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的話正中單啟蘭心口,她非但不介意余年索要出場費,反而希望余年主動提出。</br> 因為一旦有了出場費,這就是一場商演,能夠讓余年更好的感受當明星賺錢的優勢。</br> 那她就能進行下一步。</br> “說說吧,你想要多少出場費。”</br> 單啟蘭順著余年的話,問道。</br> “這個看你。”</br> 余年笑道:“少了你也不好意思給我,我相信肯定不少。”</br> “八萬,唱兩首歌。”</br> 單啟蘭笑瞇瞇的看著余年,“你對這個價格滿意嗎?”</br> 八萬?</br> 區區兩首歌賺八萬?</br> 余年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覺得這錢賺的太容易了。</br> 說白了,登上舞臺,唱完兩首歌差不多八分鐘,這就等于一分鐘一萬塊錢。</br> 余年挑眉道:“單姐,你認真的?”</br> “嗯。”</br> 單啟蘭很滿意余年的震驚,知道余年越震驚,就會對娛樂圈越感興趣,“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將價格提到十萬。”</br> “別,八萬就八萬。”</br> 余年說道:“太多了反而不合適。坦白說,我覺得八萬已經不可思議。”</br> “娛樂圈就是這樣。”</br> 單啟蘭聳肩笑道:“錢非常好賺,對于我們公司的部分頂級藝人來說,八萬塊錢不過是一頓飯或者一瓶酒。”</br> “能理解。”</br> 余年點點頭,感慨道:“不僅是現在,就算是未來二十年,明星都是非常賺錢的職業。”</br>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不愿意出道?”</br> 單啟蘭笑著說道:“這絕對比你開超市來錢快的多。”</br> “我這個人不喜歡拋頭露面。”</br> 余年笑了笑,解釋道:“何況我是學生,我只想踏踏實實讀書,其他的事情,出了校門再說。”</br> 當然,這話都是敷衍,真正的原因無疑是余年作為一名重生者,進娛樂圈拋頭露面是個非常大的忌諱。</br> 成為明星,就會被扒出各種事情。</br> 余年不敢保證有人扒出他的事情,而他還圓不過來。</br> “好吧。”</br> 面對余年的想法,單啟蘭沒打算唱反調,心里卻已經有了一步步將余年拿下來的計劃,“既然你不想拋頭露面,那我聽你的。”</br> 就連余年看中的古冰秋都能成為明星,單啟蘭有理由相信,余年會是一個比古冰秋還值得投資的潛力股。</br> 接下來,兩人就古冰秋代言超市的合同內容詳細溝通后,下午準備好合同,當場簽訂。</br> 簽完合同,余年又問單啟蘭要了五張演唱會門票。</br> 晚上,回到古父住的小洋樓,發現古冰秋已經準備好飯菜。</br> 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余年驚嘆的看著古冰秋,感慨道:“沒想到你幾個月沒做飯,廚藝水平不減呀。”</br> “那當然。”</br> 古冰秋驕傲的揚了揚好看的下巴,說道:“身為一個女人,哪能廚藝水平下降。”</br> 說話間,古冰秋破天荒的拿出一瓶白酒給余年和父親倒上。</br> “叔叔不是不能喝酒嗎?”</br> 余年詫異道。</br> “今晚我高興,喝點。”</br> 古父一臉慈祥的看著余年,口吻感激的說道:“小年,不管怎么樣,就算我再不能喝酒,今晚必須陪你喝上二兩。”</br> 自從遭遇家庭變故,女兒舉步維艱,活的卑微心酸,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br> 可他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子,不能為女兒做任何事情。</br> 甚至,他有時候想一死了之減輕女兒負擔,可又擔心女兒接受不了,跟著自己走。</br> 如今女兒在余年的幫助下,一步步成為大明星,有錢有事業,在古父心中,余年就是恩人。</br> 古冰秋知道父親的想法,也知道今晚的父親格外高興,沒有阻攔,順著父親的話說道:“余年,我爸身體硬朗,少喝點沒事。”</br> “好。”</br> 見兩人都這樣說,余年笑著說道:“那我們今晚喝點。”</br> 他心里知道古父對他的感激,若是古父不陪他喝兩杯,心里會一直不自在。</br> “這就對了。”</br> 古父笑瞇瞇的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直爽的年輕人。”</br> 拿起酒杯,古父主動說道:“你對冰秋的幫助,冰秋都跟我說了,冰秋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你,我先敬你三杯。”</br> 說完,一飲而盡。</br> 接著,又連續倒滿兩杯,一口干掉。</br> 古冰秋沒有阻攔,卻眼角泛出晶瑩的淚珠。</br> 這一步步走到今天,實在是太難了。</br> 想到曾經的心酸經歷,古冰秋忍不住落下淚水。</br> 她知道父親也難,難在無能為力,難在心疼她。</br> 眼睜睜的看著她經歷無數的磨難和痛苦,卻無能為力,這將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br> 古冰秋不敢想象,哪怕她平時努力隱藏自己,必然也騙不過父親的眼睛。</br> 還沒吃菜,上來便連干三杯,余年再看到古冰秋眼角的淚珠,非常理解兩人的心情。</br> 他拿起酒杯,二話不說,連喝三杯,這才放下酒杯。</br> “吃菜,快吃點菜。”</br> 古父笑瞇瞇的看著余年,眼中充滿欣賞。</br> 他看了眼女兒,莫名多了一股說不清的心疼。</br> 最后目光又落在余年身上。</br> 打心底里說,古父覺得兩人男才女貌,若是兩人能夠在一起,這是一樁美事。</br> 甚至,女兒這次回來,他能夠從女兒眼中看出,女兒對余年不一樣的眼神。</br> 可古父知道,女兒離過婚,再加上兩人年齡差距,這是女兒在余年面前的劣勢,女兒唯一的優勢,那就是已經是大明星。</br> 古父很想撮合兩人,可認真想了想,覺得順其自然最好。</br> 余年年齡小,就算余年同意,余年家里人不一定同意,女兒已經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他不想女兒再經歷第二次。</br> 將余年的酒杯添滿酒,古父又給余年夾了塊魚肉,說道:“都是冰秋親手做的,多吃點。”</br> “一定,冰秋的廚藝好,我知道。”</br> 余年邊吃魚肉,邊說道:“沒想到時隔幾個月,又能吃上冰秋做的飯,不過以后機會肯定少了。現在冰秋事業越來越好,也會越來越忙。”</br> 說話間,余年順手拿起一張紙巾遞給古冰秋,一切都在不言中。</br> 古冰秋接過紙巾,擦掉眼角的淚珠,笑了笑,說道:“若是你喜歡吃我做的菜,只要有機會,我就給你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