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相信九弟妹,她的醫術真的很好。”</br> 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四哥還故意用手肘撐著坐了起來。</br> “你看我,剛剛被九弟他們救回來的時候,身體就如同一灘爛泥,如今已經可以坐了。”</br> 七哥看了看靠在床頭而坐的四哥:“嗯,我也要快些好起來。”</br> 見兩位兄長重燃信心,墨玖曄鼓勵道:“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娘和兩位嫂嫂若是看到你們活著回去一定會很開心。”</br> 四哥與七哥身子本就虛弱,又被赫知冉注射過鎮定劑,醒來以后一直都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br> 若不是因為親兄弟重逢,他們怕是早就堅持不住了。</br> 這會兒,兄弟幾個又說了那么多話,兩人的眼睛已經漸漸睜不開。</br> 墨玖曄見狀站起身:“四哥,七哥,你們休息一會兒,我讓順子進來守著你們。”</br> 兩兄弟也心疼九弟夫妻倆辛苦,應了一聲,便讓他們也回去休息。</br> 他們的房間內如今住著蘭兒和玉兒,兩人直接去了后院一個隱蔽處,然后閃身進入空間。</br> 墨玖曄剛剛雖然在為兩位兄長擔憂,可時刻沒有忘記媳婦兒不高興的事兒。</br> 進入空間,他就將人拉進懷里。</br> “冉冉,你生氣了?”</br> 赫知冉并不是小女兒家的性子,此刻若不是墨玖曄詢問,她都將太子府發生的小插曲忘了。</br> 況且,她相信墨玖曄對她的感情,他絕不會對其他女子有什么不該有的心思。</br> 即便是有,她赫知冉也不怕,現代那么多夫妻因為感情不和或者另一方出軌離婚的那么多,到了她這里,也絕不會將就。</br> 當然,這也只是她對婚姻的一個底線,如今她與墨玖曄感情和睦,根本不用考慮那么多。</br> 不過,既然他主動提及此事,赫知冉還是沒忍住敲打一句。</br> “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哪一天你心里沒有我了,可以直接說出來。”</br> 我可以很坦然的離開……</br> 墨玖曄見她這樣說,愈發的緊張了。</br> “冉冉,我墨玖曄保證,此生只愛你一人,如若變心,天打雷……”</br>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說了。”赫知冉伸出小手堵住她的嘴,讓他的話沒有說完整。</br> 墨玖曄見狀,抱著他的力道再次重了一些。</br> “我的好冉冉,你最善解人意。”</br> 赫知冉白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嘴甜了。</br> 就在兩人抱在一起打算你儂我儂一番的時候,飯團兒不合時宜的跑了過來。</br> 小家伙朝著牧場的方向嗯嗯嗯的叫了幾聲,示意他們看過去。</br> 兩人這幾天因為幾位兄長的事情,本就沒什么親熱的心思,剛剛若不是情到濃時,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做什么。</br> 現在好了,飯團兒的到來,如同給兩人頭上澆了一盆冷水。</br> 赫知冉先是推了墨玖曄一下,他才不舍的將人放開。</br> 兩人一起朝著牧場方向走去,走近了一看,原來是那些奶牛產仔了。</br> 這些奶牛是赫知冉來西北以前開始養的,因為最近這些事情忙得她都沒顧得上查看。</br> 奶牛產仔,就說明他們有空間產的牛奶喝了。</br> 在這古代,對于兩位身體嚴重虧空的兄長來說,牛奶絕對是滋補的好東西。</br> 赫知冉來到操作臺前進行操作,擠出了一大桶的牛奶。</br> 在早起離開空間以前,她將牛奶煮熟一起帶著出現在后院。</br> 蘭兒和玉兒也起來了,兩人正在清掃院子。</br> 見墨玖曄與赫知冉從后院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個冒熱氣的木桶,兩人以為他們昨夜去附近客棧休息,早起又翻墻回來,然后帶回了早餐。</br> 蘭兒將掃把放在一邊兒,愧疚的說道:“都是我們不好,害得九爺與九夫人要出去住客棧。”</br> 赫知冉擺手:“無妨,我們住在哪里都是一樣的。”緊接著,她又問:“昨晚還算太平吧?”</br> 蘭兒點頭:“一切都還好。”</br> 話落,蘭兒就招呼著玉兒一起上前,接過墨玖曄手里提著的木桶。</br> 兩人剛剛接過木桶,就聞到了一股奶香味。</br> 這個時代,牛奶雖說是珍貴玩意兒,可出身在宮里的大宮女見到并不會覺得陌生。</br> “九爺,九夫人,你們這是出去買牛奶了?”</br> 赫知冉含糊的回答:“路上碰到有人售賣,便買了下來。”</br> 為了不讓她們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赫知冉催促道:“先抬去灶房,給四哥和七哥每人送去一碗,你們也是,每人都喝一些,管夠。”</br> 兩個婢女沒想到,九夫人竟然如此大方,這么珍貴的牛奶還能分給她們。</br> 兩人頓時覺得心里暖融融的,難怪公主臨終前要將她們托付給九爺與九夫人。</br> 公主看人最準,九夫人絕對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主子。</br> 思及此,蘭兒和玉兒也對未來的生活沒那么抵觸了。</br> 赫知冉并不知道她們的想法,喝了一碗牛奶后,親自幫兩位大伯哥準備早餐。</br> 依舊是營養均衡的類型,他們身體太弱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趕回西北。</br> 有了這么多新成員的加入,他們的大g也不能用了,到時乘坐馬車一路上顛簸在所難免,若是不快些將他們身體養好點,赫知冉都擔心他們承受不了路上的顛簸。</br> 做好早飯,赫知冉與墨玖曄在房間中陪著兩位兄長聊天,話題基本都是墨家找到幾個兄弟的事情,還有他們在西北的生活。</br> 與此同時。</br> 南疆的皇宮內。</br> 太子站在大殿中央,滿臉的無助與憤怒。</br> “父皇,不知道是誰有這樣天大的本領,竟然將兒臣的太子府偷得一干二凈。”</br> 這件事昨夜太子派人來宮里搬救兵的時候,就已經向南疆皇帝稟報過,然而,在場的那些大臣并不知曉。</br> 剛剛聽到太子這樣說,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br> 尤其是這位虛有其表的太子殿下,平時不著調的事兒沒少干,他說出來的話幾乎沒什么人愿意相信。</br> 然而,看上首做的皇上眉頭緊鎖的樣子,貌似又不像假的。</br> 就在滿朝文武疑惑之際,有人來稟報,說邊關送消息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