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噹一聲,蕭墨整個人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云初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蕭墨,你搞什么鬼!”
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肩頭殷紅一片,她毫不猶豫的疾步走過去,蹲下身子查看他的傷情,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呵!剛才果然在裝!”
他恐怕剛剛吃完飯的時候傷口就開始膿化了,剛才又經(jīng)過一系列劇烈的運(yùn)動,被她重重?fù)舸蛄艘环?,不出問題才怪!
她迅速的在房間里找到急救藥箱,找到消毒藥水、消炎藥、繃帶、鑷子,現(xiàn)在看來她要重操老本行幫他先把化膿的肉剜掉,然后再消毒處理。
當(dāng)她帶好口罩跟一次性手套,拿起手術(shù)刀準(zhǔn)備下刀的時候忽然怔住了,她究竟在干什么?她不是一直想要?dú)⒌羲麊??現(xiàn)在就是一個極好的機(jī)會。
下手吧!現(xiàn)在的他就是打盹的獅子,如果再不下手,以后恐怕就沒這么容易了!
下手吧!就是這個男人毀了她的醫(yī)生,甚至做掉了她的孩子,算計(jì)了她父親的性命!
她顫抖的握緊手中的手術(shù)刀,緩緩的靠近他的咽喉,只要狠狠的割下去,他就會流血而亡,一命嗚呼,她所有的恨意就得到了釋放,所有的債務(wù)也就清算了!
手術(shù)刀逼近了他的咽喉,光滑的刀面泛著燈光的亮色為他清俊的臉籠罩了一層赤白,他毫無血色的唇瓣顫了顫:“小妖精,別走……”
手術(shù)刀掉在了地上,她捂著臉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竟然還是對這個男人狠不下心來,直到現(xiàn)在她心里還念著他曾經(jīng)的好,她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一邊抽一邊無聲的流淚。
過了許久,她猛然將臉上的淚水擦干,算了,她這次放過他,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順利的完成任務(wù),是這樣的!
她一遍遍的對自己催眠,重新?lián)炱鹗中g(shù)刀做了簡單的消毒就開始為他處理傷口,她利落的把他肩頭化膿的肉剜掉,然后用消毒水清理了傷口,又將消炎藥碾碎敷在傷口處,然后又將繃帶纏繞在他的傷口。
蕭墨身高一米八三,而且全身都是堅(jiān)實(shí)的肌肉,做完這些工作,還得把他拖到大床上實(shí)在是耗費(fèi)了不少的力氣,她實(shí)在不想動了,氣喘吁吁的躺在了床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她的腰間忽然多了一雙溫暖的大手,她猛然睜開眼睛,用手肘抵在他的胸膛:“放手!”
他用臉蹭了蹭她的頭發(fā),越發(fā)用力的把她攬到自己的懷里,聲線嘶啞:“小妖精,別踢被子了,我抱著你,你就不會著涼了?!?br/>
他身上的溫度依舊是灼熱的,她知道他還在發(fā)燒,可聽到這句夢話,她的心里五味陳雜,以前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踢被子,他總是醒來一遍遍的為她蓋被子,后來干脆一睡覺就把她緊緊的摟在懷里,讓她動彈不得。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她想要掙扎,可他死死的抱著她,她就納悶了,明明還發(fā)著燒,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力氣?
“小妖精,你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我回來的時候如果看到你沒長一兩肉,看我怎么收拾你?!?br/>
“小妖精,老子想死你了?!?br/>
“小妖精,你不在的時候,老子心都空了。”
“小妖精,你別哭,你一哭我就暴走。”
一整個晚上,蕭墨一直在說夢話,可那些話刀刀扎在她的身上,讓她想要忘記的過去,一幕幕的浮現(xiàn),一遍遍的折磨著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臉上噴灑著炙熱的呼吸,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咫尺間撞進(jìn)了他那雙深邃如漩渦般的墨眸,而此刻他正趴在她的身上,以雙腿跟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為支撐,近距離的盯著她。
她猛然將他推開,迅速坐了起來:“蕭墨,你再這樣對我,我絕不會對你客氣!”
“如果你想對我不客氣,昨天就該動手了?!?br/>
他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在尋求答案。
她將目光錯開:“我?guī)湍悴⒉皇穷櫮钆f情,只是想盡快的完成任務(wù)。”
“小妖精,你在逃避?!?br/>
她冷笑道:“你想讓我說什么?我心里會有一個殺掉我父親,殺死我孩子,送我下地獄的惡魔!蕭墨你難道不覺得可笑?”
“昨天你明明有機(jī)會殺了我,那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了結(jié)了?!?br/>
“你以為我傻嗎?現(xiàn)在殺了你,我一樣要死的,我不覺得為你這種惡魔搭上自己的性命很劃算!人生還這么美好,我還要重新選擇一個良人跟我共度下半生?!?br/>
他的眼眸發(fā)紅:“你心里有人了?”
她明顯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戾氣,很樂意刺激他一下,便笑道:“別以為我離開了你就一無是處,你隨手丟掉的可能是人家的寶貝呢?!?br/>
他猛然攥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拉,她猝不及防,身子滑到他的胯下,他將雙腿卡在她纖細(xì)的腰肢,單手攥住她的手腕,以絕對的強(qiáng)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那人是誰?”
她勾唇冷笑:“跟你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嗎?”
“說!”
“可以是任何人,但再也不會是你!”
他的心如同遭受重?fù)?,疼痛感蔓延開來,良久才緩過勁來,惡狠狠道:“如果有一天我知道那人是誰,我弄死他!”
云初胸腔中的憤怒噴薄而出:“蕭墨,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在你對我下狠手的時候,你我已經(jīng)恩斷義絕了,有的只是入骨的仇恨!你不會還奢望著我的心里有你的位置吧?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極!”
他眼眸赤紅的盯著她:“你一天是我的人,一輩子都是我的人!別忘了,你跟我還在一張結(jié)婚證上!”
“哈哈哈……真是絕妙的諷刺,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處于玩弄我的心態(tài)沒有去銷掉那張證,但是以后我們各過各的人生,你摟著你的嬌妻,我可以輾轉(zhuǎn)在別的男人床上,蕭墨,我真不知道你這么做圖什么?”
她那句輾轉(zhuǎn)在別的男人的床上狠狠的刺激到了他,所有的理智瞬間暴走,他猛然壓住了她,抬手將她的衣服扯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