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很快響起一道道不像人聲的慘嚎，伴隨著他掙扎間，偶爾落在地面上的重拳聲。
    蘇策右手很快鮮血淋漓，板寸的嚎叫更是開始虛弱。
    再下去就要鬧出人命了！
    季青起叫上三個隊友，合四人之力，這才強行把蘇策從板寸身上拉了起來。
    然而少年像是失去理智的獅子，眼底一片通紅。
    “阿策！”季青起喊他，卻叫不醒他。
    觀眾席上同樣一片混亂，慕好好哪里還顧得上其他，飛快朝少年跑過去。
    她站在他面前，對上他通紅的眼睛：“蘇策，你聽話，我們不比賽了。”
    小姑娘的聲音像是沙漠里的一股泉，讓蘇策恢復些許清明。
    他看向少女，呼吸粗重，胸膛劇烈起伏。
    慕好好見他冷靜下來，這才接著道：“我帶你去醫護室，好嗎？”
    蘇策繃得死緊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他開口，聲音都是啞的：“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只來得及慶幸事情終于結束，根本沒有余力再去猜測為什么蘇策會聽慕好好的話。
    慕好好同樣松了一口氣，她看向季青起：“我先帶他去醫護室？”
    季青起嗯了聲：“剩下的交給我解決。”
    他看向被隊友架起來的板寸，眼神冰涼。
    此刻來自大學部的籃球隊伍，所有人都畏畏縮縮，顯然是被蘇策的舉動嚇到了。
    尤其是板寸，哪里還看得見方才的半分囂張，整張臉都被血跡糊住，呼吸都虛弱得很。
    對上季青起冷然的視線，一群比他還大的男生們，沒一個敢吭聲，全都不自覺的后退。
    ——
    另一邊，離開人山人海的現場，蘇策拉著慕好好的手，快步朝更衣室過去。
    他走得又快又急，慕好好幾乎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剛到更衣室，少年大力關門，反鎖，而后回身抱緊慕好好，用力極大，大得慕好好甚至覺得疼。
    她小弧度掙扎：“蘇策，你的手在流血，我先帶你去……啊！”
    話未落，她已經被少年推到更衣柜上，鐵質的柜門發出巨響，兩具年輕的身體卻再無縫隙。
    “好好，你先別說話，別說話。”少年的聲音就在頭頂上方，帶著隱忍到極致的顫抖，他在她發間親了又親：“我只想抱抱你，你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少年已經緊實的肌肉線條越發清晰，他緊緊圈著慕好好——發了瘋的想親她，想吻她，想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從來沒有一刻會像現在這樣想過。
    可是他不能，因為會犯規，會出局，會失去追逐慕好好的權利。
    所以……好好，別說話，不要說話，他會忍不住。
    蘇策忍到身體都在發疼。
    終于能明白，為什么昨天晚上蘇辭會那么失控，會說出那些話來。
    ——那些男人，都和蘇辭一樣，每個人都會設圈套，都會挖坑讓慕好好往里鉆。
    不能強迫，可是能引誘，能誘哄。
    蘇辭能和慕好好擁抱接吻，別人也可以。
    可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不能阻止。
    這才是最誅心的。
    所以慕好好躲著蘇辭的時候，蘇辭已經想到了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太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無法獨守慕好好。
    所以只能扭曲自己的感情，把在意當做不在意，把感情當做是報復。
    這樣自欺欺人的想，就不會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