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曄沒有再看薛博,而是走到了皇后的近前。</br> 皇后見狀身體本能的就想往后躲。</br> 只可惜,她的身后面就是薛老賊的尸體,以至于她挪動不了分毫。</br> “墨玖曄……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本宮個痛快……”</br> 痛快?</br> 你不配!</br> 眨眼間,墨玖曄絲毫沒有猶豫的取出藥粉撒在她的傷口上。</br> “你要做什么?”皇后在看到他拿出小瓷瓶的那一刻,眼中已經滿是驚恐。</br> “做什么?當然是要讓你先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lt;/br> 對待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墨玖曄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br> 相比于那些被他們父女害死的人,這根本都不夠。</br> 尤其是想到周老八講述彭旺那一群官差的死,墨玖曄再次來到了薛博的近前。</br> 南宇將此案的卷宗給他看過,他知道,當初帶人處決彭旺等人的就是薛博。</br> 眼下這個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就算將天底下最嚴厲的酷刑用在他的身上都不為過。</br> 墨玖曄將薛博提了起來,讓他處于靠坐的姿勢。</br> 薛博因為驚嚇過度外加傷口疼痛,又有了要昏迷的跡象。</br> 被墨玖曄粗魯的一提,薛博瞬間有了感知,他感覺全身疼痛難忍。</br> 然而,他已經沒有了舌頭,想說些什么根本做不到,只能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嗚咽聲。</br> 這次墨玖曄過來,赫知冉特意給他準備了很多折磨人的工具。</br> 就比如硫酸。</br> 人的皮膚一旦觸碰到這種東西,就會如同被火燒般痛苦。</br> 墨玖曄將一小瓶的硫酸全部倒在了薛博的臉上。</br> 薛博臉上本來就都是各種傷,再觸碰到硫酸,疼得他再次哇哇哇的慘叫起來。</br> 皇后看著弟弟臉上那血肉模糊的可怖模樣,嚇得差點兒背過氣去。</br> 然而,接下來的就是墨玖曄再次取出一瓶硫酸倒在了她的臉上。</br> 牢房內,姐弟倆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即便這樣,墨玖曄心中對他們的仇恨也沒有絲毫的緩解。</br> 總之,但凡能夠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墨玖曄都會讓他們承受一遍。</br> 只可惜,薛老賊死的太快,沒能體驗到這些。</br> 直到牢房內的三個人徹底沒了氣息,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后。</br> 墨玖曄整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血跡,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出牢房。</br> 這件事南宇雖然提前安排妥當,給了墨玖曄親手處置幾人的機會,但他畢竟是剛剛接掌大權,很多人可能還存在不服氣的現象。</br> 因此,對于他來說,能為墨玖曄做到如此程度實屬不易。</br> 為了防止有變,墨玖曄進入牢房內這段時間,他一直帶人守在外面。</br> 還有南瑞也一直跟在南宇左右,如今他與南宇兄弟倆比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還要親上一些,畢竟是一起共患難過的人。</br> 最重要的是,南瑞絲毫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因此兩人之間的接觸中不存在任何的芥蒂。</br> 同樣的,他也一直在默默的支持南宇。</br> 兩人之間的情誼就是在這種困境中一點點培養起來的。</br> 兄弟倆見墨玖曄出來,齊齊迎了上去。</br> “事情都辦妥了?”南宇輕聲詢問。</br> 墨玖曄鄭重的點頭:“都辦妥了,不過幾人的死相有些慘,恐怕還要給三皇子添麻煩。”</br> “無礙,我早已經想到會這樣,到時候我會向父皇說明,他們幾個自知罪孽深重,已經在牢房里面自刎。</br> 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也不會有人揪著他們的死相不放?!?lt;/br> 這一點,南宇還是十分有把握的,這幾天他接管朝政也發現了,原本那些中立的大臣自不必說,順武帝下旨,讓他們全部聽自己的,這些人自然會義無反顧的照做。</br> 還有原本投靠過南祁的人,如今已經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更是不會起什么幺蛾子。</br> 曾經皇后那一派的人,大多數都是墻頭草,隨風倒類型的人更是不足掛齒。</br>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都在擔心曾經投靠的主子已經倒臺,這把火什么時候會燒到自己身上。</br> 都已經自身難保了,誰還敢出來說些有的沒的,他們恨不得一點兒存在感沒有才好。</br> 總之,這件事南宇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只要沒有人親眼看到是墨玖曄對薛家的幾個人下手,其他一切的主動權都會掌握在他自己手里。</br> 墨玖曄真誠道謝了一番,才回到尚書府。</br> 他與赫知冉目前仍舊沒有離開京城的打算。</br> 一方面他們是想等著赫尚書向朝廷遞交過辭呈以后,能夠跟著他們一起返回西北。</br> 另外玉璽如今還在他們的手里,一旦順武帝重掌大權以后,萬一對南宇有產生了芥蒂,到時候,他還可以再給南宇一個順水人情。</br> 當然,他也希望自己是在杞人憂天,南宇能夠成功繼承皇位是他最想看到的,這樣,大順的百姓才能早些有好日子過。</br> 既然決定了暫時留在京城觀察動向,墨玖曄就打算先給家里報個平安。</br> 當天夜里,墨玖曄就寫了一封信讓小白送去西北,以免家人為他們擔憂。</br> 兩人這一住下,就過了八天。</br> 畢竟如今墨家的罪名還沒有被平反,為了不讓女兒與女婿在京城的消息走漏出去,尚書府內打發走的奴仆們一個都沒有被叫回來。</br> 除了早餐以外,赫尚書的飲食都由墨玖曄這個女婿來負責。</br> 墨玖曄每天寫好采購清單讓馮叔負責出去采購,然后他會親自下廚做上幾道小菜供一家人食用。</br> 赫尚書沒想到,自家女婿竟然還懂得如此高超的廚藝,這完全刷新了他的認知。</br> 先不說墨玖曄曾經是何等身份,單憑一個整日舞刀弄槍的糙漢子會下廚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br> 而且在赫尚書一概認知中,君子遠庖廚的道理出自圣賢書,這種做飯的事情都是由女子去做。</br> 結果,他的寶貝女兒非但不進廚房,她吃的飯都是女婿親自盛好了送到面前。</br> 看來,當初他執意遵守約定讓女兒嫁入墨家是無比正確的。</br> 雖然他們在西北的生活可能不如京城,但就憑女婿疼愛她這一點,他這個做爹的就已經很欣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