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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越覺得不似尋常,難道他……
不!
絕對不可能。
她立刻否定了浮現(xiàn)在大腦中的想法。
一直以來,康正宵在穆妍的心目中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他是個很和善的老師,亦師亦友,對誰都是一樣的親切,他的笑容也絕對不含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禮貌,純粹的表面現(xiàn)象。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穆妍這樣想著,卻再沒有勇氣抬頭,怕與康正霄柔似春水的眼神相觸。
他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只能是老師和學(xué)生的關(guān)系,他的親切,他的溫柔,他富有磁性的嗓音,以及生動熱情的授課,都是她學(xué)生時代最美好的記憶。
車到了,穆妍跟著人群往車上擠,康正霄恰到好處的走在穆妍的身后,并在她之前投了幣。
“兩個。”
穆妍收回半空中的手,低聲說了句“謝謝”便邁著頭往車廂車,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康正霄也緊跟其后,坐在了她的身邊。
“今天買了窗簾,你明天就可以陪男朋友,不耽誤你們約會。”他表面輕松,內(nèi)心緊張的注視著穆妍的側(cè)臉。
“我沒有男朋友。”想也不想的如實回答,她卻不知道這話聽在一個男人的耳里是個什么樣的效果,又將引起什么樣的心理變化。
“哦!”淡淡的應(yīng),康正霄的嘴角洋溢著志在必得的自信微笑。
車在城市中行駛,兩人也沒有多說話,到站下車,康正霄無奈的笑了起來。
“我們這樣感覺像地下工作者。”
“哈哈,是啊!”穆妍附和著笑,卻隱隱的透著苦澀,不知道哪一天才可以擺脫流言蜚語,簡簡單單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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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相處
銷售布匹的市場離車站很近,幾步路就到了。
康正霄住在單身宿舍,對窗簾的要求不高,穆妍就給他挑了素色條紋的棉布,然后讓裁縫根據(jù)尺寸做好,坐在木凳子上等了一會兒,穆妍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她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吃午飯。
一陣風(fēng)吹來,油香撲鼻的味兒直往她的鼻子里鉆,抬眼一望,不遠(yuǎn)處有個賣煎餅的小攤,正熱熱鬧鬧的煎著肉餅。
暗暗的咽了口水,眼巴巴的望著煎餅攤問:“你要不要吃煎餅?”
“我不吃,你想吃嗎?我去給你買。”說著,康正霄就起身走過去。
穆妍也跟上去,搶著要付錢。
“康老師,我自己給。”她一手擋著康正霄,一手摸出褲兜里的零錢扔在煎餅攤上。
“別客氣,我請你。”康正霄手里拿著錢,越過穆妍橫在面前的手臂遞給煎餅攤老板。
老板好笑的看著爭著付錢的兩人,最終接了康正霄的錢。
“老板,收我的錢。”穆妍著急的抓起錢往老板手里塞,卻被康正霄拉回:“幾塊錢就別和我客氣。”
雖然他不差那幾塊錢,可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不想讓他認(rèn)為她是愛貪小便宜的人,堅持要自己付錢。
打算將錢塞到他的西裝口袋,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柔若無骨的小手被他緊緊的握在掌中,一股熱流迅速傳遍全身。
康正霄一怔,沒想到,她的手那么小那么軟,握在手里就不想再放開。
心猛然的抽搐,穆妍迅速的壓下心底的波瀾,將錢快速的塞到他的口袋里,心慌意亂的收回手,藏匿于身后。
掌中一空,回過神來,康正霄從口袋里摸出錢,也如法炮制往穆妍的提包里塞。
“康老師……”穆妍一時情急,將提包往身后一藏,一只大手已經(jīng)直直的伸了過來。
兩人都愣了,拿著錢的手,差一點兒就觸到了不該碰觸的地方。
那里,有兩顆成熟的果實,包裹在粉色花邊襯衫下,撐著薄薄的布料鼓鼓的漲,有呼之欲出的趨勢。
像被火灼了般,康正霄慌亂的收回手,白凈的臉頰紅了個透,臉轉(zhuǎn)了方向,看著現(xiàn)場制做煎餅。
心情,卻再也無法平靜。
哪怕只看一眼,他也知道她傲人的胸圍是32C,這一點毋庸置疑。
論壇的帖子甚至為她的胸部編造了幾種形成的原因,雖然說得言之鑿鑿,可是在他看來,都是些胡言亂語,不足為信。
想起那些詆毀她的言論,他很不高興,臉沉了下去。
穆妍低垂著頭,感覺到他陰郁的氣息,渾身不自在。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你平時喜歡上網(wǎng)嗎?”康正霄突然打破沉默,平靜的側(cè)頭看她。
“不喜歡,我不上網(wǎng)。”穆妍不明所以,拿起剛做好的煎餅,捧在手里鼓著腮幫子胡亂的吹。
康正霄冷著一張臉,點點頭:“不上網(wǎng)最好,有時間還不如多看看書。”
剛剛還覺得他的笑容太溫柔而胡思亂想,突然間又全斂在了漠然之下,而他所說的話似乎別有深意,讓她一時想不明白。
康正霄走了兩步,見穆妍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她還站在原地不動只是直直的看著他,對上她略帶困惑的雙眸,勉強(qiáng)的勾起一抹笑。
“走,去取窗簾。”
有的事,一旦認(rèn)定,就該勇往直前,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就只能順其自然!
看入那一灣明眸,從不喝酒的他有了略微的醉意,僅存的一點理智也徹底的沉淪進(jìn)去,在她幽深的黑瞳里,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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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的痛
回學(xué)校的路上,突然打了一連串的響雷,珠子般的雨傾瀉了下來,雨簾密集的掛在窗外,清爽的涼風(fēng)吹上穆妍的臉,帶走了午后的悶熱。
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喜歡雨后的空氣,過濾去了都市的渾濁,還帶著自然的清香。
“雨真大!”康正霄抬眼望天,手越過身邊的穆妍,伸出了車窗,攤開來,接住了些許雨滴,濕濕涼涼的在手心暈開。
“是啊,沒傘,待會兒要被雨淋了。”穆妍緊貼后座,盡力隔開自己與康正霄手臂的距離。
縮回手,雨水在掌心搓散,康正霄淡笑著說:“雨再大也不能讓你淋,感冒了我可負(fù)不起責(zé),待會兒在車站等我,我去拿傘。”
看著他的笑容恢復(fù)如常,聲音也溫柔得可以擰出水般,軟軟的灌進(jìn)穆妍的耳朵,流淌入心,陰霾一掃而空,露齒輕笑:“康老師,我身體很好,這點兒雨我才不怕。就不麻煩了,我直接跑回去換身衣服就行。”
“那不行,萬一感冒了怎么辦?”康正霄連連搖頭。
她是他恨不得捧在掌心呵護(hù)的女子,一丁點兒的風(fēng)雨也不愿意讓她承受,目前兩人的關(guān)系,卻局限了他的行為,可以做的,也只有這些。
“不會感冒的,比這還大的雨我也淋過,就從沒感冒過。”穆妍自認(rèn)為體抗力很好,絕對不似外表看起來的那么柔弱,她清楚的知道,既然生來是雜草,就沒有裝鮮花的必要。
穆妍不甚在意的一句話讓康正霄的心揪得一緊,綿綿的痛在胸中蔓延,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她冒著大雨奔跑的樣子,雨水順著她俏麗的臉頰往下流,衣服褲子都濕了,貼在身上,冰涼刺骨,越想越覺得心痛,眉頭糾結(jié)到了一起,溫柔的話語中帶出了濃濃的關(guān)心:“雨太大就在路邊等一等,或者讓朋友送把傘,淋雨對身體不好,特別是女孩子。”
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人對穆妍說過一句關(guān)心的話,更沒有人為她的健康著想。
怔怔的看著康正霄,原來,被人關(guān)心除了幸福感,也會有心酸的感覺,霎時間,眼底盈滿了淚水,她忙轉(zhuǎn)過臉,看著窗外,雨落在地上,形成了無數(shù)的水洼,而她的眼淚似乎受了雨水的影響,急急的要往下掉。
抬眼望天,眼睛再大也盈不住此刻幸福與心酸相融的淚水,順著臉頰就那么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啪嗒”滴在手背,冰涼的暈開。
“怎么了?”那晶瑩的淚水滾過臉龐,往康正霄的心上一燙,他不知所措,難道他說錯了什么嗎?
緊張的看著她,想拭去她的淚水,卻又不能,只得強(qiáng)忍住。
穆妍搖頭,哽咽了一下,清嗓回答:“沒什么,康老師謝謝你關(guān)心,我不想等,沒有朋友會給我送傘……”
又在心里補(bǔ)了一句,也沒有人關(guān)心她。
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qiáng),這一觸動,竟收不住淚水,嘩嘩往下掉。
看著穆妍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在小臉上泛濫成災(zāi),隱忍的哽咽聲更是讓他心亂如麻,掏紙巾遞過去,有將她擁在懷中安慰的沖動。
他的心,因她而動容,情感的閘門再也關(guān)不上,連不該說的話,也說了出來:“別哭,以后下雨就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傘,好不好?”
叫我正宵
明知道那只是一句不能實現(xiàn)的安慰,可是穆妍覺得心里很暖,像有一團(tuán)爐火在心底烘烤。
有他這句話,她已經(jīng)很滿足,至少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真正的關(guān)心她,在意她的存在。
反手拭淚,吸吸鼻子,勉強(qiáng)控制住淚水,眼睛還是紅紅的,她轉(zhuǎn)頭,對他微微一笑:“我以后會隨身傘,天晴的時候遮太陽,下雨的時候擋雨。”
臉上的笑容覆蓋了方才的凄楚,立刻又陽光明媚了起來。
他知道,她不想寄希望于任何人,也不想靠任何人,獨立堅強(qiáng),柔弱的雙肩可以獨自承受巨大的壓力,她越是這樣,越讓他心憐,濃濃的酸楚在心底翻騰,他木然的點頭:“如果忘記帶傘,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她笑著答應(yīng),卻深知,永遠(yuǎn)不可能給他打電話。
康正霄悲哀的發(fā)現(xiàn),在她的眼底,有淡漠的疏離,心涼了半截,終究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他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從一開始,喜歡她,就是他的事,她的感情,他會努力爭取。
慢慢走入她的內(nèi)心,溫暖她,呵護(hù)她,便是他的目標(biāo)。
定定的看著她,心底有了一份堅持,一個信念,柔聲道:“不管什么時候,如果我能幫上忙,就給我打電話,我會二十四小時