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予……”
    未眠喃喃。
    他不明這東西究竟有什么能力, 首領(lǐng)死前利用心臟將新人類變成信徒時景象，他沒有見。
    未眠手里捧著這顆從心臟里掉落圓球，只覺得心很難過, 可這東西明明和他毫無瓜葛。
    黑霧將他擁進(jìn)懷里，柔聲安撫：“別難過。”
    未眠深呼吸幾下, 握緊圓球, 閉上眼把臉埋進(jìn)黑霧懷里悶聲：“嗯。”
    他兩人都沒有注意，圓球一絲漆黑印記, 悄悄竄出來浸入未眠體內(nèi)。
    首領(lǐng)已死，附著在他體內(nèi)巢意識迫消散。
    巢丟失“賦予”，計劃也途停止，與黑霧這一次相遇讓它遭受重創(chuàng)。
    遠(yuǎn)在看不見某處, 大量正在聚集信徒無豆下，沒有足夠能量維持，它突然失去生命特征, 并且永遠(yuǎn)地死去。
    但這遠(yuǎn)遠(yuǎn)沒有達(dá)黑霧目，巢真身沒有來，沒能將它徹底消滅, 它一定會蟄伏起來，再次尋找新機(jī)會。
    附近飄散霧氣慢慢消失, 月光穿透云層灑下，周圍滿是揮之不去血腥味，不少信徒尸體還倒在地上。
    這些信徒，有一半以上都是新人類變。
    不止是巢，人類也遭遇重創(chuàng)。
    還有幾沒有離開新人類在不遠(yuǎn)處，基地突然變得安靜，他大著膽子上前靠近高臺, 蜘蛛立刻帶著女孩躲起來。
    見首領(lǐng)尸體，其一新人類語氣后怕地：“沒想伊甸園竟是……再晚一步，恐怕也會變成信徒。”
    他得立刻回去，并且通知其他基地人警惕起來。
    什么狗屁伊甸園，完完全全是騙局。
    然而最無力是，他連這首領(lǐng)真實(shí)身份都不知。
    讓新人類變成信徒似乎正是他手里捧心臟，但若根本原因并不是這一點(diǎn)呢，他也許也會在某不經(jīng)意時刻，突然異變成信徒。
    原以為是可以向往未來，沒想最終成更加殘酷現(xiàn)實(shí)。
    那幾新人類臉『色』很差，看向黑霧和未眠：“你也快走吧，趕緊離開這鬼地。”
    別也不奢求，能多活一是一。
    罷他結(jié)伴離去，未眠還握緊手圓球，茫然站在原地。
    “未眠？”文越匆匆從遠(yuǎn)處過來，神『色』焦急，“你看見姐嗎？”
    文雅途失蹤，他沒有趁機(jī)和其他新人類一起離開，一直現(xiàn)在也沒找她。
    未眠搖頭，黑霧不為動，這時另一側(cè)遠(yuǎn)遠(yuǎn)傳來文雅聲音。
    “在這里。”
    她站上廢墟，朝文越揮揮手，枯枝蟲站在她肩頭。
    文越松口氣，趕緊迎上前：“你跑哪兒去？”
    文雅身后有一只袖箭殺死信徒，她身上沾點(diǎn)血跡，除此之外無礙。
    她搖頭，只：“別擔(dān)心，沒事。”
    在霧氣出現(xiàn)開始絞殺信徒時，她偷偷過來，繞過高臺往遠(yuǎn)處走。
    她總覺得那向有什么在吸引她，并且越來越近，讓她忍不住想去看看。
    但文雅理智尚存，沒有走出太遠(yuǎn)停下來。
    文越確認(rèn)她安然無恙，低聲嘆息：“本來剛才可以走……”
    他有種預(yù)感，他已經(jīng)不需要跟在黑霧身邊，不是危機(jī)已解除，而是黑霧不再需要帶著他兩拖后腿。
    剛才未眠異狀，他同樣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
    結(jié)合伊甸園情況，那詭異首領(lǐng)，突然爆霧氣。
    這一切太詭異，文越不想深究其原因，也不是他有資格深究，他只想好好活下來，帶著文雅一起安全回基地。
    “巢信徒死一半，”黑霧突然出聲，冷漠目光投來，“最近是安全。”
    不止這里，外面也是，巢需要時間療傷和修養(yǎng)，僅剩信徒為活命，會很安分。
    文越不懂緣由，但他可以無條件相信黑霧。
    他期待眼神看向文雅時，文雅卻沉默。
    她側(cè)過身，又望著己過來時向，喃喃：“再等……半。”
    文雅像一瞬間下定決心，握緊文越手：“再等半，回去。”
    文越十分不理解，他一句“為什么”還沒出口，黑霧又：“你感應(yīng)什么？”
    這話是問文雅，文雅皺著眉：“……不好。”
    黑霧沒有追問，帶著未眠離開這里。
    處都是信徒尸體，但『色』已晚，他沒有走太遠(yuǎn)，蜘蛛和女孩在前開路，勉強(qiáng)找一處可以歇息地便停下來。
    未眠往后看，文越和文雅也走是這向。
    “她也許是母神信奉者后代，”黑霧出聲，讓蜘蛛去尋找食物，“以，巢無法感染她。”
    黑霧不確定，他只對巢氣息敏感，包括信徒和新人類，他本質(zhì)是同源。
    但信奉者獨(dú)居一處，從來不會單獨(dú)外出，而文雅明顯對己身份不知情。
    未眠默默聽著，他從撿手里這顆圓球，仿佛喪失思考能力。
    他魂不守舍地應(yīng)聲，突然想起最后那幾新人類臨走時話。
    “是巢，把新人類變成信徒嗎？”未眠艱難地出這句話。
    以他看見信徒尸體，難怪有些鱗片上還沾著染血碎布。
    還有當(dāng)初闖進(jìn)樹林里，在他眼前當(dāng)場變異那一只。
    “是。”
    黑霧言簡意賅，卻同時看向未眠手圓球。
    “‘賦予’，會讓新人類異變。”
    賦予效果類似進(jìn)，讓新人類異能獲得增強(qiáng)，可是他本是遭受巢感染才變成新人類，體內(nèi)能力，本質(zhì)也是來源于巢。
    體內(nèi)能量失衡，平開始向另一端傾倒，他徹底喪失理智時，變會淪為巢手下信徒。
    未眠大致明，是巢利用母神留下“賦予”，和那傀儡般首領(lǐng)，打造出令無數(shù)新人類向往伊甸園。
    黑霧曾過，巢偷走他東西，難是這？
    未眠問出來，黑霧卻不是。
    這問題黑霧似乎不愿意多，神『色』越冰冷。
    “那……”未眠拿起手圓球，“這東西，也能讓你變強(qiáng)嗎？”
    黑霧伸手將他抱進(jìn)懷里：“不能。”
    他能力與新人類那些不同，無法從賦予獲得增強(qiáng)。
    未眠放下手：“好吧……”
    他感覺己還有很多問題，卻又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并且他能感覺，得知與母神有一切，不會讓他難受或是身體不適。
    他捏著手里圓球，黑霧突然又：“也許，可以讓你能力增強(qiáng)。”
    未眠愣住：“？”
    他……什么能力呢？
    他只知己頭頂長著難看羊角，身體經(jīng)常會感覺疼痛，但都會在黑霧幫助下得緩解和恢復(fù)。
    體內(nèi)那股奇怪能力，僅有幾次使用，未眠都懵懵懂懂，不知究竟有何作用。
    他記得巢涌那次，一只信徒在他眼前消失。
    龐大身軀肉眼可見地縮水，為一灘紅『色』不明『液』體。
    當(dāng)時未眠不確定是不是己做，但后來第二次，是遭遇巨怪那一回。
    那一截落下來手臂，同樣變成和樹林里信徒一樣?xùn)|西。
    未眠腦海開始浮現(xiàn)記憶一幕，巨大手掌在頃刻間不斷萎縮，肉塊從骨架上脫落，血『液』也消失殆盡，如同在陽光下逐漸消融冰雪，最終蒸地干干凈凈。
    未眠低頭望著手圓球，如果“賦予”能力像讓新人類體內(nèi)異能進(jìn)，那他更像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