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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闌夜目光凜冽,似深潭般幽暗,冷冷的望著門外,月色包裹著她,竟槐麗無比,周身散發(fā)出似蘭似梅的幽寒之氣。
她的話音一落,門前一道黑影,遮擋住了月色的光華,看不清神容,只知道著一襲華貴輕柔的白色錦袍,隨著他的走動,飄逸如流云,沾地?zé)o聲,慢慢的走進(jìn)來,面容絕艷,那雙奪人心魂的眼瞳亮如曜石,耀眼至極,唇角勾出優(yōu)美的弧度,輕倚在門板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玉戩,你對花萼做了什么?”
鳳闌夜沉聲開口。
燈光流轉(zhuǎn)下,映襯得玉戩的肌膚柔潤,滑如凝脂,好似上古的奇玉,沒有一點的暇疵,此刻瞳仁中也少了嗜血,多了幾許意興闌珊之味,慢騰騰的走進(jìn)來,坐到廳堂內(nèi)的椅子上。
“讓她睡會兒。”
他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磁性暗沉,好似從幽谷中回蕩而來,透著慵懶醇厚。
可是你認(rèn)真細(xì)看,卻輕易便看出,這男人內(nèi)斂的冰寒之氣源源不斷的擴(kuò)散到四周,讓人不敢靠近。
即便他是笑著的,也讓人感受到來自于地獄的嗜血陰寒之氣。
不過鳳闌夜卻不懼怕他,雖然知道他厲害,但通過兩次的接觸,她明白了一件事,他并無意傷害她,否則哪有她的一條命在。
“玉戩你來做什么?”
玉戩美目流轉(zhuǎn),似笑非笑,抬手便輕撫了自已垂到胸前的烏絲,那白色的寬大云袖,如云似霧,襯得烏絲黑渺,如團(tuán)團(tuán)黑色的曜石,黑白相映,流光溢彩,唇角一勾,清寒之語響起。
“聽說你要進(jìn)宮參選,成為皇子妃?”
“呃?”鳳闌夜挑眉,眼底是深深的疑惑,他究竟是誰,連這種事都知道,這事戶部剛剛通知自個兒,他竟然得了消息,雖然懷疑,驚訝,不過她卻不敢隨便開口質(zhì)疑,因為記得上次他說過的話,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所以還是小心些為好,鳳闌夜一番思量之后開口。
“難道你都沒事做了,竟然關(guān)心起闌夜的事了,我不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有這么好。”
她話音一落,玉戩眼瞳深幽,瞬間密布雷霆之怒,寒光四射,不過只是一剎那的功夫,鳳闌夜本來以為他會生氣,不過沒想到最后他只是笑了兩聲,回身換了一個姿勢依舊坐在椅子上,緩緩的開口:“最近太無聊了,總要找點事來做,誰讓你入了我的眼呢?”
他說完,鳳闌夜臉色便有些難看,在心里嘟嚷,誰想入你的眼,誰想讓你多管閑事了,不過嘴上卻是另一番言論。
“玉戩,闌夜一介小小的亡國奴,身份低下,不知道怎么被您老給看上眼了,闌夜無福消受,還是請你以后不要再到這里來了。”
她本來就夠煩的了,前路渺渺,現(xiàn)在竟然又添了這么一個危險的人物,她怎能不如臨覆冰,這人是敵是友還未可知,所以還是少接觸為妙?不過玉戩真的會如她所愿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嗎?
鳳闌夜一說完,花廳內(nèi)便想起了笑聲,如水一般流淌著,鳳闌夜莫名其妙的望過去,只見花廳一側(cè)的男人,張揚妖魅,一掃先前的冷寒嗜血,此時的他眉眼染笑,掠花驚影,俊美得令人窒息,鳳闌夜看得一呆,這人怎么就能美得如此妖,如此收放自如呢,多少種的風(fēng)貌,每一種都有驚心動魄的美,可是骨子里卻透著一種純明的東西,令人迷茫,鳳闌夜忍不住低喃。
“真是一個妖孽。”
她話落,花廳的笑聲嘎然而止,先前妖魅張揚的男子周身罩了一層未知的寒芒,層層的包裹著他,就像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鳳闌夜以為他發(fā)怒了,警戒小心的注意著他的動作,如若他出手,即便打不過,至少也要拼一拼,不過玉戩并沒有發(fā)怒,他只是淡淡的開口。
“你會選誰呢?晉王,楚王,安王還是齊王?”
呃,鳳闌夜詫異,這男人轉(zhuǎn)換得太快了,她都快趕上不上他的思維了,不過聽他自然的說起天運皇朝的幾位王爺,唇角似乎還保留著淺淺的譏諷。
“這關(guān)你什么事啊?”
鳳闌夜不想提那幾個人,目前天運皇朝的王爺皇子她見了好幾位,要不就是利用她的,要不就是太單純,目前她沒見過的除了年幼的兩位皇子,還有齊王南宮燁沒見過,這一陣子她對天運皇朝已是很了解,齊王也聽到了很多。
傳聞這位神龍不見首尾的齊王深得皇上的深寵,五歲便封王,性格涼薄,乃是傾國傾城之人,不過聽說他曾兩次娶妃,皆洞房斃命,所以現(xiàn)在整個安絳城的女子,聽聞這位王爺便談人色變,生怕被指婚給他,那就代表自已必死無疑。
齊王乃是克母克妻之人,所以誰敢嫁他啊,又不是找死。
傳聞齊王府除了丫鬟,連一個小妾都沒有,可就是這樣,還是沒人敢嫁,這若大的安絳城,女子們心儀的對象是晉王南宮卓,楚王南宮烈,還有安王南宮昀,他們是目前女子心目中最佳的人選,即便這幾位王府中早已小妾成群,但并不阻礙她們想嫁進(jìn)王府的決心。
鳳闌夜的話玉戩并沒有生氣,倒是很有興趣的提議。
“要嫁你就嫁給齊王吧。”
玉戩話音一落,潛伏在暗處的兩名手下皆臉色一變,大氣都不敢出,主子真敢說,哪有這樣的人啊,不過誰也不敢表示什么,因為他們心知肚明,主子對這丫頭的興趣越來越濃了,從當(dāng)初在云鳳國救下這小丫頭開始,一切便是命定的軌跡吧。
廳中,鳳闌夜嬌麗的小臉一黑,怒瞪著玉戩,雖然她原來有這打算,可是聽著這男人的話,便有些可惱,這是她的事,他憑什么管啊,咬牙切齒的瞪著玉戩。
“這是我的事,我自已會做主,還有那什么齊王不是克妻克母嗎?你是想害我嗎?”
“克母克妻?”
玉戩面容像浸在冷寒之冰中,一片氤氳,眸光滲出幽暗的嗜血,不過很快便恢復(fù)如常,淺淺的挑釁:“那你是怕死嗎?”
鳳闌夜知道這是激將法,即會如了他的心愿,無所謂的點首:“我是怕死,怎么了?我就是個怕死的人,膽小懦弱,貪生怕死,這下你滿意了吧。”
她連珠炮似的開口,說完恨恨的瞪著玉戩。
自喻冷靜的情緒再次被挑起,這男人就是有辦法讓她失控。
“你只是隱忍,若是激怒了你?”
玉戩下面的話沒說,若是激怒了這頭小狼崽只怕就天不怕地不怕了,管你是刀山火海照闖不誤,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同類的感覺,他們是一樣的人,就像狼一樣,若是激怒了他們,就會嗜血殘殺,而他看她,就像看到一只幼狼,小心翼翼的成長著,所以他不會讓人傷害她的,只為了有一只同類,讓他感受到一些溫暖。
“玉戩,你滾吧。”鳳闌夜終于忍無可忍,頭上快毛發(fā)倒豎了,好像被人戳破了秘密一樣吼叫了起來,沒想到玉戩竟然洞察了她的個性,她是隱忍的,但若是激怒她,就算下十八層地獄,她也會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