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碰瓷的事情。他在好心人這里呆了天, 躺在榻上翻滾只覺得舒服極了。
而且好心人好像知道他心情不好,各種東西都拿來給他玩,謝池淵在這兒住著簡直就像是在寢宮一樣自由。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他控制雨的能力只有個時辰。現在在這兒待久了,青越山上都已經開始下起了雨。
好在這地方的畢竟是仙山修真人的地界, 就算是下雨也不像是凡間那般恐怖。謝池淵倒還能安心的留在山上。
時間過得很快, 他睡了覺起來已經到了中午了, 肚子有些餓,好心人便去給他做吃的了。
謝池淵便趴在窗口處看著外面。
沒想到不兒, 原本清幽安靜能看見遠處山林的窗口外便多了很多人。
開始那些人只是鬼鬼祟祟的偷看。在看到謝池淵探出頭去后,又呼朋引伴的引來了些其他的人。
謝池淵:……
這些劍修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這山上這么好的景色,不好好修煉看他做什么?
在好心人畫完本體的畫后, 謝池淵為了不給好心人帶來麻煩就變回了原本偽裝的白鹿模樣, 此時看著其他人眼中就是普通白鹿。
他站在窗口看雨,那些修士們便佯裝路過的看他, 有些甚至還沒有撐傘。
“這就是君師叔帶回來的那個靈獸吧?”其中個弟子暗自傳音問。
他們都是聽守山的師兄說君師叔帶回來了只靈獸,好奇無比這才來的。靈獸大家都見過,但是被君師叔帶回來的靈獸卻是第個。
畢竟這可是君子劍啊!年輕輩第一人,修習最難修的君子劍如今已經嬰的君師叔啊!這樣的天賦聽說已經能與年橫空出世的魔尊相媲美了, 修真界中不少人視君輕裘為崇拜者。如今君師叔帶回來了只靈獸, 他們自然也要來看看的。
也不知道那靈獸究竟是有什么奇異處,能叫君師叔路抱回來。
三三兩兩來偷窺的弟子們心中想著好奇無比, 直到看到謝池淵探出頭來看雨。
修士洞府都有結界,除非主人主動出來, 否則旁人是無法窺視的。他們在外面等了半天,劍袍上都沾了泥土。
個個劍修傻愣愣的站著,這才看見了那白鹿。
瞬時莫名就明白了這小靈獸的奇異處。
這……這特么也太漂亮了吧!
其中個不屑于養靈獸的劍修感慨著。
謝池淵即使是收了四只角, 但是美貌仍舊是碾壓方圓百里所有的同種生物。甚至可以說那些靈獸完全無法與他比。
小白鹿探出窗外那股子靈動勁兒,叫一眾心中只有劍的修士們萌的臉上僵.硬.。
小鹿純白盈潤的鹿角,雪色的長睫,與那雙淺色無垢的雙眸,瞬間叫人說不出來什么。
他生的圣潔無辜,神態也擬人。沒有絲獸性,漂亮優雅的像是一個貴族。謝池淵兩只雪白的小蹄子搭在窗沿上十分自然地賞著雨景,等著熟悉的飯菜香味兒飄過來。
在發現他們偷看后,還轉頭看了過來。
狀似路過的弟子們越聚越多。都對這漂亮無比的小白鹿好奇無比,就連青越山的場上也少了許多人。
赫連城本是緊跟著魔尊,但是卻沒想到一出枯榮海就將魔尊跟丟了。他在枯榮海附近的城池中都查探過,始終沒有找到謝池淵。
按理來說這不可能。
雖說修真界動輒步行千里,但他和謝池淵前后的時間并沒有相差多少,就算是謝池淵離開他應也有察覺。
但是赫連城卻完全沒有。
他倒是沒有懷疑君輕裘說謊。師弟的為人他還是知道的,不在這件事上隱瞞。君輕裘說沒有見過,便一定是真的沒有見過。
可是……謝池淵去了哪兒?
那天赫連城將整個魔域找遍,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在找了日實在找不到,猜測對方應是自己個人靜靜后,便只能先回了青越劍派。
他因為謝池淵的事情,本是有些煩躁。回來后便也沒有休息,直接便去了場練劍。
這練就當日。
本來還有與他對招的弟子,但是越到后面人也就越少。剛開始赫連城沒有察覺到什么,直到道場少半人都消失后他才覺得不對。
在拭去額頭上的汗珠,收回劍后看向門口的弟子。
“這些人是做什么去?”
耳邊嗡嗡嗡的,他沒有聽清楚他們說什么,只是看到他們離開有些奇怪。
門派中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兒,可是他并沒有收到掌教的命令。
面容沉峻冷漠的劍修皺眉看向門外,場的管理弟子輩分也不小,見大師兄發問,這才:“大師兄,他們都是去看君師兄帶回來的靈獸去了。”
“咱們青越山幾百年沒有見過只靈獸,今日君師兄帶回來,他們有些好奇而已。”
畢竟這可是君子劍的靈獸。便是連不理世事的幾位都有些好奇,掌教聽聞這件事后甚至還問過他,可見這件事在青越劍派的轟動。
赫連城眼皮一跳,立馬就想起了自己離開前看到的君輕裘懷中的那個雪白的……屁股?
那是君輕裘的靈獸?也是,若不是靈獸怎么自己抱著。
他皺了皺眉,他那日倒是沒有仔細看君輕裘懷中那靈獸長什么樣子。
不過只靈獸而已,赫連城聽著耳邊的聲音又壓下了剛才冒出來的想法。他現在一心都在謝池淵身上,對這些都不怎么感興趣,即使那只屁股一瞬間好像有點眼熟。
場已經空了下來,管理處的弟子開玩笑問他要不要也去看看。
卻被赫連城拒絕:“沒人便算了。”
“我回洞府休息休息。”
他頓了頓又道:“你幫我在尋寶閣掛個牌子,若是有魔尊蹤跡的……我愿意拿一顆劍石來換。”
昨日之后,赫連城還是覺得個人找太慢了。不若用劍石懸賞,讓遇見的弟子都留意謝池淵蹤跡。
他說的自然,卻不知道嚇了那管理處的師弟跳。
這、這赫連師兄不是很厭惡魔尊嗎?
現在找魔尊做什么?
還拿劍石做懸賞?
他不知道赫連城現在對于謝池淵連自己也不清楚的復雜心情,以為大師兄要魔尊蹤跡是為了拼命。
此時心里咯噔了下,表面答應,卻想著要不要稟告給掌教?
場里沒有人,自然變得索然無味。
他連跟丟謝池淵燥郁都發泄不出來。
赫連城收回劍剛準備離開,卻發現管理處師弟表情古怪,不由皺眉問:“怎么了?”
“沒什么。”
那師弟回過神來,口氣憋在心間不過卻是沒有問。
只是心中想著。
這都過了這么久了,大師兄還耿耿于懷,不知道那蘭若山的少主又是如何?
畢竟那位可是剛被救出來不久。
因為這件事被壓的好,在修真界人眼中便是江寰在大婚日被幾位長老救了出來。只有在現場的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蘭若山長老聽見這話簡直臊得慌,他們哪兒起到什么用,最后的發展簡直連他們也出乎意料。
少主當時表現很平靜在魔尊燒毀斷發與他恩斷義絕后很平靜的回來了。
不過他們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少主雖然一向喜歡玩弄人心,但是他拋棄的東西卻不再拿回來。
比如魔尊,比如……那朵雪蓮。
可是最后江寰走的時候卻帶上了這個東西,叫人十分意外,摸不清楚他心中在想什么。
大長老輕咳一聲,面色為難:
“你說少主到底什么意思?”
三長老搖了搖頭。
“那雪蓮……恐怕只有少主自己知道了。”
“算了,既然少主回來便好,我們也不管這件事了。”
“總歸魔尊斷情這件事結束了。”
大長老雖然還有些猶豫,但是聽聞這話后還是點了點頭。只不過目光還是看向了蘭若山中最高的那處閣樓中。少主昨日回來吐了口血后,便將那雪蓮插在了窗戶上,現在也不知道……
他心下擔憂。
而閣樓之上,江寰修剪了雪蓮,重新給其中注.入.了水。
他身體不好,幾日沒有休息其實已經很疲倦了,不過卻沒有睡。只是神色莫名地看向那雪蓮。
這是謝池淵替他摘的。
若是他最后說的話是真的的話,那這雪蓮……其實本來不是給他的。他的主人另有其人,但江寰還是將他給帶了出來。
他低咳了聲垂下眼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婚日的場景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江寰神色莫名。
他已經日沒有說過話了,盤童子將熬好的藥放在桌上。
“少主,您喝些藥吧。”
“從魔域回來您身體直不好,再不喝藥,恐怕身體就垮了。”
“到時候君仙長也擔心的。”
童子知曉少主愛慕君仙長的事情,此時勸少主喝藥時專門提起了君輕裘。果然,少主指節動了動,抬起手端著那碗藥喝了。
童子剛松了口氣,看著空掉的碗底接過藥碗來,以為少主是要問君仙長的事情。誰料在喝完藥之后,望著雪蓮不說話,沉默很久的少主忽然問:“魔尊現在去哪兒了?”
那天退婚后謝池淵便走了。江寰知道赫連城追出去了,但是卻不知道追沒追得到。他皺起眉來,想到赫連城的身份有些自己也沒想到的不適。
童子意外少主沒有詢問君仙長的事情居然問了……魔尊?
他心下驚訝,但是在少主平靜清凌的目光下,還是想了想道:“枯榮海那邊壓著消息,不過看樣子魔尊那天走了還是沒有回來。”
“弒神劍應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怎么了少主?”
他有些困惑。
卻見少主在聽到赫連城也沒有找到魔尊時,神色微微好轉了些。他面色蒼白,清冷的鳳眸微微壓下,待到喉間癢意消失之后才低聲:“找不到么。”
他頓了頓,又看了眼那雪蓮:“派人盯著枯榮海。”
童子看著他面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卻看見少主在說完后咳嗽了聲。
皺眉神色莫名地伸手觸碰了下那雪蓮花瓣,像是在想什么。
童子比蘭若山的長老們更了解少主,此時看著少主動作,莫名覺得少主好像對待那魔尊的態度變了。
前是純然的漫不經心,現在卻看不透。
童子不再多想領命退下,只得去查探魔尊消息。而此時,被許多人所尋找的魔尊正與偷窺的修士們大眼瞪小眼。
他被望了許久,奇怪地剛想和那些人打個招呼,就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
君輕裘做好飯本是準備來叫小鹿吃飯的,但是一走過去,卻看見了洞府外走廊中的那些修士人影。
那些修士們佯裝路過,但是目光卻瞥著小鹿,像是好奇無比。
君輕裘愣了下,便明白過來他們只是好奇。
他本應是不計較的,但是此時見小鹿在他走過來后目光還停留在外面那群人身上,心中不由有些不舒服。
這情緒來的突然一閃而逝,叫一直心性如圣的君子劍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外面發出聲音之后他才回過神來。
“小鹿,吃飯了。”
剛才莫名的情緒被壓下去,君輕裘若無其事地繼續叫小鹿。卻見小鹿在這聲之后終于回過了頭來。
謝池淵本來是想感慨這些劍修怎么這么無聊的。
原來劍修也八卦啊,這幾乎打破了他的認知。他這時候又想到了同為劍修,但是他卻一直未曾見過的天下第一美人未來老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
他回過頭來,剛想和好心人聊聊。
卻發現好心人望著他神色好像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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