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br> 余年坦誠道:“另有其人。”</br> 藍秀雙的臉上多了抹小失望,“你這才開學幾天?這就開始下手了?是不是太心急了?”</br> “藍姐,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就算是你花費再多的時間,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br> 余年不是傻子,這女人無非是想玩個大學生。</br>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能怪這女人,這年頭三十歲左右的人都想玩個清純靚麗的大學生。</br> 大學生和三十歲左右的社會人士相比,拋除濃烈的青春氣息不談,單是那緊致的肉感都和身上釋放出的微妙體香,都足以讓一個人上頭。</br> 藍秀雙絲毫不氣餒,似乎早已經知道會有挫折,“不著急,藍姐一點都不著急,咱們先做朋友,時間長了你就知道藍姐的好了。”</br> 余年嘆了口氣,說道:“做朋友可以,耍朋友不行,你能接受的話,咱們就做個朋友。”</br> 藍秀雙沉默了會兒,點頭道:“我能接受。”</br> “好。”</br> 余年松了口氣。</br> 其實心里多少有些私心,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重生后,重生前的朋友都不認識他,他必須要結交些朋友,方便未來在這個城市扎根。</br> 至少,在某些不方便的時候,有能夠互幫互助的人。</br> 而藍秀雙作為一名老油條,再合適不過。</br> “既然我們已經成為朋友,那我去我工作的地方轉轉。”</br> 藍秀雙挑了挑眉,笑瞇瞇的說道:“就在這附近,離你學校不遠。”</br> “這個……”</br> 余年遲疑道:“要不改天吧。”</br> “干嘛要改天,就今天吧。”</br> 藍秀雙拉著余年的胳膊拖著就往工作的方向而去,嘴上念叨道:“你知道姐在哪里工作,姐知道你在哪里上學,以后你找我,我找你,都方便,朋友嘛,就是用來走動的,要是不走動,那就不是朋友了。”</br> 余年本想拒絕,可在藍秀雙的拖拉硬拽之下來到一家名為皇后的會所。</br> 會所的規模很大,尤其是皇后會所四個鎏金大字相當氣派。</br> 一進會所,就有人向藍秀雙問好,稱呼為藍姐。</br> 看的出來,藍秀雙在這里有些地位。</br> “不瞞你說,姐是這里的宣傳部經理,在這里有些地位,以后你來玩報姐的名字,姐肯定給你安排的妥妥的。”</br> 藍秀雙踩著高跟,高跟與地面撞擊發出富有節奏的撞擊聲,由此可見此女心性高傲,一來到這里,如同回到自己主場。</br> “謝謝藍姐。”</br> 余年環顧四周,發現環境不錯,提議道:“既然來了,不如我們開個包廂唱歌吧。”</br> 藍秀雙意外的看了余年一眼,詫異道:“這種地步你來過?居然知道唱歌?”</br> 余年不夸張的說,以前的他是KTV里面的常客,優秀的嗓音一次次讓他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br> 若是他選擇出道,說不定都沒有刀郎混的份兒。</br> 只是余年到KTV唱歌,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心情不好,想起了曾經跳入南湖的周婉。</br> “江都雖然小,但是會所肯定是有的。”</br> 余年笑道:“這不奇怪吧?況且以前我有個同學很有錢,帶著我去過幾次。”</br> “原來是這樣。”</br> 藍秀雙沒有多想,來到前臺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帶著余年上了二樓,“你才來當地不知道,這里的玩法可比江都有趣的多,以后你跟著姐,姐帶你長見識,慢慢玩。”</br> “我沒想到一個會所都設有宣傳部經理的位置,按理說這不應該是營銷部嗎?”</br> 余年沒有接藍秀雙的話,而是問出困惑。</br> “不一樣,正所謂酒香也怕巷子深,皇后會所能夠發展到這么大的規模,可是有我一份功勞。”</br> 藍秀雙一臉自信的說道:“別看我只是個小小的宣傳部經理,可這場子要是離開我,那損失自然是不小。”</br> 一名男服務員走過來,帶著兩人進入了一個包廂,將機器調試好后,恭敬的說道:“藍姐,還有什么吩咐嗎?”</br> “一個果盤,另外將我的存酒拿來,對了……”</br> 藍秀雙看了余年一眼,伸手將服務員招至耳邊,低聲一陣吩咐,后者這才離開。</br> 服務員走后,藍秀雙將話筒遞給余年。</br> 余年接過話筒,走到操作臺前一番操作,隨后回到了沙發。</br> 伴奏響起,聲音回蕩在包廂之中。</br> 藍秀雙饒有興趣的看著拿著話筒的余年。</br> 來這里消費的男人幾乎沒有唱歌好聽的,她不認為余年的歌聲會好聽。</br> 不過她看得出來,眼前的大學生肯定是剛剛經歷了什么事情。</br> 余年看著電視屏幕上的歌詞,輕咳一聲,輕柔的歌聲從口中發出:</br> “這熟悉的天氣。”</br> “留在深處的記憶。”</br> “似乎那次我們相遇。”</br> “是緣分前世的積累。”</br> “那曾經的旋律。”</br> “卻不能再次響起。”</br> “是否我們無法逃避,早已經注定的結局。”</br> ……</br> 低沉充滿磁性的歌聲從余年口中發出,短短幾句歌下來藍秀雙已經被徹底驚呆。</br>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余年,心中掀起驚濤駭浪。</br> 好聽!</br> 這絕對是她近幾年聽過最好聽的嗓音。</br> 低沉滄桑的歌聲仿佛歷經了無數世事,更像是一位經歷了山盟海誓情傷的人。</br> 房門被推開,服務員帶著一名背著書包穿著學生裝的女孩正走進來。</br> “藍姐……”</br> 不等女孩開口,藍秀雙連忙揮手打斷,“別說話。”</br> 歌聲依舊在繼續:</br> “我不能看你流淚幾公里。”</br> “只是我還沒有鼓足勇氣。”</br> “還沒告訴你。”</br> “對不起我愛你。”</br> “就算有一天脫離了身體。”</br> “我依舊無法與你分離。”</br> “還要和你繼續在一起。”</br> “對你說上那句我愛你。”</br> 一首歌唱完,余年緩緩放下話筒。</br> 這次不僅藍秀雙驚呆,就連門口的服務員和學生打扮的女孩都美眸圓瞪,滿臉不可思議。</br> 包廂里除了下一首歌的音樂聲,每個人都被剛才一幕震撼到寂靜。</br> 這首《對不起,我愛你》四月份發行,短短幾個月遍火遍大江南北,被稱為年度最佳金曲。</br> 可誰都沒有想到,余年唱的竟然比原唱好聽,更加有感情。</br> 良久,回過神來的藍秀雙鼓起掌,“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有唱歌天賦,你要是出道,真沒這些歌手混的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