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br> 趙得柱皺眉道:“你給我說說。”</br> “你說吧。”</br> 余年給孫猛遞了個眼神。</br> 孫猛擺手拒絕掉趙得柱遞來的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后又補充道:“老哥,你是不知道,那個教導主任除了打我,還逼迫我們下跪,太不是個東西!”</br> “媽的!無法無天!”</br> 趙得柱聽完孫猛的話,氣的火冒三丈,“欺負人欺負到這種地步,就這為人師表?簡直畜生不如!”</br> 他看向余年,挑眉道:“余老弟,我聽你的,這事兒咱們占理,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br> “既然我們來報案,自然希望立案調查,能夠為我們做主,按照正常流程來,該抓的全部抓起來……”</br> 余年頓了頓,低聲說道:“老哥,這沒問題吧?”</br> 想到余年送給自己的摩托車,再加上這件事情占理,趙得柱笑呵呵的說道:“完全沒問題,這是你們作為受害人的正常訴求,我們這些穿制服的理當全力支持。”</br> “謝謝。”</br> 余年感激道:“老哥,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忘記。”</br> “自己人,別說這種見外話。”</br> 趙得柱擺了擺手,說道:“我給你們辦完手續,立即帶隊過去抓人。”</br> “對了……”</br> 余年想了想,問道:“你經常辦案,肯定認識律師,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位律師,這件事情我決定將陣仗搞得越大越好。”</br> “你決定起訴?”</br> 趙得柱意外道。</br> “除了要起訴剛才說的宋明、周和等人,我連學校一起起訴。”</br> 余年笑呵呵說道:“既然他們開除我,那這件事情我要討個公道。”</br> 從包里拿出相機遞給趙得柱,余年補充道:“這是校方人員毆打我們的證據!”</br> 趙得柱接過相機,盯著余年看了好幾眼,伸手拍了拍余年的肩膀,“好家伙,事兒搞這么大,不愧是你的作風。”</br> 心中暗忖:“現在有錢人家子弟就是不一樣,被惹急了連學校一起起訴,這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想都不敢想。”</br> “年哥,連學校一起起訴?”</br> 孫猛震驚道:“你沒開玩笑吧?這件事情會不會鬧得太大?”</br> “這只是第一步。”</br> 余年說道:“鬧得越大越好,如果校方堅持開除我,那我就動用第二步,誰都別想好。”</br> 孫猛倒吸了口涼氣,忍不住感慨道:“你第一步都嚇死我了,你居然還有第二步。”</br> “開弓沒有回頭箭。”</br> 余年遞給孫猛一個放心的眼神,回頭沖趙得柱說道:“律師你幫我聯絡,我需要最專業最強勢的律師,價格方面不是問題,只要能打贏官司,多少錢我都愿意出!”</br> “我倒是真認識一位專業律師,只要錢到位,他一定出馬。”</br> 趙得柱略微思考,說道:“我今天聯系,盡快給你答復。”</br> “好。”</br> 余年說道:“那你現在立馬帶隊過去抓人,我跟你們一起去現場指認。”</br> “行。”</br> 趙得柱進門,一聲令下,數十人立即出門集合,陣仗之大,令孫猛驚愕。</br> 為了提高陣仗,趙得柱又聯系了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幫忙。</br> “一隊去醫院,一隊跟我去學校。”</br> 趙得柱簡單的吩咐后,拉響警報,迅速上車。</br> 醫院內,周和剛從昏迷中醒來,渾身的劇痛令他痛苦不堪。</br> 他腦袋上和身上多處纏著紗布,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蠶蛹。</br> 回憶起在辦公室被余年暴揍的場景,周和到現在都心有余悸。</br> 瘋子!</br> 絕對是瘋子!</br> 連校領導都打,不知天高地厚!</br> 你不是跟我做對嗎?</br> 你不是打我嗎?</br> 這次你等著被開除吧。</br> 周和知道自己挨了打,余年百分百會被開除,心中好受多了。</br> 可渾身的巨疼,讓周和心中填滿恨意。</br> 他發誓出院后一定要讓余年付出代價。</br> 正在氣憤間,房門猛地被推開,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員沖進來,震驚了房間內所有人。</br> 周和看著眼前這些人,皺眉道:“什么情況?你們找我有事?”</br> 他清楚學校肯定不會主動報警,這種丟臉的事情必然影響聲譽。</br> 一股不好的感覺立即涌上周和心頭。</br> “你是不是周和?”</br> 為首的男子厲聲問道。</br> “對……我是周和。”</br> 周和看著眼前這番陣仗,心里發慌,“有……有事嗎?”</br> 這一刻,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br> “有學生舉報,你對學生進行毆打辱罵等人身攻擊,你正式被逮捕!”</br> 男子拿出文件,擲地有聲道:“這是逮捕令!”</br> “你……你說什么?”</br> 周和臉上交織著錯愕和驚詫,端的是紛亂無比,“我毆打學生?你們有沒有搞錯?你看我這樣像是毆打者?”</br> “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br> 為首的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鑒于你身體原因,我們會派人封鎖你的病房,暫不將你帶走!”</br> 說完,大手一揮,三名手手下守在門口。</br> 同一時間,在同一家醫院的宋明,此刻和周和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br> 看到沖進來拿著逮捕令的人,宋明心里猛地一沉,額頭冒出了細密的冷汗。</br> 這一刻,宋明徹底慌了!</br> 這次的事情是他挑起,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他知道無法善了。</br> 他開始后悔當時的魯莽沖動。</br> 此刻,中南財大。</br> 三輛警車呼嘯沖入校園,沿路看到警車的學生紛紛震驚。</br> 一番調查后,確定位置的趙得柱親自帶人沖入男生宿舍,將兩名幫兇拷上手銬。</br> 幫宋明打架的兩名幫兇一個叫做左勾,一個叫做宋華。</br> 在看到事情發展不對勁的時候,兩人立馬奸猾的逃離現場。</br> 回到宿舍的兩人在聽到余年會被開除的消息,正在沾沾自喜,可沒想到下一秒,兩人被逮捕。</br> 兩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當場被嚇尿。</br> 銀手銬往手上一戴,兩人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瘋狂求饒。</br> “年哥……我們錯了,你放過我們吧?”</br> 兩人立馬沖余年道歉,“我們再也不敢了,打你和孫猛的事情都是宋明指使……”</br> 兩人哪里能想到,余年竟然將打架的事情報警,畢竟大家都是學生,斗毆的事情一向都是學校處理。</br> 可現在看來,情況完全不一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