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我放棄
    將車子停了下來，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了冷意涌上了心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裴啟陽開過來時，拉開車門，一把把肖恪扯下來，揮拳就打了過去。
    肖恪沒動。
    裴啟陽低吼：“她沒輕重你也沒有嗎？真的玩死了你才甘心是不是？非要等到事情發(fā)生后再去后悔嗎？”
    肖恪一手支撐在汽車上，穩(wěn)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深深的呼吸著，卻怎么也平復(fù)不了心中那涌現(xiàn)出的冷意。
    “她贏了！我放棄！”肖恪良久后低聲道。
    “你他媽少跟老子說放棄，你給我繼續(xù)開到目的地！輸了就是輸了，別輸不起！你以為你說放棄就不輸了？輸了！肖恪，你輸給了程靈波！”裴啟陽煩躁的狂吼道，一把揪住肖恪的衣領(lǐng)，赤紅的眼中忽然有著濕潤的感覺。
    肖恪看到他眼底，扯出一抹悲涼，“陽子，你說對了，我可能要失去了全世界了！”
    “早他媽知道現(xiàn)在這樣，又何必當(dāng)初呢？”裴啟陽火大的吼道：“你給我開到終點去！別在這里裝死！”吼完，裴啟陽回到自己的車?yán)镌贩祷兀ソK點等待程靈波。
    他不知道前方怎樣，是不是還有如此驚險的障礙等她，他真的不敢看了，他怕心臟會跑出來。
    當(dāng)他回到原地時，程靈波的車子已經(jīng)回來了。
    車子發(fā)出尖銳的剎車聲，以絕美的姿態(tài)停在終點，車子里沒有動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足足過了兩分鐘后，肖恪的車子才回到了終點。
    “程妹妹贏了！”曹晨驚呼道。
    穆威淮也第一次如此的震驚，“肖恪沒贏嗎？”
    “的確是程妹妹贏了！”顧楠也在一旁確定。
    裴啟陽驚呆地望著車?yán)铮上Э床灰娎锩娴娜耍S是貼了膜的原因。
    而車?yán)铮天`波愣愣地坐在那里，視線鎖住那同樣愣住的裴啟陽的眉眼，他一臉的鐵青，眉眼巨痛，臉色也帶著緊張過后的疲憊，甚至他的拳頭在身側(cè)還不曾松開的握緊著，她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她也知道他擔(dān)心了！
    她，雙手撫了下臉，長吁了口氣。心底呢喃了一句：啟，對不起了！
    這時候，程靈波打開車門，下了車子，在看到肖恪的車子后，下了車子。
    肖恪也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所有人此時都看向裴啟陽，他陰沉著一張臉，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程靈波也回頭尋找裴啟陽，視線相對，她無語，他也無言。
    “靈波--”楊曉水的臉已經(jīng)慘白成一片，她剛才下的瑟瑟發(fā)抖，想起了之前的纖黛，永遠(yuǎn)的離去造成她這一生同樣悲劇的開始，如果靈波在出事......她不敢想象下去，一看到靈波，她沖過去，一把抱住了程靈波，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靈波，嚇?biāo)牢伊?.......還好......你沒事！”
    “我說了我會贏！”靈波淡淡的開口，環(huán)住了她的肩膀，同時看向肖恪：“賭注，兌現(xiàn)！”
    肖恪微微點頭，沉聲地開口：“愿賭服輸，尊重規(guī)則！楊曉水，你自由了！從此，你不再欠我，隨意天涯去吧！”
    楊曉水一怔，喜極而泣，同時又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蔓延著。這盼了多久的自由，終于獲得了，卻同時還會升起一股失落來！
    但，楊曉水知道自己的人生將要重新開始了！
    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似乎沒想到肖恪會這樣通情達(dá)理的愿賭服輸。
    而楊曉水哇哇大哭起來，似乎將所有的委屈都一塊兒發(fā)泄出來一般，這些年的委屈，屈辱，還有心痛，一股腦的都隨著眼淚奔流。
    肖恪望了一眼楊曉水，這些年，她從來不曾這樣的放聲哭泣過，她一直笑，即使落淚，也微笑著，這一次，她伏在程靈波的肩頭，哭得稀里嘩啦，他微微笑了一下，終將失去，再也沒有理由將她留在身邊了！
    他仰天看了一眼，深呼吸，“得了！我有事，先走！你們慶祝勝利去吧！”
    他失敗了！
    轉(zhuǎn)身的剎那，肖恪的背影有點落寞，透著刻骨的落寞和一絲讓人參悟不透的悲涼。幾個人一直看著肖恪上了車子，駛離現(xiàn)場，久久不曾回神，都被他那抹背影震得久久不知道說什么。
    “顧楠，你去看看她吧？”穆威淮知道肖恪平時跟顧楠關(guān)系最好。
    顧楠搖頭：“這個時候我想恪只想一個人呆一會兒！我還是不要去打攪的好。”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伏在程靈波肩頭嚎啕大哭的楊曉水，也許這是對的，肖恪這樣的男人，輕狂的可怕，是需要程妹妹這樣的人來刺激一下，只是，明明跟水妹妹有情，卻要分到樣表，著實讓人唏噓。
    程靈波拍了拍楊曉水的肩頭，示意她不要再哭了！
    楊曉水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情緒失控了，趕緊松開靈波。
    這個時候靈波和裴啟陽應(yīng)該有話說的！
    楊曉水趕緊抹掉眼淚，把程靈波推到了裴啟陽的面前。
    程靈波抬起頭來，對上裴啟陽的眸光。
    “我們走吧！”她輕聲說。
    知道裴啟陽心里的怒火，她的確冒險了，但，她不后悔。尤其看到楊曉水發(fā)泄出多年的委屈后，她覺得自己這么做值得。
    “我，不想再看到你！”裴啟陽同樣輕聲地開口，直視著靈波的眼底有著無奈和失望。
    靈波渾身一震，震驚的抬頭，看到了裴啟陽唇邊陰寒的笑意，如此的冰冷，如此的陌生。與此同時，她聽到了利刃穿過自己皮肉的聲響，聽到了心臟裂開的聲音，感受到了身體割裂般的劇痛。她低下頭，又抬起來，望進(jìn)他眼底。
    “程靈波，你也不過如此，天下女人也沒有你這么難伺候。”裴啟陽冰冷的眼中，蘊(yùn)含著冰冷而陌生的鋒芒，唇邊一抹譏諷的笑意。
    尖銳的刺痛瞬間席卷了全身，心底的痛，難以招架，她看著他冰冷的眼神，那唇邊陌生而刺眼的笑意，猛然的踉蹌了一下，思想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轉(zhuǎn)動，她聽到自己的心被他冰冷的眼神切割成一片，一片，又一片。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地獄，那么她想，那一刻，她看到了，她的心，死在了他冰冷的眼神里。
    原來，真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原來觸及到他的底線，他會這樣決絕。
    她真傻，還以為他是會寵自己的！卻原來，這個世界，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寵愛誰！可這就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不是嗎？
    她在心里笑了笑，臉上卻落寂下去。
    “裴哥，對不起，都是我的原因！”楊曉水一看這邊的情形，更是愧疚的不得了。如果因為自己，讓裴啟陽和程靈波之間心生罅隙，那她豈不是又罪該萬死了？
    她已經(jīng)帶著這種愧疚度過了這幾年，可不想再有這樣的經(jīng)歷了！
    “與你沒有絲毫關(guān)系！”程靈波沉聲地開口，尚且算平靜。
    裴啟陽看著她這樣的神情，更是憤怒，強(qiáng)忍住心底的怒火，不讓它翻滾出來。他冷冷地看著她，良久不語。
    每個人都不敢說話，屏住了呼吸。
    裴啟陽冷笑。
    程靈波轉(zhuǎn)身，一個字不再說，大步離去！
    誰永遠(yuǎn)也不會是誰的誰！
    誰都不是她，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她心里的傷！她一點都不怪他，他這樣，反而更好，不是嗎？
    她突然的離去讓裴啟陽徹底抓狂，她居然趕走！她做出這樣的事，一句好聽的話不說，還敢這樣牛叉地扭頭就走！
    可是，這就是程靈波不是嗎？
    她不理會自己讓他無所適從，她涉險讓他驚慌失措，這個世界，也只有程靈波可以讓他裴啟陽如此！
    他微不可察的閉了閉眼，然后高聲對程靈波的背影喊道：“程靈波，今天，你若走，就徹底離開我的世界！”
    程靈波身子一僵，微微一愣，有幾秒的停頓，然后一個字沒有說，大步離去。
    裴啟陽眸子一沉，笑了，那是一種妖孽至極的微笑，他突然對著身旁的幾人，揚(yáng)聲道：“哥幾個去喝一杯吧！”
    程靈波在聽到裴啟陽如此輕快的聲音時，背影更加的挺直，卻依然不曾回頭。
    愛情重要！還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守護(hù)他，以這樣的方式！
    楊曉水擔(dān)憂地望向裴啟陽。“裴哥，一定要這樣嗎？”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哥幾個什么時候為女人這么沒出息了！讓她走！”裴啟陽的語氣更加的輕佻，好似一點都不在乎。
    “靈波！”楊曉水長嘆了口氣，大步追了上去。
    程靈波面無表情，惟有一雙大眼睛撲扇撲扇，透著幾分倔強(qiáng)，忽然就紅了眼眶。
    “靈波，低一下頭吧！”楊曉水心酸地看著身側(cè)的程靈波。“男人都要面子的，他若不是真的在乎你，不會這么生氣。男人的自尊心是不能踐踏的，有時候男人的自尊心比愛情還要重要。”
    程靈波卻閉了閉眼，輕聲地開口：“這樣的結(jié)局，才是最好的！讓他毫無牽掛的離開去留學(xué)，才是最利于他的！我，不能冒險，冒不起險！”
    楊曉水不解的望著她：“什么意思？”
    靈波搖搖頭。“沒什么！總之和你沒有關(guān)系，是我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