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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里,南宮睿大發雷霆之怒,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同樣的很生氣,光看這份名冊,就知道他們曾做過多少隱暗讓人憤恨的事情,不過鳳闌夜卻有另一番見地。
“其實你們又何必生氣,我想這些人并不用負全部的責任,每個人都有人性的弱點,你想,若是晉王黨的人早有計謀,那么這些事又是怎么出來的,其中肯定有壞的駐蟲,但同樣的也有些人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眼下的光景是如何保護那些還沒被他們利用到的官員。”
鳳闌夜一說完,南宮燁和南宮昀兩個人點頭,勸瑞王。
“五皇兄,眼下還是保護那些中立派和新調任的官員要緊。”
“是啊,別想之前的這些人了。”
南宮睿的神色總算好一些,不過仍然緊握著那份名冊,沉重的點頭,這時候鳳闌夜想起另外一件事。
“對了,今兒個在雪雁樓里,我看到爹爹了,他怎么到了雪雁樓了?我看還是派人把他接過來詢問一下。”
她的話落,南宮燁點頭贊同,立刻喚了月瑾進來,吩咐他去蘇府把蘇大人接過來,鳳闌夜又補了一句。
“你暗里去,讓爹爹和你從后院過來,我想一定有人盯著蘇府的動靜。”
“是,王妃。”
月瑾退了出去,正廳里的人,又接著開始商量事情。
南宮睿已冷靜了下來,最先一個開口:“雖然我們派人保護暗中的這些人,但一定要盡快的解決掉這背后的人,要不然露出破綻,晉王黨的那些人只怕會鬧出更大的動靜。”
幾人連連點頭,南宮燁提出了整頓軍機營的構畫。
“軍機營,我通過多日的觀察,已查出一些人仍是二皇兄的心腹,所以我準備換掉這些人,但為免了驚動他們,所以我打算把那些人除掉,然后換上我的心腹,易容成那些人的模樣。”
南宮燁的話音一落,南宮睿和南宮昀便點頭贊同:“這主意不錯,好,軍機營的人就這么干。”
三個人議定了,鳳闌夜一直安靜的望著他們,南宮睿倒是很在乎她的想法,首先提出來:“七弟妹,你認為還有什么要注意的細節?”
其他的人也都望著她,說實在的這丫頭很聰明,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地方,所以他們從心底都很敬重她。
鳳闌夜凝眉想了一下:“我想凡是對他們不利的人,他們都會想動手吧,例如五皇兄,父皇,還有燁,你們三個人一定要注意,先控制了那些官員,再控制或者除掉了你們,那么他們還有什么顧忌的,登上皇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她話落,南宮燁和南宮睿二人臉色一片青黑,若不是鳳闌夜提醒,他們還真忘了他們自身的安危,立刻點頭。
“我們會當心的。”
正說著話,門外月瑾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正是現任兵部尚書的蘇衍,蘇衍掃視了一眼正廳的人,恭身準備施禮,南宮睿最先揮手:“蘇大人不必講究了。”
鳳闌夜起身走過去扶著蘇衍坐下:“爹爹請坐,我們有事找你。”
蘇衍穿了一件深色的袍子,所以不吸人注目,鳳闌夜望向月瑾:“沒人發現吧。”
“沒有。”
月瑾回了話,便退出去,正廳里,蘇衍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幾個王爺的臉色都很凝重,提心吊膽的詢問。
“發生什么事了?”
“爹爹,今天我們幾個去了雪雁樓,在樓里看到爹爹了,所以叫您過來問一下,爹爹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鳳闌夜話音一落,蘇衍的老臉便紅了,他為人一向正直,沒想到竟然讓女兒瞧見那種事,換做誰也會覺得沒臉,何況是蘇衍,他一時緊張的雙手搓起來,不自在的開口:“其實不是我想去的,是有人約我說去談事情?誰知道他竟然沒來。”
“誰邀你了?”
“內閣的趙大人。”
蘇衍的話音一落,南宮燁和鳳闌夜等人了然,這內閣的趙大人原來是楚王黨的人,現在讓他出面,既不引人注目,也不會讓人懷疑,因為他原來是楚王黨的人,在此次的謀逆案件中,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動,所以皇上并沒有責罰他們,現在晉王竟然又動起了他們的腦子,真是可惱。
“爹爹,我想他們是想控制你,以后不管是誰邀你去談什么事,都要選在家里,別的不理會。”
鳳闌夜提醒蘇衍,蘇衍立刻敏感到發生了什么事,忍不住開口詢問。
“雅兒,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這背后很可能是晉王在操控著,所以今兒個我才會提醒你。”
鳳闌夜說完,蘇衍的臉色立刻暗沉下來,聽了鳳闌夜的話,立刻點頭:“爹爹知道了。”
“嗯,今兒個天色已晚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南宮燁站起了身,此事已逐步有頭緒了,所以他們也不怕,一步一步來,總會讓那些人死無藏身之地的。
鳳闌夜又吩咐了月瑾送蘇衍回蘇府去,瑞王和安王也告辭各自回府去了。
是夜,南宮燁和鳳闌夜盥洗過后休息,想到接下來的事,不由得擔心極了,伏在他的胸前,柔柔的開口:“你要小心些。”
“闌兒放心吧,我不會出事的。”
南宮燁伸出手緊摟著闌夜的腰,兩個人說著話睡覺。
兩日后,百里顥趕了過來,依舊是瀟灑的一個人,不過現在的他是完全的放開了對闌夜的愛戀,把她當作一個朋友了,此次安絳城之行,他本來不想來的,但牽涉到了他的師兄南山子,師傅臨死的時候曾說過,怕師兄心術不正,用他的醫術來害人,所以讓他務必要阻止他,所以百里顥才會出現的。
齊王府的廳堂內,此時坐滿了人,瑞王南宮睿,安王南宮昀,還有齊王南宮燁,連霧翦和叮當也在,大家一起盯著百里顥,害得他以為自已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樣,咳嗽了兩聲。
“你們怎么確定那是我師兄南山子所為呢?”
百里顥一開口,一直未動的南宮燁便挑起狹長的眉,冷酷的開口:“除了他,我們想不出還有什么人?”
他一看到百里顥便生氣,看他一雙眼睛總是望著闌兒,心里更是火大,其實人家只是很隨便的動作,可是看到他眼里,便成了宵想他的女人了,心里立刻窩了火氣,所以臉色難看,說話的語氣自然不友善。
百里顥一聽,臉上微微罩上慍火,是他們派人請他過來的,現在竟然給他臉子看,有意思嗎?陡的站起身環胸望著南宮燁。
“你什么意思?我來也是想查清楚,那背后的人是不是我師兄南山子,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請你們不要自以為是,這天下懂醫術的人多如牛毛,博大精深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你怎么就肯定他是我師兄呢?”
百里顥看南宮燁也是相當的不順眼,完全不給他面子,就算是王爺又怎么樣?他可不在乎他是什么?
兩個人像斗雞似的在廳堂上瞪來瞪去的,鳳闌夜先警告的瞄了一眼南宮燁,又望向百里顥,緩緩的開口:“百里,其實我們是有證據才會請你過來的,我曾聽你說那易容手術,天下間只有你和你師兄南山子做得出來,現在我們已查清有一個女人被施了易容術,既然不是你,那么一定是你的師兄南山子了,所以才會請你過來。”
“好,他現在在什么地方,我馬上去見他。”
百里顥聽了鳳闌夜的話,臉色便好看多了,雖然說好不想她了,但看著她越發的嬌艷動人,舉手投足光華瀲滟,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如花,動如脫兔,靜如處子,還是忍不住有那么一剎那的恍惚,所以對她說話自然是溫和的,這使得南宮燁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看到他這樣,百里顥是越發的笑望著鳳闌夜,就是要讓這男人吃吃癟,他忽然發現和清雅做一個朋友也不錯,沒事可以整治整治南宮燁,順帶的讓他生生氣。
想到這笑得更招人恨了:“清雅,這一次我可是看你的面子才過來的,若是別人?”
言下之意若不是鳳闌夜出馬,他可不會過來。
正廳里,冷氣流立刻竄過,百里顥和南宮燁的眼光在半空中劈咧嘩啦的大戰不已,其他人看得頭皮發麻。
鳳闌夜趕緊開口,不想他們兩個人再打起來。
“他現在很可能隱在皇家別院里,我想請你去給二皇兄南宮卓治病,他一年前被父皇貶到封地,那個地方臨近東海,不想他待了幾個月的時間,竟說染上了什么潮濕之癥,整個人快不行了,你說有這種可能嗎?”
對于百里顥的醫術,廳堂上的人都很信服,他的醫術確實是很高明的,要不然也不會得到神醫的稱號,比起南山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
百里顥立刻點頭,這是水土不服的癥狀,有的人重的時候可以丟掉性命,這是很正常的。
鳳闌夜瞄了一眼身側的南宮燁,然后又望向百里顥,一字一頓的開口:“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人為的服了什么藥和這種潮濕之癥很像的?”
百里顥聽了,想了一下,點頭:“有,經常服食海底的一種海羅草,就會中潮濕之癥,全身虛腫,無力,然后是頭暈目眩,最后是上吐下瀉,嚴重的可以丟掉性命,和水土不服的癥狀極像。”
百里顥的話音一落,南宮燁和鳳闌夜等人面面相覷,二皇兄的背后隱藏著南山子,那么一定是人為的吃了那種什么海羅草,不知道眼下是否有法醫,若是給他醫治好了,他就沒有理由呆在皇家別院里。
“百里,你有辦法醫治這種潮濕癥嗎?”
鳳闌夜望向百里顥,別人不開口,都望著,知道這百里顥的脾性也是有些怪的,不過齊王妃提出來的要求,他似乎都不會拒絕,別人他根本不賣面子,所以誰去找沒臉子,只是南宮燁卻氣瘋了,這男人分明還在宵想闌兒,雖然闌兒不可能喜歡他,可是想著還是不舒服,一張臉從頭到尾臭臭的。
百里顥想了一下,沉著的點頭:“嗯,行。”
一聽到他能醫治南宮卓的病,幾個人哪里還坐得住,早站起了身子,其中南宮昀心急的開口:“那我們立刻過去吧。”
“好。”
百里顥倒也沒有為難他們,清淡的應了,因為他確實想知道是不是師兄南山子在背后搞的鬼,若真的是他隱藏在晉王的背后,做了什么在逆不道的事,即不是壞了師傅的名聲,所以一定要抓他回去,若不是,他只當幫了清雅一個忙了。
一行人迅速的起身,離開了齊王府,坐了府門外的馬車,前往皇家別院而去。
馬車內,南宮燁伸出手緊摟著鳳闌夜,霸道的開口:“闌兒,那個混蛋竟然還想打你的主意,若不是有事讓他幫忙,我真想打落他滿嘴的牙。”
鳳闌夜好氣又好笑,抬眉望著他,溫柔的搖頭:“你啊,別和他計較了,贏的人可是你啊,他是你手下敗將,所以咱們還是大方一點吧。”
“我大方不起來。”
某男悶悶的開口,是的,他絕對大方不起來,若不是有事讓百里顥幫忙,他絕對打得他回老家。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想想待會兒該如何和二皇兄說,既不讓他起疑,還能治好他的病。”
鳳闌夜說完,南宮燁挑眉,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緩緩的開口:“你說二皇兄同意讓百里顥治嗎?”
“我想他會同意的,但是百里顥肯定有危險,所以我們一定要派人保護他。”
若是他想留在京城,只怕不會讓百里顥醫治,因為若他真的想治好病,那南山子早就醫好他了,而他身體一好,便要回東海去,他沒理由還留在京城,所以說他表面上同意讓百里顥醫治,但是暗地里一定會動黑手,這樣下來,百里顥若是死了,他既不用醫治,也不會出什么事的。
南宮燁一聽百里顥會有危險,心里早爽了,只是想到這男人還有用處,最后無奈冷淡的點頭。
“嗯,我會派人保護他的安全,闌兒放心吧,還有以后你可千萬不要對他笑,那男人擺明了不安好心。”
鳳闌夜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細想,人家哪里就表現出對她不安好心了,想來想去,認定了南宮燁在吃醋,吃醋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所以她用不著計較,不過能讓他為自已吃醋,這感覺不錯,偎到南宮燁的懷里去。
“燁,我累了,想睡會兒。”
懷孕的人容易疲累,這是很正常的,南宮燁一聽到鳳闌夜說累了,早打住了自已懷疑的心思,小心的摟著她,靠近自已懷里休息,馬車里安靜下來,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安絳城,前往皇家別院,只到傍晚的時候才到。
晉王南宮卓一聽到侍衛稟報,瑞王等人又來了,不由得微微的惱恨,卻不得不做好迎接他們的準備,吩咐暮清暮澄二人留意他們的動向,自已睡到房間的床上去等候著皇弟們的拜訪。
南宮燁等人出現的時候,晉王南宮卓正睡在床上,一身的虛弱,蒼白著臉色睡覺呢,待到人喚了他,睜開眼睛看到幾個兄弟,滿臉笑意的招呼著大家坐了下來。
南宮睿領著幾人向南宮卓見了禮,也不與他多話,立刻指了百里顥,鄭重其事的介紹起來。
“二皇兄,這是百里神醫,幾個做兄弟的好不容易請了百里神醫過來,想治好二皇兄的病,所以請二皇兄讓百里神醫檢查一下。”
瑞王的話音一落,只見晉王南宮卓那本來溢滿笑容的臉頓住了,滿臉錯愕的打量著百里顥,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百里神醫,是傳說中的那個百里顥嗎?”
他還有些難以置信,這百里顥他是知道的,南山先生的師弟,傳聞他的醫術比南山先生還高明,如果真的讓他給自已醫治,只怕很快就痊愈了,這可怎么辦?南宮卓一剎那反應不過來,但好歹還知道配合百里顥的動作,伸出手讓百里顥號脈。
房間里很靜,百里顥很認真的把起脈來。
南宮卓此時已回過神來,陰暗的瞳底一閃而過的狠光,抬頭掃視身遭的兄弟,看他們是什么意思。
一眼望去,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關切,似乎真的挺關心他的,想治好他的病,一時間倒不好說什么,只望向百里顥,虛弱的開口:“百里神醫,你看我這病有法醫好嗎?宮中的御醫費了很大的力,治了七八個月才有今天的成就,可是本王雖然能說話了,只是身子還有些麻痹,行動不便,你看?”
百里顥并沒有多說什么,依舊有板有眼的給南宮卓檢查,直到做完了一整套的檢查工作,才緩緩的開口。
“晉王殿下,請容我說句話,你這潮濕癥,不是大問題,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給你治好的。”
百里顥的臉色有些陰暗,指間更是一片冷意,他剛才號脈過后,便知道這晉王身上的潮濕癥果然是服了海羅草而造成的,若是他真的中了潮濕癥,短時間內沒辦法使他痊愈,但他偏偏是服了海羅草的,其實也就是中了海草毒,不用三四天便可以除掉這種毒了。
“百里神醫,真是太感謝你了,你一定要醫好二皇兄,像他現在的這種癥狀要幾天便可以醫好。”
“稟瑞王殿下,不出五天,一定可以好。”
百里顥話一落,床上的南宮卓手心里全是冷汗,身子忍不住輕輕的打起顫來,完全的被氣到了,沒想到這些兄弟竟然給他請了這百里神醫來,若是他一好了,還有什么資格留在這里,務必要回到東海去,到時候再想要回來,可就難上加難了,所以他不能好。
這個百里顥是留不得了,看來這件事要讓南山先生定奪了,看他是什么主意。
南宮卓打定了主意,抬首望向百里顥,笑得一臉的溫雅。
“謝謝百里神醫了,這真是太好了,本王做夢都想醫好這病,既然百里神醫有辦法醫治,那就住下來為本王診治吧。”
“好。”
百里顥也不拒絕,他想找到師兄南山子的下落,看他是不是藏在這里,只要找到他,一定要把他帶回去,堅決不能讓他留在這里參與到皇權斗爭中。
房間里眾人各懷心思,不過總算肯定了一件事,就是百里顥留下來為晉王診治病癥,其他人似乎總算放心了,紛紛告辭回去。
等到所有的人走了,南宮卓便吩咐了人:“暮清,帶百里先生去安頓下來,休息一下,稍后咱們開始醫治。”
“好。”
百里顥也不拒絕,跟著那個叫暮清的手下走了出去,等到他離開后不久,南宮卓掙扎著爬了起來,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沒有讓南山子徹底的醫好他,否則今天他們就穿幫了,現在的問題是那些家伙真的是因為關心他,而給他請來了這個什么百里神醫嗎?還是因為懷疑他呢?南宮卓的心里反反復復的糾結著,招手示意暮澄過來。
“把南山先生悄悄帶過來,我有事要請教他。”
“是,王爺。”
暮澄退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便請了南山子過來,房間里南宮卓望著南山子,思量著他會不會不忍心對他的那個師弟下手,如果是這樣可就麻煩了,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陰晴不定的,南山子奇怪的挑眉:“發生什么事了?”
南宮卓沉聲開口:“你師弟百里顥過來了,要醫治我的病,如果他治好了我的病,可就麻煩了,只怕父皇會讓我立刻回東海去。”
“百里?”
南山子話里陰沉沉的,一點溫度也沒有,并沒有因為聽到百里顥的名字,便有所變化,這讓南宮卓心里升起了一股希望,南山子這樣的表情是不是代表他不在乎,那么他動手,他也不會怪他了。
“南山先生,這個人留不得。”
“你想動他?”
南山子瞇起眼睛,一剎那的寒冷,對于百里顥,他一時還真下不了那樣的狠心,他們兩個在師傅跟前一起長大,他拜師的時候,他已經快出師了,可是好歹相處了兩三年,想到要殺了他,有些不忍心,最后緩緩的開口。
“我來勸他,若是他不肯聽我的話,你再下手也不遲。”
南山子一說話,南宮卓便不贊同,冰冷的開口:“不行,若是讓他知道你藏在這皇家別院里,你說我們的事還不暴露了。”
“你當真以為他們不知,我這次去見百里,也是為了打探那幾個王爺究竟是無心而為,還是有心為之?若是查出他們知道了我們的動靜,只怕要重新布置了。”
南山子站了起來,緩緩的開口:“他住在什么地方?”
“暮澄,帶南山先生去見百里神醫。”
“是,王爺。”
暮澄走進來帶著南山子走了出去,順著廊級往下,漫入黑暗中。
那百里顥跟著暮清的身后走進一座院子,暮清吩咐了人好好侍候他,便退了下去,百里顥坐在房間里沉思,他心知肚明,師兄確實在這座皇家別院里,除了他,恐怕也沒有別人知道服用海羅草會使人致潮濕癥,這是當初他們一起研究過的癥狀。
師兄雖然貪錢,可是并不是沽名釣譽之人,他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百里顥想不透,忽然感受到四周有一絲波動,卻沒有殺氣,忙抬首望過去,玉流辰和千渤辰二人同時出現了,報拳望向百里顥。
“我家主子讓我們來保護你。”
“不必了吧。”
百里顥一想到南宮燁那欠扁的臉便相當的不爽,所以用他的人保護他,還真是別扭,何況自已并不是無還手之力的人,所以說,他不想欠他們這個人情,百里顥揮手讓玉流辰和千渤辰回去,可惜兩個人身形未動,沉著的開口。
“王妃囑咐了屬下等,不準離開百里神醫,而且她還說了,讓百里神醫小心以對,如果不出她的預估,那南山子一定會出來見你,你千萬記著,別說知道他在皇家別院,否則只會招來殺身之禍。”
千渤辰說完,百里顥不再多說什么,想到那樣一個冰心玉潔的丫頭,心微微有些疼,雖說了做朋友的,可是放開也是需要時間的,他相信早晚有一天會坦然的,可是看著她越來越優秀,他就不甘心,如果她只是一個平庸的女人,說不定他早就放開了,偏偏她是那種擺放在哪里都會發光的女人,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心痛。
不過既然這兩人領了她的命,他便不再堅持讓千渤辰和玉流辰離去。
正在這時,暗處有細微的聲音響起,千渤辰沉聲開口:“有人來了。”
說完兩人飛快的隱下去,百里顥不禁嘆息,說實在的,要說這功夫,他確實不如南宮燁的這些手下,他的醫術比武功要高得多了,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已見高低了,他根本還沒有發覺異狀,人家已知道有人來了,可見其武功的不凡。
百里顥坐在房間內想得入神,門被輕叩了兩下,他淡淡的開口:“進來。”
門外是何人,他已心知肚明,因為之前千渤辰已提醒過他了,那么定然是他師兄過來了。
果然門拉開,燈光下,瘦長的身影,穿著一襲長衫,墨黑的發用錦絲束起,眼神充滿了凌厲,燈光拉了他的身影,像竹桿一樣,沒有一點的肉感,百里顥腦海中想起千渤辰的話,若是讓南山子知道他知道他在皇家別院,他就會有危險,肌體立刻下意思的做出動作。
“師兄,你怎么在這里?”
身形一閃奔過去,拉住南山子的手,整張臉上都罩著高興,他們有很多年沒見面了,南山子還是和從前一般充滿了滄傷,而百里顥卻長成了翩翩溫潤的男人,不再是記憶中冷漠的少年了,南山子凝眉打量著眼前的人,看到他是真的很高興,難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在這皇家別院里。
南山子不動聲色的走進來,輕聲的開口:“師弟,你怎么會在這里?”
兩個人并排坐了,百里顥親手給南山子斟茶,坐到他的對面嘆息一聲:“師兄大概不知道吧,我喜歡過那個齊王妃,上次還為了她打過一架,此次便是她懇請我來為晉王治病的。”
說的話一點破綻也沒有,南山子不動聲色的喝茶,倒也沒有質疑他,慢騰騰的品茶,然后緩緩的開口:“你怎么認識那個齊王妃的?”
“我和她父親是舊識,去年她生病了,我去她家給她治病,所以相識了,我很喜歡她,誰知道卻讓那齊王橫刀奪愛了。”
百里顥為了轉移南山子的注意力,所以說得咬牙切齒的,南山子嘿嘿輕笑,自古多少英雄豪杰都死在美人的裙擺下,看來他這位師弟也不例外,喜歡的女人都嫁作他人婦了,竟然還如此癡心,只因為那個女人的一句話,便赴湯蹈火再所不措了,他何不利用他的這點心理,把他拉攏過來。
想到這,南山子輕輕的開口:“師弟,若是有這么一個機會讓你可以抱得美人歸,你要不要?”
百里顥呆住了,他是被南山子的話驚呆的,可是落在南山子的眼里,卻成了他欣喜得呆住了。
“師弟,怎么樣,考慮考慮吧,。”
他說完站起了身往外走去,百里顥等他走了出去,坐在房間內好半天沒說話,直到此刻他才深刻的感受到自已是深陷險峻了,只怕稍有不慎便會丟掉性命,不由得手心全是冷汗,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他要小心應對了,想到這,忙喚了千渤辰和玉流辰出來。
兩個人一現身,百里顥便把南山子話里的意思告訴他們兩個。
“沒想到他竟然想拉攏我,你看這事?”
百里顥剛把話說完,千渤辰噓了一聲,一伸手從旁邊拿出一個茶杯,打了出去,只聽哎呀一聲叫,百里顥沖了過去,墻根處根本沒有人,顯然被打中的人溜走了。
“竟然有人偷聽,可惡。”
百里顥臉色難看,這皇家別院內果真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們立刻去稟報你們主子,看這事如何處理?”
他就做好事幫他們一把吧,不過對于他們接下來的行動,他不知道,所以還是請示他們的好。
“好,你小心點。”
兩人退下去,千渤辰留在暗處保護百里顥,玉流辰回王府去稟報事情。
齊王府,雋院的書房內,南宮燁抱著鳳闌夜,兩個人正伏案寫著著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哪些要注意的,哪些要防守的,一一擺布在紙上。
“你看,現在我們知道二皇兄,知道了南山子,還有一個人卻不知道,那就是真正的幕后策劃人,他究竟是誰呢?如果說只是南山子一人,他有那么厲害嗎?”
“會是誰呢?”
南宮燁把擺布在另外一張紙上的人,翻找出來,然后查找著,就是找不到那個足智多謀的人,這個人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可是憑晉王的能力,再加上一個南山子根本不可能布置出這些人,再說,那南山子仍是一介山野大夫,對朝掌上的事,能如此的了如指掌嗎?
兩個人相視一眼后再找,正在這時,月瑾走進來稟報。
“玉流辰回來了?”
“讓他立刻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百里顥那邊有什么進展,只要有一個突破口,他們就好辦了。
想到這,兩人都抬起首望著從門外進來的玉流辰,玉流辰正欲行禮,鳳闌夜早擺首示意他不要多禮了。
“快說說,怎么回事?那南山子出現了嗎?”
玉流辰點首,沉著的稟報:“一切如王妃預估的一樣,南山子果然出現了,而且還說,還說?”
玉流辰說到這不敢再往下說,南宮燁估計下面的話有些不好聽,所以臉色早黑了,緊摟著鳳闌夜,冷酷的出聲:“說。”
“那南山子問百里顥是否還想得到王妃,給了他時間考慮?”
他話音一落,房間陡的罩起寒氣流,一件物什迎面擲過來,襲擊向他的面門,玉流辰趕緊一避讓了開去,只聽身后叭的一聲,有一個筆筒被擲得四分五裂,少主俊魅的容顏上罩了一層寒芒,比冬日的冰凍還要凌寒,讓人忍不住打顫。
玉流辰一個字也不敢說,鳳闌夜抬首掃了他一眼,趕緊柔聲的安撫他。
“燁,這關玉流辰什么事,你別氣了,眼下還是查出那背后隱藏著的人要緊,只要把這至關重要的的人找到,我們就可以設一個局把他們一網打盡。”
鳳闌夜話音落,南宮燁眼睛瞇起,射出懾人的光華。
“你起來。”
玉流辰總算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鳳闌夜瞇眼,緩緩的開口:“這樣,你讓百里顥先假裝答應他,然后注意一些南山子的日常生活,等過兩日你和千渤辰二人配合百里顥,把南山子給擒住,讓百里顥易容成南山子,我想只有這樣,他一定會見到那真正的幕后指使人。”
“好,屬下立刻就去。”
玉流辰閃身便退,跑得比兔子還快,剛才真是好險啊,他摸了摸自已的脖子,發出感嘆。
書房內,安靜下來,南宮燁一想到先前玉流辰說的話,便郁悶,臉上罩著一層怒意,把臉埋在鳳闌夜的脖勁上,無比霸道的開口:“那個死男人,竟然還敢打你的主意,等這件事做完,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燁,你吃醋了。”
南宮燁一怔,然后一臉的坦然:“我是吃醋了,怎么的?爺難道就不能吃醋嗎?”
鳳闌夜點頭,若再說下去,只怕他火氣更大了,所以趕緊提醒他:“燁,夜深了,趕緊睡覺吧,明天還有事呢?”
南宮燁大手一伸抱了鳳闌夜,兩個人走了出去,一路上在鳳闌夜的耳邊輕聲的說:“你要補償我,要不然今晚我睡不著。”
“你想怎么補償?”
鳳闌夜臉頰燒燙,趕緊小聲的問,這男人真是的,犯得著說得這么大聲嗎?她幾乎聽到身后有人的竅笑聲了,不過叮當和萬星絕對是有臉色,一聽到王爺的這么一句話,早腳下帶油的開溜了。
“我想你了。”
“上次不是?”
兩個人一路討論著走進房間了,南宮燁一聽鳳闌夜提到上次,更郁悶了,認真的提醒她:“上次好像是十天前了吧,闌兒,很久了,本來本王為了寶寶是能忍受著的,不過現在一想到那死男人臭男人,就恨不得去揍他,要不你休息著,我去揍他出出氣。”
南宮燁這分明是威脅,鳳闌夜是拿她沒辦法的,早一口吻住他,讓他不說話了。
大街上,一輛馬車數十匹駿馬疾駛而過,風馳電掣。
這是瑞王府的馬車,馬車內坐著瑞王南宮睿,他和南宮燁等人去了皇家別院后,又進了宮一趟,進宮去把今日之事稟報給父皇,然后再領著人回宮。
馬車上,南宮睿正閉目凝神,想著父皇的話。
“睿兒,憑你二皇兄的腦筋和那個什么南山子的腦筋,只怕未必設計得了這朝中的謀略大計,自古有擒賊先擒王,別看你二皇兄是個主謀,可是真正有能力的卻是那隱藏著的,所以眼下要先抓住那個背后的人才是真的,只要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好辦了。”
他知道父皇說的話沒錯,但是他們從一系列的事情中,都沒發現有這么一個人存在著,這說明這人的手很隱暗,而且既然父皇如此說了,那就真的有這么一個人存在著,父皇經過多少大風大浪,即會不知道這些陰暗詭譎的隱藏著什么。
暗夜中,風聲呼呼,夜已經很深了,大街上一片淺暈,只除了幾家青樓楚館里還有嬉鬧之聲,再沒有一丁點的動靜。
忽然,一道救命聲在夜色下突兀的響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
南宮睿沉聲喝止:“停車。”
馬車應聲而停,后面的數十匹駿馬駛過來,手下在外面開口:“王爺,有事嗎?”
“看看剛才是誰在喊救命?”
剛才的救命之聲,后面的人也聽到了,不過眼下仍是多事之秋,所以本來他們想假裝不知的,誰知道被南宮睿給聽到了,既然主子吩咐了,他們哪有不從的,立刻有兩三人翻身下馬,身形迅速的往前方的小巷子里奔去。
先前他們看到一道人影奔出來,似乎被人拉進去了。
馬車內,南宮睿已從馬車內閃身而出,外面馬上沒動的幾人心驚的飛快翻身下馬:“王爺。”
南宮睿已朝那條巷子走過去,只見巷子內傳來打斗聲,待到他們一進,便看到一輛馬車靠在巷子口,巷子里面有五六個大漢,正和他的兩三個手下打架,此時一看到南宮睿等人的出現,那些人見瞄頭不對,立刻開口:“走,快走。”
眨眼幾個人朝另一頭奔去,南宮睿的兩個手下正準備追過去,南宮睿一舉手阻止了。
“算了。”
他緩緩的轉身走到旁邊去,只見兩個女子正在低聲的啜泣,一個小丫環模樣的人正在安撫著一個小姐,而她們的身邊還躺著一個馬車夫,似乎被打暈了。
南宮睿挑眉,深夜時分這兩個女人是怎么回事?內斂溫和的開口。
“請問小姐這是怎么回事?”
南宮睿話音一落,那一直哭著的主仆二人抬起頭來,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頭,再往旁邊看,一剎那,南宮睿竟然呆住了。
這個女人太美了,即便燈光昏暗迷離,可是卻清晰的看到她此刻柔弱無助的模樣,眼睛漆黑如碧空蒼穹,汪了盈盈之水,那肌膚晶瑩剔透,纖細的彎月眉,再看那鼻子挺俏似蔥,小嘴不染而朱。
南宮睿自認見過美人無數,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子似眼前的女人,恰如其分的柔弱,恰如其分的我見欲憐,整個人美得就像水做的一般,聽了南宮睿的問話,此刻止住了哭聲,緩緩的施了一禮
“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仍是掌院學士周博文的女兒周楓,本來小女子住在外祖家,沒想到半夜時分,有人來通知小女子家母突然生病,所以小女心急的命人趕車回去,不想竟路遇歹人?”
南宮睿心里一動,已是柔軟了二分,不過想到這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既是在外祖家,為何沒有護送之人,不由狐疑的開口。
“怎么沒人護送呢?”
“是小女子太心急了,所以急急的離去,外祖家想必派了人在后面保護著,只是這些賊子太可恨了,眨眼便把馬車控制到這巷子里了,他們恐怕和我們錯開了。”
周楓說完后,南宮睿沒說什么,立刻朝身后命令:“來人,送周小姐回府。”
“謝公子了,”
那女人垂首揩了眼淚,一步步跟上走在前面的小丫環的腳步,上了巷子口的馬車,被南宮睿派去護送她們回府的侍衛立刻駕了車,送那周小姐回府。
這內閣掌院學士周大人他是知道的,是中立派的人,眼下還沒參合到任何一個幫派,就是他派了人暗中保護他,還沒發現有人對他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