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余年有些震驚,心中暗忖這沒開始談自己的老底都被人翻出來了,再想要壓價格這不是扯淡嗎?</br> 現在主動權在人家手里,人家拿捏自己,價格就別想低。</br> “沒錯,我們是在做游戲外掛,可現在這個階段錢都沒賺到,就拿十六萬買遙控技術,對我來說不劃算?!?lt;/br> 余年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現在賺錢不容易,希望你能理解?!?lt;/br> “小兄弟,別藏著掖著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我知道你們外掛生意穩定下來一個月純利潤都有二十萬左右?!?lt;/br> 趙總冷哼一聲,補充道:“既然有這個收益,我問你要十六萬多嗎?”</br> 余年再次被震驚,對方連自己外掛生意的財務狀況都掌握的了如指掌,那這場價格談判對自己更加沒優勢。</br> “趙總,你說的沒錯,我們外掛生意穩定下來每個月是有將近二十萬,可最后分到我手里的錢有限?!?lt;/br> 余年苦笑一聲,聳肩道:“價格方面,我最多只能出到八萬,你要是行,我就成交……”</br> 頓了頓,余年補充道:“你要是不行,咱們就當交個朋友?!?lt;/br> 趙總聞言盯著余年看了很久。</br> 良久之后,趙總身體后傾,靠在椅背上,笑道:“要不這樣,我們換個方式合作?!?lt;/br> “說說看?!?lt;/br> “我技術入股,占你們外掛生意百分之二十的利潤?!?lt;/br> 趙總為了防止余年誤解,專門解釋道:“你別搞錯,我說的是所有游戲外掛利潤的百分之二十?!?lt;/br> 聽到這話,余年笑了。</br> 外掛生意是他現在資金來源最大途徑,要是連這塊蛋糕都要分給別人,那他后面所有計劃都要打亂。</br> “抱歉?!?lt;/br> 余年搖頭道:“這個要求我沒法答應。”</br> 說完,起身離開。</br> “百分之十,這是我能夠接受最低的利潤占比?!?lt;/br> 趙總一副吃定余年的態度,自認為一名學生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有求于他。</br> 他心中料定余年會轉身答應,可令他錯愕的是,余年速度不減的離開。</br> 唯一讓他有點好感的是,余年竟然去前臺買單了。</br> 他以為余年玩的是欲擒故縱,立即追上去,“喂喂喂,別著急離開嘛,咱們可以再談談?!?lt;/br> “不用了。”</br> 余年回頭給了個笑容,腳步不停的出門攔住了路邊的出租車,“我實在是沒法接受你的價格,抱歉?!?lt;/br> 話落,上了出租車,吩咐司機離開。</br> 看著遠去的出租車,趙總再次錯愕。</br> 良久后,趙總臉上多了抹笑容,低聲呢喃:“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意思?!?lt;/br> 正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哪怕是這次生意沒談成,余年依舊將咖啡賬單結了。</br> 想開點,今天就是浪費了一杯咖啡而已。</br> 不過這杯咖啡,讓余年意識到有人走漏了消息,將所有的底透露給了對方。</br> 余年眉頭緊皺,要說心中沒幾分惱火肯定是假的。</br> 他明白,外掛公司一定有人將這事兒給說漏嘴了。</br> 否則價格不可能一下子從六萬竄到十六萬,甚至后面趙總要求以技術入股。</br> 很有可能,人家本就奔著技術入股來的。</br> 余年嘆了口氣,下了出租車找了個電話亭,將電話撥給曲飛,讓曲飛約本地另外一名賣家。</br> 余年沒說對方提價的事情,掛斷電話簡單的在路邊吃了飯,直奔十公里外的一處寫字樓。</br> 這次對方沒有晚點,到達寫字樓的時候有一名助理等著,在確認身份后帶著余年上了六樓。</br> 剛進辦公室,就有一名中年男人走過來,伸手道:“余同學,你好?!?lt;/br> “你好,李經理?!?lt;/br> 余年和對方握了握手,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再次震驚。</br> 兩人第一次見面,對方居然將他的底都給摸清了,連他是學生都知道,這尼瑪有那么神奇?</br> 這會兒余年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將自己的底告訴了這些賣家。</br> 上一個趙總,現在又是李經理,余年知道這次的價格談判又懸了。</br> 不過李經理和趙總不一樣,先是一番熱情問候,又是讓助理倒茶,又是讓助理去準備果盤,在寒暄了半個小時后,這才進入主題。</br> “余年同學,實話跟你說,現在這個技術很多人都想要,他們都想做街機游戲外掛賺錢?!?lt;/br> 李經理眼見余年茶杯的茶水減少,拿起茶壺親自給余年倒了杯。</br> 態度熱情,言語溫和,讓余年挑不出刺來。</br> 可是余年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怒火。</br> 余年能夠百分百確信,要么外掛團隊出了叛徒,要么就是曲飛沒腦子將所有事情一股腦告訴了這些賣家。</br> 余年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口茶水,微微調整情緒,笑著說道:“李經理,你說的沒錯,可有這個技術的賣家有很多,哪家出售遙控技術的價格最低,我自然是想要購買哪家技術?!?lt;/br> 放下手中的茶杯,余年話鋒一轉,“咱們談談價格吧,我來之前,你們說打算以八萬塊錢的價格出售遙控技術,我……”</br> 不等余年說完,李經理打斷道:“什么?八萬?余年同學,你年齡小不知道這個技術的寶貴,這么好的技術我怎么可能八萬出售?簡直就是開玩笑嘛。”</br> 說到這兒,他看向身后的助理,沉聲質問,“怎么回事?是你說的八萬?”</br> “沒……沒有呀?!?lt;/br> 助理連忙解釋道:“我說的是十八萬呀,他們是不是將價格聽錯了?!?lt;/br> 兩人一唱一和,余年心里明白,這李經理和趙總一樣,都是戲耍他。</br> 現在余年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些賣家非要讓自己親自來談價格。</br> 醉翁之意不在酒呀!</br> “余年同學,你聽見了吧?我們開始說的價格就是十八萬,絕對不是八萬,肯定是中間消息傳錯了。”</br> 李經理咧嘴一笑,帶著幾分歉意說道:“這事兒怪我,沒將事情傳清楚,這樣,我給你便宜一萬,十七萬怎么樣?”</br> 十七萬?</br> 你干脆砍我十七刀算了!</br> 余年心中冷笑,暗忖這幫賣家真是一個比一個精明的老狐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