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瘋狂,神色猙獰,葉云風(fēng)馳電掣的穿行在花滿樓后面廣闊大院的林間,那股強橫決然的氣勢,驚起了一片飛鳥,嚇走了一片走獸,此時的葉云如同瘋魔,不容招惹!
“我一定不會死,我一定不會死!我要救大哥,我要找回身世,我要以強大的姿態(tài)回葉宗見師尊!”忍受強烈到難以想象的痛苦,葉云腦中只有一個瘋狂的執(zhí)念,那便是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他還有那么多的事沒有做完,怎能死在這里!
雙臂低垂,血肉如泥,附著飄搖,已然是不能抬動,傷的太過徹底,雖然骨頭還在,但卻是肌肉都被撕裂,若是沒有靈藥相輔,再加以一段時日的修養(yǎng),怕是短時間不可能完好了。
葉云感受了一下,忍著劇痛,他知道,自己雙臂的筋骨還沒完全損壞,以自己的功力,加上靈藥,再加上青蓮劍典里面關(guān)于恢復(fù)的一部分要訣,要恢復(fù)應(yīng)當(dāng)不是問題,可這樣卻是太過久遠(yuǎn),若是這樣,怕是追不回儲物戒指了。
想到儲物戒指,葉云不由地想到,若是此時,有那神奇溫和的元氣水珠在,那該多好,要恢復(fù)只需要極為短暫的運轉(zhuǎn)一個大周天便可。
“該死!一定要盡早拿回儲物戒指,不管那家伙有沒有將里面的東西轉(zhuǎn)移,我都要拿回來!我要變強,我一定要變強!我不會死!我決不會死!荊長空,小王爺,我葉云記住了!”葉云神色瘋狂,忍著劇痛,下定決心。
“嘩!”一片林葉飄搖,葉云隱隱能夠看見前方有一堵高墻矗立,那里,是通往外面的通道,是葉云生機所在。
“嘭!”卷動漫天煙塵,葉云猛地一踏,震出無數(shù)裂縫,如炮彈一樣射了出去,躍向了高墻。
騰躍在空中,葉云看著前方的景色,那一片片房屋,那一棟棟樓閣,看見,那是外面的景色,近了,自己要出去了。
低頭,看著下方的高墻,最后再回頭看了一眼花滿樓,隱隱能看見遠(yuǎn)處的巨大樓閣尖部,葉云眼神堅毅決然,心中暗道:“我一定會活下來,我一定要變強,荊長空,小王爺,我葉云一定會以更強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將你們也逼的如我現(xiàn)在一樣!”
若非需要依靠徐家二少來聯(lián)系徐家三少以拯救大哥,葉云連徐家二少都想要一并算上,畢竟,沒有他的命令,荊長空不可能來追殺自己,如此不依不饒,屢屢相逼。
雖然葉云此時極度痛苦,瘋狂無比,但卻仍然善存理智,在大哥的事情上,他不會意氣用事。他不會為了宣泄自己的私憤,來拿大哥的性命做賭注,這是他的大哥!為了救他,葉云不顧性命,可以忍下一切,包括如今這似喪家之犬般垂死掙扎!
一切,只要大哥活著回來,那便是值得的。
葉云腦中浮現(xiàn)出了那一晚,大哥將他甩出,提著大刀,孤身獨戰(zhàn)群狼的豪邁身影,那般的決然,那般的雄健,這一幕,讓葉云畢生不忘。
“大哥,我會將你救出來,一定!”葉云躍下高墻,迅速奔行,在躍入一間院落之后,憑借遮息粉的效果,躲在一處大棚中,將身子頓住,寬大袍服抖動,欲要將懷中的玉瓶抖落出來。
因雙臂不能動彈,葉云非常艱難,可謂是極盡痛苦的,才將那從劉員外身上搜出的回元丹抖落在地,用腳勾住,將那玉瓶打開,倒出一粒丹藥躍入口中。
不管那地上的玉瓶,葉云趕緊盤坐調(diào)息,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一粒回元丹吸收,化為強大元氣修復(fù)破損的機體,使雙臂恢復(fù)一點動彈,使身體能夠承受急速的奔行。
體內(nèi),回元丹剛一落入,便散出一大片精純元氣充斥在丹田,葉云不敢怠慢,趕緊催動殘余元氣,帶動這些精純元氣,按照青葉心法的玄妙軌跡開始流轉(zhuǎn),緩緩地,堅定地開始了一個周天的運轉(zhuǎn),這是恢復(fù)的第一步。
隨著元氣的流動,在周天中環(huán)繞,葉云心中默念青蓮劍典中,關(guān)于青葉心法的一部分葉之生機要訣,將元氣流動時的波動節(jié)奏弄的更加平緩,隱隱間,隨著葉云心中要訣的默念,那元氣中竟散發(fā)出絲絲象征著生機的綠意。
這綠意方一生出,便零零散散如同飄搖的樹葉一般,在葉云的體內(nèi)附著,落在那些殘破的經(jīng)脈,撕裂的血肉,碎裂的骨骼上,開始了緩慢的修復(fù)。
葉云緩慢的運轉(zhuǎn)周天,將回元丹內(nèi)的藥力盡可能完全的利用,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修復(fù)殘軀的同時,也充實著原本枯竭的本源元氣。
花滿樓很大,包括那后院,相當(dāng)之大,即便是相對于整個隴南城,它的占地面積也是整個西南部的四分之一了,可謂非常恐怖。
而葉云目前所處的地方,是花滿樓的后面,也是整個隴南城西南部的中心,距離城南,城西的距離基本差不多,想要去任何一方,都可以,距離葉云的住所,距離那小偷離去的方向,都差不多。
這樣的一個地勢,葉云會如何抉擇?待他恢復(fù)完畢再說吧。
如今,在葉云剛剛逃出,正在調(diào)息恢復(fù)間,花滿樓內(nèi)。
“啊~~~那個該死的家伙,我的回元丹啊,我的遮息粉啊,我的人皮面具啊,還有??我的,我僅剩的一顆變體丹啊,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啊!!該死的家伙,現(xiàn)在還消失了!就給我留了一頂破斗笠,有個屁用啊!壞啊,這是個壞人啊,趁著我被琴音所惑,就跑路了。”劉員外神情悲痛,強烈的詛咒著葉云。
在翻遍了整個花滿樓,仍舊沒有找到葉云,確定他已然離去,要回那些東西無望之后,劉員外便是如此,心情之悲痛,他人難以理解。
“這要我以后怎么沾花惹草,怎么為非作歹啊,不幸福啊!!哎,還好,知道了我家孟仙子的名諱,嘖嘖,不錯,竟是叫孟繯香啊,好名字。那一手琴,雖然我看不出個道道,但是,還是彈的不錯的,那手指,哎喲,那細(xì)那柔,那皮膚,吹彈可破啊。”劉員外強烈的悲痛了一會,覺著無用,不禁念頭一轉(zhuǎn),又想起了方才那驚艷的一幕,望著花滿樓的一個方向,仍舊神情迷離,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算了,若不是那家伙,我也無法結(jié)識孟仙子,有得有失吧。東西沒了就沒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大不了跟娘子說弄丟了,再拿一點唄,嘿嘿。”迷離了一會,劉員外回過神來,嘿嘿一笑,似又恢復(fù)了那一副開朗樂天的樣子
“長空,有何收獲?”一樣是四層樓閣,徐光耀虎背熊腰的端坐,大手一揮,將其面前桌上的兩個酒杯倒?jié)M,隨后一手各持一杯酒,將一杯送到自己嘴邊,又將另一邊遞到對面。
只見,他的對面,赫然是渾身殘破,血跡暗紅粘稠的荊長空。
“那個家伙,很強,我失敗了。他不可能偷玉佩。”荊長空冷漠說著,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因為這么恐怖的傷勢而皺眉。
徐光耀的酒遞到荊長空嘴邊,知道其不能動彈,緩緩倒進(jìn)了荊長空嘴中,助其飲下。隨后,徐光耀才將自己的那杯酒喝完,聽到荊長空說話,點了點頭,沒有其他反應(yīng)。
“為什么,他們放過我?”荊長空頓了頓,突然莫名的問了一個問題,他很困擾。
“呵呵,那個姬仙子,不簡單,遠(yuǎn)非你表面所看。她才不單純是一個魅惑人的妖精,她更深處的可怕,你我都不知曉。但,我能知曉的是,她明白朱姬與我的關(guān)系,也明白你與我的關(guān)系,所以放了你。若想要更詳細(xì)的理由,那便得問她了,我和朱姬都看不透。”提到這個問題,徐光耀神色肅然地道。
聽聞徐光耀的話,荊長空沒有言語,沉默了下來,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場面一下子寂靜了下來,但卻沒有冷場。
有時兩個男人在一起,即便不說話,也不會尷尬,你不發(fā)一字,他卻都懂,這種關(guān)系,叫做兄弟。
“大哥,我們出去吧。”許久,荊長空冷漠的面孔牽動,蹦出了這幾個字。
“出去?哦為什么?”徐光耀一怔,以為荊長空說的是離開花滿樓,可當(dāng)他看到荊長空的目光時,他明白了。
“變強,我們都要變強。”荊長空道。
“這就是你的收獲?”徐光耀反問道。
“不全是。”荊長空道。
“外面的世界很大。”徐光耀悵然道。
“戰(zhàn)!”荊長空目光越發(fā)冷漠,只有一個字,殺氣縱橫。
“那還得看定軍他們的意思。”徐光耀沉吟開口。
“他們,一樣戰(zhàn)!大哥,你不懼,我們也不懼。”荊長空不假思索,冷漠依然。
“可是。”聽著荊長空的話語,徐光耀清晰的感受到其決心,卻是一時無言以對。
又過了一會,徐光耀似乎下了決心。
“長空,別怪我,有時,明知道如此,但這個決定,我仍然下不了。我邁不出那一步,我還有些割舍不斷。容我些許時日吧哎,不過,相信我,我們不會如此庸碌一生。”徐光耀帶著歉意,帶著無奈,看向荊長空,雄壯威武的身軀仿佛一下子變的無力了。
他,對不起這一群兄弟,因他自己的原因,拖累了他們。
“呵,這么多年都等了,大哥,我們無妨。”見得徐光耀如此模樣,荊長空冷漠的面孔竟然動了一絲笑容,本想抬動手臂拍向徐光耀肩膀,但卻因牽動傷勢,惹出一片刺骨的疼,可是,荊長空沒有半點疼痛的表情浮現(xiàn),一如既往的冷漠,令人放心的冷漠。
徐光耀太明白荊長空了,知曉他的痛苦,見及此,猛然搖頭,將腦中一些復(fù)雜的思緒甩開,倒了最后二杯酒,兩人一飲而盡。
“走吧,出去,回府,那人,不追了。”徐光耀走將過去,攙扶起荊長空,一瘸一拐,但卻堅定的向外走去。
在他的身后,一襲薄紗淡裙,淺笑若蓮的朱姬,默然凝望,直至消失
第三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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