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有什么好看的?”</br> 余年一臉納悶,“你認(rèn)識古冰秋嗎?”</br> “認(rèn)識呀,人家是大明星,更是我的偶像。”</br> 龍媛一臉驕傲的說道:“我的偶像來了,我必須助陣。”</br> “……”</br> 余年滿頭黑線,無奈的說道:“隨你,你什么時候出發(fā)都行,但是你必須一個月內(nèi)搞定這件事情。”</br> “若是搞不定呢?”</br> 龍媛問道。</br> “退錢,我換別人。”</br> 余年毫不猶豫,心想:“你再搞不定,最后三個月人家都封閉式訓(xùn)練了,誰還搭理我?”</br> “一個月太緊張,兩個月吧。”</br> 龍媛商量道。</br> 余年想了想,說道:“一個半月。”</br> “好。”</br> 龍媛笑道:“我同意,接下來你等著我的好消息,我一定幫你搞定。當(dāng)然,方便先簡單的跟我說下簽約內(nèi)容嗎?”</br> “最好是拿到所有商業(yè)活動的綜合性代言授權(quán)。”</br> 余年說道:“若是拿不到,就拿體育這塊綜合性商業(yè)代言授權(quán)。”</br> “這樣呀。”</br> 龍媛皺了皺眉,說道:“說實話,這個難度不小。”</br> “難度小,我就不會出價三十萬。”</br> 余年說道:“合同時間為三到八年,每兩年授權(quán)費用以百分之二十遞增。”</br> 想了想,余年覺得拿到綜合性代言授權(quán)的確有些難度,遂補充道:“如果實在是談不下來,就談體育用品代言授權(quán),以及公司形象代言授權(quán)。”</br> 余年起初是為了利婉連鎖超市,那就必須要有公司形象代言這一項。</br> 至于體育用品代言,那市場就更加廣闊了。</br> “好。”</br> 龍媛點頭道:“既然你做了讓步,那我相信應(yīng)該這一趟應(yīng)該會順利。”</br> 看著余年,龍媛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明明和她差不多的年齡,思維和格局已經(jīng)超過她們這些同齡人,絕對是一支潛力股。</br> 何況,這只是在學(xué)校讀大一,若是出了學(xué)校,龍媛真不敢想象余年的未來有多廣闊。</br> 想到前幾天聽說余年和戴佳在一起的消息,龍媛開始佩服起戴佳。</br> 一個學(xué)姐挑了一位學(xué)弟做男朋友這就算了,居然一挑就是百萬富翁。</br> 這眼光真是毒辣!</br> 出國做了杜克大學(xué)交換生,臨走時不忘搞定百萬富翁男友,這份手段,龍媛都得驚嘆。</br> “你和戴佳怎么樣了?”</br> 龍媛試探性的問道。</br> “就那樣。”</br> 余年聳肩說道:“她現(xiàn)在在國外,我們平時電話聯(lián)系。”</br> 提起戴佳,余年腦海中浮現(xiàn)了戴佳的音容笑貌。</br> 尤其是戴佳千里迢迢趕到江都沖入病房的那一刻,余年永生難忘。</br> “你肯定很想她吧?”</br> 龍媛笑著八卦道。</br> “想有什么用,見不到人,再多的思念都無濟于事。”</br> 余年喝了口咖啡,說道:“她才走,估計見面是半年后的事情。”</br> “那倒是。”</br> 龍媛點點頭,不忘調(diào)侃道:“我記得你以前追周婉,我以為你會和周婉在一起,沒想到你最后和戴佳在一起,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想的,思想轉(zhuǎn)變這么大。”</br> “對于一扇久叩不開的門,就應(yīng)該放棄。”</br> 余年笑道:“再敲下去就不禮貌了。”</br> “可我聽說,周婉后來好像對你有點意思了。”</br> 龍媛笑瞇瞇的盯著余年,想看余年的反應(yīng)。</br> 可惜結(jié)果很失望。</br> 余年聞言,表情古井無波,“都是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拒絕,何必再有意思,追求她的時候,她不鳥我,我轉(zhuǎn)身抱得校花學(xué)姐,這時候你告訴我,你對我有意思,這不是犯賤嘛?”</br> 龍媛立即豎起大拇指,“你說得對,不過我是道聽途說,你別當(dāng)真。”</br> 她擔(dān)心余年會去問,一旦問了,就尷尬了。</br> 余年笑了笑,沒說話。</br> 在他心里,周婉早已經(jīng)是過去式。</br> 既然周婉沒死,他為周婉逆天改命,落下因果業(yè)障,他就不再欠周婉。</br> 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兩清,再糾纏下去沒必要。</br> 眼見余年沒說話,龍媛好奇心大起,“你是不是對周婉還有想法?”</br> “瞧不起誰呢!”</br> 余年放下手中的咖啡,搖頭說道:“我是這么沒有出息的人?”</br>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br> 龍媛笑道:“難道這話不適合用在你的身上?”</br> “那叫犯賤。”</br> 余年翻了個白眼,說道:“只有蠢貨才有這樣的想法。”</br> 心中暗忖:“老子有病才會惦記她!戴佳不香嗎?不就是短時間不能見面嘛,咬咬牙挺過去。”</br> 退一步講,有在周婉身上浪費時間的功夫,還不如和古冰秋“打成一片”,人家好歹看到自己屋里有女人貼身衣物后,二話不說,當(dāng)場脫了自己的給他。</br> 就沖這個舉動,那就是感情深厚。</br> “沒想到,你居然將事情看的這么通透。”</br> 龍媛笑道:“看來在感情上,都得向你學(xué)習(xí)。”</br> “人活著,很多事情就應(yīng)該看的通透,人死了,那就當(dāng)做睡著了。”</br> 余年帶著幾分調(diào)侃卻發(fā)自內(nèi)心的闡述這個道理。</br> 笑話,作為兩世為人的重生者,若是這種事情都看不透,那就是白活。</br> 龍媛微微一怔,說道:“這不像咱們這個年齡段人說的話,人死了怎么能當(dāng)做睡著了呢?”</br> “我開玩笑的,你別當(dāng)真。”</br> 余年笑瞇瞇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人死了無能為力,一切應(yīng)該往好處想。”</br> 心想:“說不定和我一樣重生了呢,我都能,說不定別人也能,這都不是絕對的事情。”</br> “那你是想的通透。”</br> 龍媛嘆了口氣,感慨道:“若是什么時候,我有和你一樣的想法,那就好了。”</br> “怎么?沉浸在你爸媽離婚中無法自拔?”</br> 余年一針見血道:“你爸媽走出來彼此對象都換好幾個了,你還在想,你以為你自己在演情景劇呢?不斷排練?”</br> “……”</br> 龍媛猛地一怔,一臉錯愕的望著余年,“我發(fā)現(xiàn)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br> “人生不就是這樣嘛。”</br> 余年聳肩道:“切勿一葉障目!”</br> “可有些事情,忍不住不想。”</br> 龍媛嘆氣道。</br> “閑的!去工地天天搬磚累成狗,你就不想了。”</br> 余年認(rèn)真道:“說實話,不管人生好壞,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都是獨立的,就算不婚、離婚或者看著別人離婚結(jié)婚,為什么要否定呢?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這樣的人生就不精彩,就一定要悲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