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br> 王碩目瞪口呆,表情驚訝道:“你沒開玩笑?影子真的是一個人?”</br> “沒錯。”</br> 吳飛儀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是我朋友嘛,這事兒肯定不會有錯。”</br> “天啊!太不可思議。”</br> 王碩如遭雷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一個人,怎么可能創作出這么多風格不同的詞曲?難道這人有好幾個大腦?”</br> 若不是吳飛儀親口告訴他,他根本不敢相信。</br> 吳飛儀有些意外,雖然自己震驚,但是沒王碩這么震驚,“不就是風格不同嘛?有那么驚訝?”</br> “你不是專業詞曲創作人,你不懂。”</br> 王碩一臉正色的說道:“詞曲創作風格,不是你想變就能改變,就算是刻意改變,也無法完全脫離前面詞曲的風格,若是完全改變,那說明……”</br> 說到這兒,王碩神色閃爍,沒再說下去。</br> “說明什么?”</br> 吳飛儀急迫的問道。</br> “說明這些歌大概率有其他人代筆。”</br> 王碩認真道:“不過看市面上的那些歌,很難找到與他這些歌曲風格類型的,就比如《傷不起》這首歌,太潮流大膽,沒有詞曲創作人會這樣創作。”</br> 杵著下巴,王碩補充道:“最讓我納悶的是,《傷不起》里面的‘微博’是什么,這個地名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為此我查了很多資料,沒有任何頭緒。”</br> “可能你沒聽說過吧。”</br> 吳飛儀問服務員要了兩瓶飲料,將其中一瓶遞給王碩,說道:“你放心,影子是一個人,這件事兒我敢肯定,至于是否有人代筆,我覺得沒有,因為我見過他們公司的經理,單是獨家簽約金這一塊就將近百萬,若是有人代筆,就不會給出這么大一筆獨家簽約金。”</br> “那倒也是。”</br> 王碩打開汽水喝了口,無限感慨道:“沒有公司是傻子,也沒有幾個才華橫溢的人愿意成為別人的代筆。</br> 何況影子隨便一首歌都能吊打整個詞曲圈,沒人愿意將名氣讓給別人。大概率,這便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才華吧!”</br> “說說這首歌。”</br> 吳飛儀重新將話題拉回《聽媽媽的話》這首歌上,“賺到錢我們怎么分?”</br> “包裝推廣這首歌的費用全部由我承擔。”</br> 王碩想了想,說道:“賺到錢后,咱們四六分成。”</br> “誰四誰六?”</br> 吳飛儀問道。</br> “你六,我四。”</br> 王碩笑道:“滿意嗎?”</br> “還行。”</br> 吳飛儀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不算黑。”</br> “主要是你這首歌值錢,否則就算是給你九成,你也賺不到錢。”</br> 王碩苦笑一聲,看著桌上的歌詞,感慨道:“我能不能成功上岸,就看這首歌了。”</br> “你打算讓誰唱這首歌?”</br> 吳飛儀說出了心里最好問題。</br> “這還用說嘛。”</br> 王碩一拍大腿,理直氣壯道:“當然是我自己啦,這么好一炮而紅的成名大好機會,我要是讓給別人,那豈不是憨批一個?”</br> “呃……”</br> 吳飛儀滿頭黑線,無語道:“你想好了?”</br> 扭開瓶蓋,喝了口飲料,吳飛儀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雖然我承認你是個歌手,但是你的水平能駕馭的了這首歌?”</br> “放心吧。”</br> 王碩拍著胸脯說道:“肯定沒問題。”</br> 吳飛儀想起余年說的話,忙不迭的阻止道:“你別開玩笑,影子告訴我,這首歌演唱難度非常,一般人駕馭不了。”</br> 吳飛儀很想直白的告訴王碩,你要是有水平,早就成名了,何至于現在還是一副落魄樣,普通水準的歌曲你都搞不定,你來搞這首,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麻。</br> 吳飛儀很想說實話,可又擔心傷害了王碩的自尊心,于是委婉的說道:“這樣吧,你拿回去先試唱,你若是駕馭不了,就找個專業歌手。”</br> “好。”</br> 王碩看出吳飛儀的擔心,說道:“這事兒我聽你的。”</br> “沒事我先走了。”</br> 吳飛儀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到點了,我回去睡一覺。”</br> “誒誒誒,別走呀。”</br> 王碩一把拉住吳飛儀,帶著祈求的口吻,笑瞇瞇的說道:“你看我來都來了,能不能將影子介紹給我認識一下。”</br> “認識他做什么?”</br> 吳飛儀停下腳步,好奇道。</br> “這不是廢話嘛。”</br> 王碩無語的說道:“當然是增加人脈呀,說不定以后他能幫上我呢。”</br> “……”</br> 吳飛儀無語道:“你這臉皮真厚。”</br> “就當幫我個忙行嗎?”</br> 王碩嘿嘿笑道:“他是我的偶像,我太想見到他了。”</br> “別開玩笑了,人家忙著呢,就算是讓你見,你見到他又沒點正事。”</br> 吳飛儀撇嘴說道:“這不是純粹耽誤時間嗎?況且你指望人家幫你,你跟人家半點關系沒有,人家憑什么幫你?真當你能千里馬找到伯樂?”</br> “就算是不能幫到我,可以增加人脈呀。”</br> 王碩笑瞇瞇的說道:“多個朋友多條路。”</br> “王碩,你都二十七了,別跟小孩子一樣。”</br> 吳飛儀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個年齡,不知道什么叫做人脈?人脈人脈,就是人的脈搏,說白了都是共生關系,你不能為別人提供幫助,那就不是人脈,我一個學生都能明白,為什么你不明白?”</br> “唉。”</br> 王碩聞言,瞬間萎靡不振的躺坐在椅子上,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人家可是影子呀,我若是能夠搭上他的線,說不定哪天就重新站起來了。</br> 你也知道,為了這個音樂工作室,我把家底都敗完了,再有幾個月賺不到錢,就只能破產。”</br> 說到這兒,他看向吳飛儀,哀求道:“飛儀,你就讓我見見他吧,看在咱們這幾年的友誼份兒上,行嗎?”</br> 眼見吳飛儀沒說話,王碩補充道:“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好嗎?”</br> “唉。”</br> 吳飛儀無奈的嘆了口氣,別看她表面比誰都精明,可心底也有柔軟的地方,最見不得的就是王碩這種人。</br> “行吧行吧,說好了,就見一面。”</br> 吳飛儀妥協道:“如果他不愿意見你,你就趕緊走,別再在這兒耽誤時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