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說完，又抬起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小姑娘眼眶紅紅的，沒哭，但是那樣想哭又努力憋回去的眼神比哭的效果更有用。
    秦淮應心臟跟著揪了下，有些難受。
    她是專門來克自己的。
    秦淮應完全能把她送回她家里去，但最后還是帶回家去了。
    秦淮應停好車，帶靈瓊上樓。
    電梯里很安靜，到一樓的時候停了，電梯門打開，有個裹得挺嚴實的人站在外面，電梯門開了，卻沒立即進來，而是在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才進來。
    秦淮應低著頭看手機，沒注意那人。
    “秦淮應……”
    靈瓊想和秦淮應說話，但偏頭的時候看見那人手里拿了刀。
    電梯、刀……俞文山！
    靈瓊腦海里閃過之前抽中的卡牌。
    那張卡牌上就是空蕩蕩的電梯，一把刀從電梯外面伸進來。
    幾乎是同時，那人手中的刀徹底露出來，朝著秦淮應那邊刺過去。
    “！！！”臥槽！
    靈瓊動作很快，朝著那人撞過去，將人撞到一旁。
    電梯因為這么大動作的運動，有些晃動。
    這一切不過一秒的時間，秦淮應被驚動，刀子折射出來的寒光，從他眼底一閃而過。
    那人被撞開，手掌撐著電梯內部，用力往前，再次將刀子送向秦淮應。
    秦淮應側身避開，握住那人手腕，往里面一拽。
    刀子戳在電梯內壁上，‘噔’的一聲脆響。
    那人拳腳功夫不錯，掙開秦淮應的鉗制，不要命一般攻擊秦淮應。
    電梯并不大，靈瓊還站在角落里，秦淮應能活動的空間就更小。
    兩人你來我往，電梯晃動得厲害，好像隨時會掉下去。
    咚——
    那人被秦淮應踹開，秦淮應沖靈瓊喊，“開門出去。”
    靈瓊去按電梯，然而按鍵沒什么反應。
    電梯往上跳的數字不知道為什么停了。
    歹徒似乎發現靈瓊和秦淮應認識，突然放棄攻擊他，一把扯過靈瓊，刀子擱在她脖子上。
    靈瓊：“……”
    兄弟，何必呢！
    秦淮應立即站在原地，雙手放在虛空里，示意他冷靜，“別傷害她。”
    “秦淮應，你應該去死。”
    男人聲音嘶啞，那陰森的語氣里帶著刻骨恨意。
    對方裹得太嚴實，秦淮應根本不認識這人是誰。
    秦淮應見靈瓊表情呆愣，像是被嚇到了，但沒有大喊大叫，又將目光移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她無關，你先放開她。”
    “哈哈哈哈哈……”
    男人神經質地狂笑，刀子隨著他的大笑開始在那白皙柔嫩的脖子上來回移動。
    秦淮應瞧見冰冷的刀口下，慢慢有了血色。
    “你也有今天！都是你！秦淮應這就是你的報應！”
    “好，有什么你沖我來。”秦淮應冷靜勸說，“你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怒吼一聲：“死，我要你去死。”
    “電梯里什么都沒有，你要我怎么死？”秦淮應示意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工具，“你把刀給我。”
    男人顯然不傻，不會將自己的武器交出去。
    他視線掃過電梯，確實沒發現可以用的東西，拉著靈瓊往電梯按鍵那邊挪，按了最頂層。
    電梯沒有反應。
    男人有點暴躁，用力砸了幾下按鍵。
    耳邊輕微的聲響后，電梯開始往上升。
    …
    公寓監控室。
    各個屏幕上顯示著不同的地方，包括其中一棟公寓的電梯里。
    但此時監控室里沒人。
    就在此時，監控室的門被人推開，兩個穿著保安服的人從外面進來。
    “上次去的那地方是真不錯，等有機會咱哥幾個再去玩。”
    “你就知道玩，看看你這個月的工資還剩多少。”
    “嗐，趁現在還年輕，不好好玩兒，那難不成等以后結婚生子……臥槽！”
    保安發現了其中一部電梯監控畫面不對勁。
    “哥，你快看……”
    “屮！報警，快報警！！”
    公寓保安發現電梯里不對勁，第一時間報了警，還叫了幾個人，一起往樓上去。
    人上了頂樓，上面只能是天臺。
    保安沖上天臺，看見的就是一小姑娘臉色蒼白地拿著刀，刀上還有血。
    而電梯里挾持她的那個歹徒，此時倒在地上，被一個男人按著。
    哐當——
    刀子掉在地上，驚醒一群保安。
    他們趕緊沖過去將歹徒按住。
    秦淮應順勢起身，抬眸就見靈瓊神色不太對，他視線掃過地上的刀子，眉頭微微一皺，朝著她那邊過去。
    靈瓊卻像是害怕他一般，往后面退，眼底還殘留著幾分驚懼。
    那不是因為經歷被挾持的驚懼。
    更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還在繼續往后退，后面橫著一根管道，秦淮應兩步上前，拉住她，防止她被管道絆倒。
    秦淮應對上那雙霧氣朦朧的眸子，心尖莫名顫了顫，對面的人兒，此時像極了無助的幼貓。
    秦淮應心生不忍，緩緩伸手將她抱在懷里，“沒事了。”
    “我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身體顫得厲害，喃喃低語。
    “我知道。”秦淮應撫著她背脊，慢慢地安撫，“沒事了，別怕。”
    …
    警察很快就到，嫌疑人被帶走，秦淮應做完筆錄，帶著靈瓊回到公寓里。
    本來靈瓊也需要做筆錄，不過她的情況不太好。
    警方詢問是否去醫院，靈瓊很抗拒，最后只好由秦淮應先帶她回來。
    秦淮應將人放在沙發上，他還沒起身，小姑娘又拽著他衣服。
    她也不說話，就緊緊地拽著他，指尖因為用力，泛起一些青白色。
    “我去拿藥箱。”秦淮應低聲道：“你脖子上的傷要處理一下。”
    好一會兒，靈瓊才緩緩松開手，抱著膝蓋，縮在沙發角落里。
    秦淮應去把藥箱拿過來給她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傷口并不深，只是一點皮外傷。
    但是因為歹徒情緒激動，有好幾道，橫在白皙的脖子上，格外的刺目。
    秦淮應眸底閃過一縷暗色，動作放輕許多。
    秦淮應給她貼好創可貼，視線落在她裙擺的臟污上，耐心難得極好，“衣服臟了，要換衣服嗎？”
    小姑娘蒼白的唇張了張，“……要。”
    “那我去給你拿衣服。”
    秦淮應起身，衣擺微微一沉，回頭就見小姑娘拽著他衣服，不讓他走。
    “我去給你拿衣服，你先松開我。”
    靈瓊搖頭，不肯。
    秦淮應：“你不換衣服了？”
    “要。”
    “那你先松開我，我很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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