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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衍這么多年的為官,自然是有一些心腹手下的,派了最得力的手下,帶著他寫的密折,前往京城瑞王府,孟律的金礦是官家的金礦,沒有皇上的手喻,他們這些人進礦便是違法,更別提圍阻那些人了,官兵根本就不讓進,所以務必要皇上下旨,方才一舉查獲這些暗處無法無天的人。
譙城蘇府里,蘇衍和兩個女兒坐在正廳里,商量著如何進霧成山。
“首先要查清楚這霧成山的私礦在什么方位,然后那私礦出來的金子從什么地方運出來的,我們只要找到這個位置便行,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不在話下。”
鳳闌夜說完,霧翦補充了一下:“千萬不能把消息泄露出去,否則便是前功盡棄,現在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就成。”
廳內,只有鳳闌夜和霧翦,還有蘇衍,另外是丫頭叮當幾人。
蘇衍一聽,有些為難,就這么幾個人手如何進礦,而且她們三個還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雖然知道晚兒和雅兒有些本事,不過倒底是姑娘家,進礦他是不放心的。
“這人手太少了怎么查啊?”
“沒事,要不然爹爹留在家里等消息,就讓我和姐姐去走一趟,我們進去打探一下,私礦在什么位置,繪了圖紙下來,然后一舉成功。”
鳳闌放說完,霧翦也贊同的點頭:“人多容易沖動,此事來不得半點馬虎,若是一步錯,不但那些人救不回來,只怕連我們的小命也會保不住,這當中牽扯了多少人啊。”
蘇衍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的,忙點了頭:“好,那我們一起進霧成山吧。”
蘇衍是武科出身,身手雖然不是十分的厲害,但也不弱,所以哪里放心讓兩個女兒單獨進礦,便說定了晚上三人一起前往霧成山,至于叮當,就留在蘇府里把持著。
月夜,天上曉星密布,蘇府內飛快的竄出三道黑影,直奔府院的后街,三匹馬停在高墻之外,這是叮當事先牽放在這里的,此時三人一躍上馬,便策馬狂奔,直往譙城城門前奔去,城門已關,蘇衍和兩個女兒蒙著臉,一揚手中的令牌,那守門的兵卒便打著哈欠,把門拉開。
三人出了城,一路往霧成山而去,霧成山的地理位置,她們已經看過圖紙了,位居譙城的東北方向。
初冬的風帶著絲絲冷意,拂面而來,撩起罩在臉上的黑巾,驚鴻一瞥的容顏,瞬間依舊恢復高深莫測,奔跑的馬匹掀動起裙裾,飄逸如月夜高天之上的流云,完美的弧度,三個人很快化成黑影,直奔霧成山。
霧成山離譙城不算太遠,一個時辰都用不了便到了,這也是為何那兩個村子的人會失蹤的原因,因為兩下離得很近。
眼看著便要到了,鳳闌夜忽然感應到一線不屬于她們三人的氣息,不由得眼瞳冷光窄起,馬匹一歪,擦過霧翦身邊的時候,小聲的拋下一句:“走,有人跟蹤我們。”
蘇衍也聽到了,三人立刻一致的在拐彎穿行的時候,同時策馬奔進路邊的雜草叢中去,很快落地牽馬注意著大道上的情況。
不大的功夫,果然聽到有人策馬而行,眨眼便過去了,鳳闌夜和司馬霧翦相視而望,忍不住臉色難看。
“難道是歐陽逸。”
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為何一再的跟蹤她們,而且由此可見,他們蘇府是被他監視了的,難道說他是孟津的人,懷疑他們所以監視嗎?想想也不太像,那樣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卻有著極其尊貴的一面,斷不可能是孟津知府能降得住的人,那么他們又是誰?
鳳闌夜猜測著,蘇衍忍不住追問:“你們知道跟蹤的人是誰?”
此時夜已經深了,鳳闌夜不想討論這樣的話題:“我們還是快走吧,時間不多了,這里離那金礦有多遠。”
蘇衍抬首望了一眼,肯定的說:“不遠了,就在前面了。”
“那好,我們把馬拴在這里,就從這草叢中穿行而過,想必那些人一定會在某個據點候著,我們若是騎馬必然被他們逮著。”
“好,”其她兩人點頭,立刻把馬栓在一側的草叢中,三人彎著腰,在草叢中穿過,直奔霧成山。
霧成山果然離這里很近,不大的功夫便到了,山腳四周人影晃動,一眼便看出有人在山下巡邏,而且人手還挺多的。
鳳闌夜和司馬霧翦同時望向蘇衍:“爹爹知道這上山的正門在什么地方?我們從背后上去,前面加防的人手肯定多,但后面卻要少得多,那些人只怕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已注視到這座金礦了。”
“跟我來。”
蘇衍雖說是中年人,但因習武,所以行動仍然很敏捷,在前面帶路,引著鳳闌夜和霧翦二人往后山而去。
后山口,果然人少,不過仍然有不少的人在巡邏,只是這里的官兵不似前面的警戒,而是東歪西靠,有的甚至還團在一起說笑話兒,三個一群,五個一黨,并沒有留意山道口的情況。
鳳闌夜動作俐落的竄過去,飛快的撿起一粒小石子朝一邊扔了過去,哧噗一聲,有響聲起,那些一直圍在后山下的人立刻有人驚動了,叫起來:“快,有動靜”
眼看著很多人游移過來,鳳闌夜又撿起一粒石子,往遠處扔一些,那些人嘟嚷著跟著石子往遠處走去,鳳闌夜等三人立刻俐索的往山腳邊奔去,如三條敏捷的貍貓一般,陡的一竄,便上了山隱到那叢林中,而山下的那些防守山腳的巡邏的人找了一圈后,罵罵咧咧的開口。
“怎么回事?根本沒有東西,害得老子受了驚。”
“算了,可能是我們太緊張了,不理會了。”
三人進了山,這霧成山因為是礦山,與別處不一樣,別處是越往里越高,這里只略比平地高一些,然后里面都不是特別的高,待到他們行了一段路,竟看見往下凹進去了一塊,幾人順著那凹進去的地方往里走,只見頭頂上依然是大山,而往里面竟然是空洞,越往里越暗,斑駁的墻壁上,插著火把,隱約有說話聲傳出來,鳳闌夜和蘇衍相視一眼,心下同時了然。
這里是私礦,這幫兔崽子,私礦設在下面,先開采了一部分成色十足的金細子,然后再由官府的人手開采,難怪傳聞這霧成山上的金子越來越少,成色越來越不好,原來好的被他們動了手腳。
三人走了一段路程,便聽到有人走過來,鳳闌夜左右一望,只見不遠處有一個暗影,立刻招手示意另外兩人躲過去,因為是夜晚,掌著燈,這些人在燈下活動,再加上誰會想到竟然有人注意到這座礦山,所以那走過來的幾個人并未注意到他們,很快走了過去,便聽到一路罵罵咧咧的發著狠。
“娘的,老子們真是操足了心,倒不如打劫的日子快活,現在受這等罪,倒白便宜了嚴文華小子,他什么都不動,得一大部分,老子們累死累活的這么多人才得了一小部分。”
那領頭的罵罵咧咧的一路往外走去,鳳闌夜和霧翦還有蘇衍走出來,只氣得臉色陰驁,原來這私礦竟然全是土匪掌管著,那么后山那些穿著官服巡邏的人也是這些土匪了,這嚴文華真的太過份了。
“走,我們進去查看。”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程,總算進了私礦,只見礦中,很多人打著赤膀正揮汗如雨的干著活,身上只著一件白色的單衫,還汗流滿背,再看那些高舉著鞭子不停揮向干活的人,蘇衍忍不住倒抽氣,就想站起來沖過去,霧翦立刻抓住他,按著他不讓他動。
“現在出去,我們救不了他們,大家只有全死,這些土匪可不認人,憑你我三人,現在要把人帶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們還是立刻出去吧,千萬別被人發現了,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前功盡棄,。”
“嗯,走吧。”
鳳闌夜贊同的點頭,一揮手,三道身影往后退,敏捷小心,生怕被人發現,路上偶有人過來,她們便躲到暗影去,如果這些人細心一點,也許會發現她們,無奈這些人本就是土匪,一向粗枝大葉慣了,再一個誰會想到這大半夜的竟然有人偷闖這地下私礦,所以大意了,鳳闌夜三人算是有驚無險的退了出去,對付山腳下的那些土匪依然和之前一般扔石子,那些人先是不肯動,以為虛驚一場,無奈鳳闌夜一連扔了好幾塊,動靜似乎過大了,那些人無奈,便又站起身找過去,而他們乘機下山,隱于草叢中,緩緩的往外圍退去。
三人一口氣奔出去十里地,方停下來休息,剛喘了幾口氣,便感覺到周遭有強大的氣流涌起,不由得惱怒,抬首望過去,只見不遠處道邊,有一座高大的樹木,此時在樹下,斜依著一人,邪魅痞賴的笑著,一手執著銀扇輕敲著自已的另一只手臂,玩味十足的望著他們三個人,這人正是歐陽逸。
鳳闌夜臉色當下十分黑沉,這男人陰魂不散的倒底跟著她們干什么?不由得氣沖沖的奔過去,指著歐陽逸的鼻子冷哼。
“你究竟想干什么?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蹤我們。”
歐陽逸神容未變,眼瞳晶亮,跳躍著火花,手中的銀扇伸出來格開了鳳闌夜的手,身子趨前一些,似真非假的開口:“不如你做我的女人,說不定我還會幫你們。”
鳳闌夜直覺是一拳甩了過去,想教訓一下這登徒子,可惜歐陽逸的身手極快,頭往后一仰,便避了開去,笑嘻嘻的不為所動,還得意的開口:“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一直纏著你們。”
說完雙臂環胸,氣定神閑,完全不管鳳闌夜的胸口上下氣伏,那表情分明就是我賴定你了。
司馬霧翦望著眼前的畫面,不由得好笑,說實在的,如果沒有齊王南宮燁,她倒認為這歐陽逸其實也不錯,會笑會鬧倒是不讓人寂寞,可惜他倒底是遲來了一步,有時候,遲到的人便是錯身而過。
霧翦在感嘆,鳳闌夜黑著臉怒視著對面的人,而蘇衍卻不同于她們兩個人,他不知道鳳闌夜以前的事,此刻一看這位歐陽逸,鳳度翩翩,舉手投足更是貴氣逼人,和雅兒站在一起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蘇衍立刻上前一步抱拳望向歐陽逸。
“請問這位公子,你跟蹤我們不會是為了霧成山的事吧,”只要不是這件事就好,想必他一路跟著,也知道他們進霧成山的金礦了,只要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別的事都好說。
歐陽逸一聽,微愣之外,立刻回了禮:“那個我不感興趣。”
他確實對于他們這些事不感趣,他感興趣的是蘇清雅,要不然浪費時間跟著她干嘛。
“對了,這位老伯是?”
歐陽逸望著蘇衍,蘇衍一抱拳爽朗豪邁的開口:“我是清雅的爹爹蘇衍。”
“原來是蘇伯父,”歐陽逸一聽蘇衍是鳳闌夜的爹爹,那才叫一個熱情,立刻上前一步,端端正正的行了個大禮,恭順莊重的開口:“一直想去府上拜望老伯,就怕唐突了,還望老伯見諒。”
“好說好說,”
兩個人竟然就在荒效野外你來我往的客套了起來,似乎忘了她們現在該回城了,鳳闌夜望向蘇衍,淡淡的提醒:“爹爹,我們該回城了,你和他客氣什么?”
“小女的脾氣不好,歐陽公子別見怪。”
蘇衍是越看這歐陽逸,越覺得順眼,不但人長得俊,對老人也客套,最重要的是他那隱而不發的霸氣,還有那不經意間的貴氣,一看便是個人上人的,雖然他不說,他還是可以感應到,難得的他喜歡雅兒,若是成就了這好事,倒也是美事一樁,蘇衍盤算著,那歐陽逸臉上的笑意更深,好似開了一朵花,恨得鳳闌夜只想狠狠的踩爆他的臉,可惜挨于蘇衍在場,只能隱忍著,瞪了那洋洋得意的廝一眼,轉身朝霧翦。
“我們走了。”
說完在前面飛奔而去,理也不理身后的兩人,蘇衍臨離去時還不忘客套一聲:“歐陽公子有空可以來蘇府做客。”
“一定,一定。”
歐陽逸報拳點首,目送著他們一行三人離去,轉身時眉眼彎彎,眼光好似美酒浸過,溫柔微醺,腳下一惦,竟自躍上身后的一棵大樹,靠著樹枝兒唱起了曲兒,十足的浪蕩子,可惜偏就讓人感覺不到討厭,那種壞壞的,看到喜歡的人就想欺負惹惱她的人。
不遠處的兩名手下無語,主子看來是真的很喜歡那小姑娘,這么開心。
蘇衍和鳳闌夜等三人趕回譙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三人都極累了,各自回房休息,說定了有什么事回頭再說。
這一覺直睡到下午方醒,鳳闌夜剛睜開眼睛,便看到叮當一臉憂色,看她醒了過來,走過去侍候她起來,欲言又止。
鳳闌夜懶懶的詢問:“有話就說吧,都不是你了。”
叮當立刻恭順的開口:“小姐,那個歐陽公子過府來拜訪你,竟然和住在府上百里公子打了起來,老爺好不容易才勸住二位,現在正在蘇府的正廳里坐著呢?”
“什么?”
鳳闌夜伸手撓頭,她怎么專遇到瘋子,這兩個男人都抽風了不成,竟然還打架,真是可笑至極,她又不會喜歡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看來譙城是不能再呆了,她必須盡快回京去,那密信快馬加鞭只怕還有幾天才會到,在這段日子里,她決定什么事都不做,就解決這兩個男人了,讓他們明白,她沒有看上他們任何的誰。
鳳闌夜主意定,便搖首:“讓他們鬧去,不理就是了。”
叮當聽完主子的話,也就真的不理會了,而且她看出小姐誰也不喜歡,雖然不明白,不過也不多說,便侍候著鳳闌夜起身,又準備了膳食讓她用膳。
用完膳后,一個人躲在房間內看書,后來霧翦起床找了過來。
“聽說有人為你打架了。”
“別提了,他們都發神經。”
“那你準備怎么解決?”霧翦關心的詢問,她看出那兩個人實力都不小,功夫又好,人又俊,若沒有南宮燁,倒也不失為好人選,可惜現在是闌夜有心上人了,所以他們的出現只是一種困擾,可人家不知道,至少要讓他們明白,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
鳳闌夜深吸一口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做事,所以今天晚上先和百里顥說清楚,真想不透他那樣溫文內斂的人竟然還會打架,瘋了。
“嗯,這樣好,千萬不能讓他們因愛生恨,到時候可就煩了。”
“知道了。”
鳳闌夜點頭,霧翦說的話是個理,不能成為心上人,也不能成為敵人,如果有這樣的敵人,該費多少勁來對付他們啊,所以此事一定要盡快解決。
傍晚,鳳闌夜還沒去找百里顥,百里顥倒是找上門來了。
鳳闌夜本就想見他,便領著叮當,二個人出了芍藥軒,與百里顥在院子里散步,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百里顥想起什么似的嘆息。
“今天你怎么沒出現?”
白日里,他們兩個人為她打架,都以為她會出現的,結果是這丫頭愣是好像不知道一般,真讓人郁悶到了極致,熬了一天,終于沒忍住就想知道這丫頭怎么想的,她不會喜歡那個歐陽逸吧,想著心里便已很難受,側首望向鳳闌夜。
只見暗夜中,她的臉好似籠著朦朧霧氣的的明珠,映上一層月光,出水芙蓉般的高雅,讓人移不開視錢,百里顥心間柔柔的,伸出手欲拉鳳闌夜的手,卻被她很快的避開了,她退后一步,淡定的望著他,不卑不亢的開口。
“百里顥,我和你只是朋友,普通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會喜歡我,所以請收回這份心吧,我不需要。”
百里顥沒想到鳳闌夜竟然直截了當的開口,如此的狠心,如此的冷漠,心下不由痛了起來,伸出手捂住心口,他暗升的情愫,還沒來得及發芽,便被掐死在搖籃中了嗎?他不甘心,怔怔的望著鳳闌夜,這小丫頭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竟然那么淡定,連聲音都是疏離的。
“為什么?是因為喜歡的是那個歐陽逸嗎?”
鳳闌夜聽了百里顥的話,忍不住淺笑,搖了搖頭:“他歐陽逸又算個什么東西?百里顥,我不想傷害你,因為你曾幫助我很多,在我心目中,你是我的朋友,歐陽逸嗎?連朋友都算不上。”
“那你為什么拒絕我,我可以等。”
也許是她太小了,百里顥像看到希望一般,眼里又浮起了光澤,鳳闌夜轉首在前面走動,身后不遠處跟著叮當。
鳳闌夜抬首望著天邊的皎月,慢騰騰的開口。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在等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溫柔,少見的溫柔,單是一句話,就可以汪出水來,百里顥心里一下子被刺激了,很不好受,他沒想到結果是這樣,一直以為她太小了,情愫未開,所以他想陪著她,等她發現自已喜歡她,卻原來人家早就有喜歡的人了,這真的讓人心痛又難過,百里顥想到這,再也無法呆在鳳闌夜的身邊,轉身便走。
身后鳳闌夜回首,望著遠去的百里顥:“我相信你會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女子。”
可惜百里顥聽不進去,他感覺到自已很挫敗,做人也不成功,信心大受大擊。
鳳闌夜嘆口氣,轉首往回走,叮當跟在她的身后,輕聲的開口:“小姐喜歡的人,我猜一定比百里公子和歐陽公子更出色。”
“更出色嗎?”
鳳闌夜腦海中浮起了燁的影子,是很出色,比任何一個人要出色,也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是認為天下間只有他是最出色的,最重要的是他愛她的那顆心,她是他救的,冰冷的心也是他精心澆灌才變成今天這樣柔軟的一個人,以前的她可是很冷漠的,因為他的愛,使得她學會了愛與享受快樂。
“他是天下間最出色的,而且很愛我。”
鳳闌夜唇角勾出柔柔的笑意,一臉的幸福,身后的叮當由衷的高興。
“小姐,我們回去休息吧。”
她也不追問鳳闌夜那個人是誰,有些事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鳳闌夜最高興的就是叮當的這一點,她永遠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不該說話,比花萼聰明得多,不知道花萼怎么樣了?鳳闌夜腦海一閃,便想起了花萼。
不過相信葉伶和葉卿會好好照顧她的,她雖傻了,待在齊王府里,倒也不會刻薄了她。
想著轉身往回走,和叮當回房間休息。
第二日一早,便傳來百里神醫離開譙城的事,鳳闌夜聽到松了一口氣,總算解決了一個,雖然百里顥現在有點難過,但好在陷得不深,很快就會解脫了,接下來再解決歐陽逸便行了,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纏上她了,鳳闌夜一想到他便煩,可惱的家伙。
而且她不知道到哪找他,要找他的時候才發現,她與他根本就不熟悉,除了知道他叫歐陽逸,其他的一無所知,他的家住在哪里,他做什么的,因為找不到他,所以耽擱了幾天。
幾天后,歐陽逸倒自動出現了,又過來拜訪鳳闌夜。
這一次蘇衍不在府上,蘇夫人也上別人家去品茶了,整個府上只有他們姐妹兩人,霧翦知道闌夜要處理歐陽逸的事,便讓她一個人去招待客人。
蘇府的正廳上,歐陽逸亂沒正形的歪靠著,到哪都改不了他的痞樣,但他的痞很有性格,壞壞中帶著點貴氣,讓人生不厭,笑起來的時候滿臉無害,看到鳳闌夜更是眼睛彎成了月牙狀,滿心滿意的開心。
“清雅,聽說你把那百里顥給攆出去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鳳闌夜神色間帶著一股威嚴,唇角浮起淺笑,不卑不亢的開口:“誰說我攆他的,他自已走的,何況這與你何干?”
笑得一臉的白目,不過這白日里,鳳闌夜把歐陽逸的神容看得真真切切,這男人長得真的很俊,身材欣長高挑,一襲銀白的袍子,腰間束著銀絲繡紅梅的腰帶,垂著一塊上好的玉佩,一張臉更是狂放英挺,斜飛入鬢的眉,星目微醺,好似酒釀一般,白晰的肌膚襯著他淡粉的唇,配著唇間邪魅的笑,周身上下,真是炫目奪人的神彩。
聽了鳳闌夜的話,越發的爛若桃花。
“自然是因為我才攆了他去的,難道我不高興嗎?”
這話立馬讓鳳闌夜黑了一張臉,這男人有夠不要臉的,她承認他長得帥,長得俊,不過他能不能不要這樣自以為是。
“歐陽逸,你憑什么認定我為了你攆了百里顥,說實在的,他算是我的朋友,而你連朋友都不算,我不知道你莫名其妙的出現倒底是有什么目的,你說我只是小小譙城知府的女兒,有什么值得你費心思的。”
鳳闌夜話落,那歐陽逸的笑意更甚,越發的欠扁,不過他說出來的話才叫人想發狂。
“清雅,你不要自卑,要有信心相信我是真的對你動心了。”
鳳闌夜終于忍無可忍了,直接抓狂,站起身怒指著門外:“歐陽逸,你,給我馬上滾出蘇府去,我是自卑,我是沒信心,你就這么認為著也行,總之你以后別給我出現就行了。”
“清雅,你還是沒信心啊?”
這次鳳闌夜直接抓了東西扔過去,眨眼的功夫一個花瓶被砸壞了,不過沒扔到歐陽逸的身上,這家伙身手好,立刻便躲了,所以被扔到地上去了。
鳳闌夜望著歐陽逸,一字一頓的開口:“你給我聽好了,我只說一遍,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以后別再自以為是了,好嗎?行了,立刻滾出去吧。”
歐陽逸前一刻笑得陽光燦爛,后一刻便因為鳳闌夜的話而暗了下來,滿臉受傷,委屈的望著她,似乎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似的,鳳闌夜根本不理他,朝門外叫起來:“管家,送客,以后不準這個人再進府。”
“小姐,這?”
管家一臉的為難,小姐的吩咐他不敢不聽,不過老爺好像當這位公子是客人,一邊歐陽逸臉上的笑意掛不住了,直接起身走了出去,很快出了蘇府。
鳳闌夜見歐陽逸走了,而且他臨走前那備受傷的眼神,使得她相信,自已又解決了一個,雖說被氣得要死,不過能解決這些家伙是幸事,深呼吸,最后領著叮當走了出去。
接下來,歐陽逸果然沒出現,看來是真的被鳳闌夜打擊了,所以沒臉出現了,某人如此理解過后,心安理得。
譙城知府蘇衍派人送信進了瑞王府,五皇子瑞王最近已位列朝堂幫助昊云帝處理些政務,接到了密折,再加上最近得到的消息,都有傳聞關于兩個村子失人的事,甚至于引起了鬼怪之說,這于朝廷可不是好事,立刻帶了密折進宮面呈父皇,昊云帝一看大怒,沒想到那嚴文華如此大膽,連官家的金礦都敢動,難怪最近那金礦開采不出來什么好成色的金子,原來被私人動了手腳,昊云帝那個憤怒,臉色難看至極,望向瑞王。
“睿兒,立刻派西門云帶精兵前去巢滅,還有務必要把那些被抓進去的百姓解救出來,妥善安排這些人。”
“是,兒臣遵旨。”
瑞王南宮睿領命,想起一件事請示昊云帝:“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報。”
“說?”
昊云帝的精神狀況并不是太好,現在的他精力大不如從前,總是生病,所以不少的政務交到南宮睿的手中去,讓他學著打理江山,也許他很快便會接手他的事了。
“譙城知府蘇衍,兒臣已派人打探過了,在地方上聲譽極好,而且為人正直,是個武將出身,倒是個可用之才,現在兵部侍郎一職還空著,兒臣想把他調回京城。”
昊云帝瞇眼想了一下,瑞王回京不久,雖說很多人明白他將接位,但到底是剛回京,只怕那些人有所欺瞞,有些自已人倒是好的,便點首同意:“好,待會兒朕下一道圣旨,一并讓西門云帶上,等處理完金礦上的事,便讓那蘇衍一并隨兵回京吧。”
“謝父皇。”
瑞王退了出去,其實他根本無心于皇位,只是朝廷多一個可用的人才是好的,想想自已,瑞王南宮睿眼神不禁黯然,他真的很不想讓父皇傷心,可是?
瑞王南宮睿沒再多想,出宮去將軍府宣皇上的口喻,很快宮中的太監也把圣旨送了過來,西門云接到旨意,連夜帶了五千精兵秘密離京,前往譙城而去,因為怕風聲走漏,誤了大事,所以一行人策馬狂奔,一絲兒也沒有休息,用了七八日的功夫,總算趕到了譙城,但不想驚動譙城的人,所以便把五千精兵隱在城外,自已一人領著兩個手下喬裝進城,直奔府衙而去。
蘇衍知道來人是西門云將軍,早沉穩的把人領到蘇府里,他們做這件事,府衙內的那些人還不知道呢,所以最好避著他們,以防泄露消息。
蘇府正廳內,主客分賓而坐,有人上了茶水退下去,二人開始商定計劃,希望一舉拿下嚴文華僅設私礦的證據。
因為此事兩個女兒一直參與著,所以蘇衍便派了一個人過去詢問女兒是否要參與此事?西門云將軍也知道蘇府的兩個女兒仍是女中豪杰,不由得稀奇,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樣奇特的女子。
不過鳳闌夜和霧翦卻沒有出現,既然朝廷來人了,爹爹和朝廷上的人自然可以一舉殲滅那些匪眾,只是她們還真好奇來的是什么人,吩咐了叮當去前面悄悄打探一下,看看從京城過來的是什么人,姐妹二人在房間里等消息,叮當很快便打探了消息過來稟報。
“小姐,聽說是一位大將軍,奴婢偷偷的瞄了一眼,長得真俊啊。”
朝中英俊的大將軍有兩三個,不過別人都分布在各個邊境,鎮守京城的就那么一位。
“西門云。”
兩個人脫口而出,鳳闌夜倒是不以為意,因為她換了容貌,相對的來說,她已不再是鳳闌夜,而是譙城的蘇清雅,但是霧翦卻不一樣,她雖然毀了半邊的容顏,但若真的露出另一半邊的臉來,輕易便會認出她仍是安王妃司馬霧翦。
“要去見他嗎?”鳳闌夜望向司馬霧翦,霧翦搖首,見他做什么。
“不必見了,等到此戰勝利,我們該回京了。”
這兩日她一直在想,想闌夜進京后,她是否一個人去浪跡江湖,可是最后還是想努力一下,如果南宮昀真的放棄了一切和她離開京城,那么她們還有前情,若是他不愿意,仍執念留在京城,那么從此后,他們之間再沒有過往了。
“嗯。”
叮當站在一邊聽著她們的話,輕易便知道她們原來和來的那位將軍認識啊,如此想著,心下激動起來,看來小姐是大有來頭的人啊,難怪有那種凌霸天下的狂傲之姿。
屋子里安靜下來,這時候小環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垂首稟報:“小姐,有兩個女子要見你。”
“帶過來吧。”
鳳闌夜知道是佟小漁和萬星兩個女子,便吩咐小環把她們帶進來。
小環應聲走了出去,很快便領著兩個人過來,佟小漁和萬星恭敬的給兩個小姐見了禮,然后開口:“我們來是想問問,我們做的事蘇小姐可還滿意,沒白了那銀子吧。”
鳳闌夜點首,京里這么快來人,她們自然是出了力的,這些消息陸續的傳回京城去,當然會引起人的注意,所以昊云帝才會下旨,由此可見她們確實是很認真的做事了。
“嗯,沒白了那銀子。”
佟小漁和萬星聽了,點首算是對此事有個交結了,和鳳闌夜告了安退出去。
鳳闌夜瞇眼望著她們退了出去,想起進京后很多地方需要人手,而這兩個人確實是可用的,都有身手,以前開鏢局的,現在混客棧,自然是有能力,以后她們回京,用人的地方少不了,雖說叮當很聰明,可要跟著她身后侍候她的,至于小環她們,只能是居住的一些小丫頭罷了,想到這,鳳闌夜便有了主意,望向叮當。
“叮當,去把她們兩個人叫進來,我有話問她們。”
“是,小姐。”
叮當奔出去喚人,房間里霧翦望著鳳闌夜,忍不住笑起來:“你是不是又想留她們兩個人。”
“我看著挺好的,身邊有一些可用的人,現在跟著我,就是我的人,不是哪個府里的,你也找些可用的人,進京后,波光詭譎,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啊?”
這一次司馬霧翦倒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點首想起:“我倒是相中了一個人,聽你這么一說,可以把她好好調教一下,她是個乞丐,前兩日上街買東西我給了她一兩銀子,她倒說要跟著我的,好像叫小曼。”
其實她原來的婢女就挺好的,小瞳和小圭兩人,可惜她趕往北境的時候,只帶了文茛,并沒有帶她們兩個,想到文茛,霧翦的心便很難受,文茛陪了她很多年,她知道他喜歡她,可惜她只當他是兄長一般,兩個人一直相依為命,可是最后他卻死了,眼里浮起氤氳的熱氣。
鳳闌夜立刻感受到她心情不好,伸出手來握著她:“是不是想起不開心的事了,別想了,都是為了我。”
霧翦立刻抬首推了鳳闌夜一下,輕點她的腦門:“你糊說什么呢,小混蛋,你誰啊,我妹妹。”
“是,姐姐,”鳳闌夜立刻撒嬌似的窩在霧翦的肩膀上,霧翦的心便好受一些,注意力不在以前的事上了,這時候叮當領著小漁和萬星走了進來,三人恭順的一排站著。
鳳闌夜抬首望向小漁和萬星,唇角勾出淺笑,慢慢的開口。
“若是我讓你們兩人以后跟著我,可愿意嗎?從此后風光一生的活著,再不是從前的卑微的自已。”
小漁和萬星二人像聽到天外來音一般好奇,她們以前家里開鏢局,后來落魄了,家人都分散開來各自討生活,而她們便合伙開了一家小客棧,雖說做了老板,可是沒有后臺,沒有資本,很困難,只能夠溫飽而已,實在賺不了多少錢,現在聽到鳳闌夜如此問她們,愣了一下開口問。
“蘇小姐真的愿意留我們嗎?”
她們倆原也有此想法,因為聽了城里那些人的議論,知道這蘇小姐是個厲害的主子,很欽佩,只是她們兩個人身上一股江湖的落魄味,沒有豪門大宅中的那份細膩柔軟,所以才沒敢動心思,今兒進府來,還想提著,可惜最后還是作罷,只是沒想到蘇小姐竟然提出來了。
鳳闌夜點首,小漁和萬星立刻跪下來:“是,從此后我們跟著小姐了。”
她們兩個人,一身清白,沒有家口拖累,就是進府也沒什么可麻煩的。
“嗯,你們跟著我,一定要記著兩件事,第一,身子是自由的,如果將來有一日想走,隨時可以和我說,第二件但凡跟了我,心中一心一意只有主子,不能有二心,若是被我發現了,可就不是皮開肉綻這么簡單。”
鳳闌夜說完,小漁和萬星二人立刻點頭:“是,小漁和萬星謹記小姐的教誨。”
“起來吧,我相信將來你們不會后悔的,現在回去把手中的東西安排一下,回頭過來找叮當便行。”
“是。”
兩人退了出去,房間里叮當很高興,她和小漁萬星本就不錯,現在又一起侍奉小姐,自然很高興。
霧翦也笑了起來,闌夜就是會用人,這一方面她可就差勁了一些,站起了身:“走了,坐了一下午累了,回去休息一會兒。”
“行,你去吧,別忘了你說相中的那個小丫頭,問問她若是跟著你,帶著吧。”
“好。”
大將軍西門云和知府蘇衍,制定了計劃,連夜密調了府衙內的兵將和從京城帶來的精兵,合二為一,一部分由前山進去,控制住嚴文華手中的人,一部分進后山,查處私礦,來他個甕中捉瞥。
天黑后行動,兵犯霧成山,經過半夜的行動,最后果然大獲全勝,金礦上下徹底被控制了,就是嚴文華也被抓了,嚴府的上下全部被下入大牢,府內的東西都被查抄了,聽說后院的地下搜出黃金幾十箱,價值二三百萬兩,一個小小的知府竟然貪得如此多銀錢,不由得不讓人咋舌。
此案立刻由西門云手中,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西門云領著手中的兵將,處理后繼的事情,并等候皇上的指示。
昊云帝接到這消息,震怒,立刻吩咐刑部接手此案,重審孟津金礦一案,此事在朝廷引起轟動,這是繼寧府一案之后又一件大案,接連兩件這樣的貪污大案,昊云帝真正的憤怒了,立刻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發下重令。
如若再有人貪污至此,一經查出,九族滅門,一個不留。
一時間朝廷中該動的停了,不該動的更不敢動了,倒是安穩了很多。
刑部接手了此案,西門云和蘇衍撤出了此案。
西門云宣讀了皇上的圣旨,譙城知府蘇衍為人正直,忠心可嘉,特封為二品兵部侍郎,隨西門云將軍一起前往京城上任。
十一月二十五日,蘇衍揩全家老小,隨西門云前往京城,出任兵部侍郎一職。
蘇夫人和兩個女兒坐一輛馬車,幾個丫頭坐一輛馬車,蘇衍等人皆騎馬而行,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回京,因為人手太多,行程較慢,所以一時間倒急不得,走走停停,不過女賓一直未和男人有過多的接觸,那西門云雖覺蘇家的女兒奇特,倒也沒強行要見她們。
路上,休息的時候,霧翦逮了空檔和鳳闌夜提起了一件事。
“雅兒,雖然我知道你很想見南宮燁,但是現在一來京城什么情況我們不知道,二來我們頂著蘇家的女兒,若是讓人知道你是云鳳國的亡國公主,只怕又有人把目光對準你,雖說你不怕,但那些魔爪未必不動到爹娘的頭上。”
這件事霧翦是認真想了的,現在京城是什么情況她們不知道,究竟誰是好誰是壞,一切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所以做事切忌不能莽撞,若是害了爹娘,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姐姐,我知道,你放心吧。”
雖說她恨不得一回京便見到南宮燁,但如何做,她還是有分寸的,不會讓無辜的人受到牽連,何況還是愛著蘇父蘇母,幾個月不見難道還在乎一日兩日,該見的時候自然會見。
姐妹二人說定了,休息了一會兒,便又上路往京城而去,因為人多所以走走停停的很慢,本來半個月的路程,結果愣是走了二十天,等她們一行人回到安絳城的時候,已經是年關將近了。
安絳城門前。
西門云和他們一行人分開進城,因為人多怕引起民慌,他派了手下的人領蘇衍進城,眼下他們進城,住的是原兵部侍郎的府邸,原兵部侍郎被皇帝撤了職,降了幾級,外放到別的小地方去了,只怕永遠回不了安絳城,他的府邸瑞王口諭指給蘇家了。
城里,人山人海的很熱鬧,很多采辦年貨的馬車在大街上穿過,討價還價的聲音熱切而持久,鳳闌夜掀簾望向外面,熟悉的街道,依舊那么輝煌,街道兩邊的商家已掛起了紅燈籠,她不由得想起了舊年的煙花,那般的燦爛奪目,炫了整個天邊,而他那么出色,是那晚僅有的一顆星辰。
燁,我回來了。
鳳闌夜放下車簾,只聞后面的馬車上,幾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聲音,心中不由涌起思念之情,忽然想看看齊王府怎么樣了?大家都還好嗎?掉頭望向一側的霧翦:“我想走盤塢街,行嗎?”
司馬霧翦抬眸望著她,看她一張桃花般嬌艷的臉上,籠罩著淺淺的落寞,眼瞳里是深深的思念,心底倒底不舍,這小丫頭還真是挺愛齊王的,正想說話,一側的蘇夫人已經開口:“那就走盤塢街吧。”
蘇夫人這一路行來,已多少猜出,自已認的兩個女兒大概正是京城的人,只是當初她們為何落在北境那邊的河道上的,對此深感奇怪,而且她也不知道這盤塢街,乃是京城的要地,各家王孫貴族居住的地方,這盤塢街大半條街都是齊王府的范圍,這些街道平常有巡邏的兵將,很少有車輛穿行,但是鳳闌夜一心想看看齊王府的樣子,所以才會央霧翦,而蘇夫人并不知道這些,卻已吩咐了馬車夫停下,一隊人全數停了下來。
西門云手下的兵將策馬過來詢問:“發生什么事了?”
蘇夫人掀簾淡淡的開口:“請問將軍,是否可以走盤塢街過去。”
那手下愣了一下,說實在的,他們要去的地方離盤塢街可是有好大一截道路呢,本不愿意繞路而行,但一想到眼前的夫人可是未來的兵部侍郎夫人,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消息說,他們現在住的府邸仍是五皇子瑞王點了要給他們的,那么說這人很可能就是瑞王的人,他們自然要擔待著,那人想了一會兒,總算點頭應了,走到前面指揮人繞道而行,一路往盤塢街而去。
盤塢街屬皇孫貴族之地,一走到這條街上便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氛,街道兩邊是高大的圍墻,看不見分毫,一路上偶有豪華的馬車經過,也是匆匆而過,完全不似別處。
馬車緩緩而行,鳳闌夜掀簾往外望,只見遠遠的齊王府的招牌灼灼生輝,門上掛著白色的綢曼,一個白色的燈籠垂吊在門前,待到馬車行近,只見鳳闌夜三個大字清晰可見,在風雨的吹拂下已有些模糊,朱紅色的大門前,守門的侍衛面無表情的分立在兩邊,完全不似往日的輕松。
正想得入神,忽然一輛馬車從遠處疾使過來,停在府門外,后面有侍衛一躍而下,掀簾恭敬的開口:“王爺,請下馬車。”
一只白晰的手掀簾,緩緩而下,瀉在陽光里,是那般的傲挺,那般的逼人,周身華光四射,一襲紫色的長袍映襯得整個人如珠玉一般華貴,只是整個人卻好似玉冰玉琢一般,沒有半分的生機,即便是隔了這么遠,依舊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徹骨的冰寒。
不知道是否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他忽爾掉頭,竟無端的望了過來,只見觸目所及,是那樣一雙靈動的眸子,深邃神秘,那般的熟悉,他只聽到自已的心咚的往下一沉,那么響,心窒息般的難受,臉色一剎那的蒼白,飛快的抬首望去,只來得及看見那香花一樣嬌媚的容顏,卻不是自已熟悉的人,可是為何卻讓他感受到了心疼,似乎有什么東西墜落了,那人是誰?為何讓他靜如死潭的心激起了騰騰的浪花,為何只一眼便會心疼,似乎從剛才的眼瞳中找尋到了自已所熟悉深愛著的人,可惜她卻不是她,只一眼恍然若夢。
身側的月瑾看到主子臉色難看,不由得緊張的追問:“主子,怎么了?”
“派人去打探一下,剛才過去的馬車內坐的是誰?”
“是,屬下這就命人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