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到滿室的陽光靜好,完好無損的門窗,一室靜謐,夏眠茫然的打量周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公寓。
她用力握緊拳頭,第一件事便是沖進浴室把自己剝光,全身都用涼水沖了好幾遍。上面似乎都還帶著那變態(tài)的氣息,即使再干凈,她依舊覺得難受。
夏眠坐在沙發(fā)上沉淀了許久,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間,指針已經(jīng)指在了八點,她竟然就這么被那變態(tài)擁著睡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解開了手腳,全身沒有任何不適。
夏眠不清楚自己招惹上了什么人,能夠輕松的避開警方的眼線,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將自己送回公寓,夏眠想想都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清晨的微風(fēng)吹過涼颼颼的。
若是說得罪,恐怕也只有那一個人可是他怎么會屑于用這種手段對她,他想必是再也不愿看她一眼的。
夏眠捂住額頭,仔細(xì)回憶著昨夜的蛛絲馬跡,唯一有線索的便是恍惚間聽到了他的笑聲,低低沉沉,悅耳至極。
那時夏眠正被他干燥滾燙的手指輕捻著敏感的頂端,她不知道自己被弄到了哪個荒郊的犄角旮旯,只能奮力將這恥辱吞回肚子里,用力咬緊下唇,唇肉都快滲出血來。
下一秒,男人修長的手指忽然撬開了她的唇瓣,溫柔的在她口中撥弄她小巧的舌尖。
夏眠只當(dāng)這是變態(tài)的猥瑣嗜好,難不成是心疼她將嘴唇咬得太狠?夏眠不假思索的用舌肉裹緊那指端,牙齒用力咬了下去。
濕漉漉的手指毫無預(yù)警的被抽離,夏眠險些被自己咬個正著,男人就是這時候發(fā)出了低緩輕笑,很淺,就像羽毛掃過臉頰一樣,帶著清新的酥-麻異樣。
但還是被她敏銳的捕捉到了,恍惚間有點熟悉。
男人好像迷戀上這個“游戲”,再次把手指探進了她口中,他強勢的追逐著她的舌尖,夏眠覺出他的意圖,反而不再遂了他的意。
她知道有些男人喜歡女人舔-弄他們的敏感部位,而變態(tài)則是喜歡女人舔-弄柱狀物體,夏眠對這男人愈加鄙棄,知道他在把自己當(dāng)玩物逗-弄,反而不再忤逆他了。
男人果然覺得沒意思,很快就退了出來。
之后的事便難以啟齒了,夏眠現(xiàn)在想來還是有強烈的沖動將那變態(tài)挫骨揚灰。
可是仔細(xì)想起那笑聲,似乎又隱隱牽動了她心底某根神經(jīng)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夏眠用力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仿若期冀的念頭迅速扼殺掉。
電話中斷了她的回憶,泳兒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上午她要錄制一個關(guān)于這次自閉兒童公益廣告的宣傳節(jié)目,不該沉溺在這變態(tài)營造的恐怖氛圍里。
夏眠換好衣服,帶了超大size的墨鏡下樓。
泳兒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直到她走近才開口:“昨晚又被綁了?”
夏眠都佩服自己,竟然還能云淡風(fēng)輕的和經(jīng)紀(jì)人談?wù)撟约好吭卤唤壖艿慕?jīng)歷,她彎腰上車,坐在后座低聲答道:“每月五次,這月還剩一次。”
泳兒忍不住笑出聲,拍了拍半邊臉頰感嘆道:“這次關(guān)遲丟臉丟大發(fā)了,看他還牛不牛。”
商旅車慢慢駛離,夏眠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手指下意識撥弄頸間的一枚復(fù)古白金項鏈,泳兒從后視鏡里告訴她今天的行程:“上午的通告和石唯一一起,沒問題吧?”
夏眠靜了靜,抬頭輕笑:“有什么問題?”
泳兒張了張嘴,最后什么也沒說。
***
夏眠化妝的時候石唯一剛好進來,她的目光微微在夏眠臉上駐足幾秒,很快便瞥開,完全不認(rèn)識一般。
夏眠目不斜視,微垂著眼讓化妝師幫忙畫眼線。
除了夏眠之外其他工作人員看到石唯一都無一例外的起身打招呼,口氣謙卑:“唯一姐。”
石唯一精致的臉盤漾起甜美的笑容,一點架子都沒有:“大家辛苦了。”
她這么被敬重,不是她的資歷也不是她的年紀(jì)而是她有個省財政廳的廳長老爸。這已經(jīng)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夏眠不愿起身,自然也是有她的原因。
石唯一根本不在意夏眠的反應(yīng),或者說她壓根就沒看她一眼,徑直往自己的休息區(qū)坐好,低著頭玩手機。
夏眠從鏡子里剛好能看到她白凈的小臉,睫毛密實,偶爾輕咬嘴唇露出淺淺的梨渦。她看著手機傻笑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報紙上的冷艷名模石唯一。
“夏眠姐,好了。”化妝師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聲音細(xì)小的飄進她耳朵里。
夏眠看著鏡子里完美無瑕的自己,眼中閃過片刻的厭惡,很快便無懈可擊的抬眼對身旁的造型師致謝。
節(jié)目錄制也很順利,基本上都是主持人在圍繞石唯一,聊她和薄市長之子薄槿晏婚訊的傳聞。石唯一抿著嘴笑,露出小女人的乖巧模樣,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女神”的形象受到影響。
“我們小時候就認(rèn)識了,后來再重逢就相愛啦。”
“我做這個公益活動也是因為他,他小時候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也患了自閉癥,現(xiàn)在好很多了,只是依舊不愛說話。”
“對我不一樣。”
夏眠微笑著聆聽那段完美童話,從頭到尾都表現(xiàn)的很自然,整個節(jié)目錄制完,鏡頭帶到她只有七八次,時間更是短的可憐。
其實這個公益廣告她才是主角。
***
出演播廳的路上泳兒就一直在抱怨,恨鐵不成鋼的戳夏眠的胳膊:“你說你就不會接幾句,就你這悶葫蘆性子還想紅嘛?”
夏眠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紅就算了。”
泳兒直翻白眼:“我告訴你夏眠,你一不讓潛規(guī)則不找金主,二不知道制造緋聞吸引眼球,三不知道討好經(jīng)紀(jì)人討好主持人,你遲早完蛋!”
夏眠看著暴跳如雷的小丫頭,伸手?jǐn)堊∷募绨颍骸澳遣蝗纾课医o你制造點爆點?”
泳兒狐疑的看著她。
夏眠搭著她的肩膀走到一輛車邊,剛剛開口說:“其實我和石唯一”夏眠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泳兒不高興的扭過頭,“電影里的狗血橋段,一到關(guān)鍵時刻,手機必響!”
夏眠抿著笑看了她一眼,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時笑意加深,總算有了點這個年紀(jì)女孩該有的俏皮:“程媽。”
“昨晚一直打不通你電話,沒事吧?”
泳兒已經(jīng)朝車上走去,夏眠避開她走到兩輛車的夾縫里,被人關(guān)心的溫暖讓她眉眼間都流露出溫情,小聲回答:“沒事,昨晚拍夜場手機關(guān)機了。”
老人家總是啰嗦的,聽到這免不了心疼:“你說你,以你的學(xué)歷找個正經(jīng)工作不是挺好,干嘛吃這苦。”
夏眠微垂著眼,睫毛擋住了她眼中悵然的神思。鼻翼輕輕鼓動,忍過那陣油然升起的委屈她才追問道:“亦楠呢?”
“去書店了,昨晚等了你一晚上。”
夏眠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了緊,心里生出幾分內(nèi)疚:“對不起,我”
“夏眠啊,要不還是回來吧,你這么成天拋頭露面的,被他看到可怎么辦?”
夏眠吸了口氣,目光淡淡看向遠(yuǎn)方的行云,嘴角勾起幾絲嘲弄:“您懂的不是嗎?我沒得選了。”
她的命運早就注定了,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沒法回頭了。
夏眠率先掛了電話,掌心覆在長發(fā)下靜靜低垂著腦袋,她好像一只受傷的麋鹿,滿眼的彷徨和失落。
車?yán)锏哪腥遂o靜看著不遠(yuǎn)處的女人,慢慢把膝蓋上的速寫本合住,沉靜的目光在她身上長久駐足,直到車門被人打開。
石唯一彎起眼眸對著他笑:“等急了嗎?”
男人垂下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嗯。”
石唯一嘟了嘟嘴,顯然對他這反應(yīng)很不滿:“薄槿晏,你又用一個字敷衍我!”
薄槿晏抬起黝黑的眼,安靜的注視著她,白凈清冷的臉上薄唇緊抿,淡淡吐出兩個字:“上車。”
石唯一鼓了鼓腮,在他冷凝的視線里懊惱的上了車。
薄槿晏發(fā)動車子,黑色保時捷無聲的從夏眠他們車旁滑過。
石唯一下意識扭頭看他,盯著他好看柔韌的側(cè)臉線條觀察,留意到他依舊冷漠疏離的神色才歪著頭輕笑道:“下周我爸的生日宴你記得要來哦,你不喜歡熱鬧的話只露個面,然后我們就離開,好不好?”
薄槿晏點了點頭,繼續(xù)專注的直視前方。
石唯一看他這樣,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你剛才在停車場,有沒有看到”
“回家嗎?”薄槿晏打斷她,目光依舊沒落在她臉上,石唯一有點泄氣,每次要提到那個名字,總是被他巧妙的避開,但是她知道薄槿晏的性格,于是悶悶的靠進椅背,看著窗外到,“回家吧。”
“我在畫東西,誰也沒看見。”薄槿晏低沉的聲線忽然劃破靜謐,無聲瞥她一眼,“別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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