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淅淅瀝瀝的雨一直持續了一夜, 暴雨中夜晚的秘境比平日里危險很多,因此許多人都停下了腳步,各自找地方休息了一夜, 一直第二天天亮時才準備出發。
就連幾位魔族城也是如此。
們進來時幾人在一起,卻與魔尊分散了, 此時只能縮在魔族戰場上。眼見著雨下了兩日, 羅剎城皺眉道:“們不試著聯系一下尊上?”
們這些下屬按理來是應該跟著尊上的, 但奈何突然便出了意。這不知名的雨一連下兩日,便讓們連出去尋找都不行, 此時唯一能夠聯系尊上的辦法就是幾人手中只有緊急情況才能用的城令了。
叫羅剎城猶豫的是,城令只有在十萬火急命攸關的時候才能用,可是現在們幾人還好好的。
血屠城沒有想的那么多, 坐在火堆旁隨意道:“尊上不定是有意和們分開的。”
“你這時候聯系會不會壞了尊上的事兒?”
魔尊修為高出們許多, 在這秘境中更是橫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事。血屠倒不會像羅剎一樣杞人憂天擔心尊上, 只是發愁這連綿不絕的雨。
這次進這道魔戰場中來是為了尋些寶貝回去變賣的,現在這雨下個不停,進來兩日,還一件寶貝都沒有找, 這樣下去可不行。
兩人各有各的愁。
羅剎城原本還準備點燃城令, 聽了血屠的話后略一細想,好像也真是如此。冷靜下來倒是打消了找尊上的想法。
若是尊上是有意與們分開, 那豈不是打亂了尊上的計劃?這可是大罪,還是等等吧。
心中慢慢定下來, 與血屠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將城令收了回去。
幾人一直在山巖下坐著,在暫時不聯系尊上后們便準備等天亮雨停。
不過出乎預料的時候, 在們離開山巖時,那雨還沒有停。
“這秘境也太欺負人了!”
“一百年出現一次,遍地是危險就算了,就連雨也不安生。”血屠黑著臉啐了聲。
羅剎城也覺得有些奇怪,往常可沒聽過當年道魔戰場上是下雨的,若是這秘境是對戰場遺跡的復原,按理來不會有這些日子的雨。
一時間也不清什么,此時只得搖了搖頭道:“算了,別想了。”
“吧,找東西緊。”
血屠這才將注意力從雨上轉移。
對,還是先辦正事兒。
今天一定找東西,回去后便能讓白骨那骨頭去托拍賣閣拍賣了。至少后面幾個月不用喝西北風。
血屠一邊一邊想著幸好尊上現在還在傷心,沒有什么功夫風花月雪,不然就算找了寶貝也不夠用。
布滿暗紋的屠夫臉上剛松了口氣。
另一邊,謝池淵早上剛睡醒,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噴嚏來的突如其來。叫長睫顫動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咦,剛才是有人……罵?
謝池淵按著眉骨,有些奇怪自己身為魔尊怎么會突然打噴嚏。
不過這個感覺也就一瞬間,搖頭后便也不怎么在意了。
就在謝池淵站起身時正好這時候“君輕裘”也醒了,美人就睡在靠近的另一端,身上蓋著那身劍袍,見起身慢慢睜開了眼。
只不過和剛睡醒不同,姬羽眼中清,沒有一絲困頓。謝池淵剛才打噴嚏聽見了,此時眉頭一挑便道:“聽見魔尊聲音沙啞,可是身體不舒服?”
以往夫人的態度都太差了,謝池淵沒料“君輕裘”會關心,詫異了一瞬,了一眼才搖了搖頭。
“本尊沒有什么大礙。”
“美人身上如何?”
“昨夜下了一夜雨,這山洞中也不暖和。”謝池淵這兒頓了頓:“本尊去撿點兒木柴,等會兒烤烤火驅散了寒氣們吧?”
轉眸向美人,眼神清透,姬羽了一眼,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謝池淵便去找了一堆木柴來,照例放下后是姬羽生火。
火光驅散了山洞中的寒氣,兩人在山洞里烤了會兒火后,謝池淵覺得身上舒服了些,才帶著美人離開。
前怨魂超度的靈力還沒有補回來。現在整個人懶洋洋的,但是在美人面前謝池淵卻什么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道:“魔族的幾位城就在附近,本尊帶你去找們。”
“總歸做魔尊夫人,提前熟悉一下也好。”
“輕裘覺得呢?”謝池淵向身后的美人。
姬羽被這目光的眼皮一跳。知道謝池淵口中的魔尊夫人其實指的是君輕裘,和姬羽沒有半分干系。可心下卻難免扭曲了一瞬,此時心里罵了好運的君輕裘無數遍,面上卻學著的樣子轉頭避開了話題,最終只是咬牙道:“是正道弟子。”
正道弟子便不可能與魔尊成親,姬羽便是想這個意思。謝池淵聽見的話也不意,反倒還放心了些。
正道嘛,總歸是和這個魔頭有些壁壘的。
美人是用計抓來的,是一副親近勾引的樣子才覺得奇怪,這副堅持不嫁才正常。
昨夜一閃而逝的狐疑在姬羽無聲的拒絕中被消失,謝池淵也不在意美人不話,牽著手環后便道:“那們便吧。”
“等等本尊找找們的方向。”
這道魔戰場中找人并不容易,各種尋人的術法都受遺跡影響不能施展,謝池淵也得修為高深才勉強找一點兒方向來。
“們向東吧。”
和美人一路朝著東邊,準備去找自己那幾個不爭氣的屬下。
兩人離開原來的山洞往東邊而去,在了大約一個時辰后才有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謝池淵曾經出現過的密林中。
君輕裘停下后,彎下了腰,了眼地上的泥土。
小鹿的蹄印早在離開怨河沒有多久便沒有了蹤影,是根據那蹄印消失的方向一路找來的。
不過叫奇怪的是在蹄印消失的前方,出現的卻不是鹿印。
而是兩對修士的腳印。
一對在密林中,一對在距離僅僅一尺的林。
樣子像是這里曾經出現過兩人。
君輕裘暫時將小鹿與人沒有聯系一起,皺了皺眉。因為想那兩個前站在這兒的人可能見過路過的小鹿,垂眸猶豫了一下,便順著那兩個腳印追了過去。
可惜此時因為夫諸力的影響,秘境中的雨幾乎沒有停過,路上的腳印也斷斷續續的被沖刷了些。
君輕裘一段便停下來分辨一下方向,有好幾次都差點錯路。
……
此時已經了中午,謝池淵勉強有了一個時辰的控制時間,著纏綿的大雨,眉頭一皺那原本著瓢潑絲毫沒有停下勢的雨終于停了下來。
雷電轟鳴了一瞬后最后一滴雨落下,姬羽正卻發覺天上晴了。心下有些奇怪,怎么剛才絲毫沒有停住勢的雨突然停了?
了們這等修為,對于天象都有些觀測,但是這雨著實來的古怪,停的也古怪,就像是沒有任何規律一樣。
心下頓了頓,向剛才無意中了天上的魔尊一眼,莫名覺得和有些關系。
不過也正好。
姬羽停下來后,向謝池淵忽然皺眉開口:“已經了一路,現下正好有一處溪流,們可否停下來歇歇?”
姬羽自然不會是累了,只是一瞬間心下又有一計上來了。
昨夜勾引謝池淵不成,今日天晴了,在路邊這溪流邊倒是可以試試。桃花眼微微轉了轉,在謝池淵疑惑的著時開口道:“有些潔.癖.。”
“在山洞中住了一夜,又已經一日未曾沐浴,此時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魔尊若是可以,可否休息一個時辰,讓去那溪邊清洗?”
的坦蕩自然,在潔.癖.時眉梢皺起一副嚴肅的模樣。
謝池淵也沒有多想。
自己也有潔.癖.,倒是有些理解美人的。畢竟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這樣的條件確實是虧待了。謝池淵很快反省了自己,在美人著時,清咳一聲道:“可以,你去沐浴吧。”
“這天著還晴會兒,應當沒事兒。”
謝池淵完后見美人還在盯著。頓了頓,又干脆背過身,猶豫道:“放心,在成親前本尊不會偷窺的。”
雖然搶人不厚道,但是在洞房什么的上面從不強人所難,自然也不會做偷窺這種掉面子的事情。
謝池淵背對著石塊。
在轉過身去后抿唇又道:“雖然本尊沒有想著偷窺,但是美人也最好不起逃的心思,別忘了們手上還有手環。”
有這東西美人無論如何都不遠的。完后抿了抿唇,一直聽見美人道:“魔尊放心。”后眉梢才松了下來,只是封閉著五感,背靠著石頭。
就連水聲謝池淵都守著禮,不聽就不聽。溪流邊水電嘩啦嘩啦的,但是謝池淵只靜靜地背對著那邊充耳不聞。
姬羽褪了袍后著的動作,眼神略深了些。
不過,此時陰云下陽光稍微露出一點邊影,照亮了溪水,溪面上波光粼粼的,煞是好。
姬羽脫了討厭的衣服后,只著里衣漂浮在水面上,將鴉羽長發慢慢打濕。隨即眼珠一轉,在水中放了只水鬼下去。
在慢慢將身體沒.入.后忽然勾起了唇角。
溪水浸透衣物轉瞬而逝,就在謝池淵心中計算著美人什么時候洗完,也去泡泡時,忽然間被封閉的五感出現了一絲裂痕,謝池淵手腕上的手環忽然后燙了起來。
這手環燙的突然,叫謝池淵猛地轉過頭去。
“有水鬼!”
姬羽面色凝重,似乎一時不察在被什么拖著往下。那柄君子劍被謝池淵收了,現在被手環所困,在水下竟狼狽了些,被那東西緊緊纏住腿。
這水鬼是一半功力所,著十分厲害。姬羽假裝溺水,讓鴉羽在水中散開,等著謝池淵這次的上鉤。
自從知道對方臉盲,披上一層皮,各種勾引便實施的順利不少。
故意讓手環浸水卻不呼救,在心中數著一、二、三時,真聽見“噗通”一聲有人也跳了進來。
謝池淵一眼發現美人情況不好,在了聲抱歉后便下水去斬斷那東西。然而那水鬼卻是姬羽功力所,在察覺危險氣息來后逃的飛快。
謝池淵入水后來不及動手,便只了一個水鬼的影子。只好先用右手扶住美人,從水中出來安撫:“美人莫擔心,一只水鬼罷了。”
因為抓水鬼,兩人轉過頭來離的極近,連彼此肌膚相觸都沒有發現。
姬羽眼中媚術一閃而逝,直直地著謝池淵,故意將濕漉漉的鴉羽靠近剛想什么。便見斬完水鬼的魔尊抬起頭來,目光與相對,忽然間卻有些驚訝。
姬羽桃花眼越來越彎,以為媚術奏效發現自己的魅力了,還來不及笑,就見謝池淵將打量了一遍。
與姬羽刻意勾引的地方完美的錯過,謝池淵表情有些奇怪。
“你……”
姬羽垂眸:“怎么了?”
“魔尊為何如此?可是有什么不妥?”
里衣下有流暢的腹肌線條,身形修長不失力道,正是修真界最喜歡的男修模樣。姬羽對自己現在的模樣很自信,即使是魔尊不清臉也應當能感受本能的誘惑。
那雙深情的桃花眼故作疑惑著,鼓勵著魔尊接下來的話。誰知道魔尊在古怪的了一眼后,卻驚訝勾唇道:“沒想美人竟然喜歡青衣下穿紅里衣。
“這紅配綠賽狗屁的穿法,本尊還是頭一次見。”
姬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