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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2章 解鈴還須系鈴人
    到了景安侯府，趙歇抱起樓小憶便飛快地下車進門，管家正等著，連忙請人進去。
    進了府門后，在樓小憶的指引下，兩人徑直去了樓千古的后院兒。
    姜寐此刻正守在院里，樓千古房門緊閉，她哪放心得下離開。
    看見樓小憶帶著趙歇回來了，姜寐吁了口氣，道：“趙將軍。”
    趙歇抱拳見禮，看了一眼房門那邊，路上聽樓小憶說了一些，但樓小憶也不能說得十分清楚，便問道：“侯夫人，她怎么回事？”
    姜寐卻道：“這想必只有趙將軍最清楚了。”
    趙歇頓了頓，姜寐又道：“打從前天晚上回來以后，千古就再也沒出過房門。我知道，她與趙將軍在大門外會過面了。”
    她看著趙歇，“她那天晚上進門前，在小巷里最后見到的就是趙將軍吧。”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對待高翼和對待趙歇完全是兩種態(tài)度，她若是像對待高翼那樣對趙歇也敷衍了事，也不會有這諸多煩惱。
    趙歇點了點頭。
    姜寐道：“那她究竟為什么會這樣，難道趙將軍一點都不清楚嗎？”
    趙歇沉默。
    那天晚上他想讓她考慮一下他，他可以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想清楚，可終究還是嚇著她了么。
    趙歇道：“可否請侯夫人行個方便，讓趙某去看看。”
    雖然有些不合規(guī)矩，可姜寐也不是拘泥的人，眼下她最擔(dān)心的是樓千古，其他一切規(guī)矩都可以不論。
    這一點樓千吟也是默許了的，否則哪會讓他到樓千古這后院里來。
    他們都覺得，如果都是因趙歇而起，那解鈴還須系鈴人。
    或許趙歇，當(dāng)真是能解困在她心里的那個死結(jié)的人。
    姜寐便道：“趙將軍若能讓她打開那扇門，去看看也無妨。”說罷沒久留，牽著樓小憶一起離開。
    樓小憶幾步一回頭，道：“趙叔叔，你一定要勸姑姑好起來啊。”
    院里冷清清的，趙歇久久看著那扇房門，后來一步一步抬腳走去。
    他站在門前，叩響門扉，只是里面一絲動靜都沒有。
    后來趙歇低沉開口道：“若是我當(dāng)真讓你萬分為難，你可以不再考慮我。你開門，告訴我，你想我怎么做，往后我便怎么做。”
    哪怕是要他從此以后再也不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也會照做。
    他可以繼續(x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守護她，只要她像從前一樣高興就好。
    雖然從前對她而言也不一定全是高興的，但起碼在他對她表明心意之前，她有家人朋友陪著的時候是高興的。
    可如今，他很少再見到她高興了。
    只是不管趙歇說什么，如何向她妥協(xié)，門里始終沒有回應(yīng)。
    他面上沉著，可心里怎會不急，見她不應(yīng)，他也沒再多說，手扶著門把，著力一推一震，里面的門閂就應(yīng)聲而裂。
    他徑直就推開了她的房門。
    趙歇在門前站了片刻，這小姐的閨閣他從未踏足過，首先入眼的是一間外室，屏風(fēng)和帷幕遮擋著的后面才是寢居的內(nèi)室。
    趙歇抬腳踏了進去，他穿過外室，朝里走去。
    房里有股淡淡的藥香味。
    她與她哥身上的氣息不同，樓千吟身上是一股子常年浸在藥材里的生人勿近的苦冷藥味，而她身上是更溫和明麗的藥香混著絲絲縷縷的女子香。
    趙歇繞過屏風(fēng)，抬眼一看，霎時就凝住了腳步。
    床上的姑娘蜷縮著身子，抱著雙膝，埋著頭靜坐著。
    趙歇進來，也沒使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
    她仿若睡著了一般，青絲鋪散在纖薄的肩和腰背上，莫名充斥著一種消頹衰敗至極的氣息。
    趙歇心都收緊了，定定地看著這一幕，如果是因為他，她才變成這樣的話，他突然覺得是自己錯了。
    是他逼得太緊，讓她惶恐不安。
    他本意是想她平安喜樂，可他卻弄巧成拙。
    她大抵真的忘不了那個人，他步步緊逼，只會讓她比從前更加蕭索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