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里？”靈瓊壓低聲音，瞪著躍鱗。
    躍鱗：“……”
    躍鱗到這里來，是來辦事，不是來找靈瓊。
    他壓根不知道自家小姐在這兒。
    誰知道撞上了薄雪繞……
    靈瓊哪里還不明白，破游戲在搞她。
    故意的！
    【親親，提醒您抽卡的。】閃閃表示很無辜。
    靈瓊翻個白眼：爸爸要是有錢，能不氪嗎？
    【您能。】
    靈瓊很生氣：能不能好了！
    有這么懟玩家爸爸的嗎？
    三無破游戲，還這么囂張，想不想運營了！
    【……】閃閃倒是能屈能伸，【親親，抽卡嗎？您想要的，都有哦~】
    -
    靈瓊覺得自己不抽不行。
    她要是不抽，可能崽子真就把她丟給躍鱗跑了。
    她這么多天，豈不是白費了。
    靈瓊哭唧唧地抽卡。
    這邊躍鱗淚眼婆娑跟她演重逢后的‘喜悅’之情。
    “小姐啊……都是小的不好，讓您受苦了。”躍鱗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干嚎。
    靈瓊：“……”
    以前怎么沒發現躍鱗的演技這么浮夸呢？
    靈瓊瞥崽子一眼。
    薄雪繞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沒看他們。
    靈瓊稍微松口氣，只要崽崽沒發現躍鱗是在演就好。
    “我沒事，你別嚎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么了。”靈瓊阻止躍鱗的聲波攻擊。
    躍鱗也不想嚎。
    可這是靈瓊之前交代，萬一真的遇上，就得演這么一出。
    靈瓊不讓嚎，他巴不得，立即收聲。
    “小姐這段時間可有受苦？”躍鱗這話倒是認真的。
    他們不在身邊伺候，小姐能好過嗎？
    在躍鱗的思想中：不能！
    小姐就是個嬌氣包，沒了那么多人伺候著，她怎么能過得好呢。
    想想就好心疼。
    都怪姓薄那個野男人……
    靈瓊：“我很好，哥哥把我照顧得很好。”
    “？？？”什么哥哥？
    躍鱗狐疑地往薄雪繞那邊看，薄雪繞正好聽見靈瓊那話，抬眸看過來，兩人視線交匯，躍鱗突然就心領神會。
    躍鱗心痛。
    小姐到底是為什么啊！！
    “你們聊，我出去買點東西。”薄雪繞起身往外走。
    “哥哥……”
    薄雪繞步子一頓，回頭看她。
    小姑娘猶猶豫豫地看著他，最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我想吃桂花糖酥。”
    “嗯，好。”
    薄雪繞一走，躍鱗就是抓腦袋：“小姐，您何必呀！！”
    明明可以簡單明了直接抓回去的事，為什么要搞這么復雜。
    躍鱗想不明白。
    “為了愛。”靈瓊深沉臉：“你不懂愛。”
    “……”
    他是不懂。
    這玩意能吃能喝，還是能干啥？
    -
    薄雪繞這一出去，到傍晚都沒回來。
    靈瓊揣著卡牌，煩躁地在門口走來走去。
    她明明都抽卡了，崽崽難道還能跑？
    這么騙氪就有點過分吧……
    這個念頭剛落下，門外便有人進來，光影晃動間，靈瓊瞧見那張熟悉的盛世美顏。
    “哥哥！”
    靈瓊拎著裙擺跑過去。
    “嗯。”薄雪繞將手里的布袋遞給她，“桂花糖酥。”
    靈瓊抱著香甜的糕點，“我還以為哥哥不回來了……”
    薄雪繞一愣，解釋道：“外面有事，耽擱了一會兒。”
    “哥哥之前說的話……是不是不作數了？”
    “什么？”
    “要是沒找到躍鱗，我們就成婚，可是今天找到躍鱗了……”
    薄雪繞視線掃一圈房間，沒看見躍鱗。
    薄雪繞唇瓣微抿，垂下睫羽，低聲道：“你真的想和我成婚嗎？”
    “對啊。我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靈瓊說這些話就是信手拈來。
    薄雪繞：“我知道了。”
    薄雪繞扔下這句話就回房間了，靈瓊滿頭霧水。
    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了？
    就沒后續了嗎？
    -
    靈瓊沒能從薄雪繞那里得到任何答復。
    翌日一早。
    薄雪繞把她從被窩里挖出來，大清早就帶著她出城，往山上去。
    山道兩邊都掛滿紅綢，紅綢下綴著各式各樣的鈴鐺。
    風一吹，滿山道的鈴鐺響起，聲音清脆悅耳。
    “哥哥，我們去哪兒呀？”靈瓊爬得氣喘吁吁，實在是不想走了，直接原地坐下，“我不行了，我走不動了。”
    薄雪繞停在她旁邊，“我背你？”
    靈瓊立即笑彎眉眼，“好！”
    薄雪繞背著靈瓊上山。
    山上有一座恢弘的廟宇。
    此時小沙彌們正在灑掃，正殿有誦經聲，穿透籠罩在山間的薄霧。
    “哥哥想拜佛嗎？”看見廟宇，靈瓊就自己走了。
    薄雪繞搖頭，牽著靈瓊繞過那恢弘威嚴的正殿。
    從旁邊的小路，繞到一個庭院里。
    庭院中間，有一個圓形的臺子，臺子中間立著一塊石頭，石頭上圍著紅繩。
    臺子有臺階可以上去，薄雪繞牽著她站在那塊石頭前。
    靈瓊在旁邊看見‘三生石’幾個字，眉梢微微一揚。
    “據說這塊三生石很靈驗。”薄雪繞低聲說。
    有情人在這塊三生石許下諾言，就能白首不相離。
    薄雪繞心底雖然覺得只是一些奇談。
    但是這不妨礙他想帶靈瓊來。
    “我已無父無母、無親無友，沒有誰好見證的。”薄雪繞繼續道：“不如讓天地見證。”
    他頓了頓，側目看她：“還是，你更愿意要一個婚禮？”
    靈瓊被驚喜砸得頭暈眼花。
    把崽崽弄到手是第一要事。
    哪兒管什么婚禮不婚禮。
    所以她連忙搖頭：“我不要婚禮，我只要哥哥。”
    薄雪繞目光和她對上，兩人眼中都只有彼此。
    有你為伴，山川萬物皆是虛妄。
    薄雪繞握緊靈瓊的手，鄭重又珍視，仿佛他握住的是未來余生。
    -
    薄雪繞雖然沒準備婚禮，但該有的東西還是給靈瓊準備了。
    靈瓊不在意有沒有這些虛禮，反正他們雙方都沒什么‘親人’可請——郁高陽在薄雪繞這里可是個死人。
    郁高陽要是出現，那就不是婚禮，是葬禮。
    得知兩人就這么完婚，躍鱗嚎得撕心裂肺，但也無法挽回局面，只能痛心地看著靈瓊跟她的小白臉胡搞亂搞。
    躍鱗這次說什么也不肯就這么走了。
    薄雪繞倒沒趕他。
    她熟悉的人在身邊，應該會更有安全感。
    有躍鱗安排出行，薄雪繞省了不少事。
    不過小姑娘依賴他的行為越來越嚴重。
    明明躍鱗可以做到的事，也非得他來才行。
    薄雪繞沒覺得不耐煩，但也擔憂……
    “你這么依賴我，并非好事。”薄雪繞提醒她：“以后我不在怎么辦？”
    “哥哥為什么會不在？”要走也是爸爸先走。
    “我只是說萬一。”
    靈瓊信誓旦旦：“沒有萬一。”
    “……”
    他到底是要了一個妻子，還是要了一個女兒？
    薄雪繞花了很長時間，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他唯一想明白的，只有——
    他喜歡她，愿意為她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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