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冰秋表情驚訝,驚訝之余更多的是驚喜。</br> 她沒想到唱完一首歌就會被簽進娛樂公司。</br> 不過她依舊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忍不住確認道:“單總,您真的是大夏娛樂的人?”</br> 單啟蘭意外的看了眼余年,扭頭對古冰秋問道:“難道你們之間的關系連信任都做不到?”</br> 余年尷尬一笑,坦誠道:“剛認識不久。”</br> “好吧。”</br> 單啟蘭苦笑一聲,對古冰秋說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來自大夏娛樂集團。我也是余年的經紀人。《我相信》當下爆火的這首歌就是余年寫的。”</br> 既然單啟蘭已經這樣說,不管這話真假,古冰秋都知道這對她來說是次機會,“好,我愿意加入大夏娛樂,我的要求很簡單……”</br> 不等古冰秋說完,余年打斷道:“她沒進過娛樂公司,要不說說你們娛樂公司對新藝人的待遇吧。”</br> “在我們的藝人培訓班里,藝人的待遇都很低,每個月只有三百塊錢,當然……”</br> 單啟蘭說到這兒,話鋒一轉,“以古小姐的條件,進入我們大夏娛樂,自然不能按照培訓班的待遇來給,我可以做主,每個月給她的基礎待遇為一千五百塊錢,至于其他盈利收入,我們可以按照二八開簽訂合同。”</br> “二八?”</br> 余年意外道:“你說的不會是她只有盈利的兩成分成吧?”</br> “沒錯。”</br> 單啟蘭點點頭,坦誠道:“因為藝人從培訓再到包裝出道,公司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在我們公司二八分成合同已經非常不錯,很多公司藝人只能分到一成利潤。”</br> “三七吧。”</br> 余年想了想,說道:“你也看到了冰秋姐的實力,一旦將她簽進你們公司,肯定會給你們公司帶來收入。”</br> 單啟蘭聞言苦笑一聲,“你倒真的是做生意的料,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三七就三七。”</br> 她知道,在藝人不能火起來的情況下,別說二八和三七差不多,就算公司三成,藝人七成,這些合同都等同于一張廢紙。</br> 說白了,只有真正能夠火起來的藝人,才是能夠為公司創造價值。</br> 單啟蘭看向古冰秋,“古小姐,你對這個條件滿意嗎?”</br> “滿意。”</br> 古冰秋連忙點頭,“單總,謝謝你的幫助。”</br> 每個月一千五百塊錢的底薪,這是她在內地絕對賺不到的錢。</br> 古冰秋心里十分清楚,兜里已經幾乎沒錢的她,這是她遇到最好的事情。</br> 可只有余年知道,一千五百塊錢的待遇非常低,尤其是在寸土寸金的港澳臺這些地方,這點錢根本不夠開支。</br> “別客氣,以后都是自己人。”</br> 單啟蘭走上前拍了拍古冰秋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公司能夠幫你解決,都會幫你解決,當然……”</br> 頓了頓,單啟蘭面色凝重道:“我們會全面包裝你,能不能火起來,這都要看你的造化。”</br> “嗯。”</br> 古冰秋點點頭,說道:“您放心,我一定努力。”</br> “那就好。”</br> 看著古冰秋,單啟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br> 晚上,余年讓李芳提前下班炒了一桌菜,大家在一起吃了頓飯。</br> 晚飯結束,已經了解清楚古冰秋情況的將余年單獨叫到外面,皺眉說道:“你怎么沒告訴我,古冰秋離過婚?”</br> “這有影響嗎?”</br> 余年意外道。</br> “廢話!”</br> 單啟蘭無語道:“我承認她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好,但是她離過婚,在娛樂圈中最忌諱的就是這一點,這個人我簽不了。”</br> “別呀,咱們不是都說好了的嘛。”</br> 余年說道:“我現在回去告訴人家簽不了,人家得多難受。”</br> 余年知道娛樂圈現實,但是沒想到現實到結過婚居然不行,這不是扯淡嘛。</br> “誰家培養新藝人會培養結過婚的?”</br> 單啟蘭一顆腦袋兩個大,“雖然藝人結婚很正常,但是在我們娛樂公司,大家都非常默契從來不會培養已經結過婚的藝人。”</br> 說到這兒,單啟蘭面帶歉意道:“余年,這次我真幫不了你,要不算了吧。”</br> “單姐,給個機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總行吧?”</br> 余年正色道:“她現在沒工作沒收入,要是不能簽入你們娛樂公司,我真不知道她會不會走上歧途。”</br> “我知道你喜歡人家,可我真的不理解,你一名學生,才讀大一,今年連二十歲沒到,人家都二十六了,還離婚過,你怎么會喜歡上一個比你大六歲離過婚的女人?”</br> 單啟蘭挑眉道:“就圖人家長得漂亮?”</br> “愛情嘛,有時候不好說。”</br> 余年苦笑一聲,簡單的思考后,說道:“這樣吧,她每個月一千五百塊錢的底薪待遇我出,怎么樣?”</br> “不是錢的問題。”</br> 單啟蘭搖頭說道:“我們娛樂公司不差這點錢,重要的是包裝她需要很多錢。”</br> “我們可以簽一個對賭協議。”</br> 余年雙手環抱,胸有成竹道:“如果她不能火起來,你們在她身上花費的包裝費一半我出。”</br> 單啟蘭盯著余年看了好久,才開口,“你認真的?”</br> “是呀。”</br> 余年聳肩道:“我認真的。當然……”</br> 說到這兒,余年話鋒一轉,“如果她能火起來,到時候三七分成的合同要改成五五開。”</br> “行呀。”</br> 單啟蘭知道古冰秋的條件,雖然不想力捧古冰秋,但是有了余年攤一半損失,倒也愿意試試,“明天早上我會將合同送來。”</br> “這事兒別讓她知道。”</br> 眼見單啟蘭答應,余年松了口氣,“我不想她有太多壓力。”</br> 單啟蘭伸手拍了拍余年的肩膀,笑道:“沒看出來,你居然是個情種。”</br> 說完,大步離開,消失在小區的夜色里。</br> 看著單啟蘭離開,余年嘆了口氣,一轉身,卻見古冰秋站在不遠處正望著自己。</br> 余年瞬間心里一沉,情緒復雜。</br> 他不知道剛才和單啟蘭的對話,古冰秋是否聽到這到,走上去笑著說道:“你怎么出來了?我以為你在廚房里幫忙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