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淵收拾好下樓時, 好心人已經外等了。他慢慢放松身體,努力和往常一樣打招呼。
“我已經收拾好了。”
君輕裘今日也穿了一件白色劍袍,銀白劍袍襯托地他質愈發(fā)斐然出塵。即使是謝池淵這種看不清臉臉盲, 也覺得好心人今日應當是格外好看。
人目光相對都怔了一下,又不約而同放松下來。君輕裘勾起唇角:“外燈已經開了, 走吧。”
謝池淵點了點頭, 想了想又:“那個燈應當有不少好東西。”
“你若是看什么直接拿便是。”
“我很有錢。”
謝池淵想, 雖然好心人與之前幾個老婆來不一樣,但是他也不能虧待了好心人。之前老婆們有好心人也要有。
他攢那么多老婆本不就是為了這時候花嗎?他堂堂一個魔尊可不能讓了老婆花錢。
秉持這樣想, 一直到人出了客棧之后謝池淵都表現(xiàn)十分大方。他之前給前任老婆們花錢時扣扣搜搜,但是對好心人卻完全不受控制。
現(xiàn)甚至到了每當好心人目光一個攤位停留久,他就立馬大方買下來地步。
謝池淵掏錢手不停, 就連自己都覺得離譜。他竟然也有這么心甘情愿花錢時候, 果然真命老婆就是不一樣嗎?
雖然口是心非抱怨,但是謝池淵心里卻美滋滋, 像是泡蜜罐里一樣甜,不由看向好心人。
君輕裘拿他方才買給自己糖葫蘆,只象征性咬了一口,便全喂給了小鹿。
謝池淵本來是給好心人買東西, 沒想到買到手卻反被對方喂了回來。吃了幾口之后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這個是給你買。”
“你要多吃零嘴, 看這么瘦。”
謝池淵膩好心人旁邊,語重心長。君輕裘看自己清雅白衣之下劍修驕勁肌骨, 不由搖了搖頭。
也就只有小鹿才覺得自己瘦弱了。
不過這東西他倒真不愛吃,反倒喜歡投喂給小鹿。君輕裘見他吃具下腮幫鼓鼓, 不由:“下一個是草莓味兒,確定不再嘗嘗?”
啊,草莓味兒啊。
剛才吃了一個獼猴桃味謝池淵猶豫了。
草莓味兒他還沒有吃過呢, 那要不就下次再投喂好心人吧。于是君輕裘抬起手之后,他又再次就對方手咬了一口。
人俱是男子,形容又十分親密,熱鬧燈吸引了不少人視線。
不過謝池淵是除了意人誰也不心冷漠性子,而君輕裘也不意別人目光。
他知謝池淵身份,做好決定要和他一起時便做好了準備,神色沒變分毫,只是將目光轉向正吃開心小鹿,微微勾起了唇角。
謝池淵吃了草莓之后,又忍不住偷吃了一個香蕉。最后一個包裹糖皮糖葫蘆入口,就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簽子。他吃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頗有不好意思。
然而很快,好心人將簽子扔了之后又看向前。
“前有賣毛筆酥。”
一聽到又有好吃了,謝池淵連忙一本正經地轉移了注意力。
“你想吃什么,我給你買。”
人一路走過去,看人越來越多。一直到圍觀一人中看見君輕裘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可思議事情。
君輕裘剛準備給小鹿買零嘴時走過來探頭看了他好幾眼,隨即才拍了拍他肩膀。
“你真這兒啊?”
君輕裘抬起頭來,看清來人之后腦海中想了想,才將這個遠房師叔想起來。
“師叔。”
那留長髯中年修士松了口:“我就說看像你,但是又不敢確認。”
“你怎么這兒?”
謝池淵吃東西,注意到拍好心人肩膀好像是他認識長輩,耳朵微微動了動。君輕裘沒有回答那中年人問題,見小鹿吃完毛筆酥,才伸手拉他手:“我們聽聞中洲燈熱鬧,便來隨意走走。”
人方才還只是親密喂食,那中年人就看這位名遠揚師侄與旁人這般親近有奇怪,所才來打招呼。
此時看到君輕裘公然替旁邊那青年擦了擦嘴,又握住他手,震驚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你,你們這……”
不只是他,有雖不認識君輕裘。但是看個同穿白袍,姿容出塵青年如此親密,都忍不住多注了幾分,目光有意無意地落他們相握手中。
君輕裘聽見他話后,看了小鹿一眼,見他對于眼前事情似乎還狀況外,這才:“如師叔所見,我們一起了。”
“這位……是我侶。”
聽見侶個字,謝池淵耳朵動了動又轉過頭來,頓時嚴肅地覺得自己有失職,只答應一起,還沒求婚給好心人個身份呢。
身為主動攻方,竟然讓老婆沒有底和別人解釋他們是侶,這可不行。
于是好心人話后他也不沉默了,那中年人震驚看他們時,回握住了好心人手。
“我們過日子舉辦合籍大典時邀請這位先生。”
他一直專注于吃不說話,此時陡然開口,一開口還是這么驚悚話題,叫中年人差點被口水嗆住。
君輕裘對這句話也有詫異,不過這種詫異卻與旁人不一樣。他原本是擔心小鹿覺得快,一直沒有提過進一步時候。
沒想到小鹿居然已經考慮到了……合籍大典。
這么說,小鹿對他也是……很心嗎?君輕裘心中這樣想,竟然覺得有暖意。
這么看他做什么?
許是看到了他眼神,謝池淵理直壯。君輕裘心情頗好捏了捏他手之后,抬眸:“師叔還有什么事兒嗎?我們要去前了。”
中年人被人消息驚恍恍惚惚,一時之間竟不知覺得一向清心寡.欲.君子劍居然動了凡心更意外,還是他動凡心對象是個男子更意外。
謝池淵雖然帶具,但是露外地方無一不顯示他是一個男子。
中年人干巴巴對師侄目光,最后只好:“沒、沒事了。”
他讓開之后握傳音符,猶豫了一下,看人燈下般配身影,連忙給青越劍派掌教清虛真人發(fā)消息。
“這是怎么回事兒?你們瞞了我們多久,你徒弟竟然有侶了?”
“我們怎么不知?!”
遠青越山掌教收到傳音符時正喝水,聽到里話后一口水噴出來,差點為自己聽錯了。
“哪個徒弟?”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幾個弟子,沒一個看起來像是有侶。
清虛真人下意識為師弟開玩笑,直到師弟說出自己小徒弟名字,他才意識到不對。
小徒弟向來一心向和這緋聞絕緣,就算是開玩笑師弟也不拿他來,除非是真看到了什么。
這邊清虛真人表情古怪震驚。想這么大事情小徒弟竟然沒有和他說過。
而另一邊,人不知君子劍有侶事情已經傳回了青越劍派。告別了那個莫名其妙師叔之后,謝池淵回頭看了眼:“不有事吧?”
感覺他們這樣其實有像是當中出柜,謝池淵自己沒什么,不過那畢竟是好心人師叔,他看向好心人,便見他笑了笑:“沒事,遲早都知。”
“現(xiàn)提前知也好。”
謝池淵想了想是這個理,便也不再糾結。不過叫他有可惜是剛才人說話全程都沒有提到名字。
他聽了半天,還是沒探聽到好心人叫什么。
人已經走了,謝池淵只好遺憾收回目光來。君輕裘為他是因為方才那個師叔反應遺憾,頓了頓:“小鹿,別怕,有人祝福我們。”
他說認真,謝池淵心中不自覺被感染,忘了名字事,便也笑了起來。
“嗯,我相信你。”
人燈一直逛到了后半夜,即便是修士,整夜街人也少。謝池淵是昨夜睡時間長睡不,所便也不急回去。
君輕裘心中珍惜和小鹿一起約時間,也不想回去。
街人越來越少,他們從客棧方向一直走到了中洲河邊。這時候天忽然落下一驚雷,夫諸之力已經有控制不住了。謝池淵雖然還想再繼續(xù)玩,但是走到河邊時抬頭看了眼天,不得不停下來拉住好心人躲到屋檐下。
“看起來又要下雨了。”
前河還有舞龍,謝池淵眼巴巴看了半天,但是現(xiàn)卻只能縮屋檐里,不由嘆了口。
“都走到這兒了,應該早來。”
最后一班舞龍就剛才,但是他們倆剛來就下雨,那舞龍修士都已經決定收攤了。
謝池淵對自己這個糟心體質已經麻木了,此時眼巴巴看可惜。君輕裘看他這個樣子,一下子又想到了他用小鹿模樣饞東西時也是這個樣子,不由笑看向外:“今日看不到,便下次再過來一起看。”
“總這兒。”
謝池淵點了點頭,轉眸看隨自己躲屋檐下,傾盆大雨立馬就下了起來。原本岸邊還存留零星幾點人徹底沒了,只剩下漂亮燈火留四周。
君輕裘看他穿單薄,將自己身外袍取了下來披他身。
咦,衣服。
謝池淵本來正看雨,冷不丁被好心人披衣服,察覺到身觸感之后抬起頭來,卻沒想到唇瓣竟意外擦過了對方頰。
他反應過來后睜大眼睛,臉又紅了。
不過很快,也許是外無人給了他勇。謝池淵聽雨看燈火畫舫,腦子一歪想:舞龍沒有了,那就親一親老婆吧。
這樣也算是補償。
于是君輕裘指節(jié)微微停下,轉過頭來看他時。謝池淵深吸了口,又親了親他唇下,努力維持調戲老婆姿態(tài)。
“謝謝你。”
他剛話音落下,沒想到一慣清和持靜好心人低下頭,望他時,端方鳳眸深了許多。
“小鹿。”他只是輕輕嘆了他名字,謝池淵便渾身發(fā)麻。屋檐下暴雨連綿,他主動之后,好心人便垂眸不再克制吻了下來。
溫柔又纏綿吻奪去他呼吸,謝池淵不自覺扣他手,這時只覺得耳邊隆隆作響。他雪色長睫不停地顫動,有腿軟。
君輕裘及時抱他,人額前相抵,呼吸還交.融,謝池淵甚至還能嗅到好心人身好聞香味。比檀香更淡一,清冷肅穆。
可是此時,那個自持劍修卻扶住他后腰。謝池淵眼尾染了層薄紅,這種順其自然地曖.昧氛圍中,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
這時候人長睫相對,又一個淺淺吻落下,燙他心尖一顫。
謝池淵不自覺輕叫了“好心人”。誰知他話還未說完,便見那溫柔克制青年抿唇自然:“小鹿,叫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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