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毒醫(yī)王妃 !
蓮院花廳里,鳳闌夜正想得入神,不想花萼從外面進來,鬼鬼祟祟一臉驚懼之色,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丫頭自從被她罰了之后,現(xiàn)在是冷靜了很多,與事倒還穩(wěn)重,今兒個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
花萼走過來,恭敬的遞上一個小紙條,沉著的說:“王妃,剛才奴婢從后門出去買些東西,不想有人送了信給奴婢。”
“喔,這你慌什么?不就是送個信嗎?”
鳳闌夜不甚在意的開口,可是花萼緊接著又說:“那送信的人指使了一個小孩子送過來,可是奴婢遠(yuǎn)遠(yuǎn)的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人,那人?”
她那了幾個字也沒那出來,鳳闌夜皺眉,難道那人是什么見不得的人不成,要不然為何她的臉像死灰一樣白。
“那是誰啊?”
“主子,他是主子的未婚夫,云鳳第一世家的公子納蘭玖。”
“什么?”
鳳闌夜忍不住被驚到了,真是說不出震驚,出來一個五公主鳳闌婳就夠刺激的了,沒想到竟然又出了一個納蘭玖,還是她的未婚夫,一想到這個,鳳闌夜的腦海自動的閃過畫面,納蘭玖,溫潤如玉,翩翩風(fēng)姿,舉手投足皆風(fēng)雅有情趣。
手上的紙條有些重,不過鳳闌夜仍然沉穩(wěn)的打開了紙條。
上面字跡雋秀,筆走游龍,觀字如觀人,那納蘭玖果然是雋秀有方的人物,只是現(xiàn)在他出現(xiàn)想干什么,竟然還找到齊王府來了。
鳳闌夜蹙眉,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望向跪在下面的花萼:“你起來吧,”她順手把紙條放進口袋里。
那納蘭玖約她見面,說有要事相商,不知道他想和她談什么?
本質(zhì)上她是不想見納蘭玖的,她只想安靜的生活,和這些人接觸得越多,越要牽扯出不必要的麻煩,因為當(dāng)日滅了云鳳,除了被禁的族人,其余的皆死了,現(xiàn)在這些人陸續(xù)的冒出來,皇上若是來個謀反之罪,她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現(xiàn)在她還沒想好該去哪里,所以不想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如若她不去見納蘭玖,只怕他還會再找來,事情鬧大了,更不利。
鳳闌夜打定了主意,便吩咐花萼:“我出府一趟,別告訴任何人。”
這次不能讓千渤辰知道她出去,所以鳳闌夜決定裝扮成一個小丫頭從王府的后院出去。
王府內(nèi)雖然人不多,但是千渤辰恐怕沒想過小王妃會偷偷的溜出王府,所以裝扮成小丫頭的鳳闌夜和花萼二人有驚無險的從王府后院出去了。
納蘭玖約她在離此不遠(yuǎn)的茗月茶樓見面。
天色已微暗,街上的行人很多,誰會注意到兩個小丫頭,鳳闌夜和花萼一路直奔茗月茶樓。
茶樓里很安靜,雖然雅致,卻人很少。
兩個人一走進去,不待小二招呼,便看到大廳不遠(yuǎn)處,坐在靠窗邊的男子,不是納蘭玖又是何人,他一身的深藍(lán)的錦衣,木簪束發(fā),周身的簡約,卻又不失懦雅,大廳內(nèi),除了他,不遠(yuǎn)處還坐了幾個人,表面上看來全無半點關(guān)系,但認(rèn)真細(xì)看,便清晰可見他們是一幫人。
這些人都是云鳳國的人。
鳳闌夜和花萼徑直走了過去,站在納蘭玖的身邊,他抬首望過來,深沉的眸光慢慢的涌起激動,好半天沒動靜。
須臾,才指了指自已對面的位置:“坐下來吧。”
鳳闌夜也不客套,一拉花萼坐下來,此刻她的身份可是個小丫頭,若是她坐著花萼站著,可就麻煩了,因此兩人一并坐了。
記憶中的納蘭玖似乎是個溫潤懦雅的少年,但是眼前的人,明顯的渡了一層蒼傷,整個人內(nèi)斂而嗜殺,好像一柄磨了鈍口的寒刀,隨時準(zhǔn)備出鞘。
經(jīng)歷過滅國的仇恨,有誰會不變呢?鳳闌夜并不怪他,只是她不知道納蘭玖找她來是為了什么?
“九兒,你還好嗎?”
納蘭玖的嗓音有著深深的傷痛,暗啞低沉,好似從古井中散發(fā)出來的。
鳳闌夜可以感受到他的痛,卻并不心痛,因為她不是當(dāng)事人,所以面容上完全顯示不出來那份激動,雖然腦海中有印像,但是納蘭玖于她只是一個陌生人,就是以前的鳳闌夜,和納蘭玖之間也就見過兩次面而已,并沒有什么刻骨銘心的感情。
“還好,你來有什么事嗎?”
鳳闌夜點首,冷淡的詢問。
她周身的淡漠冷然,事不關(guān)已的態(tài)度,使得納蘭玖大驚,有些難以置信,九兒怎么了?她忘了自已滅國之恨了嗎?還是因為她嫁給了齊王,所以只顧著享受榮華富貴,所以忘了自已的身份。
“九兒,你怎么了?撞壞了腦子嗎?”
納蘭玖伸出手抓鳳闌夜手臂,被她一掌拍了開去,臉色陡的隱暗無邊,冷寒的出聲:“誰撞壞了腦子,我好好的,你來究竟是干什么?”
納蘭玖再次遭受了打擊,望向鳳闌夜,然后望向一側(cè)的花萼,見花萼頭垂得很低,納蘭玖陡的喝道:“花萼,這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忘了自已的責(zé)任,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路辛苦的追查到這里,知道她還活著,心底不知道有多高興,九兒是云鳳國的公主,只要她站出來振臂一呼,他們逃出來的人,就有了希望,大家一起尋找到被囚困的族人,云鳳復(fù)國就有望了。
可是誰會想到眼前是這樣的畫面,公主她竟然如此神情,對他是如此的冷漠,一見面問他來干什么的?還需要問嗎?他來既然是帶她離開的。
“納蘭公子,主子現(xiàn)在是齊王妃了。”
花萼不知道如何開口,公主確實是不一樣了,從很久前她就知道了,可是她都習(xí)慣了,而且這納蘭公子此刻來又是為了何事呢?
納蘭玖眼神暗沉,神不可測,冷冷的開口:“所以呢?她為了享福什么都忘了嗎?”
納蘭玖站起身,憤恨的開口,對面的鳳闌夜站起身,森冷的盯著他:“納蘭玖,你有什么資格污辱我,以后別來找我,再找我,我不會像今日這般客氣。”
她的容忍向來只有一次,這個花萼是很清楚的,趕緊點頭。
“納蘭公子,你走吧,主子已嫁人了。”
鳳闌夜看也不看納蘭玖一眼,領(lǐng)著花萼轉(zhuǎn)身便走,納蘭玖哪里放她離開,一伸手抓住她,鳳闌夜陡的一抽手,另一只手拍了過去,納蘭玖防不勝防,竟被她擊中了,身形蹌踉了一下,扶住桌子站住,滿臉的驚疑,眼看著鳳闌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不遠(yuǎn)處的幾個人飛快的圍過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連聲的叫了起來。
“公子,發(fā)生什么事了。”
納蘭玖揉了揉胸口,有些難以置信,剛才的一掌,他明顯的感受到九兒的氣力,她看來是有身手的,這躲躲的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她根本不是九兒,只是容貌相像的一個人,那么她是誰?看來他們有必要留下來查清楚,這個神容和九兒一模一樣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鳳闌夜和花萼出了茶樓,腳步輕快的往王府而去。
卻不知恰巧從對面的珠寶行走出一個女子,女子嫵媚妍麗,只不過那嬌好的芙蓉面上,帶著微微的愁苦,眼神有些茫然,無精打彩的從珠寶行走出來,身后跟著小丫頭,手里捧著一堆的華麗首飾盒子,這前面的女子正是三皇子沈云菁,后面是她的隨侍丫頭。
因為自個的單相思,害得整個人病懨懨的,今兒個領(lǐng)了丫頭出來逛街,順便買了一大堆的首飾,可物質(zhì)上的東西根本潛補不了心靈的空虛,此刻從珠寶行走出來,周身的舒軟無力,抬眸看天色已近黃昏,正準(zhǔn)備上馬車回府,偶一抬頭,便見到街對面有兩名小丫鬟匆匆而過,本來沒在意,可是后面的小丫頭一抬頭,她便看了個清楚,那丫頭竟然是花萼。
這死丫頭在這里做什么,她可是鳳闌夜的貼身丫頭,再看前面的小丫鬟,身形嬌小,即便看不清五官,穿著更是簡單,但沈云菁還是猜測出這丫頭很可能就是鳳闌夜那個女人,這主仆二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沈云菁整個人都興奮了,猜測著,難道說這鳳闌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沈云菁一動不動的靠在馬車邊,盯著對面的茶樓,須臾,一個溫潤儒雅的公子出來了,身側(cè)隨著幾個手下,這人面生得很,對于安絳城內(nèi)的達(dá)官顯貴,沈云菁大部分是知道的,但這人她卻是沒見過的,鳳闌夜出現(xiàn),難道和這人有關(guān),她是想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還是心中有了意中人。
眼看著那些人走了,沈云菁心急起來,立刻爬上馬車,小丫頭隨后上車,沈云菁命令前面的馬車夫。
“快,追上前面的馬車,別跟丟了。”
“是,夫人。”
馬車夫應(yīng)聲,不敢大意,馬車飛奔而起,緊跟著前面的馬車,穿街過巷,只是跟了幾條街道之后,竟然失去了蹤影,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不知不覺中,她們竟然追到了僻靜的街道,而那輛馬車竟然失去了蹤跡。
沈云菁掀簾往外看,懊惱不已,罵了馬車夫一聲:“沒用的東西。”
正準(zhǔn)備縮身坐回馬車內(nèi),誰知道周遭寒氣一起,便有人如閃電般竄出來,數(shù)人瞬間出現(xiàn),一人制住馬車夫,一人掐住她的脖勁,其余的人竟然直接閃身竄進她們的馬車內(nèi),沈云菁面色大變,慌恐的叫起來。
“你們干什么?”
“說,為什么跟蹤我們,你是什么人?”
納蘭玖凌寒的出聲,其聲嗜殺,手下的力道似毫不減,沈云菁清晰的感受到手掌中的力道,這男人一怒只怕會殺她,急中生智的叫了起來:“別殺我,我是闌夜的朋友。”
她話音一落,納蘭玖懷疑的望著她,不過力道卻松緩一些,沈云菁知道自已壓對了寶,男子的手掌松開一些,使得她喘氣舒服一些了,趕緊望過去,只見這男人面容雋秀,溫文懦雅的表相,不過眼瞳中卻深不可測的寒芒,涼颼颼的盯著她,沈云菁唬得飛快的低首,小聲的開口。
“我只是好奇,不知道闌夜和什么人見面了,所以才會跟蹤你。”
“你說是九兒的朋友?”
“九兒?”沈云菁有些發(fā)愣,不過馬上反應(yīng)過來,聽說鳳闌夜乃是云鳳的九公主,那么這男子口中的九兒不會就是鳳闌夜吧,沒想到那死丫頭竟然隱藏著這么一件事,這人叫得如此親熱,他不會是云鳳的人吧,不是說滅國了嗎?怎么這人還在,沈云菁反復(fù)的思量,臉上露出一個柔緩的笑,雖然心里仍很懼,但她好像看到希望般的露出笑容。
“是的,我是闌夜的朋友,你又是何人。”
“我是她的未婚夫納蘭玖。”
“納蘭玖,你是她的未婚夫?”
沈云菁失色叫了起來,臉上興奮得變了色,沒想鳳闌夜竟然有了未婚夫,這個死丫頭竟然還敢嫁進齊王府,她這可是有失女德,好,真是太好了,她倒要看看齊王是不是能忍受這件事。
沈云菁打起如意算盤,一邊小心的試探:“你來找她為了什么事?”
納蘭玖微瞇起眼睛,盯著沈云菁,看得她汗毛倒豎,不敢再開口詢問。
“今日看在你是九兒的朋友份上,饒你一死,她日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騙我,你就知道騙我的下場。”
納蘭玖一揮手,幾人迅速的消失,馬車夫和馬車的丫頭同時回過神來,小丫頭嚇得哭了起來,馬車夫也恐慌不已,只有沈云菁一人滿臉的高興,眼里閃過逼人的神彩。
“走,回府。”
“是,夫人。”
一輛馬車很快消失在僻靜的街道上,等到她們走了,暗處走出來幾人,為首的納蘭玖朝身后的人命令:“跟過去看看她們是什么人?”
“是的,公子。”
手下閃身離開,很快追上前面的馬車,一路尾隨,直到沈云菁等人進了南宮府,方回頭稟報,納蘭玖便知道那沈云菁原來是三皇子妃。
第二日,南宮燁沒出王府,待在雋院內(nèi)練功,柳管家拿了一封信送到雋院去。
南宮燁收手后,月瑾在一側(cè)遞上棉巾,等到他擦了汗后,方親手遞上那封信。
“王爺,剛才柳管家送過來的。”
“喔,”南宮燁不甚在意的點頭,隨手打開了信,只見白紙上,渺渺數(shù)字。
‘想知道一件秘密的事嗎?事關(guān)于鳳闌夜的,請立刻往西湖茶樓一聚。’
落款并沒有人的名字,但是字跡娟秀,一看該是女子的字跡,南宮燁眼神深邃,陰驁難明,周身瞬間冷森森的,戾氣遍布,宛若美玉的面容上罩上一層寒霜,陡的一握手,命令:“馬上去西湖茶樓。”
“是,王爺。”
月瑾不知道王爺怎么了?看了這信,臉色都變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月瑾不敢多問,恭敬的領(lǐng)命,吩咐下去準(zhǔn)備了馬車。
南宮燁換了一套華貴的錦袍,帶著兩名侍衛(wèi)出了王府,直奔西湖茶樓。
他倒要會會究竟是什么人約他來此一見,還拿闌兒的事來吊他,看來對他的稟性是很熟悉的了。
馬車疾駛?cè)顼w,直奔西湖茶樓。
西樓茶樓,顧名思義,其實就是建在湖心的一座茶樓,因為位置偏西,所以便命名西湖茶樓。
不過這個地方多是達(dá)官貴人消費的地方,尋常人消費不起。
南宮燁領(lǐng)著人進了西湖茶樓,茶樓共兩層,采用的木結(jié)構(gòu),大部分都是原木,中間采用了琉璃,陽光掀射到琉璃上,屋子里很亮麗,半敞開的窗戶上是珠紗輕簾,飄飄逸逸的格外的婉美,真有一種煙雨江南的味道。
南宮燁一出現(xiàn),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立刻有小二走了過來,連看都不敢看,這個客人長得太俊了,長這么大就沒看過如此俊的人,偏偏一身的冷寒,讓人不敢有半分的褻瀆。
“公子,有客人正等你呢?”
小二恭敬的說,樓上的女客只說了一句,那個最美最俊的公子。
看來便是這公子了,和樓上的女客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不會是一對意中人吧,店小二猜測著,不敢多說一個字,轉(zhuǎn)身在前面帶路。
南宮燁狹長的眉梢挑起,一雙浮沉深幽的黑瞳好似注滿了千年的古潭之水,嗜血萬分。
店小二在他懾人的冷光中,忍不住發(fā)抖,腳下的步子更快,很快便把南宮燁帶到了二樓的雅間門外,小心的指了指:“有客人在里面等公子呢。”
說完便一溜煙的奔了下去。
月瑾上前一步推開雅間的門,里面的情景一覽無遺,一眼便看到那正認(rèn)真品茶的女子,竟是安絳城的第一美人沈云菁,竟然是她約的主子,這?月瑾回首望向南宮燁,南宮燁眼神越發(fā)的深幽,大踏步的走進去,優(yōu)雅的一撩袍擺端坐到沈云菁的面前,磁性沉魅的嗓音響起。
“不知道三皇嫂特地約本王來所為何事?”
南宮燁一揮手,月瑾和另一句侍衛(wèi)退出去,守在門前,沈云菁也一揮手,雅間內(nèi)的小丫頭也退了出去。
雅間寂靜無聲,只有一個絕世風(fēng)華的男子,還有一個含情脈脈,柔媚嬌妍的女子。
男子臉色冷冽冰霜,眼神森寒。
女子柔媚多情,一雙溫柔的眼睛興奮的盯在男子的身上。
南宮燁見沈云菁好久不說話,一雙懾人的眼眸直盯過去,唇角掛著譏笑:“三皇嫂難道沒話可說?”
這女人千方百計的約他出來,不會是沒事說吧,看她的神色,他心知肚明這女人的心思,可惡,身為三皇兄的女人,竟然膽敢宵想別的男子,真是可惡,他南宮燁可不是好色之徒。
這女人不但是花癡,而且腦子也呆。
沈云菁看到南宮燁眼里面嫌厭,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不過她不在意,如果讓她進齊王府,她相信自已一定能讓他喜歡上她的,這樣的天子驕子,就像一只野馬樣難馴,但她相信自已有這個能力。
沈云菁志得意滿的想著,笑瞇瞇的開口。
“昨天我見到鳳闌夜出府了,你知道她去見了什么人?”
南宮燁蹙眉,這女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鳳闌夜,不過他沒說話,相信這女人自已有嘴巴會說的。
“她竟然去見了她的未婚夫,那個男人叫納蘭玖,沒想到那男人竟然出現(xiàn)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而且他竟然沒死,還找到這里來了。”
沈云菁興奮的說著,竟然忽略了南宮燁周身的寒意,臉色瞬間嗜血萬分,黑沉沉的籠罩著陰云密雨,懾人的眼光緊鎖著沈云菁,那女人竟然毫無知覺,還在說著。
“你說她為什么見那個男人呢,會不會是舊情復(fù)燃?”
她說到這里,接下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因為南宮燁大手一伸,已掐住了她的脖子,使得她窒息般的難受,雙手忍不住伸出手去扳南宮燁的手,死亡瞬間罩住她的周身,此時她才看清,南宮燁駭人的神容,眼瞳布滿了殺氣,手下的力道越來越深,沈云菁像一只垂死掙扎的螞蟻般痛苦不堪。
“求你別殺我。”
她害怕了,掙扎著哀求。
南宮燁手一松,沈云菁摔到桌子上,他站起身巨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本王知道你動的什么主意,以后若再讓本王知道你腦子里齷齪的思想,本王就讓你生不如死,還有,在本王的眼里,你給本王提鞋都不配,以后若再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你別想再開口說一句話。”
說完走也不回的拉開門走了出去,月瑾一看爺?shù)哪樕y看異常,小心的叫了一聲:“王爺?”
“回府。”
看來他有必要和那個小丫頭好好溝通溝通,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齊王府,而且她若是接觸那些人,只怕與她是不利的,到時候就是他也未必救得了她。
一行人迅速的離開了西湖茶樓。
雅間內(nèi)響起小丫頭的叫聲:“夫人,夫人,你沒事吧。”
隨之是輕盈的哭聲,沈云菁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周身無力,但心還是很難過,就想流淚,不想說話,沒想到在南宮燁的眼里,她連個提鞋的都不配,就算鳳闌夜做出什么事,只怕他也不會動她,可恨自已為何沒有如此的好命。
沈云菁自怨自憐,雅間里一片哀怯。
南宮燁一回到齊王府,便直闖進蓮院去。
蓮院內(nèi),鳳闌夜正在陽光下看書,周身詳和的光芒,小臉馥郁沉靜,神色淡定。
不遠(yuǎn)處,小丫頭們的聲音響起:“見過王爺。”
“見過王爺。”
鳳闌夜身形未動,依舊看書,只到手中的書卷被人抽走,一只大手陡的提起她的小身子,掉首便往回走,鳳闌夜一下子臉黑了,怒瞪著南宮燁,不知道這男人抽了什么風(fēng),臉色陰沉沉的,格外難看,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發(fā)如此大的脾氣。
“南宮燁,放我下來。”
南宮燁果然依言放下她,不過此時兩個人已置身在花廳內(nèi),廳內(nèi)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就連廊下的銀哥兒也被小丫頭帶走了,就怕銀哥兒一個不識時務(wù),惹到兩位主子成了炮灰。
“說吧,怎么了?”
鳳闌夜雙臂環(huán)胸,冷冷的望著南宮燁,看他正緩緩的調(diào)息著,須臾,總算開口了。
“為什么去見那個男人?”
他一開口,鳳闌夜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他怎么知道的,雖然派了千渤辰保護她,可是昨兒個她是瞞了千渤辰的,怎么這么快便得到消息了,還是他另外派了人監(jiān)視她了,一想到這個,鳳闌夜但怒了,指著南宮燁。
“除了千渤辰,你是不是還安排人在我身邊了?”
不過她怎么感覺不出來啊,就是千渤辰,她也是有感應(yīng)的,其余的似乎沒有,那么是有人看到她出去了。
“沒有。”
南宮燁冷瞪著她,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計較這個,他問她的意思,為什么不告訴他,便私自去見那個男人,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齊王妃,再怎么樣,也應(yīng)該告訴他一聲。
他既然說沒有,鳳闌夜還是相信的,不過是誰說的呢?
“這樣吧,我告訴你為何去見他,你告訴我是誰說的,這樣兩不吃虧。”
這種時候鳳闌夜還不忘討價還價,南宮燁直接無語加氣結(jié)敗壞,吼了起來:“鳳闌夜,你是不是皮癢?”
“沒?”鳳闌夜一本正經(jīng)的搖首,還很有義氣的伸出一只手:“成交不成交?”
南宮燁咬牙抽氣,最后從理智上想,看來只能如此了,老天哪里是給他找個人相伴,分明是給他找個克星,臉色真是難看透頂了,點首。
鳳闌夜見他不動,人已沖過來,拉出他的大手握了一下:“好,成交。”
本來南宮燁火氣冒上天了,恨不得抽她一頓才舒服些,但是被她這么一搞,心里竟然沒來由的緩和下來,不那么生氣了,雖然仍然板著臉,不過眼瞳中的冷光卻消散不少。
鳳闌夜已認(rèn)真的開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兒個花萼出府買東西,便有人送了一張紙條過來,她拿進來給我,我一看竟是納蘭玖,當(dāng)日滅國他沒死,我不知道他來找我做什么,所以便出去見了他一面。”
“他找你干什么?難道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齊王妃了,這個該死的男人。”
南宮燁冷哼,臉色不耐,不過闌夜告訴他了,他心底舒服多了。
“我說了讓他以后別來找我了。”
“嗯,這個對,以后他若再來,你告訴我,我來處理,還有你不宜和他走動,若是這男人別有用心,只怕會害到你。”
南宮燁認(rèn)真的叮嚀她,他不會讓她出事的,但是在母妃之死沒查清楚前,他不希望讓人知道齊王府背后的力量。
“知道了,不過下次你有事可以問我,我會告訴你的,能不能別提著我。”
鳳闌夜指了指自已的衣服,這是不是太不雅了,她是堂堂的齊王妃,被齊王爺提進花廳來,是不是有點過了。
南宮燁見她如此說,心里倒是挺滿意的,他們兩個人之間就該坦城公布,就像他一樣,只要她問的,他也不會隱瞞她。
“好。”
他先前確實有些激動了,不過一聽說有男人來找她,便有些怒了。
鳳闌夜見和南宮燁達(dá)成了意見,便想起另外一件事:“那么誰告訴你的?”
“三皇嫂。”
“沈云菁。”
鳳闌夜眉一沉,臉色陡暗,好啊,這個女人看來是不會放過她了,一直以來她都念著三皇兄的面子饒過她了,沒想到她糾住她不放,只因為她看中了南宮燁,這可惡的女人,可知自已是有夫之婦,看來她是該出手了,唇角浮起嗜血的戾氣。
一側(cè)的南宮燁還不忘叮嚀她:“以后離三皇嫂遠(yuǎn)點,那個女人沒安好心。”
“我知道。”
鳳闌夜斜睨著南宮燁,看他俊美的五官,狹長的眉,深邃神秘的眼瞳,傲挺的鼻子,性感粉色的唇,還有那收放自如的神彩,肌膚像雪一樣瑩潤有光澤,一點一滴,確實美不勝收,該死的妖孽。
“還不是某人招惹的禍。”
鳳闌夜說完頭一掉便走了出來,無視身后男人黑沉的臉。
南宮燁望著小丫頭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這天下間很多人怕他懼他,現(xiàn)在總算有個不怕不懼他的人了,所以他不會扼殺了她的優(yōu)點,南宮燁一甩手,走了出去,徑自回雋院去了。
院子里,小丫頭恭送聲一片,連銀哥兒也叫了起來:“爺好走,爺好走。”
葉伶和葉卿,花萼等人走了過來。
“王爺怎么了?”
“沒事,他抽風(fēng)了。”
鳳闌夜一臉的若無其事,繼續(xù)看手里的書,大家見主子不愿意說,便散開去做事。
而捧著書本的鳳闌夜心思并不在書本上,而是在腦海里,沈云菁這個賤人,真是該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已的麻煩,若是留著她,只怕以后會壞事,看來她要出手了,不過她不來找她,她不會動手,若是她再出現(xiàn)?
鳳闌夜眼瞳攸的一沉,便是滿瞳殺氣……
鳳闌夜本來打算放過沈云菁,但是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或者是嫉妒蒙憋了她的眼,使得她瘋狂得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這日午睡,鳳闌夜剛起床,花萼便臉色難看的送進來一封信。
“主子,又有信了。”
她雖然沒看到人,但多少能猜出一些,大概是納蘭公子送過來的,他為何一再糾纏著主子不放,雖然想復(fù)國,只怕不容易,搞不好就丟了一條命。
鳳闌夜沒說什么,接了信過來打開。
信里寫著簡單的幾句話,納蘭玖想見她一面,然后離開安絳城,以后再也不找她,如若她不去見他,他就來齊王府找她。
鳳闌夜蹙眉,又看了一遍,這信上的字和前一次不同,似乎過于纖瘦一些,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納蘭玖想見她嗎?上次她明明說過不想再見到他的,這么短的時間,他不應(yīng)該明知故犯吧,不是他又是何人?
而且約的地點還是茗月茶樓,正是她們上次見面的地方。
鳳闌夜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人來,沈云菁,這個女人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南宮燁竟然告訴了她,是她所說的事,此番設(shè)一個局等她嗎?
她倒要看看她想怎么做?
鳳闌夜唇角一勾便是笑意,冷漠如冰:“好,我知道了,花萼,去讓葉伶進來。”
“是,王妃。”
蓮院的幾個丫頭里,只有葉伶最機靈,所以此次她要帶她一起前往。
葉伶,只要說一遍基本知道如何做,不像花萼,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有時候不該多話的時候也多話。
花萼領(lǐng)命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開口:“王妃你叫我。”
“嗯,我要去茗月樓一趟,你陪我去,花萼留在王府里。”
“好。”
葉伶點頭,花萼卻有些不理解,一看主子不帶自個兒,忍不住叫了起來:“王妃,我?”
“讓你留著便留著,以后不許質(zhì)疑我的話。”
“是,王妃。”
花萼沒忘了自已挨打的事,所以乖乖的閉上嘴,立在一邊。
鳳闌夜收起信,吩咐了花萼讓人備了馬車,光明正大的上了王府門前的馬車,一路往茗月樓而去。
時值下午,茶樓里比上次來的人多,很多人喝茶聊天,鳳闌夜領(lǐng)著花萼一走進去,便有眼尖的人認(rèn)了出來,聲音立刻小了下去,很多人小聲的竅竅私語,沒想到齊王妃也出來喝茶。
小二恭敬的迎上來,雖然不認(rèn)識眼前的人,但也知道是個尊貴的主子,周身的華衣服飾,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人。
“有雅間沒有。”
“小姐請隨我上二樓。”
小二恭順的開口,轉(zhuǎn)身在前面帶路,鳳闌夜領(lǐng)著葉伶一路往二樓而去。
葉伶一路跟著小王府,看她神色不同以往,似乎有什么事,心下便有了計較,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茶樓內(nèi)的情況,很普通的一些茶客,不過靠窗邊的一個女人有些奇怪,這大白天的竟然戴了一頂黑色的斗篷,身側(cè)坐著的小丫頭也奇怪,還用紗巾蒙著臉。
葉伶跟著王妃上樓,進了雅間,吩咐小二上一壺上好的茶來。
等到小二離去,葉伶趕緊關(guān)上門:“王妃,下面有兩個女人好奇怪啊,大白天的竟然罩了一頂斗篷,旁邊的小丫頭也戴了面紗,很古怪的樣子,我們可要小心一些。”
“嗯。”
鳳闌夜眼中露出贊賞的光芒,點了一下頭,她果然沒看錯,葉伶觀察事情比花萼她們精明多了,花萼只會追問,心又過份善良了,只會壞事。
店小二很快把茶水遞了上來,葉伶立刻恭敬的倒了茶,輕聲細(xì)語的開口:“王妃請用茶。”
雖然不明白王妃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自然有她的主張,所以葉伶什么都沒問。
鳳闌夜輕品了一口茶,揮手讓葉伶到門外守著,自已一個人待會兒。
葉伶應(yīng)聲走了出去,鳳闌夜便喚了千渤辰出來,示意他看樓下:“那兩個女人看到了嗎?把她們弄上來,這是迷一幻一藥,只要讓在她們鼻端沾染一些,她們便會變得迷幻,對于所發(fā)生的事不會記清楚。”
“好。”
千渤辰面容一成不變,伸手便接了過去,這女人做事狠,而且制毒極厲害,他已不以為奇,所以見怪不怪。
千渤辰接了過去,人閃身便不見了,鳳闌夜愣愣的望著半空,若有所思。
看來千渤辰練的武功,一定有一門是隱藏術(shù),所以才會來去自如,若他不想讓人看見,一般人是看不見他的,但敏感度高的人,還是可以感應(yīng)到他的氣息存在。
她就是可以感應(yīng)到他存在的人。
千渤辰離開,鳳闌夜便喚了葉伶進來,她不想葉伶等人見到千渤辰的存在。
不大的功夫,雅間的門響了兩下。
葉伶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戴斗篷,和罩著面紗的女人。
“你們找誰啊?”
葉伶兒一臉的兇像,鳳闌夜在里面開口:“讓她們進來吧。”
這兩人中了迷一幻一藥,根本不會思想,只不過照著千渤辰的指示做了,葉伶?zhèn)冗^身子讓她們進來,兩個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好半天沒動作,葉伶兒奇怪的開口:“這兩個什么人啊,怎么進來也不說話啊。”
“葉伶,拿開她們臉上的斗篷和面紗。”
葉伶兒照做,沒想到竟然是沈云菁和她的小丫頭,這兩個女人搞什么名堂,葉伶一想,她們這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不會是這個女人搞的怪吧,不由得朝沈云菁叫了起來:“你這個壞女人,想干什么?”
“別多說廢話了,把沈云菁的衣服和我的對調(diào)。”
沈云菁的身材雖然比鳳闌夜高出很多,衣服不協(xié)調(diào),不過古代的衣服搖曳拖地,再加上內(nèi)里不換,外面的罩著便行,再讓葉伶兒扶著她,只怕沒多少人在意。
葉伶不多話,手腳俐索的脫了沈云菁的衣服,和小王妃的對換了,鳳闌夜又掏出一些隨身所帶的東西,給沈云菁涂抹了一會兒,濃重的妝容,有些看不真切她本來的面貌,又罩了面紗,最后鳳闌夜才心滿意足的開口:“葉伶,把她送上齊王府的馬車,讓馬車夫送她回齊王府,你戴上面紗進來,和我一起走。”
“好。”
鳳闌夜一說,葉伶便心知肚明,王妃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由笑了起來,伸出手扶起沈云菁,柔聲細(xì)語的開口:“走吧。”
沈云菁和葉伶相比,身高還略欠一些,所以葉伶扶著她正好,兩個人出雅間的門,一路直奔樓下而去。
樓下的茶客,看到齊王府的人下來,最多看兩眼葉伶,也不敢過份注意這位齊王妃。
葉伶動作迅速的一邊扶著沈云菁出去,一面扔了一塊銀錠子在柜臺上,掌柜的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
沈云菁被送上齊王府的馬車,葉伶吩咐馬車夫,把王妃送回王府,她還要買東西呢,順手扯了沈云菁臉上的面紗,罩在自已的臉上,馬車夫看了她一眼,駕車離去。
葉伶兒回身又進了茶樓,和罩了頭篷的鳳闌夜一起出來,叫了一輛車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幕亓她R王府。
回到王府,葉伶總算放下一口氣來,幸好王妃聰明,沈云菁的布的局其實是很精細(xì)的,若是遇到尋常的女子,只怕今兒個必遭毒手,可她遇到的是小王妃,她做事一向精明睿智,一般人若想要害她,只怕未必如意。
再說齊王府的馬車,從茗月茶樓離開,一路駕駛著回齊王府。
不想拐角的時候,因為人煙少,竟然冒出來兩個大漢,騰空而起,沖了過去,一腳把馬車夫踢下了馬車,自已一拉僵繩,駕駛了馬車離去。
馬車夫嚇得臉如死灰,呆了一會兒,趕緊一路奔跑,回齊王府稟報柳鄲,柳鄲望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開口:“王妃早就回來了,還吩咐了我,不處罰你,你別弄丟了馬車就亂說話。”
“這?”馬車夫一頭霧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葉伶吩咐了送王妃回王府的,怎么小王妃又回來了,難道自已今兒個喝酒了,中午沒啊,不過既然管家如此說,又沒懲罰他,這馬車夫才懶得管閑事,便下去了。
那后冒起的幾名大漢,拉著馬車一路狂奔,專撿僻靜的街道走。
看著人煙稀少,四周沒什么人了,幾個漢子淫一穢的笑了起來,聽說齊王妃是個美人,雖然年紀(jì)不大,不過絕對是個好貨色,看來便宜了他們啊,嘗嘗鮮也是好的,管他媽的什么妃不妃的,到時候誰會找到他們頭上啊,他們不但得了錢,還得了人,真是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