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場公審,林夏甚至忍耐著沒有復(fù)活在戰(zhàn)爭中死去的人,就是為了避免在接下來的審判中,造成量刑上的邏輯混亂。
畢竟對于大部分的智慧生命而言,活著與死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雖然其實在他心中,覺得就算復(fù)活了在戰(zhàn)爭中死去的人,對于接下來的審判依然不應(yīng)該有太多的影響,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不能說別人復(fù)活了你殺死的人,你就不是殺人犯了。
但為了避免造成三觀差異所帶來的邏輯混亂,林夏也只能如此了。
哪怕在他心里,其實覺得早一點顛覆民眾三觀,其實更好。
但沒辦法,有些時候還是不能不考慮一下民眾的心里想法。
別的不說,那些在戰(zhàn)爭中死去的人,究竟是死亡的狀態(tài)還是活著的狀態(tài),對于大部分的人而言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心理感受。
至少在這場審判中,林夏和地球聯(lián)邦政府需要的是民眾的憤怒,而不是茫然。
當然這些也只是小事情罷了。
真正的重頭戲還是接下來的審判。
五月一號早上八點,關(guān)于公審的訊息已經(jīng)在全球進行滾動推廣了,民眾們紛紛投以關(guān)注,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由霸天虎們飛翔天空,投影落下的巨大屏幕。
宛如海市蜃樓一般,霸天虎們在天空落下的投影,將這場公審展現(xiàn)在了全球民眾眼前。
阿布拉布多布里布神色嚴肅,一大早,換上了阿布拉布星人特有的民族服飾,一絲不茍,以表現(xiàn)對于這場公審大會的鄭重。
波西米有些不解,覺得不過只是一場地球人自娛自樂的審判戰(zhàn)爭罪犯的庭會而已,他們列席參加湊個熱鬧也就罷了,沒有必要搞得這么莊嚴鄭重。
但阿布拉布多布里布卻強烈要求他們正裝出席。
“這是對法律,還有對強者的尊重。”
阿布拉布多布里布意味深長的話,讓波西米若有所思,換了衣服出來,坐車來到了公審法庭之外,看見之間打過交道的陳浩南,他好像在忙碌著什么,似乎在做著現(xiàn)場直播。
波西米就下車,準備跟陳浩南打個招呼,問一問等下這個所謂的審判大會結(jié)束后,是不是可以開始拖延有段時間的外交談判了,就看到西斯皇帝和神王奧丁聯(lián)袂而來,同樣是正裝出席,神色很是嚴肅。
波西米心里就咯噔一下,連忙小步快跑著迎上去,點頭哈腰,還沒來得及給兩位大佬問好,西斯皇帝和神王奧丁就神情嚴肅的擺擺手,示意有什么事情等審判結(jié)束了再說。
“難不成還真有什么貓膩不成?”
波西米覺得可能事情有些不尋常了,看了阿布拉布多布里布一眼,跟在西斯皇帝他們身后往法庭里走,小聲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稍微給我露點口風啊。”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阿布拉布多布里布神情嚴肅,沒有再說更多,路過陳浩南身邊的時候,對著陳浩南點點頭,問道:“今天,那位大人會來嗎?”
陳浩南聳聳肩,“不知道。”
“哦。”
阿布拉布多布里布就點點頭,不敢多問了,拉著一臉糾結(jié)好奇的波西米走進了法庭。
神圣而又莊嚴的法庭。
看起來有些非同尋常的樣子。
波西米說不出感覺來,但就是覺得眼前這個看似平常的法庭,竟然有著某種不可言說的莊嚴肅穆,左右之間,兩列穿著公服的法警樹立,不茍言笑,手無寸鐵,但就那么站在那里,竟然給人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錯覺。
庭審的法官還沒有出來,位置空在那里,但竟然給人一種好像屹立于無窮高處,無盡威嚴,俯瞰人間,審判一切的莊嚴神圣。
剎那之間,波西米只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不以為然全都收斂而去,無比凝重,小心翼翼的尋找到自己的位置,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乖乖坐好,竟然感覺自己被震懾到了。
西斯皇帝和神王奧丁也有些意外,彼此對視一眼,坐在位置上,小聲交流,“厲害。這小小的法庭,方寸之間,卻宛如一體,彰顯神圣。我甚至有種感覺,這小小的法庭竟然有種神國般的威嚴。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的手筆?”
“不太像。那位的能力可不像是這樣,不過也說不準。”
神王奧丁感受更深,分明在這小小的法庭之中感受到了宛如真實神國般的莊嚴神圣,就好像等下要出來舉行這場審判的人,真的是一尊神一樣。
“姐。時間差不多了。”
后場里,姜珞然蹲在地上,仔細的為泡沫整理著儀容,以往的跳脫不見,此刻整個人都顯得文靜拘謹,說話聲音放低,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姐姐,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怎么了?”
泡沫察覺到了姜珞然神情上的異常,淡淡一笑,“今天這么乖巧安靜,可有點不像你。”
姜珞然看著鏡子中,此刻明明不施粉黛,只不過是尋常的法官打扮,但竟然憑空威嚴神圣,宛如行走在人間的神祗一樣的泡沫,弱弱開口,“原本我以為要等到你結(jié)婚的時候,我才會覺得那個時候的姐,跟我記憶中不一樣。
但是,現(xiàn)在,你穿上這套法官服,我卻是覺得比起你穿上婚紗,都還要,還要……”
姜珞然瞬間詞窮了,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也不只是她,一旁乖巧趴在地上的三小只,也有同樣的感受。
一向表現(xiàn)得溫柔可親的泡沫,在這個時候,既有著女王般的威嚴,又猶如女神般神圣,不容直視,不容褻瀆。
“是嗎?”
泡沫微微一笑,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眼中也不由閃過些許陌生迷惘,此刻那鏡中的自己,真的跟平常時候的自己有些不一樣啊。
熟悉而又陌生,讓她有些不太適應(yīng),可是當她站起身,往外走,看見那幽暗的注定將會通向光明的甬道,她的腳步就漸漸堅定,仿佛已經(jīng)走過無數(shù)次。
“我的女神,你終于回來了。”
小精靈嘟嘟趴在法庭桌子上的正義法典上,看著從甬道中走來的泡沫,淚流滿面,一眼萬年,仿佛回到了記憶中的正義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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