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回來啦!”亦楠肉呼呼的胳膊和小腿露在外面,浴袍松松散散看起來不太合身,小小的個子在身旁高大男人的身影映襯下顯得越發(fā)幼小可愛。
薄槿晏手里拿著干毛巾,修長的手指微微覆在孩子濡濕的發(fā)頂,烏黑的眼深深睨著夏眠呆怔的神情,嘴角微挑:“有個自稱程媽的人把亦楠送過來,小家伙知道密碼,我和他一起進屋。”
夏眠這才記起發(fā)布會的時候程媽的確打了電話過來,之后遇到石銳凱她竟然把回電話的事情忘記了。
“你們身上的”夏眠不記得自己家里有這一大一小的浴袍,錯愕至極。
薄槿晏聞言竟然露出愉悅的笑意,俯身把亦楠幼小的身軀抱進懷里:“我買洗浴用品,順便帶他一起買的。”
亦楠抬起小手拽著浴袍的前襟,沖著夏眠樂道:“是我挑的哦,毛毛好軟和,叔叔不害臊竟然和人家買一樣的。”
薄槿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垂眸瞪著他:“我買單,還敢有意見。”
亦楠吐了吐舌頭,嘟起小嘴:“好吧,看在你付錢的份兒上,穿一樣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看起來比較帥。”
薄槿晏嘴角浮起一點笑,把手里的毛巾覆在小家伙頭上:“擦頭發(fā)。”
夏眠頭痛欲裂的看著這兩人,她以前從不知道薄槿晏這么喜歡孩子。
薄槿晏抱著孩子坐在沙發(fā)上,亦楠仰著小臉笑瞇瞇的任由他給自己擦頭發(fā),畫面看起來格外溫馨和諧,夏眠愣在玄關(guān)處,許久才打開鞋柜換鞋。
孩子清脆的聲音在客廳響起,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進夏眠耳朵里:“叔叔,要不你做我的干爸爸吧?我有干媽,還有干爸爸,有親爸爸,別的小孩子都沒我幸福呢。”
夏眠關(guān)柜門的手微微一顫,五味雜陳的看了眼沙發(fā)上的兩人。
薄槿晏的目光和她交匯,他黑沉的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濡濕的額發(fā)和孩子的細微摩挲幾下,聲音低沉:“好。”
亦楠高興的摟著薄槿晏的脖子,咯咯笑出聲:“爸爸。”
夏眠只覺大腦一陣暈眩,手指死死攥著鞋柜的邊緣,薄槿晏和孩子臉上的笑意如出一轍,烏黑的眸子似乎都迸射出璀璨又奪目的光亮。
她好像一個局外人被隔絕在那溫暖之外,可是又洞悉一切。
她是有罪的,對于孩子她真的自私透了,給不了他完整的母愛卻執(zhí)意要生下他。現(xiàn)在還要不斷的說謊,不只對孩子,還有薄槿晏。
雪球越滾越大,謊言終會被揭穿,可是她也越來越開不了口了。
***
薄槿晏回頭看她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還未褪盡,英俊的五官都暈染了一層溫柔的色澤,他低沉的嗓音將夏眠喚回了現(xiàn)實:“怎么了?”
夏眠斂了斂思緒,慢慢走過去:“沒事。”
這么走近之后忽然又生出幾分尷尬,不只是擔心薄槿晏發(fā)現(xiàn)亦楠的身份,還有石唯一告訴她的真相
這時候看著面前的男人,夏眠竟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態(tài)、何種表情。
一大一小黢黑的眼直直盯著她,夏眠不自覺漾出釋然的笑,挨著薄槿晏坐下。她伸手接過孩子,把他抱進懷里狎昵的親了親:“奶奶又要回老家啦?”
“唔,爸爸要出差,亦楠沒人照顧。”小家伙低頭絞著手指,腦袋靠在夏眠懷里撒嬌道,“我也想媽媽啦,好久沒和媽媽一起住了。”
夏眠聞著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下巴摩挲著他柔軟的絨發(fā),低笑道:“媽媽接下來有兩天假期,可以好好陪亦楠。”
亦楠欣喜的抬起頭,黑葡萄似得眼睛亮汪汪的:“真的?那我們可以去海底世界看大海龜嗎?”
夏眠點了點頭,亦楠樂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細縫了:“真好,到時候和干爸爸一起去,然后我可以拍照片告訴幼兒園的小朋友,亦楠有兩個爸爸。”
夏眠抿著唇?jīng)]做聲,眼底帶著遲疑和掙扎。
薄槿晏伸手自然的摟住她,高挺的鼻梁輕輕蹭著她的臉頰,低聲耳語:“你還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
夏眠瞪他一眼,薄槿晏順勢在她唇角啄了一口,亦楠胖胖的手指捂住小臉,忍不住低呼:“不羞不羞。”
夏眠白皙的臉頰上有淺淺的紅暈,扭頭避開薄槿晏熾熱的眸光,之前她還能對他惡語相向,現(xiàn)在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和他相處,總之心里別扭極了。
還好有亦楠在中間調(diào)和著,小家伙絮絮叨叨的說起了自己在幼稚園的事情,薄槿晏始終嘴角含笑的注視著孩子,偶爾還會配合的露出驚訝神情,適時發(fā)問。
夏眠都驚異這男人竟會有如此耐性的陪著孩子,不似平時對待陌生人時冷漠疏離的模樣。
亦楠顯然也是很喜歡薄槿晏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父子天性這回事兒,夏眠去洗澡的時候兩人聊得興起,平時亦楠總是黏著夏眠,這時候竟然完全不在意她去了哪里。
夏眠在浴室的時候想了很久,薄槿晏始終是亦楠的親生父親,她是不是該把真相告訴他?
過去的事情他們各有對錯,夏眠欺騙在先,薄槿晏也算計在后,就當彼此都扯平了,那么孩子的事兒是不是不該再瞞著他?
可是亦楠幾乎是她剩下的全部,想起當初離開時衛(wèi)芹的態(tài)度,她就涼了心緒。
衛(wèi)芹知道亦楠的存在,會怎么做?
夏眠一直以為衛(wèi)芹是喜歡自己的,在薄家的幾年衛(wèi)芹從未表現(xiàn)出過對她的一丁點歧視抑或不滿,很多時候夏眠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
直到大二那年,衛(wèi)芹忽然背著薄槿晏給她安排了相親
這件事她到現(xiàn)在也沒告訴過薄槿晏,母親對于孩子的心情她能理解,每一個母親都是溺愛自己孩子的,她從小沒有母親,所以更加懂得尊重衛(wèi)芹的那一番用心良苦。
相親的事兒夏眠婉轉(zhuǎn)的拒絕了,衛(wèi)芹自那之后看她的眼神更加復雜,直到被石唯一當場揭穿,離開時夏眠竟在衛(wèi)芹臉上看到了釋然輕松的神情。
似乎,夏眠的存在對她而言是個阻礙一般。
所以亦楠一定不可以被薄家發(fā)現(xiàn),至少在她確定薄槿晏的感情之前,沒有任何底氣貿(mào)然說出孩子的身世。
夏眠洗完澡,發(fā)現(xiàn)亦楠已經(jīng)睡了,薄槿晏坐在小床邊收起故事書,墨黑的發(fā)絲在燈光下泛著栗色的淺光。
夏眠站在門口看著他,等他緩緩站起身,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
“我想和你談?wù)劇!?br/>
薄槿晏似乎也是相同的想法,走過來帶上房門,滾燙的大手執(zhí)拗的包裹住她細膩的手指:“我也有話對你說。”
***
薄槿晏半攬著她的肩,低頭深沉的凝視著她,另一只寬厚的手掌將她黏濕的劉海別至耳后,指腹一點點拂過她光潔的額頭:“從今往后,我能好好保護你,你要信我。”
“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相信我的感情。”
夏眠擰起細眉,不解的看著他。
薄槿晏拇指輕揉著她蹙起的眉心,看她的眼神炙熱濃烈:“不會再讓你吃苦,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夏眠眼眶有點熱,垂下眼不敢再看他蠱惑人心的眼神,那眼底的黑沉宛若黑洞,深深吸附著她。
“我,不敢信你。”
本也就是一無所有的人,其實也沒什么可再失去的,可偏偏對著這男人,她是真的怕了,一旦動情了就不知不覺交付整顆心,再傷一次,就真的是尸骨無存。
薄槿晏捧起她的臉,靜靜睨著,然后溫柔的吻過眉眼,最后落在軟軟的唇肉上:“過去是我糊涂,你再信我一次,我們重頭開始。”
夏眠沉默著,薄槿晏勾起她的下巴,舌頭探進她微啟的唇齒間。
她身上都縈繞著沐浴后的清香,讓他不自覺心底悸動,環(huán)住她纖柔的腰肢抵在墻壁上,含住唇肉輕輕吮吸著。
夏眠借著走廊上模糊的燈光看著他,小心的伸手撫摸他英俊的臉盤,薄槿晏慢慢退開一點,仔細看著她。
“不許再騙我。”夏眠低啞的警告他,眼神執(zhí)著認真,“如果再騙我,殺了你。”
她這輩子就愛過這么一個男人,即便到了此刻依舊愛的深入骨髓。
或許因為有了過去的經(jīng)歷,她不是個能輕易動心的人,一旦愛上就偏執(zhí)頑固,傷的體無完膚也不知道好好舔-舐傷口。
這男人只要稍稍示好,她就毫無理智的又陷了進去。
夏眠不是不知道這很危險,但是她本就是個缺愛的人,她孤單了太久,實在太奢望能有個人陪著,而且她實在太貪戀薄槿晏給的溫暖。
薄槿晏沒有回答,只是扣住她的后腦吻得更加兇狠。
他撈起她的長腿掛在腰間,夏眠配合的盤上另一條腿。
薄槿晏托住她的翹臀,一邊深吻一邊往臥室走去,兩人進屋就在黑暗中糾纏廝磨著,門板冰涼的磨礪著夏眠的肌膚,她被他一點點剝開,光潔細膩的胴-體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被他分的更開,腿根涼颼颼一片,慢慢被他的摩擦著,然后貼的越來越緊,直到感覺到他*的欲-望蓄勢待發(fā)。
薄槿晏揉捏著她凹陷的腰窩,伸手勾住她內(nèi)褲的細帶,手指陷進去感受著她的濡濕,在裂縫間來回按壓。
夏眠咬住嘴唇輕輕“嗯”了一聲,握住他作惡的手,牽引著一寸寸上移。
他如她所愿,握住那起伏的飽滿曲線,將她貼合著門板稍稍推起些許,堅-挺的硬物抵了上去:“不舒服就告訴我。”
夏眠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他頂了進去,挺-進了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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