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出門的時候,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真想在家里美美的睡一覺。
可沒辦法,今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沒用特務(wù)處的人。
這次參與行動的,全部是南京憲兵隊的。
而且,最讓人驚訝的是,憲兵司令蕭山令竟然親自帶隊。
什么樣的任務(wù),非要讓蕭司令出場?
“蕭司令。”
“孟紹原,情報屬實?”
“蕭司令,我們做的就是這行,絕對屬實。”
蕭山令冷著臉:“上我的車,出發(fā)!”
一上車,剛開動,蕭山令已經(jīng)問道:“那里都安排好了?一點岔子都沒有?”
孟紹原笑了笑:“您放心,我們是行家,詹西瑞上次來南京,就結(jié)識了一個暗娼,叫小翠紅,這次還是住在那。小翠紅一早就被我們控制,成了我們的人。那些東西,全部都放在她那里了。”
蕭山令看了他一眼:“以后,還是少和你們這些特務(wù)接觸的好,要不然什么時候被栽贓陷害了都不知道。”
“蕭司令,借我三個膽子我都不敢啊。”
……
“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驚叫聲中,幾個憲兵沖了進去。
蕭山令在孟紹原的陪伴下,走了進去。
屋子里比較暗,還沒有電燈,居然點著老式的煤油燈。
床上,躺著一男一女。
女的衣衫凌亂,是南京的暗娼小翠紅。
床當(dāng)中,放著鴉片桌,鴉片燈,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根鴉片槍,不知所措。
嘉興警察局局長詹西瑞!
當(dāng)看清楚了走進來的人,詹西瑞趕緊放下鴉片槍,起身穿鞋:“原來是蕭司令,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站住,別動!”幾個槍口對準(zhǔn)了他。
“詹局長,雅興不小啊。”蕭山令冷冷的在屋子里用目光掃了一圈:“你是公務(wù)員,是公仆,可是你居然包養(yǎng)暗娼,置國家法令于不顧,公然吸食大煙,你還配當(dāng)一個警察局長嗎?嘉興有你這樣的局長簡直就是恥辱!”
詹西瑞知道自己和對方有仇,他是橫慣的人,知道今天蕭山令一定是有備而來,絕不會放過自己,當(dāng)時冷笑一聲:
“玩?zhèn)€女人,吸口大煙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這個局長不做了!”
他嘴硬,可還真不舍得丟了這個官,只想著先平安度過這關(guān),然后再另外想辦法。
蕭山令也不和他廢話,一揮手:“給我搜!”
屋子里就這么大,不一會,兩只皮箱搜了出來。
“這是誰的?”
“那只我的,那只不知道。”詹西瑞干脆坐到了床沿上。
“打開!”
一口箱子被打開了,里面竟然有兩把手槍,還有五份證件。
詹西瑞一看面色大變。
證件被送到了蕭山令的手里,他打開,看了下:“詹西瑞,這幾個人全部都是嘉興警察局的警察,孟科長,你看看。”
孟紹原接過證件,裝模作樣看了一會:“這五個人,要是我記得沒錯,都是去年時候,嘉興方面上報文件,說在抓捕工農(nóng)黨的時候,因公犧牲的五個警察啊。因為這事和我們有關(guān),所以我們還特意調(diào)查了下。”
詹西瑞雖然沒有看到證件,但迅速把這五份證件,和自己死在姚莊鎮(zhèn)的五個部下聯(lián)系在了一起。
證件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好,自己被栽贓陷害了!
“蕭司令。”詹西瑞有些慌亂:“這些不是我的東西,這箱子也不是我的。一定有人故意陷害我。”
“陷害你?”蕭山令笑了一下,對小翠紅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長官話,我叫小翠紅。”
“這箱子是誰的?”
“是詹大爺?shù)摹!?br/>
“放屁!”詹西瑞大聲叫了起來:“你他媽的在信口開河!”
“詹局長,冷靜些。”蕭山令不慌不忙:“還有口箱子是你的吧?”
“是,那箱子是我的。”
“打開看看是什么。”
箱子打開,里面是換洗的衣服,一些錢。
可是在箱子底部,憲兵們又找到了一些文件和一些信件。
蕭山令稍稍一看,面色頓變:“死了的五個警察,證件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這,咱們先放一放,可你公然和人秘密聯(lián)系,同情雙十二事變,企圖聲援政府釋放張少帥,這是怎么回事!”
詹西瑞臉色一片慘白。
這是上面最不能容忍的啊。
“好手段,好手段!”詹西瑞慘笑:“蕭山令,我沒想到你也會來這一套,花了不少心思吧?”
蕭山令一笑:“還成,比起你詹局長差遠了。”
“蕭山令,我知道你想置我于死地,看來這次我不能活著離開南京了。”詹西瑞忽然換了一種口氣,緩緩說出了三個字:
“陳妙瑛!”
一聽這三個字,孟紹原發(fā)現(xiàn),蕭山令的右手瞬間握拳,手臂微微有些顫抖,嘴唇張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抿緊。
那是極度憤怒,極度關(guān)心的表現(xiàn)。
陳妙瑛是誰?和蕭山令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詹西瑞像是抓到了蕭山令的軟肋:“想知道陳妙瑛的下落嗎?讓你的人都出去,我們單獨說。”???.??Qúbu.net
蕭山令遲疑了下,揮了揮手:“全部出去。”
憲兵們誰都不敢違抗蕭司令的命令,當(dāng)時帶著小翠紅出去了。
孟紹原沒有動:“蕭司令,我不受你節(jié)制。詹局長,我是力行社的,必須要監(jiān)督整個過程。”
蕭山令有些惱怒,但卻無可奈何。
“好啊,你去把門關(guān)上!”詹西瑞看起來倒不在乎。
孟紹原剛把門一關(guān)上,蕭山令已經(jīng)開口說道:“陳妙瑛在哪,她還活著?”
“當(dāng)然活著。”詹西瑞獰笑著:“當(dāng)初我殺了蕭本源,就擔(dān)心你不會放過我,所以特別關(guān)押起了他老婆陳妙瑛,謊稱她為夫自盡了,那具水里找到的尸體,也是我扔進去的,泡的時間長了,早就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可你居然真的相信她已經(jīng)死了!”
孟紹原立刻便明白了,蕭本源就是蕭山令的那個堂弟,陳妙瑛是他的妻子。
“我以為你會殺人滅口。”蕭山令死死的盯著他:“陳妙瑛現(xiàn)在在哪!”
“放了我,我就告訴你陳妙瑛現(xiàn)在在哪里!”
“不可能!”蕭山令斷然拒絕:“我蕭山令從來不會因公廢私。如果陳妙瑛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內(nèi)疚自責(zé),但我一定不會放你走的。”
孟紹原也在一邊接口說道:“詹局長,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留在這里嗎?也不妨告訴你,我們戴處長要你死,你說你能跑到哪里去啊?”
詹西瑞面色再變。
這事怎么和力行社的牽扯上了,戴笠為什么要自己死?自己沒有得罪過力行社的這些人啊?
可是兩人態(tài)度都是如此堅決,詹西瑞知道自己今天可能真的無法脫身了。
孟紹原冷笑一聲:“詹局長,老實說出來吧,要不然,你的大老婆小老婆,大兒子小兒子大閨女私生子,我保證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可以和蕭司令耍流氓,別和我們這些當(dāng)特務(wù)的耍流氓!”
詹西瑞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自己這次完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當(dāng)年他當(dāng)土匪時的狠勁全部都被逼出來了:“好,好,你們都要我死是吧?我就死給你們看!”
他找來紙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后舉著紙條:“蕭山令,關(guān)陳妙瑛的地址就在這里,別動!”
他看到蕭山令的手碰到了槍套,立刻把紙湊到了煤油燈上:“看看,是你拔槍快還是我的手快。”
蕭山令果然不敢動。
“小子,箱子里有一把左輪槍,給你家詹爺拿來!”
孟紹原也不敢大意,找到了那把左輪槍,放到了詹西瑞的面前。
“蕭山令,把槍扔了。還有你,小子,也把槍給扔了。”
看到兩個人按照自己命令扔了槍,詹西瑞這才把紙條從煤油燈上拿開。
“蕭山令,你要我死,我也要你死,我和你賭命!”詹西瑞惡狠地說道。
孟紹原一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俄羅斯輪盤賭!
詹西瑞拿出子彈,只裝了一發(fā)子彈在轉(zhuǎn)盤里,然后一撥彈匣,轉(zhuǎn)了幾圈,迅速合上:“蕭山令,你一槍我一槍,不管誰倒下了,聽天由命。你占便宜,我死了,陳妙瑛關(guān)押的地方就在這上面。你死了,我也跑不了是不是?今天你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總要死個人在這里!”
“我和你賭!”
就在這個時候,孟紹原卻忽然開口了。
“你?你算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賭?”
“我是力行社行動科副科長。”孟紹原掏出了證件扔在了詹西瑞的面前:“你說我有沒有資格?你還給我聽著,你要死了,白死。我要死了,蕭司令放你一條生路,只要把那張紙留下就行?”
詹西瑞頓時狂喜:“蕭山令,是不是真的?”
蕭山令正想說話,忽然看到孟紹原轉(zhuǎn)過身子,對他悄悄眨了一下眼睛。
他完全弄不明白孟紹原想做什么:“孟科長,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你……”
“你是憲兵隊長,我只是一個小特務(wù),你的命比我重要。”孟紹原語氣沉重:“蕭司令,我死了算我倒霉,可我要僥幸活了,請你答應(yīng)我兩件事。”
“什么事?”
“你給我兩挺重機槍和配套子彈?”
嗯?
重機槍?
可是孟紹原的話還沒有說完:
“還有,將來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但我可以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會損害到你的榮譽,這條件你看還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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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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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