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瑤也不介意,她確實沒聽過,確實要現學。
段麗莎發現童瑤瑤不是在開玩笑,笑的魚尾紋都快出來了,她想了想,說。
“那唱《牽絲戲》吧?!?br/>
《牽絲戲》講的是一老者,和一傀儡的牽絆。
那老者一生牽絲弄線,操弄木偶以為生計。
曲終,翁抱持木偶,稍作歡容,俄頃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誤之,天寒,冬衣難置,一貧至此,不如焚。
遂忿然投偶入火。
吾止而未及,跌足嘆惋。
忽見火中木偶婉轉而起,肅拜揖別,姿若生人,繪面淚痕宛然,一笑迸散,沒于篝焰。
火至天明方熄。
翁頓悟,掩面嚎啕。
曰:暖矣,孤矣
(摘自《牽絲戲》文案)
而這首歌仿佛是以傀儡的語氣記事。
它被扔進火堆時甘愿讓火燃燒自己只為給老翁-夜溫暖。
段麗莎對童瑤瑤說。
“這歌挺好唱的,我唱字多的,你就唱一小部分就行了。”
童瑤瑤知道段麗莎不會那么好心,干脆就問。
“那一小部分?”
段麗莎面帶笑容。
“你先搜一下,看這部分歌詞?!?br/>
——
風雪依稀秋白發尾
燈火葳蕤揉皺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淚假如老去我能陪
煙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這是傀儡燒成灰前的心聲。
天寒,燒我取暖,我本就是你的傀儡,你讓我進我不知退,將將謙卑溫柔成絕對
縱然煙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無怨無悔。
段麗莎說完,吊起嗓子,來了一段戲腔,聽起來不錯,畢竟是科班畢業,聲音無可挑剔。
她唱完,對童瑤瑤說。
“怎么樣,這是不是很簡單?你唱這個就行。歌詞也好記。”
童瑤瑤搜著歌詞看著介紹,表示沒有意見。
段麗莎笑了,雙手抱臂冷冷地挑起唇角,在心里說——
真是個白癡!
還真以為戲腔是所有人都能唱的?
沒練過,沒開過嗓子,高音根本唱不上去,只能靠吼。
就算能上去,那聲音也絕對難聽的要死。
有音調沒聲音,有聲音沒音調。
看著簡單,實際上最難。
童瑤瑤也知道難,但是就和選英雄一樣,最難的,往往也是最秀的。
臺上掌聲響起,前面的表演者結束,評委說了兩句鼓勵的話,對方就走下來。
主持人站在臺前,歡迎她們兩人上來表演。
段麗莎走到臺上拿起話筒,說。
“這次我們要合唱的是《牽絲戲》,而且,我們需要伴奏?!?br/>
白遇手持長笛,站在評委旁邊,淡淡地說。
“我能伴奏。”
段麗莎看著白遇,覺得她又不是傻,這男人偏心偏的要死,要他伴奏還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她堅決地反對。
“不用!我旁邊這個女生是新手,你們的伴奏不好踩點?!?br/>
白遇去看童瑤瑤,童瑤瑤對他搖搖頭,白遇也沒再堅持。
都聽瑤瑤的。
也相信瑤瑤。
主持人確定兩人都沒有意見后,臺下掌聲雷動。
“美人兒們合唱!加油?。 ?br/>
“牽絲戲??!我知道我知道!戲腔好聽!”
“我搬好小板凳等聽了!”
段麗莎陸陸續續聽到臺下人的聲音,忍不住勾起唇角。
那你們好好聽著。
一會的戲腔估計能把你們耳朵刺聾!
在主持人報完演唱歌曲后,音樂聲響起。
段麗莎到底是音樂專業的,開腔就知道有真功夫——
她唱“嘲笑誰恃美揚威,沒了心如何相配”。
氣息平穩,聲音動聽,評委們點頭互看一眼,說道。
“不錯不錯,不愧是科班出身,就是好。”
大波浪卷發的女評委滿意地看著段麗莎,評價道。
“那肯定,練過的和沒練過的差的多,你看旁邊那個唱戲腔,很大膽啊,沒練過就敢這么……這么好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