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長條凝聚的黑霧大概有未眠腕那么粗, 霧氣邊緣向外飄散，像一團正在燃燒的黑『色』火焰。
    未眠低頭看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兩個字——尾巴。
    他捧著黑霧, 上原本輕飄飄的觸也有了變，像是……物的『毛』發。
    未眠表情呆滯, 遲疑著想伸碰一碰。
    黑霧變重了一, 但其實還是很輕，他用一只輕松托住, 另一只慢慢覆上去。
    換做以前，未眠肯定是不敢這么直接觸碰黑霧的，但他現在實在好奇了。
    他能隱約猜到，黑霧在變成一個什么東西, 和它那凝成的模糊人影一樣。
    掌心下是微熱的，和松鼠的背部『摸』起來很像，不過『毛』發更硬更厚實。
    果然像是一只物, 未眠睜大雙眼，一路往『摸』到“尾巴”的位置。
    那里『摸』起來更加蓬松，軟乎乎、『毛』茸茸的……
    未眠按下心里的激, 克制住自己還想『摸』一『摸』的沖，收回：“阿藤, 你……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黑霧的形狀再次有了變，除了尾巴，隱約還能看出四肢、體，和頭顱。
    它抬起“頭”繼續蹭蹭未眠，依舊是帶著細倒刺的舌頭，一寸一寸『舔』舐著他的皮膚。
    只不過未眠下的觸這么清晰，黑霧看起來還是模糊一團, 外表的一層霧氣怎么也散不。
    這讓未眠更加心癢，他覺得黑霧一定是變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物，實在好奇究竟長什么樣子。
    他求助一般看向蜘蛛，者趴在草叢上目不斜視一不，根本沒有看見未眠遞過來的眼神。
    陽一落山，『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黑霧和蜘蛛都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未眠總不能一直這么站著，他只好試探著道：“要黑了，我得進石洞里去。”
    聽他這么，黑霧不僅沒有從他上離，反而調整姿勢在未眠懷里蜷成一團，似乎是要和他一起進去的意思。
    它作一只神秘力量強大，一晚上殺光一大批信徒的怪物，未眠當然不敢把它丟下去。
    他帶著既糾結忐忑有一點期待的復雜心情，抱著懷里的黑霧一起鉆進石洞。
    狹窄的空間里，未眠心翼翼坐好，膝蓋盡量伸直不擠著懷里的黑霧，雙不知所措地撐在側。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知道黑霧的真實份下與它獨處，未眠心里默念，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它是阿藤，也是松鼠。
    石洞里的視線昏暗，黑霧的輪廓看著更像一只物，讓未眠想起了基地里的那只貓。
    它了，抬起“前爪”勾住未眠的衣服，湊過來『舔』他的下巴。
    未眠屏住呼吸，心跳始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有點緊張，但并沒有害怕，看見黑霧背立起來的“尾巴”，忍不住聲問：“我以『摸』『摸』你嗎？”
    黑霧作頓了一下，用頭頂柔軟的『毛』發溫柔蹭了蹭未眠的側臉，當它抬起頭時，未眠看見它長出了一對尖尖的耳朵。
    看起來像貓，但更尖更長，外表依舊包裹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它應該是愿意的，不然也不會主跟著自己進石洞里來。
    未眠終于向黑霧伸，一始還很拘謹，心撫『摸』著它的背部，再慢慢到面的尾巴。
    黑霧的體型大概是松鼠的三倍，像貓一樣趴在未眠心口的位置，未眠終于對它的耳朵下，指悄悄戳了一下頂端最尖的地方。
    那只耳朵了一下，隨黑霧伸直脖頸，頭顱在未眠的心蹭。
    除了一細微的差別，真的很像貓……未眠膽子越來越大，甚至敢捏起黑霧的一只前爪。
    他本來就很喜歡這類『毛』茸茸的物，加上此刻的黑霧無比溫順，任由未眠作。
    未眠幾乎『摸』遍了黑霧的，最兩只一起抓住那根大粗的尾巴，好奇道：“這是你變出來的體，還是本來的原型？”
    比霧氣是第二形態什么的……難道黑霧真正的本體，就是現在的樣子？
    未眠話音剛落，黑霧睜了一對暗紅的眼睛，豎瞳直直地看向他。
    它似乎是才將體的各個部位部長了出來，除了眼睛，同時還擁有了溫熱的鼻息，灑在未眠鎖骨的皮膚上。
    未眠被這雙眼睛嚇了一跳，立刻松了，脊背緊貼著墻壁，差點像那次松鼠一樣把黑霧推。
    他也清醒了不少，這是一只能將自己輕松弄死的怪物，他剛才還捏著對方的尾巴……是不是放肆零。
    一定是黑霧此時的形態雍迷』『惑』『性』，加上一點也不像一只兇殘怪物的蜘蛛，才讓他忘乎所以。
    于是未眠不敢了，這雙暗紅的眼睛讓他聯想到一野外經常出現的猛獸，稍有不慎就會撲上來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他正胡思『亂』想，黑霧真的湊了過來，冰冷的瞳孔中無一絲情緒。
    未眠心跳越來越快，緊緊閉上眼：“……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什么要道歉，總之黑霧果真的因什么而生氣了，他還能提前掙扎一下。
    然而黑霧只是碰了碰他的側臉，濕潤冰涼的鼻尖蹭在他皮膚上。
    它的作很溫柔，和那雙令人生畏的眼睛完不符，未眠漸漸緩了下來，重新睜眼。
    黑霧輕飄飄的體趴在他鎖骨的位置，始『舔』他，用臉側到下巴尖，再到白皙的脖頸與鎖骨，在每一寸皮膚上留下它的痕跡與氣味。
    未眠盡量不去看它那雙眼睛，微微仰起頭，重新『摸』上黑霧背部的『毛』發。
    他沒有那么害怕了，卻也不再像剛才那么肆無忌憚，克制著輕輕撫『摸』黑霧的尾巴尖：“我要睡覺了，你要留在這里嗎？”
    未眠自己問出口，就已經猜到了答案，果然黑霧重新縮回了他懷里，尾巴收起來盤在側。
    未眠抱著它調整姿勢躺下，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再悄悄睜，發現黑霧也閉上了雙眼，體隨著呼吸起伏。
    沒有那雙盯著自己的暗紅『色』瞳孔，未眠心里就沒那么害怕，他徹底放松下來，重新閉上眼。
    —
    陷入熟睡中時，未眠被拉入夢境。
    他翻了個，發現懷里黑霧變成的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熟悉的臉，一只臂正摟著他的腰間。
    夢里夢外都是同一個，未眠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習慣『性』蹭進眼前的懷抱，忍不住懷念『毛』茸茸的觸。
    一只『摸』上未眠頭頂的羊角，他撒嬌一般輕哼出聲，抬起頭對上黑霧看向自己的視線。
    黑霧這張臉雖然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未眠卻覺得他今心情應該不錯。
    未眠也很心，他靠在黑霧肩頭：“我真的有一只寵物了……”
    他還記得夢里提到過的愿望，雖然……和實際上的還是有那么一點區別，算不得真正的寵物，并且他還沒見到對方真正的樣子，只見到輪廓和一雙眼睛。
    黑霧“嗯”一聲：“喜歡嗎？”
    未眠點點頭，過了片刻聲道：“就是……有點兇。”
    樹林外那被殺死的信徒，還有那一雙暗紅的眼睛，都讓他有發怵。
    但總歸黑霧對他是溫柔的，和對方相處時他緊張是緊張，卻也沒有過抗拒。
    黑霧沉默半晌，捏起未眠的下巴，讓他抬頭看著自己。
    他問道：“哪里兇？”
    經過上次的夢境，他基本確定了，未眠還不知道他就是夢里出現過的人，所以態度總是反反復復的。
    他想按照未眠夢中的想象造出人類的體，但吞噬的信徒還不夠多，他只能退而求次。
    未眠想要寵物，不喜歡他附于松鼠體內，他便按照未眠的喜好，變成一個他能會喜歡的模樣。
    是剛才，未眠覺得他兇。
    未眠眼神懵懵懂懂：“長得兇……它一不高興就會殺了我。”
    他在夢里把最真實的想法了，完拉下巴上的，埋著頭繼續嘀咕道：“其實也沒有那么兇，它好像喜歡我……『露』娜比它愛多了，我不怕『露』娜。”
    未眠思維不定，著著提起了『露』娜。
    黑霧知道這是蜘蛛的新名字，他上撫『摸』羊角的力道微微加重，話里帶著一絲郁氣：“怎么會舍得殺你。”
    他竟沒想到，蜘蛛在未眠心里的地位此與眾不同。
    不過是一只八條腿的蟲子，愛？
    黑霧按下心底的煩躁，耐心道：“哪里長得兇，尾巴還不夠大？”
    若不是了哄未眠心，這種愚蠢的問題怎么會從他口中出來。
    未眠卻不愿意再想這個了，他抬起頭，突然伸出雙捧住眼前饒臉。
    “還是你最好了，”他臉頰微紅，漆黑的瞳孔隱隱泛光，“我最喜歡你。”
    完未眠湊過去，在黑霧側臉上親了一下，柔軟的唇瓣一觸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