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淵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他一躍翻身而起用顫抖的手死死地拽住副院長的白大褂,像只負(fù)傷的野獸般目露兇光,“你誰說死了?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在這行再也混不下去!”
程欽撲上來,一拳狠狠地打在余淵的臉上,“余淵,你這個時候發(fā)什么瘋?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小笙才肯善罷甘休!”
余淵唇角有殷紅的血漬滲出,他眼中的瘋狂之色卻逐漸褪去,迷失的理智也慢慢地歸了位。
“陸笙是我的老婆,沒有我的允許,老天也不敢收她!”
說著,余淵一把拽住了副院長的衣領(lǐng),眼中有狠戾之色若隱若現(xiàn),
“去告訴你們院長,不管用什么手段,付出多大代價,都必須給我保住我老婆和孩子的性命!我會用直升機(jī)在最短的時間調(diào)來全國最頂級的專家協(xié)助你們進(jìn)行搶救,要是保不住她的性命,我會把你們的醫(yī)院夷為平地。信我,我說到做到!”
副院長被余淵眼中的兇光給駭住了!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像是自地獄里鉆出來的修羅,他身上的那股陰戾之氣光是看看也讓人不寒而栗!
“余少,但凡有一絲可能我們都會搶救到最后。但余太太這次是大出血,目前我們醫(yī)院儲存的血漿可能不夠了,萬一......”
“沒有萬一!”余淵冷冷地打斷他的話,目光如出竅的利刃,所到之處刮骨不留痕,
“三十分鐘之內(nèi)我會調(diào)來全城的B型血,一個小時之內(nèi),國內(nèi)最頂尖的專家也會到位。要是保不住我的老婆孩子,你們就等著跟她一起下地獄吧!”
這種時候,副院長不敢再說任何話觸他的逆鱗!
因?yàn)樗溃杂嗉姨訝數(shù)谋臼拢笏浪麄兇_實(shí)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既然余少這么說了,那我們就盡力放手一搏。只是余少,如果大人和孩子不能共存......”
“沒有可是!大的小的我都要!!”余淵不敢想象失去了孩子的陸笙會痛恨他到什么地步?她說過,沒了孩子,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保大人!”程欽一把拽住余淵的衣領(lǐng),“余淵,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小笙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余淵用力地推開他,擲地有聲的說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副院長咬咬牙,轉(zhuǎn)身進(jìn)了搶救室。余淵飛快地?fù)芡穗娫挘糜嗉业娜嗣}向醫(yī)院輸送血漿和專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管是血漿還是專家都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順利到位,可搶救室的紅燈卻一直亮著!
余淵心底的那根弦終于繃到了極致,逝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一想到因?yàn)樗木壒仕類鄣呐苏牢幢兀鄿Y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像是只暴躁的野獸,雙眸血紅。楚詩想要安慰他,卻被他眼中的兇光和戾氣駭?shù)貌桓医恚?br/>
她幽怨地晲了一眼搶救室的紅燈,眼中有怨毒之色若隱若現(xiàn)。
余淵說他對陸笙沒有感情!可是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他表現(xiàn)出來的在乎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得見!
楚詩恨不得陸笙和她肚子里的賤種能夠死在搶救室里才好!只有這樣,她才能長長久久地留在余淵的身邊。
轉(zhuǎn)眼五個小時過去了,搶救室的門被打開,副院長再次走了出來。
余淵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甚至忘記了呼吸。
“余少,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話未說完,余淵已經(jīng)像瘋了一樣的撲了上去,“什么叫盡力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保不住我的老婆和孩子,你怎么敢活著來見我!”
副院長嚇得躲到了程欽的身后,“余少你聽我說,我們真的盡力了,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個。余少,必須到了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余淵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一刻,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悲喜莫辨。
陸笙的性命可以保住,這像是劑強(qiáng)心針,讓只剩最后一口氣的余淵又活了過來!
可是這個代價,卻必須是犧牲他和陸笙的孩子來完成的。
余淵不是不在乎孩子,可是在他心中,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比陸笙更加重要!
然而若他親手殺了他和陸笙的孩子,若他變成了雙手沾滿鮮血的儈子手,陸笙還會要他嗎?
“余少,真的沒時間了!”副院長焦急的喊道。
余淵用力的閉了閉眼,掩住了眸底一閃而過的絕望。緊接著,他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堅(jiān)定的說道,“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