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冥河,共有五條。分別是:哀嘆之河,柯寂托絲;火焰之河,毗莉佛勒戈彤;痛苦之河,阿刻戎;遺忘之河,里忒;憎恨之河,斯堤克斯。</br> 冥河之水都稱之謂弱水。因為比塵世的水要輕,別稱“羽沉河。”冥河水黑如墨。腐蝕性、毒素性非常強。就算是無形無質的靈魂,也會被侵蝕、中毒。往來擺渡的船只制作材料,非常特殊。</br> 黃潮生望著面前的冥河。靜寂的毫無波瀾。除不時升起的碧綠色的霧氣,似一層神秘的輕紗。</br> 忽然,黃潮生直接向冥河走去。讓痛苦中掙扎中,時刻緊盯著黃潮生的三頭地獄犬,恐怖深入到靈魂里去了。</br> 冥河,地獄里無論神也好,怪也罷。皆是運用神通,保護自己免受傷害。而眼前的東方人,簡直是瘋子。不用任何保護,就下到冥河中。</br> 看著黃潮生,緩慢的向下沉著。三頭地獄犬欣喜不已。按這個速度,自己片刻后,便可以逃出黃潮生術法束縛。</br> 好痛苦。這應該是痛苦之河。黃潮生整個身體浸在冥河水中。皮膚上,似有億萬只螞蟻啃咬;肌肉如千刀萬剮;骨頭,被巨力扭曲著。痛苦的層次感,非常清楚。最為關鍵的是,意識一直清醒著。</br> 東方,黃潮生曾經在輪回大道,受過靈魂碾碎之痛。雷電深淵,受過雷電海洋的淬體之痛。雷祖雷澤的二次鍛體之痛。</br> 黃潮生并非是受虐狂。正是因為有了前幾次的痛苦,造就了黃潮生不凡的體質。因此,才有冥河之中,尋奇遇的怪念頭。何況,黃潮生伏羲神術的輔助神通:五行同化,已經有了升級版:天地同我的加持、保護。還有神位在身。</br> 生與死,對黃潮生而言,意義是相同的名詞。有恃無恐是讓思想越出禁錮的根本。</br> 除了這些,就沒其它特殊的東西嗎?黃潮生身上的痛苦逐漸減輕。讓他知曉,自己免疫系統,已經建立起來了。</br> “滋——”</br> 黃潮生正在思考中,聽到這個聲音短促響起。頓時,毫無波瀾的痛苦之河,產生了漩渦,越來越強大。漩渦的根源則是黃潮生印堂處。剎那間,連同黃潮生的意識也順著漩渦,急速被吸了進去。</br> “這是什么地方?一片虛無。”</br> “誰知道?”</br> “莫非,到了新的星際領域了?”</br> “不可能吧!星際飛船,被那群傻瓜將能源耗盡了。”</br> “船長太笨。”</br> “不能那樣講。當初,都是為了項目盡早完成,早點返航。”</br> 意識宇宙中,黃潮生穩定身形。聽到身旁五個聲音相互交談著。心道:莫非,它們就是冥河中的秘密?</br> “你們是什么東西?”黃潮生直截了當的問道。</br> 一時間,爭論不休的聲音停止了。</br> “我是這個空間的主人。快些講,你們是怎么來的?否則,將你們——”</br> 黃潮生的威脅尚未說完。只見自己虛無的意識體周圍,五種顏色的輕霧,迅速的擴張著。</br> 這是什么?它們在干什么?黃潮生望著輕霧,發出疑問。</br> 突然,空間里出現個光線的斑點。眨眼間的功夫,斑點向四周發散式的裂開。一個金閃閃的亮球呈現出來。金球一現世,以自身為中心,立即吸引著輕霧。且將輕霧一一點亮。</br> 意識宇宙中,以金球為中心,形成無數條美輪美奐的亮帶。似宇宙中的星云,煞是的壯觀、好看。隨著時間的推移,金球一邊吞噬著,一邊在身旁形成無數個小型的球體。</br> 忽然,金球閃了下。一道無比劇烈的沖擊波,向四面八方呼嘯而去。黃潮生再看時,沒有了金球。一個巨大的眼球。它的周圍縈繞著,剛形成的光亮小球形成的線。黃潮生沒認出它來。</br> “主人。終于又見到你了。”巨大的眼球,盯著虛無狀的黃潮生,說道。</br> 黃潮生聽到她的聲音,正是化形為自己神眼的書蟲綠痕。</br> “主人送的這些東西,太及時,太重點了。否則,真不知,何時與主人再相會?”</br> 黃潮生聽的一頭霧水。不過,他隱約判斷的出,事情定然與冥河中得到的東西有關。</br> 西方五大冥河,河名個個是情感。按人的七情六欲來推算。無論如何,也是對不上號。唯有與五行相合。本著對研究認真的態度,黃潮生不敢下結論。</br> 黃潮生正思考中。突然,自己腦子短暫的停頓。兩只肉睛,隨即變成白熾化。盡管只有一瞬間,黃潮生明白了一切。</br> 五大冥河中,存在的東西,超出黃潮生的推測。他們是一種類似納米的高級智慧體。</br> 教廷地下,存在的空間裂隙世界。黃潮生遇到宇宙飛船的管理員,取名為:雅典娜。它被黃潮生當成管理端腦看待。雅典娜卻是貨真價實的外星人。</br> 只不過,雅典娜可將身體與精神一分為二。冥河中的存在的,便是雅典娜的身體部分。空間裂隙世界的,則是精神部分。</br> 了解情況后,黃潮生的世界觀再次被顛覆。月球。黃潮生滿腦子都是它。看來,自己對它的關注還是太少了。或許,放著一個大寶庫在面前,卻從未正眼看過它一眼。</br> “主人。綠痕已經蘇醒。從此,可以陪伴在主人了。”</br> “不必。”</br> 對于綠痕的要求,黃潮生一口否絕。</br> 東方時,盡管冥界為六界底層。黃潮生無論從神話故事,還是親身經歷,隱約感覺到它的不凡之處。只因自己身份等所限制。本來有探索一番的心,現實中無法辦到。</br> 西方之行,黃潮生其中一個重要目的,便是地獄探索。</br> 剛剛,黃潮生收到綠痕傳來的消息。整個人都驚呆了。</br> 這個小小的星球上,還隱藏著多少驚天的秘密?誰也不知曉。黃潮生的實力確實非常強勁,但他害怕。害怕在繼續的探索中,發現自己完全不堪一擊。</br> 對未知領域的探索,從來是都充滿著向往,同時伴隨著無限的恐懼。</br> “主人的意思。”</br> “嗯!”黃潮生接過綠痕疑問,說道,“沒有將你修煉到極致,絕不會公之于眾。”</br> “明白了,主人。主人要動用我的神通,不必啟動神眼。可通過方才的能力,直接運用。”</br> 綠痕說著,黃潮生虛無體的雙眼,又發生了變化。這是綠痕吞噬納米智慧體,獲取的新本領。</br> 黃潮生心神一動,回到現實之中。</br> 冥河中,水,歸于平靜。黃潮生從河水中站起身來。頓時,整個世界變的靜悄悄的。</br> 只見冥河兩岸,密密麻麻的立著許多鬼魂。用空洞的眼睛,帶著恐怖的神情,盯著黃潮生。</br> “你是什么人?攪得整個冥府不寧。”</br> 黃潮生望向喊話人。這人生的唇紅齒白,體型健美的年青人。</br> “你,又是誰?”</br> 黃潮生的反問,讓他身旁的兩位年青人,高傲中冷眼盯著他。</br> “真是有眼無珠。地獄三判官,你可認識?”</br> 哦!黃潮生方才恍然大悟。</br> 哈迪斯管理的冥界,宙斯的三個兒子:米諾斯、拉達曼迪斯、艾亞哥斯,各自負責審理靈魂的思想、言論、行為。看來,定然是這些年青人莫屬。另外,還有正義女神狄刻,手持利劍,評判靈魂的善惡。決定靈魂進入樂園,還是下地獄。</br> “哈迪斯要宴請我。人來了,他在何處?”黃潮生將河岸上的生靈,掃視數遍,不見美貌的女子。開口又問道。</br> “哈哈。”</br> 一句話,引得冥河兩岸,嘲笑聲一片。</br> “轟——”</br> 盡管,黃潮生此生,遇到無數次被嘲笑的場面。當下,他卻沒有再忍氣吞聲。一股強橫的力量,由體內向外激蕩而出。震的冥界,人仰馬翻,墜入冥河者無數。黃潮生輕抖了身體,腐蝕不堪的衣服被換掉。</br> “你是來鬧冥府的?”</br> “還用多問。先前,讓五大冥河,河水倒流。他就不知,冥河是冥界與現實世界的分界線。一旦出現異常,會導致兩界崩塌。”</br> “多說無疑。先擒下他,再作打算。”</br> “各軍團聽令,殺了他。”</br> 宙斯的三個兒子,一聲令下。冥河兩岸的大軍,不容分說,向黃潮生殺奔而來。</br> 哈迪斯連陰謀都不用了,直接上了陽謀。黃潮生心道。心念一動,一個閃現離開了是非之地。</br> 殺氣騰騰的眾人,撲了個空。紛紛向三位判官望去,等待下一步的行動指示。</br> “哈哈。你們看,跟我猜測的相差無幾吧?”米諾斯一見,異常得意。</br> 拉達曼迪斯望著米諾斯,疑惑中顯出笑容,言道,“相傳這東方人所到之處,銳不可當。能跟戰神阿瑞斯約戰,盛名之下,多少有些真本領。”</br> “不是臨陣脫逃嗎?”米諾斯盛氣凌人的說道。</br> “不過。能讓那么多的人傳揚。不會如此不堪吧?”拉達曼迪斯依舊半信半疑。</br> 艾亞哥斯謹慎的說道,“二哥之言,很是在理。這人雖不接戰。可是,冥界,能攪的天翻地覆。單憑這份本領,縱橫天下,又有幾人能做到?”</br> “你們若害怕,就留下。我領兵前去,必要將這東方人擒獲。好好讓哈迪斯開開眼。”米諾斯見兩位弟弟畏首畏尾。沖著冥界兵馬一揮手,領著大軍追殺而去。</br> 拉達曼迪斯與艾亞哥斯無奈的相視。</br> “我們三兄弟,分掌靈魂的思想、言論、行為。你看看大哥?”拉達曼迪斯生氣的說道,“他的思想總是出錯。讓我來說,讓他管理行為才有幾分道理。”</br> “你的話太多了。”艾亞哥斯笑著責怪道。讓拉達曼迪斯,一時無言以對。</br> “我承認。因為這個,壞了不少事。不過——”</br> 艾亞哥斯一把拉著拉達曼迪斯的手,邊走邊說道,“我兩人,都看穿了,這是哈迪斯的陰謀。既然讓我們遇到這東方人,就順其自然吧。”</br> 冥河兩岸,所有的人走的干干凈凈。這時,一股燃燒的黑氣,從地下鉆了出來。落地化身為三頭地獄犬。它的三只長嘴,依舊與本體分開著。不影響它那六只兇猛、毒辣的眼光,緊盯著艾亞哥斯兄弟。</br> 三頭地獄犬,再次向斷嘴湊了上去。三只漂浮的長嘴,沒有半絲再續的意思。斷嘴的頭部,更沒有續生的狀況。讓三頭地獄犬狂躁的跳了起來。</br> 地獄生物,就算是死了,也會在地獄巢穴里復活。更別提受傷、斷肢之類的小事。超強的自愈能力,斷肢自動裂變成新個體,才是地獄高級生物的標配。可是,一經東方人之手,事情完全變了樣子。</br> 忽然,狂躁不安中的三頭地獄犬安靜下來。眨眼間的功夫,哈迪斯一身黑袍出現在三頭地獄犬身旁。他揮了揮手,三頭地獄犬的斷嘴,恢復如實。一時間,讓三頭地獄犬沖他搖頭擺尾。</br> “哦。我那三個侄兒,還是有些頭腦的。”哈迪斯撫摸著三頭地獄犬,夸獎道,“要不然。不會被我的兄長宙斯,派到我的身邊。”哈迪斯說完,臉上掠過神秘微笑。非常得意的望向冥河對岸。</br> 地獄牢獄前,美杜莎雙手執著寶劍,正與一名美女打的難解難分。</br> “滋——”</br> 美杜莎雙眼白熾化,頻頻向美女雙眼直視。美女卻引動天地間的浩然正氣,將美杜莎的化石邪眼破解。</br> 突然,美女揮劍一計橫劈,將美杜莎逼退。她乘勢跳到戰團之外,怒目望向牢獄門口的吃瓜看官。</br> “是你,讓她來闖牢獄的?”</br> 面對美女的質問,黃潮生并不答話。沖著美杜莎一揮手,美杜莎向美女虎視眈眈著,轉身便走。讓美女見了,非常驚訝無比。</br> 美杜莎是戈爾工三姐妹之一。波塞冬的情人。天底下,能驅使她的人,不可能存在。</br> “浩然正氣?你是正義女神狄刻。”黃潮生的話,讓狄刻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他。“哈迪斯刻意引你在此,就是讓你和宙斯的三個傻兒子分開。哈迪斯自以為有個隱身頭盔,就無往不利的興風作浪。可惜遇上我。”</br> “呵呵。看你的樣子。不是他算計了你,而是你玩弄了他?你能知曉,他現在的位置嗎?”狄刻用懷疑的目光,盯著黃潮生。</br> “他有一條忠誠的走狗。只要他撫摸了它,就無處遁形。”</br> “說的跟真的一樣。若他不碰那只狗呢?”</br> 黃潮生笑了笑,“不可能不碰。”</br> “這么有信心?”</br> “對。”</br> 黃潮生與狄刻對峙了一會兒。嚴肅的狄刻,突然笑道,“自信的東方人。你能猜測出,下一刻會有什么事發生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