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錯了就好。”</br> 戴佳給了余年一記白眼,“這次的事情我放過你,下次要是再占我便宜,我饒不了你!”</br> “姑奶奶呀,我就算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呀。”</br> 余年哭笑不得,連忙出了房間。</br> 可剛一出門迎面就碰到來找戴佳的邢倩。</br> “你……你們這是……”</br> 邢倩目瞪口呆,做夢都沒有想到兩人竟然會昨夜睡在一起。</br> “小倩,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br> 戴佳趕忙開口解釋,可解釋一半,卻沒再說下去。</br> “不是我想得那樣,是什么樣?”</br> 邢倩打量著兩人,抿唇問道:“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br> 戴佳目光投向余年,想看余年怎么解釋。</br> “沒有,我和戴佳是清白的。”</br> 余年沒過多解釋,除了尷尬外覺得沒必要,“吃飯吧,芳姐肯定把早餐做好了。”</br> 說完,大步離開。</br> 戴佳和邢倩目光相接,戴佳聳了聳肩膀,“真沒什么。”</br> 嘴上這樣說,心里有些失落。</br> “真沒什么?”</br> 邢倩挽住戴佳的胳膊,旁敲側擊,“那他為什么從你房間出來?”</br> “剛進來。”</br> 戴佳微微一笑,“好啦,你不要多想啦,他喜歡周婉,你是知道的。”</br> “那倒是。”</br> 邢倩點點頭,覺得戴佳說的有道理。</br> 像余年這樣的性格,換個人喜歡很難。</br> “走,下樓吃飯。”</br> 戴佳拉著邢倩下了樓。</br> 這時候,余年已經從廚房里盛了稀飯自己吃起來。</br> 除了平時熟悉的幾個人,今天早上增加了古冰秋。</br> 李芳看古冰秋一個人,索性就將古冰秋交過來一起吃早餐。</br> 閑聊間,余年從古冰秋口中得知古冰秋父親早年因為意外雙腿被截肢,一直坐在輪椅上。</br> 古冰秋以前是一位音樂老師,結過一次婚,因為男方出軌,最后選擇離婚,加上學校的流言蜚語,只好帶著父親來到大城市求生。</br> 余年知道,古冰秋是一位苦命的女人。</br> 剛吃完飯,余年就收到了郵遞員的遞來的信件。</br> 信是單啟蘭寄來的,內容很簡單:</br> 《我相信》這首歌已經包裝發布,前期已經取得不錯的市場效果。</br> 除了傳遞這條好消息外,讓余年盡快準備下一首歌,大夏娛樂想要進軍內地,加速在內地的發展腳步。</br> 另外,讓余年推薦下身邊唱歌功底好的人。</br> 余年看的出來,單啟蘭的主意已經打到他的身上,想讓他出道。</br> 不過余年對出道真沒興趣。</br> 余年寫了封信給單啟蘭回了過去,再次鬼使神差的來到9號樓。</br> 深秋的天氣,已經有了些涼意。</br> 站在9號樓下的余年,心里有著說不清的復雜,更多的是踏實。</br> 他喜歡周婉,發自內心的喜歡。</br> 上學的時候周婉就已經是他的白月光,哪怕是活過一世,周婉依舊是他心中最想在一起的人。</br> 看著人來人往的學生,余年感覺自己魔怔了。</br> 是的。</br> 就是魔怔!</br> 可偏偏,余年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br> 就算是撞了南墻,也不想回頭。</br> 周婉從宿舍門口走出來,注意到站在大樹下的余年。</br> 往常周婉都會錯身而過,這次周婉走到余年身前的時候停了下來。</br> “你怎么來了?”</br> 周婉明知故問,卻面帶幾分笑容。</br> 這是余年從周婉臉上看到不曾多見的笑容。</br> “想你了,來看看你。”</br> 余年看著近在咫尺間的周婉,很想上前抱抱讓自己魂牽夢縈了兩世的女孩,卻只能克制住心底的沖動。</br> “嗯。”</br> 周婉心里說不清的復雜,不知道該如何接余年的話,只能點了點頭。</br> “現在看到了,我走了。”</br> 余年留給周婉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離開。</br> 他喜歡周婉不假,想約周婉出去玩不假,可余年知道對方已經三番兩次的拒絕,自己可以喜歡別人,但是不能打擾別人。</br> 看到余年的背影,周婉的心情更加復雜。</br> 時間過的很快,余年每天除了正常上課,基本待在小洋樓,密切關注著電話。</br> 終于,在第四天晚上凌晨一點的時候,余年接到了來自皇后會所的電話。</br> “成了。”</br> 簡單兩字掛斷了電話,余年的心里卻瞬間有了底。</br> 余年立即來到辦公室,找到了吃住都在辦公室的曲飛。</br>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br> 余年點了支煙,直奔主題。</br> “事情成了?”</br> 曲飛一臉激動。</br> 頭一次做這種事情,曲飛感覺格外刺激。</br> “嗯。”</br> 余年點了點頭,說道:“按照我跟你說的,將邢掣釣蚌的事情發布到論壇置頂。”</br> “沒問題。”</br> 曲飛做了個OK的手勢,笑道:“我們論壇一發布,就已經有了很多人氣,這次絕對讓他一炮成名!只是……”</br> 說到這兒,曲飛遲疑道:“我擔心邢掣猜到這事兒是我們做的。”</br> “沒事兒。”</br> 余年聳肩道:“我打算讓他知道。”</br> “什么意思?”</br> 曲飛意外道:“你打算跟他真刀真槍的干?”</br> “他坑了我,我總要還他。”</br> 余年抽了口煙,說道:“有來有往,這才算博弈!況且,我們發布的是事實。”</br> 曲飛深深的看了余年一眼,心底里越發覺得余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br> 除了有生意頭腦,還有博弈頭腦。</br> 要不是三天兩頭和余年見面,曲飛都懷疑余年不是一個剛上大一的學生,而是經歷社會世事的中年人。</br> “搞定了。”</br> 曲飛指了指電腦畫面,說道:“他釣蚌被抓的事情明天早上就會傳出去。”</br> “不夠。”</br> 余年搖了搖頭,說道:“你跟我出去一趟,咱兩把準備的宣傳紙發出去。”</br> 余年想過了,學校人數眾多,能上網的學生畢竟是少數。</br> 他能黑掉邢掣創建的論壇,邢掣就有可能黑掉他們創建的論壇。</br> 所以,將這件事情通過撒宣傳紙的這種方式傳播出去,是最穩妥的辦法。</br> 也是讓邢掣臭名遠揚最快的辦法。</br> “來真的?”</br> 曲飛震驚道:“我以為你開玩笑的呢。”</br> 從抽屜里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數百張宣傳紙張,曲飛感覺心跳加速。</br> 紙張上面的內容很簡單,但是卻勁爆無比:</br> 學生會會長邢掣釣蚌被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