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幻珊困惑道:“這封信對你真的有用?”</br> “當然。”</br> 余年激動道:“太有用了。”</br> 情緒激動下,余年一把抱住柳幻珊,高興道:“輔導員,等我解決完這件事情,請你吃飯。”</br> 面對余年突如其來的擁抱,柳幻珊頓時愣住,眼中閃過一抹愕然,下一秒雙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br> 不僅柳幻珊愣住,就連龍媛和孫猛都看呆。</br> 孫猛心想年哥你太猛了吧?連輔導員都敢抱,真是我輩楷模。</br> “咳咳……”</br> 龍媛重重咳嗽,對余年的行為十分不齒。</br> 余年這才反應過來失態,剛才沒想太多,就是覺得輔導員無形中幫了他大忙,非常高興。</br> “不好意思。”</br> 余年松開柳幻珊,說道:“輔導員,你放心,有了這封信,我就等于有了護身符,不會有事。”</br> “希望能幫上你。”</br> 柳幻珊臉頰緋紅,竟有些不敢直視余年的眼睛,連忙喝了口水,調整好情緒,這才繼續說道:“我和龍媛已經和班上的同學們都商量好了,明天我們會一起去求校長網開一面。”</br> 放下手中的茶杯,柳幻珊聳肩說道:“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我們會努力。”</br> “謝謝。”</br> 余年沒有拒絕柳幻珊的好意,他知道一旦有學生介入抗議,那這件事情基本穩了。</br> “不用客氣,你是我的學生,這是我應該做的。”</br> 柳幻珊一臉認真的說道:“況且整件事情你本來就沒有錯,錯的是周和,錯的是學校。”</br> “哼!”</br> 龍媛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聽見了吧?輔導員一直都在為你操心,雖然你不聽我們的建議,我們明天照樣會去為你求情。”</br> 說到這兒,龍媛撇嘴說道:“除了阻止我們本班同學,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多找些別的班同學來給你聲援。”</br> “辛苦你們了。”</br> 余年感激一笑,知道龍媛古道心腸,否則也不能在班上全票當選班長,“這個人情我記下。”</br> “能不能成功難說。”</br> 龍媛嘆了口氣,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br> “我和你一起。”</br> 柳幻珊看了眼龍媛,向余年道別,“晚上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事情總會變好的。”</br> 她知道這只是安慰話,可面對現實,沒辦法。</br> “路上注意安全。”</br> 送走兩人,余年站在門口,若有所思。</br> 他和孫猛剛準備進屋,看到池曼回來,余年問道:“吃飯了嗎?沒吃飯我給你做。”</br> 看到余年情緒穩定、心情愉悅,池曼心中有些意外,“我已經吃過了,你沒事啊?”</br> “沒事呀,我能有什么事情?”</br> 余年聳肩笑道:“吃嘛嘛香,困了倒頭就睡。”</br> “嗯,那就好。”</br> 池曼點點頭,松了口氣。</br> 下午的時候,她已經將整件事情給父親說了,她相信父親會出手幫忙。</br> 當然,她也不敢確定父親是否能起上作用,畢竟父親前幾天才轉到省城,立足未穩。</br> 就像父親說的,他會盡力,但是能不能成不好說,行政單位不一樣,圈子就不一樣,他剛到這里,甚至連圈子都沒有。</br> 進了屋,池曼看到桌上的碗,詫異道:“晚上吃這么簡單?”</br> “芳姐沒回來,自己簡單做的。”</br> 余年笑著說道:“最近超市工作繁忙。”</br> “好吧。”</br> 池曼點點頭,再次安慰道:“哥,學校開除你的事情,你別多想,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即便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br> “遲早的正義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br> 余年拿起桌上龍媛剛才未喝的茶喝了口,眼神愈發堅定。</br> 今日仇今日報,這才是做人該有的瀟灑!</br> 一直等待遲到的正義,那都是扯犢子。</br> 這年頭,安慰人的話流傳久了,總會被人誤奉承為至理名言!</br> 池曼面露意外,以為余年想不開,柔聲說道:“相信我,會沒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被開除。”</br> 她已經決定,明天早起去找父親。</br> 哪怕跪地求父親,也要讓余年留校。</br> 就在這時,樓上房間傳來電話鈴聲。</br> “晚上都早點休息,孫猛,你今晚睡客房,明天早點起床。”</br> 余年簡單交代一句,上了樓。</br> 回到房間,余年將電話接起來。</br> 電話里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余年,你怎么回事?最近為什么不聯系我?”</br> 余年微微一怔,通過聲音聽出是玫瑰,大感頭疼的說道:“祖宗呀,我最近各種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哪兒有時間聯系你?”</br> “忙什么事情呢?”</br> 玫瑰問道。</br> “我剛被學校開除。”</br> 余年嘆氣道:“你覺得這算事情嗎?”</br> “怎么回事?”</br> 玫瑰意外道:“你怎么混到被學校開除的地步?你到底做過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br> “臥槽!”</br> 余年無語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br> “咳咳……”</br> 玫瑰輕咳一聲,笑嘻嘻的說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上次套路我幾萬塊錢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好壞。”</br> “……”</br> 余年目瞪口呆,無語至極。</br> 想到那幾萬塊錢到手的場景,余年確實有些不好意思,臉龐略微發燙。</br> “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況且我們不是兩清了嗎?難道你說話不算話?”</br> 余年撇嘴說道。</br> “算,當然算。”</br> 玫瑰笑道:“放心吧,我不問你要錢。”</br> 嘆了口氣,玫瑰問道:“既然你已經被學校開除,接下來打算做什么?”</br> “當然是找回場子,讓校長親自來求我回去。”</br> 余年擲地有聲的說道:“怎么把我趕出去,就得怎么把我請回去!”</br> “牛比!”</br> 玫瑰豎起大拇指,卻不屑的說道:“你是我見過最會裝比的!你以為你在讀幼稚園呢?把你兇哭了,再把你哄開心?”</br> “不信算了。”</br> 余年準備掛斷電話,“我要睡了,明天還要干仗!我得保證充足的睡眠!”</br> “別呀。”</br> 玫瑰連忙說道:“我睡不著,再陪我聊會兒。”</br> “聊什么?”</br> 余年無奈的說道:“我明天有事,真該睡了。”</br> “什么事情?”</br> 玫瑰笑嘻嘻的說道:“說來聽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