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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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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南宮燁和南宮睿等人在官衙的議事廳內,商討攻打薷煙島的事,一晚上南宮燁都有些心不在焉,聽著耳邊西門云的布置,還有瑞王的反對,可惜這次西門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不管瑞王同不同意,他都勢必要攻打薷煙島的,不過關于進煙海的道路,南宮睿卻搖頭說不知,一時間倒讓事態陷入了困局。
    誰會想到瑞王根本無意進京,西門云倒是由衷的敬佩起他來了。
    這時候,有瑞王府的侍衛沖了進來稟報。
    “不好了,有一個自稱安王妃的女子沖進了瑞王府,帶走了一個侍衛,還讓屬下稟報齊王,讓他立刻前往楚江河去。”
    齊王南宮燁臉色遽變,握緊雙手,指尖一片蔥白,嗜寒的轉身便往外沖,這時候官衙內的很多人被驚動了,西門云的臉色同樣難看,緊跟上南宮燁的身子往外沖去,沉悶的開口。
    “她不會是想去毀火炮吧,火炮可是由黃金甲守候著的?!?br/>     “什么?”
    天下三大奇兵黃金甲位居第一,其二是銀衣衛,這銀衣衛在臨風國的太子手里,至于另一支銅槍手,在憶羅國的國王手中。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黃金甲竟然在昊云帝手中,此番竟然派了出來押送火炮,那黃金甲天下都有勝名,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厲害,而闌兒和千渤辰等人哪里是對手,南宮燁的俊顏像一張紙一般白,身形搖晃了兩下,終是什么都沒說,奔出官衙,看到有人牽了馬過來,翻身上馬直奔楚江河而去。
    身后的西門云和瑞王南宮睿同樣緊隨其后而去,定州知府立刻指揮一部分兵將尾隨而去,務必要保護好瑞王和齊王等人。
    南宮燁策馬狂奔,在心里大聲的吶聲。
    闌兒,你千萬要堅持住,等我。
    闌兒,你答應我了,要乖乖的回來,你別丟下我。
    闌兒,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前往,若是你有事,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已的。
    闌兒,若是你有一點差池,我誓要讓這江山為你陪葬。
    到最后南宮燁在馬上狂吼,發絲在空中舞成一團,像濃墨染過一般,馬蹄聲過,如浪席卷,身后緊隨其后的西門云和南宮睿心口同樣的難受,還有一份擔憂,若是齊王妃出了什么事,齊王真不知道會怎么樣?
    三匹馬從定州大街上奔過,就好像閃過三道雷霆之風,眨眼不見了影子。
    楚江河,大船上,千渤辰等人拼死血戰,雖然他們武功不凡,可是面對強大的黃金兵,哪里逃得了,拼死一戰,最后月縠,青黛和藍黛全部戰死,只剩下一個千渤辰,也是滿身的傷痕,眼看便不行了。
    好在最后的一刻,南宮燁趕到了,南宮燁身形一閃便如大鳥般撲了過去,周身強大的罡氣,流瀉出來,黃金甲手中的武器擊打到他的身上,反彈回去,虎口竟震得隱隱發麻,正待再次沖過來,后趕來的西門云沉聲喝止:“大膽,竟然對齊王殿下動手?!?br/>     一言落,那黃金甲的首領立刻一揮手,身后數人盡數退回大船之內。
    月光如水一般籠罩著大船之上,船首上血跡斑斑,尸體橫陣,南宮燁早搖晃著千渤辰:“闌兒呢,闌兒呢?!?br/>     “她往那一邊去了?!?br/>     千渤辰手一指,然后昏了過去,南宮燁站起身旋風一般的失去蹤影,扔了一句話給隨后而來的月瑾:“立刻帶他回去醫治。”
    “是,王爺?!?br/>     月瑾很害怕王爺會出什么事,趕緊朝西門云和南宮睿叫起來:“瑞王爺,西門將軍,快去看看我家王爺,他一定會做出什么激烈的事來?!?br/>     此言一出,西門云和南宮睿驚醒,趕緊轉身便往岸邊縱去,身后那黃金甲首領沉聲開口:“西門將軍,火炮已被毀?!?br/>     “放屁,這時候還管火炮。”
    西門云怒罵一聲,和南宮睿二人一先一后直奔前面的身影,一行三人,齊刷刷的往西邊的山林鉆去。
    山頂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山風呼嘯而過,只剩下滿山的凄涼,南宮燁奔到懸崖邊,只見崖邊的石塊上,沾著一些淡粉的布絲,好像是劃破了衣裙而留下的,這正是闌兒穿的衣服上的,一瞬間,南宮燁只覺得肝膽俱焚,似乎天地在這一剎那都失了顏色,他什么都沒有了,本來他以為他有闌兒,已足夠了,即便知道那個人對付了他,對付了母妃,他想學會感恩,因為老天送了一個他愛的人給他,他覺得足夠了,可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痛彌漫在他的周身,大腦一剎那呆怔住,什么都不能思想,然后南宮燁縱身一躍往懸崖跳去。
    人生如此痛苦,既不能生,何不陪她一起去死,只求來生相聚首。
    闌兒,我來陪你。
    身后緊隨而至的大將軍西門云和南宮睿一看,容不得多想,便縱身而下,一左一右拉了南宮燁的雙臂,心痛的開口:“七皇弟,你瘋了,快回去。”
    誰知道南宮燁狂性大發,手一揮甩開兩人的手臂,力道強大無比,竟然使得兩人控制不住他,可惜他此時心智受損,出手錯亂,西門云和南宮睿逮住空檔,兩個人同時出手,雙掌擊向他的腦后,南宮燁一下子被擊昏了,任由他們兩個人拉上了懸崖。
    懸崖上,風嘯嘯,寒夜凄涼,想到那個嬌俏逼人的女子,西門云和南宮睿同樣的心痛疾首,難過自責。
    南宮睿更是仰首望天,叫了起來。
    父皇啊,你究竟還要做什么啊,不要一直這么自以為是好不好?
    可惜山高夜黑,根本沒有人回應他,那呼呼回蕩之聲,好似有人在哭泣。
    兩個人帶著南宮燁下山回瑞王府,南宮燁這一睡竟然足足昏迷了三天,米水不進,整個人肉眼看得見的消瘦,請了多少的大夫診治都不能讓他清醒過來,手下月謹日夜守在他們床前,眼淚滴落下來。
    爺,你一定要堅強,小王妃那么愛你,若是在天有靈,一定不希望你如此痛苦,她一定希望你活得開心一些。
    南宮睿和西門云經常過來看他,可惜齊王似乎真的受到了重創,他一睡不醒,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可怎么辦?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第四天,南宮燁竟然奇跡似的醒了過來,他醒過來后,沉默不語,整個人寒戾蕭殺得比從前更甚,整個人就像一塊冰凍,不喜歡說話,只望著窗外。
    看到他醒過來,南宮睿還是很高興,雖然他什么都不說,但受了重創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復原呢,只要他醒過來便好。
    南宮睿吩咐大夫和月瑾好好照顧他,可是傍晚的時候,他竟然不見了。
    瑞王和西門云大驚,立刻派了人手出去找,最后想到那座懸崖,立刻領著人趕過去,心里忍不住擔憂,齊王千萬不要再尋死啊。
    懸崖之上,一人盤腿而坐,臉上的面容安詳,滿目柔光,唇角勾著笑,一個人對著懸崖下自言自語。
    闌兒,你不是答應我要乖乖的回來嗎?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的,你回來吧,我們立刻回薷煙島,再也不出來了。
    母妃的事我們不查了,我們不查了,只要你回來,我什么都不要了。
    既不恨那個人,也不怪他,我會學會感恩的,你回來吧。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可是卻無人回應他,那個嬌俏的摟著他脖子保證說乖乖回來的人,再也不會應他了。
    南宮燁陡的失聲叫起來:“闌兒,為什么不理我,我都承認錯了,你還不回來嗎?”
    不遠處,西門云和南宮睿等人站在那里,月瑾正想走過來,卻被南宮睿擋住了:“別去,讓他發泄發泄,否則會悶壞的?!?br/>     月瑾看著這樣的主子,心疼極了,想到從此后,齊王府只怕又回到從前的冷漠冰寒,嘴里一股苦澀的味道。
    懸崖邊,南宮燁一直大聲的喊叫著,最后因為連日的昏迷,他虛弱極了,再也叫不出來了,他的眼神在一瞬間嗜血妖異,凌寒的盯著半空,嘴角是陰森的冷笑。
    南宮穹,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以后只要我活著的每一天,我都要折磨你,直到你死,你不要再想有一天的消停,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生生的折磨你。
    南宮燁想著,再次昏迷了過去,遠處的月瑾飛快的奔過來,緊張的叫起來:“王爺,王爺。”
    南宮睿和西門云領著人走過來,趕緊幫忙扶起南宮燁,再次把他帶下山去。
    瑞王南宮??吹狡呋实苋绱藗?,心里很難過,立刻派出很多的兵力下懸崖底下尋常,各個地方搜索到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手下的人立刻前往崖底去尋找,一連找了三天三夜,卻不見蹤影。
    南宮燁再次昏迷了三天三夜,等到他再睜開眼睛,是半夜時分,爺爺守在他的床前,淚眼巴巴的望著他,一看到他睜開眼睛,便抱著:“我的乖孫,你別難過了,爺爺也很傷心,爺爺陪你一起傷心?!?br/>     南宮燁窩在夔機老人的懷中,一動也不動,感受到爺爺懷抱的溫暖,想起闌兒偎在他懷中的嬌俏,他的眼淚不由得流下來,這是闌兒出事后,他第一次的流淚,流過之后,他的心只有恨,再沒有愛。
    “跟爺爺回薷煙島吧,我們不出來了,再也不理那些人了。”
    看到南宮燁如此痛苦,夔機老人比傷在自已身上還痛,他寧愿這些痛苦全沖著他來,何必為難他的乖孫啊。
    老人再次流下淚來,哭得嘶咧嘩啦的,南宮燁抬首望向他:“我不會回去的,我要給闌兒還有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報仇,我要毀掉黃金甲,我還要找回我母妃的清白,從此,南宮穹不再是我的父,他不是一直視我為別人的孩子嗎?從此后他不再是我的父皇了。”
    “燁兒,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要記著一點,夜丫頭那么喜歡你,她一定不希望你如此傷心,所以不管是毀了那個人也好,毀掉他的江山也好,毀掉他的黃金甲也好,你一定不要再折磨自已了,好嗎?”
    南宮燁望著年邁的爺爺,他白發蒼蒼還要擔心自已,還有他說的話,闌兒若是在天有靈,一定也不希望他如此痛苦而消沉,她的個性是剛烈的,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好,我答應你,爺爺,我會振作起來?!?br/>     南宮燁保證,夔機老人陪了他半夜,天亮的時候離開了。
    這一次醒過來,瑞王和西門將軍等人發現,齊王總算慢慢的復蘇中,雖然周身的冷漠,看人更是陰狠殘忍,可是對于剛失去至愛的人,哪里管得了他失常的舉動,不過他已經配合大夫的診治,也開始進食服藥。
    恢復冷靜的南宮燁,第一件事便是命令月瑾帶了人到懸崖下面去搜索,這么多天過去了,也許什么都沒有了,但他還是想找找看,雖然瑞王南宮睿說派人找過了,什么都沒有,但南宮燁根本不理會。
    最后大家不再堅持什么,只要他能恢復過來就好,什么都由著他。
    至于攻打薷煙島的事,被擱淺了,因為火炮被毀,他們還有什么資本攻打薷煙島,最后西門云送了密信進京,請示皇上的旨意,昊云帝一聽火炮被毀,大怒,知道鳳闌夜已被殺時,無可奈何,最后把所有的帳算在了南宮燁的頭上,不過卻致密信給西門云,既然薷煙島攻不下,就改攻為定州邊界的一些小國,黃金甲聽命西門云調用。
    黃金甲陣法奇特,暫時歸西門云調用,使得他如虎添翼,對付那些彈丸小國自然不在話下。
    瑞王南宮睿是動也得動,不動也得動,最后和西門云一起用了十五天的時間攻破了一個叫南梁的小國,立下了戰功,而此次的功勞全算在南宮睿的頭上。
    昊云帝立刻飛馬傳旨,宣瑞王進京聽封。
    齊王南宮燁派人搜索無果,自已身體一好,也下去搜尋過,果然什么都沒有。
    正逢皇上的圣旨到了,讓大將軍西門云護送五皇子瑞王入京,南宮燁隨軍而行,一同離開了定州。
    來時兩個人一起,走時卻凄凄涼涼的一個人。
    南宮燁掀簾望向越來越遠的定州,心痛難忍,捂住胸口緩緩的低喃。
    闌兒,總有一日我會回來陪你的,你等我回來。
    夕陽西下,晚霞把河面染成了緋紅嫵媚的胭脂色,輕風吹過,輕蕩起瀲滟的波紋,蘆葦花飛舞飄過,好似片片白雪落在湖面之上,岸邊野花爛漫,不遠處有掠過水面,擾亂了一池的清波。
    這時候,有馬蹄聲響起。
    一輛精致的馬車在湖岸不遠處停下來,從車上下來兩個穿羅裙的小丫鬟,頭上挽著兩個髻,俏皮可愛,她們下車后回身掀起簾子,朝里面小聲的說:“夫人,你慢點?!?br/>     馬車內再次下來一位中年婦人,雍擁溫和,可是卻一臉的神傷,眼睛紅紅的微腫,似乎剛剛哭過了。
    馬車前面有幾個騎馬的人,策馬過來,一中年人翻身下馬走了過來,扶起那夫人走到一邊坐下,兩個人看上去都很傷心,這時候另外幾匹馬上的人躍下來,恭敬的立在他們身后,齊聲喚了一句:“大人?”
    身著深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抬眉揮了揮手:“你們到旁邊盥洗一番吧,待會兒再趕路,今晚一定要住宿客棧?!?br/>     “是,大人?!?br/>     幾人飛快的分散開來,那中年男子陪坐在女子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柔聲勸慰起來:“慧如,別傷心了,我們已經盡力了,清雅不會怪我們的。”
    那夫人一聽到他說到女兒的名字,再次垂淚哭了起來。
    這中年男子仍是譙城的知府,譙城地處天運皇朝的西南部,邊臨楚江河,過了河另一邊便是臨風國,他此番前來北境,是為了給女兒治病,他在此地認識一個名叫百里顥的神醫,因為舊年那百里顥曾受過他贈銀之恩,后來派人送過信給他,日后如若需要,前來北境泰義山尋他,必報昔日之恩。
    此次女兒病重,譙城所有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所以他才會帶著夫人和女兒前來北境,請百里顥為女兒治病,誰知道還沒等找到那神醫,清雅已經去世了,他們還需要去找百里顥?本想帶著清雅的尸首一起回譙城,可是夏天天熱,這一路足有十多天的路程,根本沒辦法帶女兒回去,所以只能把清雅就地安葬了,待到日后再來給她遷墳。
    清雅的死,夫婦二人都很傷心,他們只有清雅一個女孩兒,老來失女,怎不痛入心緋,可是又能怎么樣?死者已逝,生者還要活著啊。
    一側的兩個小丫頭忍不住陪著落淚。
    幾人全都很傷心,正在這時,河邊有人驚呼出聲:“這是什么?怎么會有人?”
    立刻有人奔過來稟報:“大人,在河邊發現一個人,不知道有沒有死?”
    蘇衍一聽站了起來,緊走幾步往河邊而去,身后的夫人慧如也站了起來,一邊擦眼淚一邊跟上往河邊走去,這時候已有兵將把那人打撈了上來,平放在地上,伸手試探了一下,叫了起來:“還有氣呢?”
    可是大家往那人臉上一看,全都嚇了一跳,只見那張臉已盡數毀掉了,血肉翻卷著,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她原來的神容,只知道她大約十二三歲的模樣,還是一個小女孩子。
    這時候蘇衍和夫人慧如已走了過來,那慧如剛失去女兒,此刻一看到這昏迷不醒的小女孩,還有她毀了的容貌,早心疼的叫起來:“可憐的孩子。”
    慧如也不嫌臟,一把摟了那女孩進懷里,便朝蘇衍叫了起來:“快,老爺,進泰義山,一定要救救她,我們沒了清雅,老天就給我送了一個女兒過來,快救救她吧?!?br/>     這女孩兒和清雅一般大小,以后就是她的女兒了。
    蘇衍知道夫人失女之痛,此刻看到這小女孩子,一下子母性泛濫了,也不怪她,點首同意,又想起什么的吩咐下去:“快,四處找找看,還有什么東西沒有?”
    不知道這么小的女孩子怎么會受如此重的傷的,是誰下得了狠手,如此對待啊,還毀了她的容,真是太狠心了。
    蘇衍的命令下去,手下的幾個兵將四處搜索,很快便又有發現了。
    “大人,那邊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死沒死?”
    蘇衍緊走幾步走過去,那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人打撈上來,掉了一下,這是一個成年的女子,容顏也被毀了,不過比先前的小丫頭輕一些,只是這個女人身上全被刮破了,比先前救上來的小丫頭要重得多。
    “大人,你看還有氣呢?”
    “好,立刻把她們抬到馬車上去,我們進泰義山,既然她們遇到了老夫,定然是有他的用意,老夫即能見死不救?!?br/>     話音一落,身后的幾個兵將齊心合力的動手,把一大一小兩個丫頭抬上馬車,蘇衍立刻領著人翻身上馬,又調轉了方向,往泰義山而去。
    馬車內,夫人沈慧如一直握著小丫頭的手,另一只手握著大的,此刻的她完全顧不得傷心了,滿心的擔憂,朝外面的馬車夫命令:“快點,快點?!?br/>     “是,夫人。”
    馬車夫撒足了勁的狂奔,塵土飛揚,把遠山近水的全部甩到了身后,一路直往泰義山而去。
    泰義山,半山腰,建一座青竹房屋,隱于大山之中,四周栽種了很多的藥草,在輕風中搖曳,散發著淡淡的草香味,此時在屋子里的地上平放著兩個人,一個身著玄色衣衫的男子,正俯身仔細的檢查,即便在檢查傷口,診脈,這男子的舉止也是優雅不凡的,輕垂的流云袖口用銀絲勾勒出幾瓣的雪花,花瓣分明,清涼的氣息溢出來,墨黑的長發用絲帶隨意的攏搭在肩上,一雙清瞳深邃幽深。
    他正是人稱神醫的百里顥,一般人要想讓他出手治病,并不是容易的事。
    但少年時期百里顥曾受過蘇衍的贈銀恩惠,受人點滴之恩當能泉相報,這百里顥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蘇衍出口了,他就沒有不治的道理。
    百里顥給地上的兩個女人檢查了一番,站起身示意屋子里的幾個侍衛,把人抬到竹屋里面的床上去,自已接過一邊小童子手中的白巾擦試著手指,然后和蘇衍一起走出屋子,夫人沈慧如不知道什么情況,也緊跟著他們身后走出去。
    只聽百里顥淡淡的開口:“小的身上并無大傷,只是臉上好似撞擊在有棱角的崖壁上,使得面容毀掉了,大的雖然面容損傷沒有小的大,但身上的傷卻很重,我想兩個人應該是墜下懸崖的時候,大的護著小的了,所以她受的傷不重,不過她的臉必須立刻修復,否則只怕永遠沒辦法了,你們有她的畫像嗎?”
    蘇衍和沈慧如相視一眼,這兩人她們又不認識,那里有她們的畫像,而且他們一救起她們,便是這副模樣,那里的畫像啊,不由得遲疑。
    百里顥緩緩的開口:“事不宜遲,你們還是早點找到她的畫像,我進去施針,再不救治,只怕那大的就沒救了?!?br/>     沈慧如在后面叫了一聲:“請問百里大夫,既然小的沒受什么重傷,她為何卻沒醒過來呢?”
    百里顥挑起纖月似的彎眉,唇角勾出冷笑:“從懸崖上掉下來,一般人早就死了,他們能活命,恐怕是老天保佑了,身體消耗極大,哪里一時便醒過來了,只不過既然來到我這里,斷然沒有讓活著的人送命的話,夫人還是準備畫像吧。”
    百里顥說完,轉身走進去,把屋子里的侍衛全攆出來了,只留下兩個小丫鬟幫忙,還有他手下的兩個小童子幫忙。
    竹屋外面,沈慧如有點氣結,忍不住低喃:“這是什么人啊?!?br/>     蘇衍扶著她搖了搖頭:“但凡有能力的人,總是有脾氣的,你不是想救那兩個丫頭嗎?送到他這里是對的,不過這畫像從哪里來啊?”
    沈慧如也陷入了困擾,忽爾眼睛陡的一亮,一把抓住蘇衍:“你忘了嗎?清雅有一副畫像,我帶著她的畫像?!?br/>     “什么?”
    蘇衍有些不贊同,若是那女孩子醒了不贊同怎么辦?怎能修復成他的女兒清雅的樣子呢?沈慧如一聽老爺不贊成她的話,聳了聳肩:“難道你讓她毀容不成,還是隨便找個人的畫像用上。”
    說著沈慧如哭了起來,想到女兒清雅的死,現在有這么一個丫頭送過來,一聽是冥冥中女兒的安排,她一定是來頂替清雅的。
    蘇衍一時沒辦法,最后同意了夫人的建議,他們拿出清雅的畫像送給了百里顥,百里顥沒說什么,拿了進去,給小丫頭開始修復面容,大的已被施針,服了丹丸,至于她臉上的受損的部分,因為比較淺,就是中后期修復,也會沒事的。
    小的已服了藥,相信不會有事的,不過臉上的面容卻是很重要的。
    百里顥吩咐了小童子準備好一切做修復面容的東西,酒廬,白布,各種刀一具,擺滿了案臺,沈慧如從門口瞄了一眼,腿便軟了,整個人攀附著蘇衍的身上,便哭了起來。
    “她不會有事吧?!?br/>     蘇衍扶著夫人走到一邊去,安撫她的情緒:“放心吧,她們不會有事的,既然送到這里來,就要相信神醫的醫術。”
    沈慧如不再說話,只知道垂淚,最后跪到地上,雙手合什的禱告起來。
    “清雅,她和你差不多大,如果你在天有靈,就保佑她平平安安的,這是老天爺送給娘親的禮物,娘親知道我們清雅一直是個善良的乖孩子,以后讓她來陪著娘吧。”
    說完便閉上眼睛,禱告著。
    蘇衍知道清雅的事對夫人打擊很大,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母愛使得她堅信,那是老天爺送給她的一個禮物,是代替清雅來陪伴她的,所以他不忍心打破她的癡念。
    面容修復的手術一直做到晚上才完成,等到蘇衍和沈慧如再進去的時候,便看到他們救的小丫頭,滿臉包成了白布,安靜的閉目睡在床上,整張臉上除了一雙眼睛,再沒有一絲皮膚露在外面。
    沈慧如全身心都在床上的兩個丫頭身上,她一手執了一人的手,望望這個望望那個,心里很焦急,她們怎么還不醒啊,不過不敢再質疑百里顥的醫術,惹惱了他,恐怕把他們所有人都攆下山去,到時候小丫頭們怎么辦?
    直到百里顥走出去,沈慧如才敢伸出手抱住小小的丫頭,摟在懷里柔聲的安慰著。
    “沒事了,什么事都沒有了,以后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話,一直昏迷的人竟然動了一下,更緊的偎在她的懷里,沈慧如欣喜的叫起來。
    “老爺快看,快來看,她喜歡我,她喜歡我,真好,以后她就我的女兒,她就是清雅?!?br/>     蘇衍有點無奈,望著快入了魔癥的夫人,真是想女兒想瘋了,不過這女孩確實挺可憐的,如果她們兩個愿意,他們一定當女兒一樣的好好照顧她們,蘇衍想著,走了出去,找到百里顥詢問兩個丫頭的病況。
    “怎么樣?她們什么時候可以醒過來?”
    百里顥正在洗手,一邊的小童子遞過來一塊白棉布,他擦了一下手,挑眉望了一眼天空,天色已晚,黑沉沉,月光從枝葉的縫隙投射下來,一片朦朧。
    他神容清淺,氣質皎潔,在山林中輕悠的走過,好似一縷幽蘭。
    “小的明兒一早差不多會醒過來,大的嘛因為受的傷比較重,恐怕要遲些時候醒過來,不過別忘了給她喂藥?!?br/>     “是,是,謝謝你了。”
    蘇衍感激的道謝,百里顥望向蘇衍,想著他昔日的善舉,和今日的舉動,知道他是個很善良的人,不由敬重二分,微彎了腰:“先生何必如此說,若說謝謝,該是百里顥對先生說才是,先生今晚住下來吧。”
    百里顥說完吩咐身后的小童子:“容兒,待會兒安排先生吃飯休息?!?br/>     “是,公子?!?br/>     叫容兒的小童子恭敬的領命,等到百里顥離開,轉身望向蘇衍:“先生請隨我來,我領先生下去用膳吧。”
    蘇衍趕緊搖頭,只是想起跟著他的幾名手下還沒有用膳:“麻煩容兒給我的手下準備些膳食吧,我暫時還不餓。”
    “好?!?br/>     容兒轉身離去準備膳食,蘇衍走進竹屋,這一間竹屋是百里顥專門用來救病醫人的,他住的地方在后面不遠處,隔了開來,所以這一方天地很安靜,沈慧如正摟著包裹著臉的小丫頭,輕聲細語的說著話,燈光下,她一臉的慈愛,蘇衍嘆了一口氣,他真害怕若是這女娃子醒過來要離開,夫人會受不了,她已經遭受了清雅離開的打擊,現在全部的身心都在這小丫頭身上,若是她醒過來再離開,只怕她會受不了。
    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蘇衍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按住沈慧如的肩:“夫人,你有沒有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br/>     沈慧如立刻搖頭,態度堅決的開口:“不去,我要陪清雅,她一個人一定會害怕的?!?br/>     “慧如?”
    蘇衍的聲音有些重,沈慧如的眼淚一下子便流出來了:“老爺,你為什么一直阻止我陪清雅,我只想陪著她?!?br/>     房間里兩個小丫鬟趕緊叫了一聲:“老爺,就讓夫人陪著小姐吧?!?br/>     蘇衍嘆氣,沒辦法再阻止沈慧如,其實他是害怕女娃子醒來后再走掉,那么夫人怎么受得了呢,卻不知道她根本就離不開這小女娃子了。
    這一夜蘇衍和沈慧如夫婦二人寸步沒離房間,一直陪著床上的人,第二日早上,蘇衍和沈慧如累得睡著了,歪靠在椅子上,這時候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一剎那的嗜血冷戾,然后慢慢凝聚出光芒,打量著小屋,最后看到自已的手被一個雍擁華貴的女子握著,想到自已睡夢中一直有人摟著她,讓她不想離開,這和當初她渴望的母親的懷抱是那么的像,可是好像有人在她的耳邊一直叫著清雅,清雅,清雅是誰?。?br/>     這個蒙著臉,先醒過來的正是鳳闌夜,她的視線先是打量著那夫人,想像著她的慈愛,忽然思緒陡的一轉,掉換到墜崖的那一刻,她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她的玄天心法突破了中級,使得氣流包裹著她們,可是誰知道她們墜崖下方,竟然有一個大旋渦,氣流和玄天心法相吸,竟使得她的玄天心法被分散不少,眼看便要觸焦而亡,霧翦千鈞一發的空檔里,竟然伸出雙手死死的抱著她,讓自已承受最大的撞擊力,而后她們便陷入了黑暗。
    霧翦呢,霧翦呢?鳳闌夜急了起來,頭不停的挪動,因為臉上包著白紗布,像個木乃伊似的不靈活,很快便驚動了人,一直坐在床前守候著的沈慧如聽到動靜,飛快的睜開眼睛,一看到鳳闌夜醒了過來,早高興的握著她的手:“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沈慧如看到鳳闌夜心急的樣子,又因為嗓子沙啞而說不出話來,趕緊幫助她調過頭,望向里面睡著的霧翦:“她沒事,你放心,她沒事。”
    看到霧翦安靜的睡在里面,又聽到這個雍擁慈愛的夫人說沒事,鳳闌夜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沙啞著嗓音開口:“謝謝?!?br/>     沈慧如連連的搖頭,看到這孩子如此堅強,遭了這么大的罪都沒哭一聲,不由得讓人心酸。
    這時候蘇衍也醒了過來,連沈慧如的小丫頭也醒了過來,大家一起圍著鳳闌夜的身邊。
    蘇衍內斂的開口:“孩子,你總算醒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br/>     兩個小丫鬟早高興的叫起來:“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小姐沒事了?!?br/>     鳳闌夜望著這么一群人,心里竟然暖洋洋的,本來該有的恐慌和不安一點一滴的消失了,望著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女人,眼里不自覺的溢上淚,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一直渴望有一天她的爸爸媽媽會來看望她,對她說,夏漫,對不起,是爸爸媽媽的錯,可是一直到最后她也沒等到,現在在這對夫婦的身上,她卻感受到了那股被疼惜被寵愛。
    “謝謝你們?!?br/>     說完她便閉上眼睛休息,因為太累了,說幾句話眼皮便粘上了。
    蘇衍和沈慧如等人怕吵醒她,連說話的聲音都降低了。
    “老爺,她終于沒事了,真是太好了?!?br/>     “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現在就等著看這個大的什么時候醒過來?!?br/>     “嗯?!?br/>     霧翦是第三日醒過來的,鳳闌夜的精神好多了,已能坐起來了,她坐在霧翦的床邊看著她,見到她醒過來,想給她一個笑,無奈白布綁著臉,讓她笑不起來,霧翦吃驚的望著鳳闌夜:“闌夜,你的臉?”
    鳳闌夜搖頭,她已經知道自已的面容被毀了,現在正在修復時期,所以安慰霧翦:“沒事,我沒事,你放心吧?!?br/>     “嗯?!?br/>     司馬霧翦一動,便感到周身的疼痛,身上多處受傷了,動一下都很疼,鳳闌夜立刻心疼的扶著她:“你別動,別動。”
    這時候蘇衍和沈慧如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她的兩個小丫頭,幾個人的神色有些復雜,走進來后坐在她們對面的椅子上,沈夫人先抹起了解眼淚,鳳闌夜和司馬霧翦面面相覷,最后鳳闌夜輕輕的問:“怎么了?”
    蘇衍望著她們兩個:“是這樣的,我是譙城的知府,此次前來這北境之地,是因為我女兒清雅生病了,本來想找神醫給她治病的,誰知道清雅在半路上死了?!?br/>     蘇衍說完,沈慧如哭得越發傷心了,鳳闌夜從霧翦的身邊站起來,走到沈夫人的身邊,伸出手摟著她,自已是他們救的,又是她一直照顧著她,就像她的娘親一樣。
    “別傷心了。”
    蘇衍看著鳳闌夜又接往下說:“后來我們把清雅葬了,本想立刻返回譙城,誰知道在路上遇到了你們兩個,我們便又救了你們,帶你們回來找神醫治病,但現在離開譙城已有一個多月了,不能再耽擱了,所以我們要回去了?!?br/>     鳳闌夜一聽他們要走,心里立刻不舍起來,淡淡的開口:“這里離定州多遠。”
    “有二百多里?!?br/>     蘇衍不知道這小丫頭問這句話什么意思,忙告訴她。
    房間里安靜下來,那一直靠在鳳闌夜身邊的沈慧如,忽然跪了下來,哭著哀求:“我沒有了清雅,救了你們,老天一定是看我失去了女兒,把你們送到我身邊了,你們跟我去譙城吧。”
    沈慧如話音一落,蘇衍便喝止住她,先前他都和夫人說好了,不為難兩個孩子,沒想到她一開口竟然就讓人為難。
    鳳闌夜望向司馬霧翦,再望望跪在地上的沈夫人,思緒飛快的轉了兩圈,現在她和霧翦都傷得很重,她臉上毀容了,短時間內只怕不得好,霧翦身上的傷,也要恢復一段時間,不如先去譙城休養一陣子,以慰沈夫人的救命之恩,鳳闌夜想好了,回首望向床上的司馬霧翦。
    “姐姐,我們跟夫人一起去譙城吧。”
    霧翦點頭,經歷了生死,她已經看得很開了,倒寧愿到另外一個地方去過日子,她和南宮昀的愛似乎不那么重要了,或者說皇室令她心生畏怯了,一想到那個詭計多端的昊云帝,她便感到恐慌,接下來他會做什么,還有誰會成為他的棋子,想到這些,她只想離這些人遠遠的,南宮昀,也許她們是有緣無份的一種。
    司馬霧翦想通了,立刻點頭同意了。
    沈慧如一看鳳闌夜和司馬霧翦同意了,早高興的叫了起來。
    “老爺,你看她們同意了,老爺,太好了?!?br/>     沈慧如回身握著鳳闌夜的手,身后的蘇衍笑望著眼前的一切,然后退出去找神醫百里顥,請他陪他們一起去譙城,等孩子們的病好了,再回來行不行?
    本來害怕百里顥不同意,誰知道最后他竟然同意了。
    一行人收拾一番下了泰山,蘇衍和百里顥領著幾個手下騎馬而行,鳳闌夜和霧翦二人和沈夫人一起坐在馬車里,一路往西南而行,前往譙城而去。
    馬車里,鳳闌夜想到南宮燁,不由得心如刀絞,不知道他會怎么樣,也許很痛苦吧,可是她卻不能立刻回去陪他,鳳闌夜忍不住伸手觸摸臉頰上的白布,除了一雙眼睛看不見任何的神容,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讓心愛的人看到自已的丑樣,如果到時候在南宮燁的眼里看到一點的不堪,那她倒寧愿死在懸崖之下,所以她不想帶著這個鬼樣子去見他,還是好了再回去見他吧。
    霧翦伸出手來拉著她,柔聲的安慰:“不會有事的?!?br/>     沈夫人望著鳳闌夜觸摸著自已的臉頰,心里有些不安,最后終于一咬牙開口。
    “孩子,我做了一件事,你別怨我?!?br/>     鳳闌夜搖頭,無論她做了什么,她都不會怪她,是他們救了她,又給予了她從來沒享受過的母親的愛,她怎么會怪她呢。
    “您請說?!?br/>     沈夫人并不出聲,掉頭望向身側的小丫鬟:“小環,把畫像拿給我?!?br/>     小環立刻點著,從馬車一邊翻找出畫像,遞到夫人的手中。
    沈夫人望著鳳闌夜緩緩的開口:“當時百里神醫說,如果再不動手,你的容貌就毀了,可是我沒有你的畫像,所以把我女兒清雅的畫像給了他,所以這是你必須要接受的事實?!?br/>     她說完不敢看鳳闌夜的眼睛,掉頭望向別處,只是手一抖叭的一聲響,畫軸打開,露出了沈夫人的女兒清雅。
    鳳闌夜和司馬霧翦望著畫像上的女子,目瞪口呆,這就是清雅嗎?
    雖然司馬霧翦和鳳闌夜都長得很漂亮,但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有清雅這么美的,她不但美,還有那份神容,眼睛清明好似珍珠,瀾潔璀璨,眉毛纖纖好似黛描,傲挺的鼻子,小巧細嫩的嘴巴,真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巧笑嫣然,清靈柔美,一襲雪白的衣衫,襯得她就像九天之外的雪蓮,更似高天之上的曉月。
    她和鳳闌夜比起來,除了眼睛有些像外,不論是神韻還是柔軟的氣質,還是她的美麗,都不一樣,鳳闌夜呆住了,司馬霧翦呆住了,那沈夫人見她們不說話,以為她們在怪她,不由得自責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所以便拿了清雅的畫像,你要怪我就怪我,千萬別氣壞了身子?!?br/>     鳳闌夜淡淡的嘆息,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吧,老天要她代替清雅來照顧沈夫人吧。
    “沒事,以后我就是清雅,你就是我娘親?!?br/>     鳳闌夜輕聲的說,自從墜崖之后,再上岸的她和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樣,更多一些柔融。
    一旁的霧翦柔柔的笑了起來,望著沈夫人:“以后你也是我的娘親?!?br/>     沈夫人喜出望外,沒想到一下子得到兩個女兒,早伸出手握著鳳闌夜和司馬霧翦的手,眼里溢著淚水:“謝謝你們,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br/>     馬車里充溢著沈夫人的笑聲,她就像得到了全天下的寶貝一樣快樂無比。
    馬車外面的人感染到了她們的氣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著笑意,一路催馬揚鞭往譙城而去。
    鳳闌夜雖然認了沈夫人為娘親,心里很溫暖,可是一想到自已從此以后是另一個人的面容,如果再見到燁,他會怎么樣?竟然生生多了一抹的無奈,沈夫人救她原是好心,難道她該怪她不成,事情已經這樣了,她還能怎么樣?等她休養好了,回京城去,燁一定會心疼她的,他不會在乎她是什么樣子的。
    這樣想著,閉上眼睛竟然睡著了。
    一路上神醫百里顥不停的給她們換藥,施針,照顧著她們兩個。
    天運皇朝的安絳城內,齊王府內外,白色的燈籠高掛,整座府邸彌漫著一股凄涼的氣息。
    諾大的皇城內,誰人不知道齊王妃逝世了,齊王傷心欲絕,整整一個月不下床。
    齊王府的大門正中,掛著一盞燈籠,此燈籠和別處的不一樣,底座是九瓣蓮花,三層的寶塔狀,垂掛在大門前,上書鳳闌夜三個大字。
    齊王閉門謝客,什么人也不見,足有一個月才出現,整個人瘦弱了一大圈,面容依舊美好,卻帶著一種嗜血的冷寒,靠近他的人只覺得周身的冷意,抖索不停,最后誰也不敢靠近他。
    這一日,皇上召齊王進宮,南宮燁領著月瑾前往上書房,門外是大太監元梵,一看到南宮燁,生生嚇了一大跳,這才多久的日子沒見,齊王竟然變了一個人,整個人瘦了一圈,雖然面容依舊絕美,不過眼神太過陰驁,好似隱藏著一柄嗜血的利劍,隨時準備出鞘傷人。
    “見過齊王殿下?!?br/>     南宮燁冷冷的點了一下頭,恢復了很久以前的神態,或許比以前還冷。
    元梵打了一個寒顫,趕緊推開上書房的門:“皇上在書房內候著你呢?!?br/>     南宮燁也不理會臉色慘白的元梵,徑直走了進去,月瑾守在外面。
    上書房內,皇上從龍案后面抬首望著南宮燁,倒著實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癡情,因為一個小丫頭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前陣子西門云稟報了,他還不相信呢,現在看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究竟是何人的種啊,如此癡情,倒與自已有幾分相似,昊云帝想著,心里便有些隱晦,一言不發的望著南宮燁。
    這時候南宮燁緩緩的施禮:“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賜座。”
    昊云帝沉穩的聲音響起,他的隱晦也是一剎那的事情,現在又恢復如常了,一雙火炬似的眼瞳直射向南宮燁,沉聲開口:“燁兒,火炮被毀是那丫頭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昊云帝話音一落,南宮燁忍不住笑了起來,凄涼無比,緩緩的開口:“如若說是我指使的,父皇是否要除掉我。”
    “你,你胡說什么?”
    雖然南宮燁一向怪僻囂張,但像今天這樣犯上的,還是頭一次,所以昊云帝臉色難看,指著他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南宮燁又接著開口:“父皇,兒臣給你講一個故事吧?!?br/>     他想起了闌兒的話,他應該給皇上講一個故事,一個父與子的故事,他母妃的清白該是皇上去求證,是的,該是他去求證。
    昊云帝瞇起眼睛,眼里是高深莫測的寒芒,看著這樣子不馴的南宮燁,他直覺上想讓他滾出去,不過最后忍住了,緩緩的開口:“好?!?br/>     他倒要看看他能編篡出什么樣的典故來,昊云帝微后靠一些,瞼上雙眸等候著,這時候南宮燁冰冷的聲音響起。
    “從前,有一個皇帝,他有一個喜歡的妃子,但是兩個人總是吵嘴,有一次又吵嘴了,皇上出宮私巡,遇到了另外一個美麗的女子,便把她帶進了皇宮。”
    南宮燁講到這里的時候,昊云帝睜開了眼睛,有些錯愕,雙瞳一眨不眨的望著南宮燁,相當的吃驚,不過南宮燁沒理會他,繼續往下講。
    “其實皇上并不喜歡這個帶回來的女子,只是為了刺激喜歡的妃子,可是那個美麗的女子喜歡皇上,自愿留下來,她說,我既然喜歡他,為什么要占有他,只要他快樂就好?!?br/>     南宮燁講到這里便停住了,雙瞳望向上首的皇帝,只見他的臉色有些白,雙手緊握在椅柄上,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南宮燁冷冷的一笑,又往下講了。
    “有一日,皇帝和他心愛的女子又吵架了,因為氣悶,他到御花園喝酒,那個美麗的女子經過的時候便進去陪皇上,誰知道皇帝錯把她當成那個愛著的女子而寵幸了,后來皇帝喜歡的女子生病死了,皇帝卻寵幸了那個美麗的女子,只是女子在生下自已的孩子后卻自殺了,從此后,那女子生下的孩子受盡了皇帝的寵愛,可是那寵愛真像一柄有利刃的劍啊?!?br/>     說到這里,南宮燁再也忍不住滄然的笑了起來,那張俊美的五官上,很多美麗的東西都破碎了,只乘下蕭然寥寒,冷情狂性,他抬首望過去,只見高座上的皇帝臉色慘白,他的大手緊握著,青筋一根根的突起了,他一向是那么的沉穩內斂,可是此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破了,南宮燁感到了一剎那的快意,站起了身:“父皇,兒臣的故事是不是很可笑,怎么就會有這么笨的父親呢,連自已的親生孩兒都懷疑,是不是太可笑了。”
    昊云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身上在冒冷汗,其實他知道南宮燁說的是誰?只是,只是?
    南宮燁已不理會上首的皇上,起身開口:“父皇,兒臣累了,兒臣要回府了。”
    說完徑直轉身走了出去,而身后的昊云帝早已陷入了深深的回憶,那一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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