢業了，還能碰到這樣的事情。

他不知道，這偌大的學校里頭。到底，有多少活人。亦或者是，所有的人，都變成了那個樣子。

人不人，鬼不鬼。

外頭的門又開始劇烈地撞擊，看著搖搖欲墜的門，也不知道能頂到什么時候。

這學校的破門，衛竹是對它沒有什么指望的。

哎，估摸著早晚得玩完。

還沒等衛竹感嘆完。

刺啦……尖銳的紫紅色的指甲從破舊的宿舍門外頭伸進來，上面，依稀還掛著不知道是腸子，還是什么東西的可怖黏著物。

哎呀媽呀，看到那玩意兒，衛竹覺得胃里不住地翻滾。

有些沒辦法面對雞爪了。

要是他活下去，估摸著，也是再也不敢啃雞爪了。

實在是瘆的慌，又惡心的慌。

幸虧最近因為貧窮，衛竹有一段時間，沒有啃過雞爪了。

刺啦，刺啦。

宿舍門的破洞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全部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