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冷的時候,江妍決定給任煦織一雙手套。為此,還特意拜了蘇玲齡做“師傅”。孟曉曉笑她已經邁上了家庭婦女的道路。
圣誕節前夕,江妍的手套終于完工了。
終于到了圣誕節,江妍帶著織好手套去找任煦。
入冬的天氣很冷,還飄著大雪,圍巾早已被打濕,冷冰冰的雪花還“嗖嗖”的在脖子間竄來竄去,江妍站在灰蒙蒙的街頭瑟瑟發抖,覺得自己就快被凍僵了。
天越來越黑,也越來越冷,可任煦一直都還沒出現。
江妍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已經失去了知覺,嘴唇也不聽使喚的直打架。
“江小妍。”
江妍轉過身,有些僵硬的撐開了嘴角。
不遠處,任煦雙手插在衣兜里看著她笑了。
瞥到江妍被凍的通紅的臉,任煦眉頭深鎖,疾步走過去,將自己的圍巾取下來,套在江妍的頭上,輕斥道:“怎么不多穿些衣服,也不戴帽子。”
江妍吃吃笑道,“出門的時候,雪沒這么大。”
“一點都不聽話!”任煦微怒。
“都怪你!”江妍見他面色發怒,嗔道:“說好的五點鐘,你卻這么晚才來。”
任煦見江妍有些生氣,聲音軟了下來,說:“社里有些事,就來晚了,是我的錯,害你一直等我,還受了冷。”
江妍立馬笑道:“騙你的,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啊。”
任煦嗤笑著,然后用手捂住江妍的耳朵,問:“是不是很冷。”
江妍朝他笑,“現在不冷了。”
兩人就這么站在冰天雪地里,笑看著對方。
江妍猛地想起來,她還有禮物要給任煦。
“這個,是送給你的。”江妍把手里的袋子塞給任煦。
任煦問:“這是什么。”
“你自己看嘛。”
任煦打開袋子,看到一雙棉手套正躺在里面。
“這是...你織的。”任煦有點不可置信,還有些許感動。
江妍點頭,“嗯。”
任煦把棉手套戴在手上,看了又看,隨后,彎起嘴巴,說:“我很喜歡,江小妍。”
江妍很喜歡每次任煦笑著叫她“江小妍”,不同于爸媽叫她的“小妍”,也不同于朋友們的“妍妍”,是一種只限于他的稱呼,也只屬于他一個人。
江妍握住他的手,仔細看著,然后說:“還挺合適的。我這次織的有點丑,不過,下次肯定比這個好。”
任煦把江妍往懷里拉了拉,捂住她冰冷的耳朵,輕聲說:“都好。”
江妍突然覺得這個冬天格外暖。
每次過寒假,江妍都覺得沒意思,今年更是無聊透頂。
江爸爸剛升了學校的教導主任,大過年的,硬是要不停的去忙應酬。而江媽媽呢,則是去會麻友。空蕩蕩的家里,就只剩江妍一個人。
那就只好找個人來解悶兒了。
江妍決定給任煦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
“喂?”是個女的。
江妍懵了。
應該是他媽媽吧。
江妍輕咳了一聲,小聲說:“請問是任煦家嗎?我是他同學。”
“哦,他出去了,不在。”
“那...我晚點再打給他吧。”江妍想了想,又說:“阿姨再見。”
江妍聽見任媽媽笑了一聲,說道:“再見。”
掛了電話,江妍繼續看著天花板發呆。
臨近中午,江妍又撥通了任煦家的電話,這次接電話的是任煦。
“原來我媽說的女同學就是你啊。”
江妍歪在沙發上,笑著說:“不是我會是誰。”
任煦不自覺的也笑了,“過年好玩兒嗎?”
江妍抱怨道:“我爸天天應酬,我媽天天不著家,你說,能好玩兒嗎?”
任煦不經意瞧見媽媽朝著里看了看,壓低聲音笑著打趣她,“看來你這個年過得很不好啊。”
“你家是不是有客人啊?”江妍從電話里聽到那邊的說笑聲。
“嗯,是我的兩個姑姑。”
“唉...”江妍嘆了一口氣,“要是我能去你家就好了,你家肯定很熱鬧。”
任煦心中微動,停了片刻,說:“明年五一我帶你來我家。”
“啊?”江妍本來只是說著玩兒的,可沒想到,任煦居然當真了。
“怎么?你不想來?”
“不是,我只是沒想到...”江妍咬唇,有些害羞,“會這么快。”
任煦聽她說完這些話,眼前仿佛浮現出她說這些話時的嬌羞模樣,心中已然柔軟,“不早了,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江妍心里像抹了蜜似的開心,但又有些擔心,于是,她問:“你覺得你爸媽會喜歡我嗎?”
任煦沒說話。
江妍疑惑道:“任煦?”
“哦,我在。”任煦應道:“放心吧,我媽肯定喜歡你。”
“那就好。”
江妍聽到電話里有人叫任煦,就對他說:“你快去吃飯吧。”
“好,那你也記得要好好吃飯。”任煦叮囑她。
“我知道了。”
任煦通完電話去廚房的時候,任媽媽欲言又止“剛剛電話里的......”
“媽,等到五一長假的時候,我會帶她來見您。”
任媽媽瞬間就明白了,笑著對兒子說:“行,媽知道了。”
任煦看著窗外躲在云彩后面的太陽,心底油然而生一種甜蜜的暖意。曾經,他以為,內心的孤獨與黑暗中將跟隨他一生,不過,她的出現,讓他迎來了久違的光明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