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禮懶得理司擎。
大驚小怪。
他的小姑娘多矜貴,怎么能讓傷口自己愈合?
他唯一能接受小姑娘受傷的方法,就是在他實在無法克制的情況下,咬破她的唇角,或者……
扯遠(yuǎn)了。
他咳了一聲,輕輕撫了撫蘇也纖薄的背:“上車。”
司擎又盯著兩人的背影看了會兒,回身對向自己車子的同時,注意到背靠著車門,仍然有些發(fā)怔的溫霓。
她視線似乎一直落在蘇也那邊。
司擎步伐懶散地走了過去,雙手撐著車頂,將溫霓環(huán)在他雙臂之間。
傾身過去,音色曖昧地道:“怎么?羨慕她了?如果你喜歡,以后我也對你溫柔一點。”
溫霓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看向司擎,這樣親密的姿勢,可她眼神絲毫不閃躲,反而抬手扯著男人的領(lǐng)帶,將他又拉向自己一點:“我不喜歡你對我溫柔一點。”
“嗯?”司擎壞笑,“那你喜歡……”
溫霓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雋顏,唇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我喜歡你……離我遠(yuǎn)一點!”
說罷,撥開男人擋在身前的胳膊,彎身鉆進(jìn)副駕駛里。
…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穿梭于京都環(huán)線。
溫霓手肘撐著車窗沿,輕咬拇指,還在思索,到底是在哪見過蘇也。
她比蘇也大幾歲,按理說不應(yīng)該。
司擎偏頭看她一眼:“在想什么?”
溫霓每次思考時,都會下意識地咬著指尖。
她聞言瞥著一直行駛在他們前面的、薄云禮的車子,調(diào)笑著打岔道:“我在想,你為什么不超車?一直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趨的,可不像你的性格。”
聽到這話,司擎表情一僵,幾秒后,假模假式地道:“文明行車,安全第一。”
“哦?”溫霓笑。
司擎臉色略黑,繼續(xù)專心開車。
天知道,剛剛這一路,他嘗試了無數(shù)次超車,都沒成功。
那小子就像背后長眼睛了一樣,若無其事地開著,卻每次都能恰好別住他企圖超車的軌跡。
不過司擎覺得這代表不了什么,薄云禮車子發(fā)動的瞬間,他就聽出來了,那小子的車改裝過。
而他如果開的是S洲那輛被自己改裝過的寶貝兒,也早就起飛了。
——
包間內(nèi)。
四個人以CP為單位,相對而坐。
薄云禮將菜單交給蘇也:“想吃什么,隨便點……”
司擎懶懶往后一靠,一手搭著溫霓的椅背,目光在對面兩人身上來回掃著。
還別說,薄云禮這小子哪哪都討厭,就一點挺好,有錢。
‘隨便點、隨便買’就這種拿錢不當(dāng)錢的任性勁兒,一般人想學(xué)都學(xué)不來。
正想著,就見薄云禮朝司擎的方向輕點了點桌面:“他請客。”
司擎:“……”
他雙腿換了個方向,身子忍不住往前傾了傾,看向薄云狗:“不是,你……”
“哦,那謝了,”蘇也挺不經(jīng)意地打斷,朝司擎瞥一眼,然后摸了摸鼻尖:“那我隨便點幾樣吧,我飯量小。”
薄云禮不動聲色地看向她,這句開場白,有些似曾相識。
半小時后,經(jīng)理為了上菜方便,給他們換了一張超大的餐桌……
司擎看著滿滿一桌菜,原地開裂。
相反,溫霓倒是笑了。
這妞兒,挺有意思。
…
用餐期間。
一開始,司擎說話還顧及著蘇也,可見薄云禮并沒有任何想背著蘇也的意思,他便也隨意說了。
他開車了不能喝酒,就喝了口水,看向薄云禮:“你知道嗎?聽說Z市下一任理事已經(jīng)定好了,是市長親自任命的,政府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現(xiàn)在誰都不知道新任理事是誰,估計過段時間,Z市最熱鬧的,就是新理事上任的事了。”
薄云禮神色如常:“聽說過一些。”
司擎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等你再吸收一些天網(wǎng)權(quán)限,也應(yīng)該考慮考慮涉獵一下政界方面了。”
他壓低聲音:“溫霓研究所那邊阻力很大,Z市可是天網(wǎng)根據(jù)地,在這種地方,政權(quán)很重要,但想要政權(quán),首先要有天網(wǎng)的高權(quán)限……”
他說了不少,最終目的還是要凸顯收購自己S級權(quán)限的重要性,然后誘使薄云禮主動重提收購之事,這樣自己就能重新掌握主動權(quán)了。
可奇怪的是,薄云禮不但對他的權(quán)限沒什么興趣,似乎對新上任理事長的神秘身份,也沒有什么興趣。
不應(yīng)該啊,薄云禮可絕不是什么淡泊名利之人。
之前對他的權(quán)限還挺勢在必得的,怎么突然之間就……
薄云禮給蘇也夾了些菜,然后沒什么情緒地看向司擎:“研究所那邊,有什么進(jìn)展么?”
提起研究所,溫霓剛想發(fā)發(fā)牢騷,還沒說出口,就被司擎打斷了。
司擎故弄玄虛地敲了敲桌子:“知識付費懂嗎?想問進(jìn)展,先付費。”
薄云禮眸光淡淡地在面前兩人身上掃過,幾秒后,一副了然道:“看來,沒什么有價值的進(jìn)展。”
司擎:“……”
他怎么看出來的?
溫霓‘擦’了一聲。
被人一語戳中。
她今天本就宿醉頭疼,這會兒頭更疼了。
蘇也用餐的動作緩了緩。
她記得父親蘇宸碩曾經(jīng)資助過一些研究所。
這些研究所里,有真正的學(xué)術(shù)者,也有沽名釣譽者,甚至有的,會暗地里做一些非法的人體實驗,企圖謀取巨大利益……
當(dāng)然,蘇宸碩只會資助那些真正的學(xué)術(shù)者。
對于其他兩種,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刻斬斷所有資金。
之前聽說白羽喬的叔叔也有研究所,后來蘇也查了一下,那只是清大內(nèi)部的研究所,并無什么特別之處。
可溫霓的研究所,會屬于哪一種?
這樣想著,蘇也便朝溫霓多看了幾眼。
然后她發(fā)現(xiàn),溫霓氣色似乎不太好。
她放下筷子,偏頭看向溫霓:“宿醉?”
溫霓正在揉太陽穴,聞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身上還有酒味嗎?”
司擎也有些好奇地湊到她身邊嗅了嗅。
沒有酒味,只有女人香。
蘇也收回視線,撈過自己扔在一旁的書包,從里面拿出一瓶周末剛做好的糖皮解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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