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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的一雙淚眼中隱藏著驚慌,皇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只要瑞王說的話他都相信,那么還有她的什么事呢,只怕待會兒她會生不如死的,想到這,不由得手腳冰涼,眼淚是真的流個不停了。
自古帝皇大都會寵妾滅子,怎么到她這里就不管用了,是她長得不夠美,還是這使用的招術太過于明顯了。
木棉的一顆心提在嗓子眼里,絕望透頂,現在只要瑞王開口,她便死無退路了嗎?她再也回不了云鳳了,無邊的絕望漫延在她的周身,使得她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死死的咬著唇等候著最后的審判,等待著皇上的懲罰。
但是對面的瑞王,目光深邃如海,沒有半絲的波動,垂首望著地面,沉聲開口。
“兒臣無話可說,請父皇責罰。”
南宮睿話音一落,那本來絕望的木棉以為自已聽錯了,飛快的抬首,一張千嬌百媚的芙蓉面上,還掛著淚珠兒,楚楚可憐,就像一株快折了腰花枝兒,就那么定定的望著南宮睿。
他這是什么意思,承認了,為何?
反應不過來的卻是她,是她這個設局者。
然后是昊云帝,昊云帝臉色一瞬間的難看,他知道睿兒不可能做對不起自已的事,而且這木棉長得和他母妃一樣,他斷然不可能褻瀆了自已的母妃,可是為什么他要親口承認。
昊云帝周身一剎那,罩上了寒氣,眼神幽冷陰驁,怒視著南宮睿。
“睿兒,你真的太讓父皇失望了。”
失望的話響起來,南宮睿身子一怔,跪伏在地上,沉痛的開口:“父皇,是兒臣的錯,父皇只管責罰兒臣,千萬別傷了身子。”
昊云帝并不理會他,而是掉首朝亭外呼喚:“來人,送瑞王回府,從今日起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出瑞王府一步。”
南宮睿飛快的抬首,有些難以置信,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父皇為何不下旨貶他回定州,卻只是讓他閉門思過,他對他的愛啊,讓他如何不痛心疾首,更加的難以抑制。
“父皇。”
昊云帝不再看南宮睿,掉首望向一側的木棉,眼神一剎那如閃光的利刃,直戳向木棉的心臟,使得她幾乎承載不了他的寒氣,直直的癱到一邊去,連一句話也說不了,皇上的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顯示著,別在他面前玩心計,所以的心計他都是知道的,她哪里還說得了一個字。
“你自行去冷宮思過,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出來。”
“皇上?”
木棉叫了一聲,不敢再有一聲的哀求,昊云帝人已站了起來,那身形似乎受不了打擊般的搖晃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只見亭外,圍了很多的人,昊云帝眼瞳陰沉難看:“立刻都散了,今晚的事若是有一點風聲,讓朕查出來,九族滅門。”
夜色中嗜血的話響起,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顫,大氣不敢出,飛快的往后退,很快消色在夜色中。
亭外,最后只剩下華妃在垂淚,她在懊惱在傷心,早知道就不做這樣的壽辰了,卻害了睿兒。
南宮燁和鳳闌夜等人也沒有走,靜靜的立在一邊,等到別人都退了,南宮燁和南宮昀二人方走上前來,恭敬的開口:“父皇,我們送五皇兄回去吧。”
昊云帝掃視了兩個兒子一眼,點首,轉身領著人離去,那背影佝僂蒼老,似乎不堪受此打擊了。
這時候木棉從亭里走了出來,亭外的人一個個怒視著她,不用想也知道這女人的詭計,陷害瑞王來的,華妃周身顫抖著,一瞬間發了瘋似的沖到木棉身邊,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頭發往地下壓,尖叫起來。
“你個賤人,騷貨,為什么要陷害睿兒,你這個狐貍精,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有了皇上還不自足,還勾引睿兒,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該送到軍營去當軍妓,滿足你那不要臉的需求。”
一向沉穩的華妃發起瘋來,竟然如此的瘋狂,木棉竟然承受不住的被壓倒在地上,被華妃拳打腳踢。
思襄殿的宮女和太監一看這情況,趕緊沖上來想保護主子,卻被鳳闌夜給擋住了,一揮手,身后的水寧和叮當二人毫不客氣的動起手來,把那欲上前幫助木棉的宮女和太監每人都打了個鼻青臉腫,動彈不得,而其他的人好像沒看到一樣。
直到華妃出足了氣,把木棉打得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時候,鳳闌夜和呆了的文薔才走過去,扶住了華妃:“娘娘,別鬧出人命來。”
華妃也打累了,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望著躺在地上,大睜著眼睛望著她們的木棉,她狠狠的瞪視著她們所有人。
鳳闌夜冷沉的一揮手,命令南思襄殿被打得動不了的太監和宮女。
“還不扶你們主子回去,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全部要陪葬。”
那些人立刻掙扎著起來,扶起地上的木棉,一步三搖的回了思襄殿,而這里南宮睿被南宮燁和南宮昀二人攙扶了出來,華妃一看到他,便叫了起來:“睿兒,睿兒,你不會有事的。”
南宮睿笑著搖頭:“母妃我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
說完一行人往外走去,鳳闌夜吩咐文薔把華妃帶回華清殿去,自已和水寧還有叮當二人隨著南宮燁等人出宮。
暗夜中,兩輛馬車直奔瑞王府。
瑞王府書房里,南宮睿端坐在案桌后面,兩個兄弟坐在外面,鳳闌夜和水寧也坐在房間的一角,此時一片安靜,大家都望著瑞王南宮睿,今天晚上里面倒底發生了什么事,可以想像得出來,不過這些人都相信瑞王是清白的,那么他為何會中計呢?這才是關鍵。
南宮昀急急的開口:“五皇兄,為何會中計呢?那木棉一看就是不按好心的。”
南宮燁瞇起眼睛盯著南宮睿,抿唇不說話,等候著他如何開口。
南宮睿抬首掃視了一眼書房內的人,看到他們對自已的信任,很感動,不枉自已與他們相親一場,可是?他淡淡的開口:“我累了,你們先回府去吧,有什么事回頭再說。”
鳳闌夜一直靜靜的打量著瑞王,此刻緩緩站起來,唇角輕挽,淡淡的開口。
“只怕五皇兄是故意中計的吧,事實上是想讓父皇下旨貶你前往定州,是嗎?”
鳳闌夜話音一落,南宮昀是大睜著雙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南宮燁剛是心有了然,剛才他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卻被闌兒說了出來。
南宮昀一把抓住南宮睿的衣襟,怒吼:“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這么做知道多少人傷心,父皇,還有因為你辦了壽辰的母妃,她該如何的自責,你為了回定州,竟然什么都不顧了,我瞧不起你。”
南宮昀發作一通,放開了手轉身便走,南宮睿滄然一笑,卻不再說什么,抬首見南宮燁和鳳闌夜二人望著他,疲累的揮手:“七皇弟,七弟妹,你們回去吧,改日皇兄一定給你們一個交待。”
“好,”南宮燁和鳳闌夜知道他確實累了,所以應聲告安,退出了瑞王府的書房,幾人離開了瑞王府回齊王府而去。
馬車內,鳳闌夜望著南宮燁,疑惑的開口:“木棉是誰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她今晚陷害五皇兄,絕對不是偶然發生的事,而是有預謀的,可是二皇兄現在生重病了,梅妃還在冷宮里,是誰指使她如此做的?”
南宮燁狹長的鳳眸微斂,嗜冷閃過,同樣的閃過疑云,難道說二皇兄的病是假的,是他在背后指使著木棉,那納蘭玖也是他指使的?
“看來要派人進皇家別院查探,他是真的病了還是裝病的?”
“嗯,是要查一下。”
兩個人說著話,馬車一路駛回齊王府,三個人一起回雋院休息,誰知道剛睡下不到兩個時辰,天還沒亮,便聽到月瑾驚慌失措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爺,王妃,不好了,瑞王府出事了?”
南宮燁和鳳闌夜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先前的事還沒消停,又出什么事了,趕緊翻身下床,手腳俐落的穿起衣服,兩個人一先一后的走到外間,喚了月瑾進來。
只見月瑾臉色一片慘白,此刻的神情極少見,別看月瑾只是一個手下,可是跟著南宮燁這么多年,武功不凡,就是面對著再兇狠的敵人也沒有如此難看過,可見是真的發生了大事。
南宮燁沉穩的開口,光華瀲滟的俊容上,罩了冰霜。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月瑾深吸一口氣:“昨晚上,瑞王府的書房被人燒了,雖然搶救及時,但是瑞王和人打斗的時候受傷了,再加上在書房內被火燒,現在整個人昏迷不醒,瑞王府的侍衛派人送信過來,說把瑞王送進宮中去醫治了。”
“什么?”
南宮燁的一張臉別提多陰驁冷凜了,竟然有人膽敢在安絳城縱火,還重創了瑞王,不用想這人恐怕也不是簡單的貨色,昨兒晚上瑞王在宮里發生了那樣的事,那人恐怕也是知道的,知道瑞王心情不好,必然待在書房內,所以便縱火,還派人暗殺瑞王。
鳳闌夜的眉也緊蹙起來,不由自主的想到楚王南宮烈來,難道說是楚王南宮烈的動的手腳,可按理也不可能啊,南宮烈不會那么傻吧,這邊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那邊立刻放火殺人,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人是他動的手腳嗎?所以此事倒像是嫁禍,而嫁禍的對象便是楚王,來個一石二鳥之計,而這個人最有可能就是晉王,可是晉王現在還在生病呢?
房間內兩個人一時想不出個所以來,南宮燁一伸手握著鳳闌夜。
“闌兒,我們進宮去看看五皇兄的情況?”
“好。”
還是先看看瑞王的情況,但愿他什么事都沒有,南宮燁吩咐了月瑾立刻去奮馬車,一行數人前往宮中而去。
等趕到宮中的時候,天色已亮了,而且進宮的除了他們,南宮昀也進宮了,連楚王南宮烈也進宮了。
瑞王被安置在宵元宮的偏殿內,此時站滿了人,御醫進進出出的,太監和宮女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做著事。
寢殿內,昊云帝端坐在床榻邊,瑞王南宮睿臉色灰暗,此刻緊閉著雙眼,身上已被換上了干凈的白色褻衣,安靜的睡在大床上。
所有的人皆站在殿內一側,等候著御醫診治的情況。
幾名御醫不時的抹著頭上的汗,皇上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盯著,使得他們很緊張,越發的手忙腳亂,幾個人輪流的診治,最后合議,開了處方讓人下去抓藥。
偏殿內,昊云帝從頭到尾都沒說什么,看著南宮睿的眼里更是溢了一層迷蒙的霧氣,他的頭發一下子全白了,似乎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似的。
南宮睿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希望,他的期盼,沒想到發生了昨晚的事,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怎么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華妃一直在流淚,哭著望向床上的南宮睿,這倒底是做了什么孽啊,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寢殿內寂靜無聲,只有細微的啜泣聲,誰都可以看出皇上心情有多糟糕,誰敢去招惹皇上啊,所以一時沒人說話,大家一起望著床上的南宮睿,他一直沒有動靜。
時間靜靜的過去,很快有人把藥煎好了,立刻有人扶起瑞王開始喂藥,可是湯藥根本喂不進去,瑞王全無知覺,哪里還能把湯藥喂進去,昊云帝眼神陰沉,駭得那喂藥的太監手抖索個不停。
南宮燁生怕把好不容易煎好的湯藥給打翻了,立刻走過去接了過來。
“我來吧。”
他伸手端過藥來,一伸手按了五皇兄的穴位,迫使得他張開嘴巴,把湯藥一口一口的喂進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偏殿內毫無動靜,瑞王根本半點反映也沒有,昊云帝怒了,大手一揮怒指向幾名跪在地上抖索個不停的御醫:“混帳,為什么瑞王還沒有醒過來,你們用的什么藥方,一個個都是廢物,如果瑞王再不醒過來,你們就全都拉出去斬了。”
昊云帝話音一落,那幾個御醫連連的磕頭,一迭連聲的央求起來。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偏殿內,一片哭喊聲,其中有一個御醫忍不住叫起來:“皇上,不關臣等的事,瑞王不醒,可能和瑞王身上的熱癥有關,他身上原來便有隱疾,再加上此次的重創,所以才會不醒,求皇上饒過臣等一命啊。”
御醫的的喊叫立刻引起昊云帝的重視,他陰沉著臉,眼瞳罩著雷霆之怒,一指那御醫:“你說什么熱癥?”
那被點名的御醫立刻跪出來,慌恐的開口:“稟皇上,瑞王的體內隱有熱癥,恐怕年數很長了,一直隱在體內,所以此時下了藥卻沒有用?”
“熱癥,這是什么病癥?”
御醫立刻回話:“是一種隱形的毒素,慢慢的浸入到血液中去,使得他遇大熱的食物或者藥物便會引發出來,輕的高燒不退,重的昏迷不醒,此毒素已很重了,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危險。”
昊云帝幾乎難以置信這樣的事,他一直保護著睿兒,生怕別人傷害他,他體內怎么會有熱癥呢,究竟是何人動了手腳,從小,他一直跟在華妃的身邊,由她親手照顧著,他怎么會有熱癥呢,難怪他一直想回到定州去,原來是因為怕他發現他身上有病,所以才會要回定州去,他是不想讓他們這些親人傷心。
“睿兒?是誰對你下了這毒手?”
昊云帝眼瞳一瞇,懾人的寒光射出來,陡的掉首望向站在他身后哭泣的華妃:“你說,這是怎么回事,睿兒是你一手服侍的?”
華妃一愣飛快的跪下來,她什么都不知道,天地良心,她若要害睿兒,什么方法沒有,弄個天災人禍的就行,為什么要下這種毒折磨他啊,她把睿兒當成兒子一般的對待,什么時候做過這種事啊?
偏殿內的情況急劇而下,南宮燁和鳳闌夜相視了一眼。
南宮燁知道闌兒懂醫術,而且相當的不錯,俯身輕聲的開口:“闌兒,你幫五皇兄查一下他體內是否有熱癥?”
南宮燁怕御醫被人收賣了,陷害華妃的,所以才會讓鳳闌夜出手。
鳳闌夜點了頭,瑞王的為人讓她敬佩,她自然不希望他有事。
“好。”
南宮燁一聽,沉著的開口:“父皇別急,雅兒曾跟百里顥習過醫術,可以讓她幫助五皇兄查一下嗎?”
蘇清雅跟百里顥習過醫,這事不但昊云帝,就是那些御醫也知道的,此刻所有人都望著她。
昊云帝沉著的點頭,眼里冒起一絲希望的光澤。
“好,快試試。”
鳳闌夜走過來,沉著的給南宮睿號脈,她心底一直希望那御醫是被人收賣的,所以才會胡說,這樣華妃就沒事了,必竟華妃在他們的心目中一直是個慈善的人,怎么會對南宮睿動手呢?可是她號了一會兒,發現南宮睿的脈相很亂,雖然昨晚受了傷,但外傷已被那些御醫給處理干凈了,而且被火薰也不致于一直昏迷不醒,仔細的診脈過后,發現他體內真的有熱癥,是一種可損傷肝脾的慢性藥物,日經月累的浸透到血液中,引發出的一種熱癥,此熱癥遇大燥的食物或藥物,就會使人周身發熱,或者昏迷不醒。
南宮睿昨晚吃了一些熱燥的食物,昨晚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再加上與人拼殺,在火場中被燒,所以才致使他昏迷不醒。
鳳闌夜收手,站了起來望向昊云帝。
“稟父皇,五皇兄確實有熱癥。”
此言一出,滿殿死一樣的寂靜,昊云帝眼瞳陰沉沉的怒視著華妃,恨不得吞噬了華妃。
南宮昀和文薔早撲了過來,跪在華妃的身邊開口:“父皇,母妃是不會對五皇兄動手的,她那么愛五皇兄,怎么會害他呢?”
兄妹倆陪著華妃一起跪下,鳳闌夜掃了華妃一眼,雖然她和華妃相處得時間不長,但華妃還不至于如此的鄙卑。
“清雅也相信華妃不可能害五皇兄。”
鳳闌夜跪下來,南宮燁隨了她跪下,沉聲的開口:“父皇,華妃娘娘不會動手的。”
偏殿內很多人跪了下來,月妃和南宮烈即能例外,也跪了下來,一臉祈求的開口:“華妃不會害瑞王的。”
其實這兩人心里別提多高興了,除掉了南宮睿便是除掉一個心腹大患,南宮烈便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不過昨晚瑞王發生的事與他們是不利的,所以南宮烈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昊云帝掃視了一圈,并沒有讓理會所有人,而是望向先前說話的御醫。
“那慢性熱癥是下的什么藥?”
御醫回話:“是七星草和燈蕊花,還有水母綠,都是一些含有慢性毒素的藥草。”
對于御醫說的這幾樣東西,別人根本不懂,但是鳳闌夜卻懂,知道他說的原沒有錯,這幾種藥物確實可以使人的肝脾虛弱,血液中含有隱隱的毒素,長年累月的服下來,便隱在體內,沒有引他體內燥熱的東西方好,若是引發了,便會發熱引起并發癥,導致昏迷不醒,最重的可以讓人性命全失。
“來人。”
昊云帝已接近瘋狂了,朝旁邊大吼:“立刻帶了御醫前往華清殿,查一下華清殿里有沒有這幾種藥草。”
華妃的臉色一剎那煞白,當御醫說出這幾種東西的時候,她便面如死灰,因為這些東西華清殿里確實有,她雖然不懂醫術,但對于這幾種藥草還是知道的,常年累月的栽在華清殿里,怎么會不知呢?
可是她真的沒有下藥害睿兒,她怎么可能下手害睿兒呢?
“不必了,華清殿確實有這些東西,但是妾身沒有下。”
華妃沉聲開口,昊云帝掉轉頭駭人的眼瞳泛起紅絲,陰森森的瞪著華妃,似乎恨不得吃了她。
“你說不是你下的,你怎么知道這幾樣東西,一個女人怎么會懂這些藥草。”
華妃滿臉的慘白,她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了,愣愣的望著昊云帝。
南宮睿的昏迷不醒,使得昊云帝失去了理智,他是認定了是華妃下的毒手,所以此刻一字一頓的開口。
“原來你一直包藏了禍心,朕竟然沒有發現。”
華妃和文薔哭成一團,南宮昀臉色冷沉,陰驁的開口:“父皇,你怎能懷疑母妃,就算華清殿里有這三樣東西,那也可能是別人動的手腳啊?此事還請父皇明查。”
南宮燁和鳳闌夜相視一眼,看著眼前的局面,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不過瑞王的病倒是可以治的,鳳闌夜曾服了芳黎丹,體內有很多抗毒的成份,只要用她的血做藥引,便可以治好熱癥,只是短時間內恐怕不行,要一段時間加以調養,但是眼前的事該如何解決,是何人曾對瑞王下了毒手。
雖然華清殿有這三樣東西,如南宮昀所說的那樣,恐怕華妃不可能對南宮睿動手,那么是何人,一石二鳥之計呢?
兩個人正想著,忽然華妃身后的一個宮女撲了出來,哭著開口。
“皇上,你饒過娘娘吧,是奴婢動了手腳,是奴婢對瑞王動了手腳。”
此言一出,事情急劇而下,所有人望向那撲出來的宮女,竟是華妃的貼身宮女安晴,安晴一直是華妃的心腹,此時聲淚俱下的開口:“皇上,此事與娘娘無關,請你別責罰娘娘了,因為娘娘總是疼愛瑞王一個人,奴婢看著安王沒人過問,心里很憤怒,很生氣,所以便對瑞王下了毒手,奴婢該死。”
這安姑姑一開口,南宮昀和文薔早不相信的搖頭:“姑姑,你別亂說,你怎么會下這個手呢?”
南宮昀和文薔從小多是安晴帶的,安晴什么樣的人他們不知道嗎?那是心地特別善良的一個人,就等于是他們的半個母親,安晴此時承認了就等于給自已定了死罪,父皇怎能饒過她。
可是安晴跟隨了華妃多少年,她只想保住華妃,自已承認了,主子就沒事了,要不然主子是洗脫不了嫌疑的,主子若被治罪,她也是一個死字,倒不如保全了她,讓自已一個人受著,不過聽到安王和文薔如此說,安晴心里很開心,眼里有淚珠兒,她沒有白疼這兩個孩子。
安晴笑著開口:“王爺,公主,是奴婢做的,奴婢見娘娘對親生的孩子不如對別人的孩子,奴婢心疼哪,奴婢看到王爺和公主傷心,就好比要了奴婢的命,所以奴婢才會一時鬼迷了心竅,對瑞王爺下了毒手,奴婢該死。”
安晴認了罪,并說出了事情的原因。
殿內很多人呆了,沒想到事情卻是這樣的,一個婢子因為不滿主子對自個兒子不如外人,所以便對瑞王下了毒手,昊云帝眼神陰沉如寒冰,噴火一般的盯著安晴,恨不得立刻千刀萬剮了她。
“來人?”
昊云帝朝外面命令,不過他的話音一起,安晴不待他說完,人已陡的站了起來,拼了命的往殿內一側的墻壁撞去,身子又快又狠,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等到南宮昀和別人發現的時候,她已頭腦開花了,血流了一地,身子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南宮昀和文薔最先反映過來,尖叫著撲了過去,兩個人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姑姑,姑姑,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南宮昀抱著安晴,大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從來沒流過淚的南宮昀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一滴滴的滴落到安晴的臉上,安晴伸出手摸他:“安王,別傷心了,是奴婢的錯,和娘娘無關,你別生娘娘的氣。”
她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旁邊的文薔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姑姑,你別不理文薔,文薔以后一定會聽你的話,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姑姑,你醒醒啊,醒醒啊。”
可是再也沒有人理會他們了,這時候華妃也撲了過來,失聲痛哭:“安晴,安晴。”
南宮昀用力的一推自已的母妃,怒瞪著她,然后一低首抱起安晴的身子往外走,連文薔也無視華妃,跟著哥哥的身后往外走去。
殿內一片死寂,華妃痛苦的伸出手欲抓住文薔,可惜那兩個孩兒根本不理會她,此刻她才知道,在兩個孩子的心目中,她的地位不如安晴,原來他們的心中一直是怨著她的,怨著她不夠愛他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瑞王,她所做的事都是為了推瑞王上位。
偏殿內發生了這么多的變故,那些御醫太監宮女,華妃和南宮烈,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此時,瑞王還沒有醒過來,昊云帝整個人似乎都受到了打擊,蒼老得搖搖欲墜,伸出手拉著床上的南宮睿,一迭連聲的喚著。
“睿兒,睿兒。”
可惜南宮睿卻沒有睜開眼睛,這時候月妃和南宮烈站了起來,走到昊云帝的身邊。
月妃柔聲的開口:“皇上,還是保重龍體吧。”
南宮烈也安撫著皇上:“父皇,保重身體要緊。”
昊云帝充耳未聞,南宮燁和鳳闌夜望著眼前的一切,沒想到華妃的婢女竟然站出來頂罪,不過如若真的是那婢女下的毒,只怕華妃也脫不了嫌疑啊,即便沒事,只怕皇上從此后便恨上她了,除非不是那婢女下的毒,兩個人同時想著,不過眼下還是讓南宮睿醒過來才是真的。
南宮燁抱拳沉聲開口:“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報,請摒退所有人。”
雖然可以讓五皇兄醒過來,不過他卻有一個初步的計劃,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會讓父皇摒退所有的人。
昊云帝聽了南宮燁的話立刻沉聲開口。
“都下去吧,華妃從此閉門華清殿,不準出華清殿,這件事朕會查清楚的。”
昊云帝一令下,楚王南宮烈和月妃二人皆心里高興,現在瑞王醒不了,重創了華妃,晉王病了,眼下看來看去,所有的事情都于他們楚王府有利啊,兩個人告安退了出去。
華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沒什么精力了,心灰意冷的退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么,老天要如此懲罰她,讓睿兒生病了,讓自已的兩個孩兒遠離了她。
殿內的御醫太監宮女都退出了寢宮之外。
只有昊云帝和太監元梵,還有南宮燁鳳闌夜兩人,連叮當都退了出去。
昊云帝望著南宮燁,眼瞳是濃濃的悲傷,此刻滿頭的白絲,眼里滿是滄傷。
“燁兒,是不是我的報應到了,可是為什么在你五皇兄身上,該受著的是父皇啊,為何要傷害睿兒啊。”
南宮燁看了昊云帝一眼,沉聲開口:“父皇放心吧,五皇兄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音一落,昊云帝眼瞳閃過華光,緊盯著南宮燁:“燁兒,你是說睿兒有救。”
南宮燁點首,望向鳳闌夜,鳳闌夜清艷的小臉蛋上籠上一層琉璃珠光,光華逼人,靈動的雙瞳中飽含著清泉般的溫潤,站起身瀲瀲開口:“父皇請放心吧,我可以讓五皇兄醒過來。”
說完,她拿出了隨身帶著的銀針,對準自已的手指用力的一刺,微疼過后,指尖便溢出血來,然后一伸手捏開五皇兄的唇,幾滴血融進了他的嘴里,這是她第二次喂南宮睿血了。
“燁兒,她?”
上書房內,昊云帝和元梵一臉的不明所以,驚愕莫名的看著鳳闌夜的動作,南宮燁上前一步沉聲開口。
“父皇,她的血有解毒的作用,雖然一時不能除掉五皇兄身上的熱癥,但是卻可以讓他醒過來。”
“真的,真的嗎?太好了。”
昊云帝此時的眼瞳中滿是希望,望著鳳闌夜的更是帶著一種激動。
鳳闌夜卻不理會他,若是為了昊云帝,她還真不愿意做這件事,但現在是為了五皇兄,也為了天下的百姓,所以她才會動手。
偏殿內,寂靜無聲,昊云帝望著南宮睿,心急的開口:“怎么還沒醒呢?”
鳳闌夜淡淡的開口:“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藥,哪能立刻就醒過來呢?還是談談眼前的事吧。”
她說完望向南宮燁,南宮燁伸手扶了她,俊美如儔的五字上便籠了一層心疼,拉她坐在一側的軟榻上,如此大不敬的行為,昊云帝也不生氣,定定的望著他們兩個,直到此刻,他是百分百的肯定了,燁兒和這位王妃才是最能幫助天運皇朝的人,不由得沉聲的開口。
“說。”
鳳闌夜把問題扔給了南宮燁,南宮燁沉聲開口。
“眼下要查清,五皇兄體內的毒究竟是何人下的,兒臣相信絕對不可能是華妃下的,也不可能是華妃的貼身婢女下的,因為一個婢女根本不可能懂什么草藥的原理,再說華妃,她若真的對五皇兄不利,何苦寵愛他這么多年,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有了感情。”
南宮燁說完,昊云帝便想自已來,自已一直以為燁兒不是他的孩子,處處對付他,可是在對付他的時候,他有時候也會心疼,何況華妃,從她進宮以來,她都是安份守已的,沒有半點心思的,難道真的是他錯怪了她嗎?昊云帝沉著臉思索,南宮燁又接著說。
“還有瑞王府的火是誰放的,這才是關鍵,這人膽敢在天子腳下動手,實在是膽大包天,我們怎能放過,昨兒晚上到夜里的事,是不是一個連環計呢?”
南宮燁說完,昊云帝身子陡的站起,氣得身子輕顫,臉色難至極,望向南宮燁。
“你說木棉昨兒晚上的事,是別人指使的。”
“兒臣是懷疑,所以這些都要查。”
南宮燁玉冠束發,一襲盤繡盤龍的紫長衫,俊美的五官上,雙眸微瞼,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冷酷無情和層層殺氣,不染而朱的唇緊抿著,深深的思索著。
昊云帝沒說什么,一雙深不可測的瞳眸望著他,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不過眼下,我們還是想辦法如何治好五皇兄的病?”
南宮燁一開口,昊云帝便心急的點頭,是的,眼下治好睿兒的病要緊,既然這個蘇清雅懂醫,不知道她有沒有辦法醫治好睿兒的病。
“睿兒的病有辦法醫治嗎?”
鳳闌夜知道昊云帝這話是問她的,櫻唇微啟,空靈清澈的聲音響起來:“治是可以治的,只不過過程有點慢。”
“兒臣有個主意。”
南宮燁腦海中的計劃冒出來,望向昊云帝,昊云帝示意他說出來。
“把五皇兄瑞王送到齊王府,讓闌兒治療。”
“闌兒?”
昊云帝奇怪的開口,南宮燁立刻回過神來,他是說順了嘴,現在闌兒的身份可是蘇家的小姐蘇清雅。
“喔,是雅兒,把五皇兄秘密送到齊王府讓雅兒治療,我留在宮中,假裝是五皇兄,對外宣布,五皇兄醒過來了,說腦海中有那天晚的刺客模樣,我想那些暗中的人會不會派人來刺殺呢?只要我們抓住那些刺客,就不怕他們不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南宮燁的計劃一說,鳳闌夜第一個反對,直接站了起來:“不行,我不放心。”
雖然救五皇兄她不反對,不過讓燁去冒險,她是萬萬不答應的,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她到哪里去要人。
鳳闌夜的話音剛落,另一道細小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也不同意。”
這聲音一落,眾人便一臉的驚喜,齊齊的掉頭望向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瑞王南宮上睿醒了過來,正望著殿內的人。
“不要為了我冒險,我不會答應的。”
“睿兒,你嚇死父皇了。”
昊云帝已顧不得說先前的事了,看到南宮睿醒過來,他整個人都很高興,握著他的手,一遍遍的摩挲著。
南宮睿臉色有些蒼白,一點血絲都沒有,此刻看著年老的父皇,看到他滿頭的白發,心一下子刺痛了:“父皇,兒臣不想讓你傷心的。”
“所以你昨兒晚上便什么話都不說。”
昊云帝想起昨兒晚上木棉的事,那個賤人,他不會放過她的,昊云帝眼瞳凌厲似蒼鷹,殺氣騰騰的,而南宮睿微蹙了眉,想起曾有大夫說過,如若他再昏迷過去,只怕很難醒過來,自已怎么又醒過來了。
“父皇,我怎么醒過來了?”
昊云帝聽了他的話,收斂起冷殺之氣,伸手招來鳳闌夜,緩緩的開口:“是清雅,她真是你的福星,沒想到她的血竟然可以解毒,所以她救了你,睿兒,清雅的醫術不錯,她說可以醫治好你的,你放心吧。”
“清雅?”
南宮睿喚了一聲,腦海中飛快的浮現起定州曾有一人以血解毒的場面,這世事也許奇事很多,但有血可以解毒,只怕沒那么多人,所以她根本就是?南宮睿眼瞳一閃而過的了然,心里恍然明白七皇弟為何一見面便對她中情,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清雅正是從前的鳳闌夜,他們兩個人的情真的太深厚了。
“五皇兄,沒事的,放心吧。”
鳳闌夜從南宮睿的眼神中,知道他已猜出自已的身份,但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是皇帝,身居高位者哪一個不多疑的,到時候要是再算在她爹娘頭上,可就麻煩了。
南宮燁也從身后傾身望著南宮睿,一只手悄然的握著鳳闌夜。
“五皇兄不會有事的,我和雅兒會幫你的。”
“嗯,謝謝你們了。”
沒有你們我也許早就沒命了,沒有眼前的小丫頭,恐怕定州的那些人也早就沒了,此刻南宮睿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對于這小丫頭,有著一種怎樣的情節,恩人,救命者,或者更多別的。
瑞王醒了,昊云帝很高興,注意力便集中到南宮燁說的那個計劃上,不過讓燁兒頂替睿兒在宮中,正如小丫頭蘇清雅不同意一般,他也會擔心。
“燁兒,你待在宮中,父皇一樣擔心。”
鳳闌夜瞇眼望向昊云帝,見他心中是真的很擔心南宮燁,一顆心才算平衡一點,兩個都是他的兒子,憑什么讓她們家的燁頂替瑞王啊,她不同意,小臉繃得緊緊的,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她是絕不可能同意的,敢給她換,她就不給五皇兄治。
一看她的神情,南宮燁即會不知道,心里暖得一蹋糊涂,伸出手握著鳳闌夜的小手,那聲音便軟得像小溪里的水。
“雅兒,這樣吧,我答應你,除了晚上留在宮中,白天全待在王府里怎么樣?”
鳳闌夜瞇眼,就算晚上待在宮中,她也擔心啊,雖然知道那些人要傷燁是不可能的,可是若是有萬一呢,萬一呢,誰給她賠一個,所以又堅定的搖頭。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兩個人就這么當著昊云帝和南宮睿的面討論了起來。
皇帝和瑞王還有大太監元梵看得目瞪口呆,什么時候看到齊王軟得跟個小孩子似的,做什么事還必須齊王妃同意了的,不過說實在的,看著眼前的畫面,他們的心感動得一蹋糊涂。
齊王和齊王妃很恩愛,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最真實的恩愛。
而南宮燁哪里知道別人的想法,還在誘惑鳳闌夜。
“那這樣吧,如果這次幫五皇兄把事情辦成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帶著你的。”
這一次鳳闌夜是相當認真的聽進去了,凝眉深思了一會兒,然后還有些擔心的叮嚀:“好吧,不過別讓自已受傷,受一丁點的都不行。”
“好。”
南宮燁滿臉的笑,皎月清輝般的迷人,轉身見身后的幾人目瞪口呆,他奇怪的一挑眉,冷魅的開口:“怎么了?”
這前后的差別也太大了吧,身后的三人同時想著,不過一起搖頭:“沒事沒事。”
“好了,就按照我先前說的計劃行事,我頂替五皇兄留在宮中,五皇兄留在齊王府內治身上的隱疾,一定要拿住那背后的刺客,讓他們交待出誰是指使人?”
“好,朕秘密調派西門云進宮來保護燁兒的安全,絕不會讓人傷你一根毫毛的。”
偏殿內,眾人商議定了,南宮燁悄悄喚了月瑾進來,和瑞王的手下王宇一起,把瑞王偷偷的帶出去,而南宮燁和鳳闌夜二人出了宮,直接回府了。
一切照計劃進行,南宮燁回府后,安置了瑞王南宮睿在齊王府后院僻靜的院落里養傷,并派了千渤辰領著幾個護衛保護他的安全,自已帶著南宮睿的手下王宇,悄然進宮而去。
齊王府雋院內,鳳闌夜趴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覺,不停的數手指頭兒,心里說不擔心是假的,燁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第二日諾大的安絳城,紛言四起,瑞王府昨日被燒,刺客還殺進了瑞王府,現在瑞王在宮中醫治,傳言瑞王已醒過來了,當晚曾見過刺客的樣子。
鳳闌夜在房間里睡得正香,叮當和萬星走了進來稟報。
“王妃,現在整個安絳城都傳遍了瑞王遇刺的事?”
鳳闌夜擺手,她知道這件事了,昨晚他們都說好了,皇上辦事能不迅速嗎?
只是不知道暗處的那些人會不會動手,若是不動手倒還好,若是動手但愿燁沒事,雖然他人俊武功好,可是難保這世上沒有陰險狡詐的小人,受一點半點的傷可都不行。
鳳闌夜想著,忽然來了精神,睜開眼睛,望著叮當和萬星:“立刻給我去盯著楚王府?”
不知道這一切會不會是南宮烈在后面指使的,必竟出了這等事,他最有利,另外一個就是晉王,可是晉王現在病了,南宮燁雖說派人去查了,可是還沒查出他是裝病的消息,如果他真病了,那么只剩下一個嫌疑人,就是南宮烈了。
“是,”萬星退了出去,叮當望向小王妃的臉色,看出她心情不是太好。
昨兒晚上開始的事情她知道,后來便不太清楚了,總之瑞王是醒了,正在齊王府后院養傷呢,那個地方除了她們別人是去不了的。
“王妃起來用早膳吧。”
“好,”鳳闌夜點頭,反正都醒了,睡也睡不著了。
葉當侍候她起來,兩個人正在房間里忙碌,那外面便聽到水寧嬌俏的聲音響起來:“姐姐,姐姐外面有人找你?”
鳳闌夜一聽到水寧的聲音便開心,喚她進來。
“你進來吧,誰找我啊?”
水寧從外面奔進來,她的臉上紅斑依舊在,不過被鳳闌夜施了針,又用藥每晚敷臉,現在已淡化了不少,看上去不那么紅了。
叮當最先反應過來:“水小姐,你臉上的紅斑退了不少呢?”
“是嗎?”
水寧摸了一下,撲向鳳闌夜,直往她懷里鉆,摟著她的脖子:“姐姐,葉伶和葉卿都說淡了很多呢,水兒好高興啊,謝謝姐姐幫助我。”
“嗯,只要水兒好了就行,對了,誰找我?”
鳳闌夜想起水兒先前叫她的事,忙開口問,水寧立刻松開手,一臉正色的開口:“姐姐,柳管家剛才過來稟報了,說有人要見你,現在正在王府的正廳里供茶呢?”
“喔,那過去看看吧。”
鳳闌夜已收拾好了,逶迤拖地的長裙,純白色的,襯得她如臨水百合,腰間系著銀銀絲勾勒的系帶,烏絲輕挽,梳了一個桃花髻,優雅細致,挺了兩枝響鈴簪,隨著走動,叮咚有聲,氣質如蘭,絹美淖艷,那黛眉瓊鼻,櫻唇粉頰,當真是讓人看得忘了神。
水寧和叮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丫頭立刻拉著鳳闌夜的手:“姐姐真漂亮。”
“水兒的好斑治好了,也會很漂亮的。”
“嗯,水兒也會漂亮的,”水寧用力的點頭,想到自已也可以變漂亮,很開心,拉著鳳闌夜的手往外走去,一行幾人往齊王府的正廳而去。
長廊中,院子里不時走過的下人,無不驚艷萬分,雖然知道主子美,可是這一天一天的,似乎越發的美了,都找不到形容詞形容她了。
齊王府的正廳里,此時正端坐著兩個人,一邊品茶,一邊打量著正廳的裝設,不時的點頭,這兩人其中一人眉須花白,沉穩睿智,雙目炯炯有神,可看出年紀雖大,但是精力卻很旺盛,而另外一個人年紀不大,卻彪腹狼腰,一看可看出他是一個武將,眉宇英氣沖天,眼神更是犀利無比。
門外,鳳闌夜一過來,柳管家便喚了一聲:“王妃。”
“什么人要見我啊。”
鳳闌夜懶散的問,清亮的眸子隨意的一掃,眼前的下人,誰也不敢大意,立刻有人恭敬的開口:“不知道,他們不肯說,只說了要見王妃。”
鳳闌夜一挑眉便走了進去,還神神秘秘的,她可沒心情陪他們猜什么游戲,抬腳走了進去,身后水寧和叮當緊跟著走了進去,水寧生怕有人欺負鳳闌夜似的,雙眼閃著冷冷的光芒,直闖正廳。
門內,門外的人互相打量著,那坐著的兩人便站了起來,恭順的開口。
“這位想必就是齊王妃。”
“正是,不知道閣下是什么人?”
鳳闌夜瞇眼步伐輕逸的走進去,本來還以為誰要見她,結果竟是兩個面生的人,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領著水寧和叮當走到正廳的一角坐了。
“在下是臨風國的丞相趙直,這位是魯將軍。”
臨風國的丞相和將軍,竟然親自登門來見她,鳳闌夜眼瞳一睜,犀利無比的瞪向下首的兩個人,疑云頓起,他們來干什么?難道想找她算帳不成,她還沒找他們算帳呢,一剎那眼里便浮起了敵意。
而水寧直接便沖著那趙丞相開口:“怎么?是你們歐陽太子讓你們過來的,他個膽小鬼,怎么不自已過來啊。”
水寧一開口,那趙丞相和魯將軍便拿眼瞄她,不會就是這位主子吧,其實認真看,這丫頭長得挺秀氣的,就是臉上的紅斑嚇人,不過皇上可說了,不管什么方法,一定要把這丫頭給帶回去,聽說有她在,太子沒什么不答應的,那么皇上讓他納妃的事,他就不敢不答應。
趙丞相和魯將軍相視而笑,立刻恭敬的望向水寧:“這位就是水姑娘吧?”
“正是,難道是歐陽逸讓你們來找我算帳的,”水寧瞇起眼睛,眼里的光芒可就不懷好意了,若真是這樣,歐陽逸,你就死定了。
這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歐陽逸,忍不住周身打了一個寒顫,摸摸頭,怎么會莫名其妙的打冷凜呢。
大廳里,臨風國的趙丞相和魯將軍立刻搖頭:“水姑娘,千萬別誤會我們太子,我們太子不知道我們來天運皇朝。”
“喔,”水寧擰眉,鳳闌夜更陰沉著臉望向那兩個人,既然不是他們太子讓來的,他們來干什么:“那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還有帶了多少人過來的?”
鳳闌夜站起身踱步走到兩人的面前,來回的晃悠,臨風國的趙丞相和魯將軍立刻緊張起來:“一共帶了十個人,因為是秘密前來,所以沒帶多少人。”
“知道昨兒晚上瑞王府被燒,有刺客闖進瑞王府嗎?來人,拿下。”
鳳闌夜一聲令下,門外便有侍衛闖了進來,手中的長劍齊刷刷的對準了廳堂內的二人,柳管家也驚慌的走進來,不知道眼前的兩人是誰,竟然使得王妃動怒。
那位魯將軍是武將,性子火爆,早發怒了:“這是你們齊王府的待客之道嗎?老子拼了。”
一旁的趙丞相早拉了他的手,低聲開口:“別忘了,在皇上那立了軍令狀,一定把人請回去的。”
這一說,魯將軍便冷靜下來,臉色難看歸難看,倒沒再說什么,那趙丞相一臉老奸巨滑的笑意,慢慢的走過來,抱拳開口:“齊王妃,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你說我們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我們還自動送上門嗎?我們是有另外一件事與齊王妃商量。”
“嗯,說。”
鳳闌夜冷著臉下命令,那趙丞相一掃身后的拿劍的侍衛,眼神表示人太多了,這是比較私密的事,鳳闌夜一向不懼人,哪里怕他,一揮手,大廳內的侍衛如數退了出去,柳鄲擔心的開口:“王妃。”
“下去吧。”
“是,”所有人退了出去,鳳闌夜回身走到大廳正中的位置坐下來,說實在的,她自然知道這趙丞相和魯將軍沒做什么事,不過既然敢進齊王府,嚇他們一嚇又何防?
“說吧,來齊王府做什么?”
趙丞相和魯將軍瞄了一眼鳳闌夜,最后一起望著水寧,水寧不悅的瞪了他們兩人一眼:“望我干什么?”
莫不是看她丑了,所以一直用怪怪的目光望著她,水寧猜測著,越發的面有惱意。
那趙丞相早笑意盈盈的開口:“是這樣的,我們太子一直讓皇上頭疼,不肯納妃,太子府連一個女人也沒有,皇上和皇后心急如焚,可是太子卻不理會,上次太子從天運皇朝回去后,我們皇上便聽說了曾發生的事情,聽說太子很怕這位水姑娘,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難道是想讓水兒嫁給歐陽逸不成,鳳闌夜猜測著,這想法一生,立刻否則,那可不行,歐陽逸又不愛水兒,沒有愛,哪里會疼惜她,即便害怕,總躲著她,也不是辦法啊,所以說這件事她不答應。
“想讓水兒嫁給你們太子嗎?這件事本王妃不答應。”
趙丞相一聽齊王妃說錯了,趕緊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心里卻想著,這么丑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們太子,太子仍人中龍鳳,再不濟也不會娶個丑女啊,如果是這位齊王妃倒是容貌相當,和太子站在一起,可算是天造地設的人兒,可惜這么標致的人兒竟然嫁給了齊王,真是可惜了。
趙丞相和魯將軍兩個人同時惋惜著,一側的水寧看到他們的神情,即會不知道他們所想的,因此小臉蛋陰陰暗暗的,也不說話,鳳闌夜挑起眉沒好氣的開口。
“那你們想讓水兒做什么?”
“我們想讓水兒跟我們去臨風國,逼迫太子納妃,太子既然怕她,我想一定會納妃的,事成之后,不管水兒姑娘要什么,我們皇上都會答應的。”
趙丞相話音一落,鳳闌夜的臉色黑沉沉的,沒想到竟然讓水兒去逼迫歐陽逸納妃,虧這位臨風國的皇帝想得出來這種主意,竟然讓水兒去逼迫歐陽逸納妃,不過如果照當初的情形,只怕歐陽逸還真的得聽水兒的話,因為實在受不了她的。
“不行。”
鳳闌夜直接拒絕,本來說讓水兒去給他當太子妃,她都不同意了,何況讓水兒去逼迫歐陽逸納妃,她們臨風國的事與她們何干啊,歐陽逸納不納妃又與她們有什么關系啊。
不過另一道聲音響起來:“等一下,你說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嗎?”
水兒的聲音響起來,廳內所有人都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