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演唱會正式開始。</br> 伴隨著主持人五分鐘慷慨激昂的開場演講結束后,古冰秋率先登臺,以一首《傷不起》點燃全場,將全場的氣氛推向高潮。</br> 古冰秋的出現,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意外之喜,作為影子的專場演唱會,誰都沒有想到古冰秋竟會到場并登臺演唱。</br> 一時間,可謂收獲無數人芳心。</br> 作為會館演藝廳駐唱歌手的謝依然,看著舞臺上掌控全場的古冰秋,心中充滿欽佩和羨慕。</br> “也許我努力一輩子,也成為不了古冰秋這樣的大明星吧?!?lt;/br> 舞臺后臺,謝依然望著臺上的古冰秋,嘴里喃喃低語的感慨。</br> 不僅謝依然欽佩和羨慕,就連坐在臺下專業歌手出身的高雋潔,嫉妒之余心中都充滿佩服。</br> 雖然她出道比古冰秋早,但是知名度遠沒有古冰秋高,這是高雋潔心里最接受不了也是最難接受的事情。</br> 可今天坐在臺下近距離聽著古冰秋的歌聲,高雋潔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比不過古冰秋。</br> 高雋潔的腦海中,不知不覺間想起了單啟蘭的一句話,“明星這碗飯不是誰都能吃的,尤其是歌手,百分之一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賦,少一分天賦,都難成功?!?lt;/br> 以前對于單啟蘭的話,高雋潔心中多有不屑,但是現在她相信了。</br> 眼前古冰秋的這份唱功,的確不是她能夠相比。</br> 而古冰秋的極品詞曲,也是她不曾遇到的。</br> 看著舞臺上的古冰秋,高雋潔眼中多了抹落寞。</br> “我要是沒猜錯,你和古冰秋都是同一家公司吧?”</br> 就在這時,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任恒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說你們都是一家公司的人,為什么知名度差距這么大?哦,對了,你好像出道都比她早吧?”</br> “……”</br> 高雋潔聞言一張臉迅速黑了下來,卻出奇的沒有反駁。</br> “你這些年到底是沒努力,還是你真的不如古冰秋?”</br> 任恒笑瞇瞇的說道:“總不能是公司不愿意給你資源吧?”</br> 話落剛落,兩行淚水順著高雋潔的眼角滑落,高雋潔望著臺上,淚眼婆娑。</br> 眼見高雋潔沒理會自己,感到沒勁兒的任恒用胳膊肘拐了拐高雋潔,見對方還沒說話,一扭頭發現高雋潔哭的滿臉都是淚水,一臉驚訝的問道:“你這太夸張了吧?她一首歌就把你唱哭了?”</br> “滾呀?!?lt;/br> 高雋潔氣的哭的更兇了,小聲罵道:“閉嘴,臭男人。”</br> “行行行,我閉嘴?!?lt;/br> 看到高雋潔哭的跟狗一樣,任恒也沒再挑釁,認真看起演唱會。</br> 牧泛琴和韓亞一臉陶醉的聽著古冰秋的歌聲,在古冰秋一首歌唱完后,牧泛琴湊在韓亞耳旁小聲說道:“我告訴你呀,待會兒影子出來,那才叫唱的真好聽,我家里就有影子的唱片,我經常聽,好聽極了。”</br> “是嗎?”</br> 韓亞激動道:“那回頭你一定要借我聽幾天?!?lt;/br> “那不行?!?lt;/br> 牧泛琴婉拒道:“我擔心借給你,你舍不得還給我。”</br> 她得意一笑,挑眉道:“這樣吧,你晚上去我家,我們一起聽。”</br> “看你小氣的?!?lt;/br> 韓亞苦笑一聲,點頭說道:“行吧,都聽你的?!?lt;/br> 兩人的目光重新落在舞臺上,情緒高漲。</br> 但是兩人不知道的是,站在舞臺后臺的戴佳,正望著臺上演唱第二首歌的古冰秋陷入失神。</br> 此刻戴佳的心情很復雜,因為在她看來,古冰秋在舞臺上實在是完美的無可挑剔。</br> 別說她一個女孩子被吸引,就算是男人被吸引,戴佳都覺得十分正常。</br> 目光掃過臺下的異性,戴佳發現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古冰秋身上,滿眼都是古冰秋。</br> 戴佳就算是再傻,都明白古冰秋對于身邊走得近的男人是致命吸引。</br> 回頭看了眼余年,戴佳心情復雜到極點。</br> 再聯想到古冰秋來會館代言和演出都不要錢,戴佳心里已經能夠確定,古冰秋能有今天的成績,靠的就是余年一路捧起。</br> 想到古冰秋兩人的關系,戴佳的心情越發復雜。</br> “如果余年真是影子,那她們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吧。”</br> 戴佳目光落在已經戴上口罩的余年身上,輕輕的嘆了口氣。</br> “怎么了?”</br> 化好妝的余年起身來到戴佳身前,笑著問道:“我不像影子嗎?”</br> “像,真的很像。”</br> 戴佳看著走近的余年,有些微微失神,口罩一戴,簡直和她曾經看過視屏的里面影子一模一樣。</br> 可她不愿意相信余年真的是影子。</br> 此刻的戴佳心態已經逐漸紊亂,她深吸了口氣,問道:“你沒有騙我,你真的是影子?”</br> “該我上場了?!?lt;/br> 余年看了眼墻上掛鐘的時間,說道:“是真是假,馬上揭曉?!?lt;/br> 話落,在看到古冰秋伴隨著一陣激烈的掌聲走下臺后,余年整了整衣領,緊接著在主持人的宣布下,大步走上舞臺。</br> “影子!”</br> “影子!”</br> “影子!”</br> ……</br> 伴隨著余年走上舞臺,鋪天蓋地的呼喊聲猶如雷鳴般席卷整個演藝廳,無數人紛紛站起,揮舞起雙手,情緒激動無比。</br> 這一刻,余年未開口,觀眾們的情緒已經被推向巔峰。</br> “影子!影子!”</br> 就連牧泛琴,此刻都已經放下校長的架子,隨著人群揮舞起雙手,沖余年熱烈的打起招呼。</br> 看到這一幕的高雋潔,眼中透露著難以置信。m.</br> 她回頭目光掃過身后的人群,看著眾人的熱情程度,一臉不可思議。</br> 天地良心,對于余年高雋潔還是知道的。</br> 余年一共都沒參加過幾次演出活動,除了發布唱片過,根本就沒有去過公司幾次,高雋潔知道余年有一定的粉絲基礎,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余年的影響力竟然這么大。</br> 那她自己算什么?</br> 難道這么多年,真是她沒努力?或者是真的沒有天賦不配吃這碗飯?</br> 出道即巔峰,恐怕也只有眼前的余年能夠辦到。</br> “難道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br> 望著觀眾,高雋潔心酸無比。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