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像金磚這種仗義的人,誰不喜歡?</br> 在余年找金磚幫忙辦事的第三天,就傳出了周和出事的消息。</br> 腿是晚上被人打斷的,人是早上被人發現的。</br> 周和被人發現的時候,右腿膝蓋骨粉碎性破裂,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多處淤青。</br> 人被拉到醫院的時候,經過醫生檢查,直接給出右腿殘廢的診斷結果。</br> 就算痊愈出獄,將來不是坐在輪椅上,就是杵著拐杖。</br> 當周和從病床上醒來得知消息的一刻,瞬間陷入崩潰,不甘的咆哮聲響徹整間病房……</br> 接到出警命令的趙得柱親自帶隊調查,可一連調查多日,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br> 很快,周和將懷疑余年的事情告訴了趙得柱,其實趙得柱心里也猜測到會是余年。</br> 按照慣例,趙得柱讓余年錄了個口供,也沒深究。</br> 對于錄口供這事兒,余年十分樂意。</br> 因為他本來就沒打算藏著掖著,這次他要讓周和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事兒就是他干的,可你就是拿我沒有辦法。</br> 錄完口供,余年直奔醫院,提著水果笑瞇瞇的坐在周和身旁,安慰道:“正所謂人狂有禍、天狂有雨,試問蒼天饒過誰?你呀,這次就當長個記性,以后學會低調做人、高調做事。”</br> 周和眼睛充血的瞪著余年,氣的渾身發抖,“是你干的?對不對?”</br> “瞎說!”</br> 余年故作不悅道:“我是那種人嘛?哪兒有學生敢將老師腿敲斷的?真要是這樣,那你得好好反思下自己這個老師當的怎么樣,以至于讓學生記恨成這樣。”</br> “你……”</br> 周和呼吸一滯,握拳砸向余年。</br> 卻被余年擋住拳頭的同時一巴掌抽在臉上,并笑著說道:“你還年輕,這是我給你上的人生第一堂課!好好記住,你會受益匪淺!”</br> 說完,起身離開,將旁邊的水果順勢提走。</br> 走到門口,余年轉身走回來,將周和親戚朋友送來的水果一并帶走。</br> “……”</br> 周和感覺余年的話很熟悉,還沒從余年的話中反應過來,就目瞪口呆的看到這一幕,一雙眼睛瞪如牛大,氣的險些一口老血噴出……</br> 辦公室內,牧泛琴眉頭緊皺。</br> 得知周和被人敲斷腿的消息,牧泛琴很驚訝。</br> 她下意識就想到這事兒是余年干的。</br> 可回頭一想,余年就是個學生,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敲斷周和的腿。</br> 為此,她專門派秘書通知余年來她辦公室,可余年鳥都不鳥。</br> 這讓牧泛琴心中不悅的同時立即肯定下來,周和的事情就是余年干的。</br> 想到余年如此烈性,牧泛琴搖了搖頭,感慨道:“真是出身牛犢不怕虎據,早晚要因為魯莽栽個大跟頭。”</br> ……</br> 鴻泰報社。</br> 羅伊垂頭喪氣的從總編辦公室走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看著手上余年被采訪的報道,心煩意亂。</br> 她本以為余年拒絕她的采訪,就會拒絕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獨家采訪居然被別的報社搶走。</br> 羅伊既頭疼,又無可奈何。</br> 想到自己因為摳門,沒有請余年吃飯聯絡感情,錯失掉這次采訪的機會,心中的悔意如潮水般涌出。</br> 這邊,余年剛與戴佳逛完街分開回到小洋樓,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br> 來人是柏婷,身旁站在一個女閨蜜,就是上次說余年和孫猛裝比的廖鏈。</br> 廖鏈迎上余年的眼神,想到上次嘲笑余年裝比的事情,連忙心虛的移開視線。</br> 這段時間余年登上報紙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僅僅兩款小游戲就賣到三百八十萬天價的事跡基本傳遍全校。</br> 以前不拿正眼看余年的廖鏈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余年。</br> “柏婷,我先回去,你們聊。”</br> 廖凌深感尷尬,在柏婷耳旁說了聲,轉身快速離開。</br> 余年看了眼離開的廖鏈,見對方低著頭,也就沒有主動打招呼。</br> 來到柏婷身前,余年好奇的問道:“你是來找我的?”</br> “嗯。”</br> 柏婷點了點頭,說道:“恭喜你,游戲賣出天價。”</br> “都是運氣。”</br> 余年說道。</br> “如果你現在再告訴我,游戲外掛不是你做的,我一定不相信。”</br> 柏婷莞爾一笑,重新打量著眼前的余年。</br> 不是特別帥,也不是特別丑,長相純屬中上等。</br> 其實也就普普通通,放在人群中,不一定一眼認得出來,可偏偏兩款小游戲就能賣出三百八十萬的天價。</br> 這個年紀就能賺到這么多錢,簡直讓柏婷感覺匪夷所思。</br>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br> 余年笑道:“我承認,游戲外掛是我做的。”</br> “我打聽過,這個東西不合規。”</br> 柏婷雙手環抱,饒有興趣的看著余年,“你就不怕被抓進去?”</br> “有哪條法律能夠判定游戲外掛違法?”</br> 余年先是反問,繼而笑著說道:“如你所說,不合規,但不違法。”</br> 柏婷先是點點頭,接著拍著手掌說道:“你還真有一手。”</br> “聽同學說,你是燕京人?”</br> 余年說道。</br> “沒錯。”</br> 柏婷說道:“老家燕京。”</br> “從首都來的就是不一樣,從說話到氣質,都不同凡響。”</br> 余年點點頭,說道:“你今天來找我什么事情?”</br> “我想跟你一起做游戲研發。”</br> 柏婷面露期待的說道:“看的出來,你在游戲研發這一塊在國內算是遙遙領先,大家都學計算機,可以說是志同道合。”</br> “你想進入我的公司做兼職?”</br> 余年困惑道。</br> “我希望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進入。”</br> 柏婷說道:“別看我目前讀大一,但是我有豐富的計算機編程經驗,三年前就已經開始接觸計算機。”</br> “我有三百八十萬,還有完整的公司,甚至健全的游戲銷售渠道。”</br> 余年笑了笑,問道:“你有什么?不會是打算白嫖我吧?”</br> “我可以幫你在燕京再開一家嵐圖會館。”</br> 柏婷漂亮的臉蛋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說道:“甚至可以讓你的生意做到燕京,足夠嗎?”</br> “你調查過我?”</br> 余年說道。</br> “為什么不能呢?”</br> 柏婷繞著余年轉了一圈,笑著說道:“既然是合作拍檔,那就應該對合作拍檔有個足夠的了解。”</br> 說到這兒,柏婷笑道:“如果你想將生意做大做強,那你應該明白,將生意做到燕京,沒有人幫助,幾乎可以用步履蹣跚來形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